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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父亲,这些年你为了秋家忙碌奔走,不就是想给白露一个优沃的生活?可你却忘了,对她来说,钱财并不是最重要。其实你一直都不了解她,她和她母亲并不是同样的人,她并不需要太多的财富,她更需要别人去聆听她的心声。但你却错过了这一切。我十分怀疑,你如果现在对她说出我讲的那些话,她是否会相信你。她没准会,但她就算信了,也会很难过,毕竟她对我的感情,比你想象的要深的多。”
一个人,守在你身旁十年,在你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也对你不离不弃,你除了全心全意的依赖他,还能如何。你怎么能猜得到,他的心思有多深,对他来说,你其实只是一颗棋子,不离开,只是因为你还有用,等到有朝一日,你成了他的绊脚石,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你一脚踢开。
霍东恒满意的看着秋诚嘉的脸色,从灰白变成死灰,他无力地瘫倒在座椅里,似乎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秋诚嘉在商场上叱诧风云十几年,但他本质上并不是一个杀伐决断的人,事关秋白露的幸福,让他一下子就乱了阵脚。
他在秋家这些年,可不是白待的,秋家这两父女的弱点,都被他牢牢地抓在掌心。
他们太柔弱了,太善良了,所以他们死无全尸。
“你当初来到秋家,也只是因为想要得到秋氏?我扪心自问,这些年对你视同己出,可你怎么能……”
“别开玩笑了,秋先生。你收留我,也不过是害怕有今天这么一天,你以为自己养了条狗,可没想到,他永远也不会忘了自己狼的身份。”
听了霍东恒这话,秋诚嘉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和他沟通,但他仍是不死心。“你别以为你拿住了露露,我就会什么都听你的,大不了,秋氏我把它亲手毁了!也不会落到你手中!”
他狠狠的道,却只换来霍东恒轻蔑的一笑,“不要负隅顽抗了父亲,我可以不要秋氏,不要你的钱,但你能舍得你女儿未来的幸福么?”
“你今天毁了秋氏,我敢保证,明天我就会毁了秋白露。”他留下一句话,随后直起身子,“父亲,不要为难我,也别为难你自己,让白露顺利地嫁给我,我们就当今天的这次对话,没有发生过。”
半晌沉默后,秋诚嘉开口,“我答应你,公司可以给你,钱也可以,但你要保证,不可以辜负白露。”
“我答应你,她会衣食无忧,如果她不自寻烦恼,她这一生会过得比很多女人都要顺遂富有。”
秋诚嘉没再说话,霍东恒大步离开了房间,只当他同意了。
衣食无忧并不代表幸福,他们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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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姨母()
秋白露手捧着请柬决在自家别墅的后院时,心情有些忐忑。
虽然她并不清楚父亲为什么平时十分欣赏霍东恒,但事关自己婚事时,却觉得他并不是个好人选,可不管怎么说,最终他还是同意了这件事。
相比起父亲的看法,她其实更在意另外一个人。
霍东恒当初来到秋家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
霍东恒的姨母,名叫苏文婉,住在秋家后院的别墅里十来年,可秋白露见她的次数曲指可数。
在她的记忆中,这位深入简出的妇人好像特别不喜欢热闹的场合,她只在自己的成年舞会上匆匆地见过她一面,收过她送的一只白玉手镯,而后就再没见过她。
霍东恒曾对她说过,姨母对于他来说,是比和母亲同样重要的人。霍东恒的父母是遇车祸身亡的,在他们过世之后,霍东恒就由苏文婉一人带大,听说苏文婉为了他,这些年都没有结婚,两人的感情可见一斑。
秋白露不知为何,对这位极少见面的妇人总有种害怕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那一次见面,苏文婉给她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那年秋白露18岁,秋诚嘉为她举行了盛大的成年舞会,滨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邀请出席。就在舞会办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苏文婉突然出现,她穿着如今市面上已经极难找到的旧式旗袍,黑色的旗袍底部镶着滚银的边线,就像是踩着云雾而来,乌黑浓密的长发紧紧地盘在脑后,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整个人就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不食人间烟火。
她没有和任何打招呼,径直穿过歌舞升平的舞池,走到秋白露面前,把包装得整整齐齐的礼物盒子递了过去。她的动作柔和平静,却带了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强硬。秋白露除了母亲之外,从没见过如此有威严的女性,所以在接过她手中的礼物盒时,竟都忘了说谢谢。
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秋白露咬了咬牙,上前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女佣,她看见秋白露先是怔了怔,等听完秋白露说明来意,立刻将她引了进去。
秋白露进到起居室的时候,苏文婉也正坐在沙发上,她手中拿着一张照片,目光却落在极遥远的地方。
时光似乎对这个女人特别恩赐,这么多年了,她竟没有一点衰老,看上去仍像是秋白露最初见她那次,美丽的容貌,却有种冰天雪地的冷漠。
“阿姨,我和东恒下月要举行婚礼,希望你能参加。”秋白露上前,将请柬递过去。
苏文婉没有接,她甚至没有看秋白露一眼,她像是沉浸在一个无法抽身的梦中,一动不动。直到女佣将茶水端上来,精美的瓷器落在桌上发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才将她的视线吸引过来,“你来了,怎么不坐?这是什么?”
