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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舒清笑了,轻拍着她的背:“傻瓜,我不是那个圈子的人,只不过偶有交集罢了。”
“这不是重点……”她一双泪眼通红,说话带着鼻音,整个人都陷入了焦虑情绪中,幽黑的眸子里一片慌乱。
舒清捧起她的脸,吻|住那片微微颤抖的唇,似是温柔抚慰,浅尝辄止,“我知道,你难过的是她不信任你,把你想成那么不堪的人,这么多年朋友情分,因为一件小事就没了。”
“老婆…呜呜呜……”林宜诺哭得更凶了,若没人安慰她还好些,一旦有人安慰,有人懂得,就好像她的焦虑和煎熬终于为人所知。
那是一种被理解后的心酸与感动。
“乖,不哭不哭。”舒清心疼极了,嗓音打着颤,“你还有我,有我们这个小家,有父母,有大家。”
诺诺在朋友面前那样维护她,相同的时间里,她们做了同样的事,都认定彼此是心里最好的,容不得旁人质疑。
这段感情里,她被动的时间很长,主动的时间很短,她付出得太少了,也不需要像诺诺那样哄自己开心,因为诺诺会让她开心。
喉咙里涩涩的,很干。
“嗯……”
林宜诺哭了一会儿,擦掉眼泪,把脸埋进她头发里,嗅着她颈|间的香味,心绪逐渐安宁。
“诺诺,我们现在就去领证吧?”
怀里的身躯一震,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她。
舒清笑着捏捏她脸蛋:“我等不及到生日那天了。”
“可是户口本在我爸妈那。”
“……”
第80章 80()
上好的浪漫气氛生生被这句话破坏; 舒清蹙起眉; 瞪着眼,用力捏了下林宜诺的耳垂; 诺诺哀嚎一声,委屈巴巴儿地看着她。
舒清心软了; 边给她揉边哄:“好了好了,没事,让叔叔阿姨寄过来,晚两天再领也可以。”
她的生日在八月中旬,眼下已经七月底,连半个月也不想等; 好像多拖延一天诺诺就会跑了。
“要不我们一起回去拿?林宜诺十分享受她揉自己耳朵的感觉,像只被温柔抚慰的小奶猫。“正好当面告诉我爸妈这个消息,ta们肯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她想带舒清去家乡玩两天; 走一走她走过的路; 吃一吃她吃过的东西,逛一逛她去过的地方。
舒清张了张嘴; 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什么; 犹豫道:“我们休完明天就要飞四天十六段了; 如果今晚去; 最迟明天下午就得回来。”
“啊……”
四天十六段,天不亮起床,天黑回家; 像陀螺一样连轴转,好处是拿钱多,坏处是很辛苦。林宜诺在心里快速地算了一下,按她现在的小时费,飞完这四天能挣四千多,每月房贷的一半!
现在是客运旺季,整月的航班已经排满,调动不便,她要回去玩只能选择少飞两天,无论请病假还是走后门,不飞就没有小时费。
粉红票票的诱惑。
于是她拐弯抹角地说:“老婆,我都不知道你的小时费。”
“六百八。”舒清一头雾水,“问这个做什么?”
林宜诺垂下脑袋,失落道:“我本来想带你回家玩几天的,但是这两个月考驾照已经少飞一半的班了,我算了一下,要赶在十一月份复训前升F1的话,八月份开始一班都不能少。”
舒清:“……”
“我现在打电话,让我妈把户口本寄过来。”
自己带出来的徒弟,像自己一样拼命,舒清遗憾之余也感到欣慰,她也很想去诺诺的家乡,寻遍她的成长足迹,但是眼下工作要紧,来日方长。
。
两天后,林宜诺收到了户口本,也收到了爸妈的大红包转|账和满满一箱子礼物,接着飞完剩下两天的航班,她彻底瘫在床上不想动窝,睡了一整天。
以前她认为,飞行员是世界上最轻松的职业,看着风景,喝着咖啡,撩着空姐,轻轻松松拿高薪,而自从尝过四天十六段,段段都延误的滋味,她只想收回这个想法,狠狠扇自己两巴掌。
天真。
第二天是八月六号,她们要记在心里一辈子的日子。
林宜诺起了个大早,翻箱倒柜找出新买的裙子换上,在镜子前跳起了随缘舞,“老婆~我好看吗?”
“诺诺最好看。”舒清搂着她亲了一口。
“嘿嘿,老婆也美美哒~”林宜诺兴奋极了,蹦跳着在房间里手舞足蹈,她检查了一遍证件,自言自语道:“要不要自备白衬衫?好像结婚证的照片要穿白的,我没有啊,嗯……把制服的肩章摘下来能凑合一下。”
两人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放在一块,整整齐齐,但舒清那边多了份前妻的注销户口证明,她看见时愣了一下,没有去动。
听她嘴里念着,舒清去阳台收了已经晒干的制服,摘掉两人的肩章,搭在手臂上。这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颜舒瑶跑进来抱住了林宜诺,撒娇道:“林阿姨,妈妈说话不算数,你管管她呀。”
“怎么了,小宝贝儿,嗯?”林宜诺揉着她脑袋,看了眼阳台方向。
颜舒瑶浑然不觉,小嘴撅得老高:“她说带我去非洲看长颈鹿,护照签证都办好了,结果一直不定出发日期,她骗人!”