苏文婉的声音不高,但秋白露却听得有些心惊。请柬被她接走,秋白露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把手藏在背后,轻轻地揉了揉举得发酸的腕子,她笑道,“我知道阿姨最喜欢中式文化,所以礼服里特别选了一套旗袍,过几天还要麻烦阿姨帮我看一看。”
“我只穿,不给别人看,你要裁剪衣服,应该找裁缝才对。”苏文婉随意地将请柬仍在桌上,火红的木棉花被溅出的茶水染出几朵淡淡的痕迹。
秋白露被噎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生气,一想到这个女人是照顾霍东恒多年的人,她对她就只有感激,“阿姨不要这么说嘛,东恒和我说过,阿姨年轻的时候,是城里有名的旗袍美人,我年轻,没什么见识,还请阿姨以后要多多提点我。”
秋白露的声音软软的,像是融化了的蜜糖,很少有人能够拒绝,但苏文婉却不在此列。听她这样抬举自己,苏文婉只是微挑了挑唇角,“秋家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用得着我这个老女人帮衬,你能嫁给东恒,是他的福份和运气。你不用在我面前服低做小,以后是你陪着他过日子,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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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凉薄()
苏文婉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刺,听得秋白露不由皱起眉头,如果说刚才她还不明白苏文婉对自己的态度,以为她那样冷漠只是因为多年的疏远,那么现在,秋白露可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苏阿姨……你不喜欢我?”秋白露感觉到苏文婉的抵触,不禁有些失落。她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再加上对方是霍东恒的姨母,让她更想把事情弄明白。
苏文婉不着痕迹地皱皱眉,“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因为你是东恒未来的太太,所以我就要对你另眼相看?秋小姐,抱歉,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不喜欢和人套近乎,不管谁都一样。”
原来并不是针对她,只是苏文婉生性凉薄。
秋白露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松了口气,“苏阿姨,我并不是想要你特别对我做些什么,我只是觉得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是东恒的亲人,也就是我的亲人。亲人之间,不应该太疏远了,对不对?”
苏文婉挑了挑眉头,那只是你这么想,我可从来没有,也不敢把你当成亲人。她在心中暗付,不过并没有说出来,对于秋白露这样的女孩子,她见过太多了,她们生在豪门,含着银汤匙出生,见到吃不上饭的人,就觉得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她们根本不知道世间有多险恶,像这样的人,你一定要她多摔几个跟头,知道疼了,她才明白厉害。
见苏文婉不答,脸上的神色也是阴晴不定的,秋白露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惹得苏文婉不高兴了。
她们两人都不开口,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可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文婉突然轻轻地叹出一口气,“抱歉,秋小姐,我太久不和人沟通,所以说话不太中听,请你不要介意。你是东恒的太太,当然也是我的亲人。我这个脾气,你以后还要多包涵。”
“不会不会,阿姨太客气了,你把我当成自家小孩就行,如果我做错了事情,你也不用客气的。”见苏文婉的态度有所缓和,秋白露立刻热络地说道。
她上前两步,瞄见苏文婉手里拿着的那张照片,不禁稀奇道,“这是东恒小时候……?”
苏文婉手中的相片一定是有些年岁的,相片的边沿已经微微发黄,有些部分还泛起了淡淡的黑紫,相片中是一家四口,年轻的夫妇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年纪尚小的霍东恒紧抿着双唇,样子十分矜持地坐在前排,坐在他腿上的,是个黄毛小丫头,小丫头笑得十分可人,小小的虎牙,细细的眉眼。
“是我妹妹的全家福,可惜物是人非。”苏文婉见秋白露对照片好像十分感兴趣,就把它递过去,“你还记得西宁么?她以前和你玩过的。”
霍西宁,就是照片上这个黄毛小丫头,秋白露曾从霍东恒的只言片语里听说过这个小姑娘,她是他妹妹,比他小三岁,不过却因病过世了。
“我认识她?我记不得了。”自从母亲出事之后,秋白露忘记了很多事。
苏文婉“哦”了一声,“那太可惜了,西宁曾经很喜欢你的。”
苏文婉的声音低低的,让人听不出有什么异常,只不过在秋白露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右手死死地握成了拳。
“他们两兄妹的名字真有意思,一个东一西,有什么典故?”