小公举声音有点大,舒清在阳台听得一清二楚,无奈地勾着嘴角笑了笑,正要转身,就听见林宜诺说:“对,她是骗几,该好好管管,瑶瑶希望我怎么管她呢?”
“让她下不来床!”颜舒瑶认真道。
林宜诺:“……”
舒清:“……”
月底就是女儿十四岁生日,她们妻妻俩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孩子小小年纪满脑袋不可描述到底是跟谁学的。
她们平时那方面已经很注意了。
林宜诺再次看了眼阳台方向,舒清已经转身走了进来,小公举一看妈妈竟然在房间里,心虚得直往林宜诺身后躲。
“瑶瑶,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舒清拎起衬衫递给林宜诺,目光严肃地看着女儿。
颜舒瑶眨巴着眼睛,小声道:“小说里是这么写的呀。”
“老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林宜诺生怕气氛紧张,连忙打圆场,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搂着媳妇儿,“领完证你就带瑶瑶出去玩,我留下来专心攒小时数。”
“林阿姨怎么能不去呢?”
“瑶瑶乖,阿姨很忙的,妈妈带你去玩,说到做到,今天回来就订机票。”舒清放软了眼神和语气,俯首抱住女儿,她可以不在乎小时数,但总要等手上的事情处理完。
颜舒瑶看看母亲,又看看林宜诺,歪着头道:“明天吧,今晚你们要过新婚夜。”
“……”
去民政局的路上,林宜诺开车,舒清头疼着女儿看小说的问题,有些心不在焉,到了地方也没回过神来。
林宜诺不开心了,“老婆。”
“嗯??”
“到了,你还走神。”
舒清摸了摸自己的脸,对上她委屈的小眼神,安抚地凑过去吻了吻她嘴角,“诺诺乖~”
一哄就好。
“这还差不多。”林宜诺扭过脸偷笑,下了车绕到副驾位,给她开门。
今天来登记的新人不算多,大部分是异性,同性只有她们和一对gay,登记流程相同,递交证件材料、填申请书、交费、拍照。
舒清和林宜诺手牵手而坐,验证件时,工作人员诧异地看了她们一眼:“差十三岁啊,不容易。”
两人:“……”
等在旁边的那对gay小声说:“我们还差十五岁呢。”
大惊小怪。
她们填好申请书,各自签名,按下指纹的那一刻神情倏然庄重,像是心有灵犀,两人同时抬眸看着对方,笑了。
拍照时,林宜诺自作主张搂着舒清的腰,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缩进她怀里,弄得工作人员边笑边摇头,让她坐好。
她刚坐直,又被嫌弃离得太远了,表情太严肃,像来离婚的。
“呸呸呸。”林宜诺小声嘟囔,“才不会离婚。”
舒清捏捏她耳朵,柔声安抚:“不会的,傻瓜,别紧张,放松一点。”
“嗯嗯。”
林宜诺深呼吸一口气,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两人微微倾斜身体,歪着脖子,脑袋抵在一起,终于拍出了满意的合影。
踏出民政局大门,她们一人拿着一本结婚证,好像舍不得离手,迟迟不肯放进包里。林宜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她人生中第一次结婚,也将是唯一一次,从此就是已婚少妇了。
“哈哈哈,老婆,我笑得好傻哦。”回到车里,林宜诺指着证件照上的自己哈哈大笑,刚才她真的太紧张,生怕拍不好,一下子用力过猛,笑得像个小傻子。
舒清忍俊不禁,抽走她手里那本,连同自己这本捏在指尖里,以方向盘做背景,打开手机相机拍了张照。
“诺诺,我想对所有人公开。”她看着她的眼睛,眸底闪烁着希冀的光,温柔的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
所有人,即全世界。认识的,不认识的,熟的,不熟的。
林宜诺轻轻握住她的手,脸颊上两只小酒窝欢快地陷下去,“好。”
庆幸是这个时代,虽然仍有许多人不能够理解,但是至少,她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之下,受到法律的认可与保护。
舒清把照片发到了所有社交软件上,再配几张两人的合影,附字: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林宜诺也发了一遍,绞尽脑汁想出一句:
【缺席你过去,出席你未来】
在那场小三风波之前,没有人知道舒清喜欢女人,更没有人知道她结过婚,那段感情里,苦涩比甜蜜更多,因为得不到家人的理解与祝福,总好像底气不足。
但是现在不一样,她有了小家,也有了大家,有了安全感。
回复最快的是陈思齐: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我给你们包场,国内国外随便挑。
舒清捧着手机笑了,身子一歪栽进林宜诺怀里,戳戳她的小酒窝,诺诺,你想在哪儿举办婚礼?
“爱琴海?”林宜诺试探性地问,“可是至少要等到复训之后,大概十二月份,冬天好冷……”
想象一下,大冬天,她们妇妻俩穿着婚纱在凉风里瑟瑟发抖,脸上的表情绝对不会好看,那能叫婚礼吗?
“那就南半球怎么样?或者夏威夷?”
“好啊!公司不是有A380吗?我们可以用它把邀请的家人朋友运过去,五百多个座位绰绰有余了!”
她梦想中的婚礼,最好是在海岛上,有风景,有爱人,有朋友。
想到伴娘,她就想起闺蜜,继而想到前些天的不愉快,情绪一瞬低落。
小时候她们说过,要给彼此当伴娘。
“380太大了,可能没有那么多人,330或者777刚好。”舒清话音刚落,一阵铃声响了起来,她依依不舍地离开诺诺的怀抱,拿来手机。
看到来电,她心里“咯噔”一下。
现在是前岳父了。
“什么时候的事?”突如其来提高的音量,林宜诺被吓了一跳,中断了脑海里的婚礼计划,担忧地看着舒清。
“好我马上过去。”
等她挂掉,林宜诺小声问:“怎么了?”
舒清叹了口气,指尖揉着拧成一团的眉心:“瑶瑶她外婆从疗养院跑了……”
第81章 81()
81。
私心使得舒清对上一段感情缔结的家庭关系感到厌恶; 但责任心迫使她不得不前去处理这件事。在结婚纪念日这天; 她丢下了她的新娘,再次踏入过往的泥潭。
赶到疗养院时; 舒清看到老人孤独的背影默立在窗户边,院长和一个小护士在他身旁小声说着什么。
她的脚步顿了顿; 走过去轻声喊他:“爸。”
她还是得这么称呼他,没人在意,也没人纠结,老人只是转过身,目光闪了闪:“老了,耳朵不中用; 还以为是文馨喊我。”
舒清垂下眼眸,抿紧了唇。
“老婆子跑了。”他继续说。
舒清抬眸望向院长,“怎么回事?”
院长看了眼小护士; 女孩子战战兢兢的; 小声道:“早上我给7房阿姨送早餐; 她让我帮她关一下窗户,我一转身她就跑出去了……”
“为什么人跑了你们现在才说?安保防护措施平时那么严密; 只在今天疏忽了吗?年轻力壮的保安抓不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舒清想到那老太婆逃出去后; 可能会给她造成的各种麻烦; 心里就忍不住烦躁; 一时火气上涌,厉声质问。
颜母在这里被照顾得很好,吃的是营养师量身定制的餐食; 住的是单人大套间,娱乐设施和健身器材都齐全,定期有医生来做专业治疗,环境好,空气好,还有一群岁数差不多的玩伴,比在家里更舒坦。
老伴每次来看她,她都说不想回去了,因为这里有个人长得很像女儿。
小护士吓得本能往院长那边靠,院长解释道:“颜阿姨经常跑出房间找其他人玩,院里开会讨论过这件事,可能是管束得太严格了,有些欠妥当,所以我们决定在可行动范围内允许老人随意走动。”
“但是这次找遍全院也没有颜阿姨的踪迹,我们查看监控录像,发现她是趁安保人员交接班时溜出去了,这方面确实是我们的疏忽,相关责任我们一定会承担,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人。”
“另外,关于颜阿姨经常逃跑这件事,我们已经多次告知颜叔叔。”院长说着把目光转向颜父。
老人沉默着,安静得像尊雕塑。
舒清隐隐感觉到,他也许知道些什么,却也不忍往坏处想,只得无奈叹道:“报警吧。”
。
警|方受理已是第二天。这个新婚夜,舒清没有回去陪她的新娘,忙着看疗养院内的监控,忙着安抚颜父,只打了个电话回去简单说明情况。
道路监控显示,老太婆出逃后,沿着马路走了很久,一直走到跨江大桥边,起初腿脚利索,而后行动迟缓,再后来索性站在桥上一动不动。
站了一会儿,她继续往大桥中间部分走,已经走出这片区域定监控范围,需要调取下一片路段的监控。但很不巧的是,有两个摄像头坏了,恰恰位于桥中央到另一头之间的位置,而另一头的监控里始终没出现颜母的身影。
舒清反复看了几遍颜母发呆那段,隐约生出一种可怕的猜想。
跳下去了吗?
她觉得可怕,不是跳桥行为的本身,而是自己竟然为这个可能而松了口气,这让她再次想到舒老爷子躺在床上捶死挣扎的画面。
她的内心是否住着一个魔鬼。
江城因这条汇入大海的江而得名,下游水流较为湍急,又是重要的运输航道,若一个人掉下去,不用多久便会被冲到很远的地方,幸运些也有可能被冲上岸。警|察当即决定去江边沿岸搜寻,大家心里好像都有了数,对结果有了预知。
从始至终,颜父都很平静。
“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送老人回家,这次舒清没有进门,她甚至不敢看那间摆放着前妻遗照的小卧房。
颜父缓缓抬起头,神情凝重地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半晌才道:“上礼拜我去看老婆子,她精神头挺好,就是一直跟我说想文馨了,想去找她。”
舒清背后一凉,目瞪口呆。
“她说文馨给她托梦,在一个全是水的地方,又黑又冷,找不到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