“茕茕白兔, 东走西顾。 衣不如新, 人不如故。”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秋白露把苏文婉的话又念了一遍,她抬头道,“我公婆的感情应该是很好的吧?东恒很少和我提起他们,阿姨你和我讲讲他们吧。”
“你想听?”苏文婉微笑,笑容却未达眼底,“他们的感情其实一点也不好,我妹妹是个很软弱的人,不能保护自己也不能保护孩子。她丈夫的脾气很暴躁,而且酗酒成性,他喝多了的时候就会打她,有一次东恒上去挡他父亲,被他父亲摔碎的酒瓶渣子伤了眼睛,现在还留了疤在额角,你想听这种事情?”
望着苏文婉的脸,秋白露突然觉得有种寒意从心底升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件大错事,她懦懦地不知该说什么,想要起身告辞,苏文婉却突然抓住她的手。
“你不是想听么?怎么现在又不听了?我这里还有更劲爆的秘密,你要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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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幸福()
“苏阿姨……我……”秋白露心中害怕想要拒绝,可苏文婉的手劲却是异常的大,让她根本没法甩脱。
苏文婉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们这种小姑娘,就是这样不听话,总是太好奇,却没能力承担好奇的下场。你不想听了,对不对?害怕了?那是你的公婆,也是你的亲人,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对东恒好一些,东恒这些年过得并不快乐,你必须对他好。”
“其实我妹妹和妹夫并不是出车祸意外死的,那场事故是我妹妹一手设计的,她实在是受不了再那么窝囊的活下去,与其被那男人活活打死,还不如自己寻个痛快,所以她故意让车子全速撞上了安全岛……”苏文婉一边说着,一边放开了秋白露,秋白露飞快地倒退了几步,被苏文婉抓过的地方,生疼生疼的。
苏文婉瞟一眼惊魂未定的秋白露,从地上捡起她丢下的照片,继续道,“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警察勘测过现场,他们说,这是意外。”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秋白露开口,声音沙哑几乎不成调。
苏文婉淡淡地笑了笑,“你不是想打听么,我成全你。现在你知道霍东恒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了,你这么聪明,应该也能猜到,他曾经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其实一直都不快乐,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一个人被压抑久了,就会忘记快乐的方法,就会失去快乐的动力。以前我总试着想让他成为一个相信自己会幸福的人,但是我没有成功,以后这个任务就归你了。”
她说完,像是极疲惫地挥了挥手,“我累了,你走吧。”
像是逃跑一样从苏文婉那里离开,秋白露一踏进自家家门,就直接撞到某人怀中。
霍东恒扶住自己怀里像是见了鬼一样惊慌失措的秋白露,低声问道,“怎么搞的,脸色这么差?”
秋白露抬头看见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就在霍东恒又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她突然张开双手,把他紧紧地抱住了。
“东恒,我们以后好好的过日子,我发誓一定会对你好,做个好妻子。我知道我不聪明,有的时候还笨笨的,不过我会努力学的,学做你喜欢吃的菜,学着替你分忧。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虽然我不能帮你什么忙,但我保证会做一个最好的聆听者,东恒,我们要幸福的在一起。”
她的手臂那样纤细,明明没有什么力度,此刻却勒得霍东恒感觉到有些喘不上气,他低头看了看她,秋白露像只小兔子似地窝在他怀中,他想将她的手臂拉开,可手举起来,却怎么也落不下,“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当然会幸福。再说谁说你笨笨的?我觉得你是最聪明的,你的图画得那么好,没人比得上。”
秋白露听他这样夸奖自己,耳朵尖都羞红了,她傻傻的笑了笑,“可是我只会画图啊。”
她是霍东恒手下最出色的设计师,同时也是最廉价的,她不在乎名声,更不在乎金钱,只要是他要求做的,她都会拼尽心血完成,她熬日熬夜为他的项目绞尽脑汁,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像她这般忠心无二。
霍东恒轻抚着她的后背,“那又如何?我霍东恒的女人,不需要太强,你只要靠着我就可以。小露,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说那些傻话,是谁对你讲了什么?”
他从来都是如此,绝不肯向任何人示弱,更不会把自己的软肋暴露给别人,坚强得让人心疼。秋白露仰头,“苏阿姨说,你过去过得很不好,她还说……”秋白露顿了顿,觉得霍东恒一定不喜欢别人提起他的父母,于是就又把头埋在他怀里,“不管怎么样,以后你的幸福都有我来接手!我不会再让你孤伶伶一个人的!”
不知为何,霍东恒听了这话,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苦涩,这苦味翻江倒海而来,几乎让他无法抑制。
“你这么能干,可一定要帮我把海天的项目做好,我的年终奖金就靠它了哦。”他硬生生地把话题转开。
果不其然,秋白露一听到海天这两个字,立刻从他怀中跳出来,“哎呀哎呀,我差点忘记了,图已经出好了,正在打印,我上楼去看看,打好了就交给你。”
望着她欢快地离开的背影,霍东恒突然狠狠地仰起头,耀眼的阳光直射到他的眼底,他闭上眼,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