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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每个人都是笑盈盈的模样,人人见到父亲都要挑一挑大拇指,反正好话也不用钱,父亲听得飘飘然,已然忘了有得就有失的古训。
钱赚得最多的时候,父亲干脆把家里的珠宝生意都停下来,只带着向宝珠和太太周游世界,向宝珠跟着父母一起踏上南极的冰陆,看着一群又一群穿着晚礼服肥得几乎走不动路的企鹅时,她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后来没过多久,突然就变了天。
股市崩盘,父亲电脑屏幕上始终是一片惨淡的绿油油,一百块,又重新变成一块,最后变得连一分钱都不值。
父亲不甘心赚来的钱都成了无有,他卖了一家铺子,把钱都投进去,雄心壮志的想要救世,结果,一家铺子没有了,两家铺子也没有了,三家,四家……
到了最后,秋家所有的店铺都挂了别人的招牌,连祖宅都被低价抵押给了一位远房的叔父。
搬家的时候,秋父去求他这位表亲,希望他能够多通融几天,让他们把家里值钱一点的家具可以卖个好点的价钱,可那位曾经口舌如簧地求着父亲,让他学习怎么管理店面的叔父,却在那一刻变得十分冷硬无情。他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只吐了一个字给父亲。
“滚。”
父亲无奈,只好带着她和母亲如逃难般,离开了曾经温暖的家。
向宝珠那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以为父亲在计划着什么大事,所以要徐徐图之,就算家里的房子被卖掉,他也可以东山再起,可以再一次让她和妈妈过上好日子。
可她没想到,对于向父来说,没有再一次的机会了。
父亲从证券大楼上跳下来的消息,是他曾经的秘书告诉她的,那个人现在已经不再为向家工作,但出于怜悯之心,他还是在得到消息的第一刻,给向宝珠打了电话。
向宝珠赶过去的时候,父亲的尸体已经被人运走了,只有地面上留下的一滩血迹,告诉着世人,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凄惨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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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自卖自身()
向宝珠赶过去的时候,父亲的尸体已经被人运走了,只有地面上留下的一滩血迹,告诉着世人,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凄惨的一件事。
向宝珠呆坐在地上,看着大厦里的工作人员,拿着拖把和塑料桶,将血迹一点点地清理干净,他们一边干活,一边嘴里还骂着,真晦气……
父亲一死,逼债的人就追上门来,那些人有的向宝珠是认识的,他们曾经来家里喝过酒,父亲买的期货,就是他们推荐的,可是现在父亲走了,他们就像是恶狼一样,一口一口地就要咬上来。
向宝珠卖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那时候正是秋天,她连过冬的裘皮大衣和手套都没留下,一并送到了当铺里。可就是这样,她仍是补不齐那些大洞,最后还差了四千万。
四千万,这真是一笔不小的钱。向宝珠求遍了所有能求的人,她哭也哭了,跪也跪了,但没人愿意帮她。
那些她熟识的长辈,在一朝一夕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们有些不理会她,任她跪得脸都白了也不说一句话,而有些,却趁机凑过来,拉着她的手,对她语重心长的说,宝珠,这可不是小数目,不过你如果能做些牺牲的话……
要怎样的牺牲,才值四千万?!
向宝珠不是傻子,也不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她在他们眼中看到了欲/望的火苗,她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可她不愿意……她才二十岁,而那些男人,他们的年纪比父亲还要大!!年纪大也就罢了,他们还不能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她不要做小三,做情妇,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插足别人婚姻的女人。
她真的不愿意!
但是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傲骨也卖不出钱来。
她最后只能妥协。
有位远房的表姐,给她提供了一条路子。有个富商,想要一位合适的妻子,他人在加拿大,希望太太可以远嫁过去。
富商的条件开得很优沃,只要向宝珠同意,他就能立刻帮她还清所有的使我,而且他能给她一个合法的身份,不会让人戳着她脊梁骨骂她是个狐狸精,他会对她好,满足她的要求,只要她乖乖的,不要去拂他的逆鳞。
向宝珠考虑再三,终是同意了。
她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连她都觉得,她不值那么多钱。
向宝珠踏上了远去的飞机,在晕头胀脑飞行了十几个小时之后,她终于看到了买下她的男人。
温良宥。
在那场全球性的金融风暴里,有人下地狱,有人升天堂,温良宥本是个极不起眼的小人物,却在短短几个月内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青年才俊之一。
他的样子长得太好,向宝珠一直以为娶她的一定是个糟老头子,所以在机场见到温良宥的时候,还以为他只是个小跟班,再加上温良宥接她的车子,只不过是辆极平凡的宝马X1,让向宝珠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念头。
坐在车上,往温良宥的住所开的时候,向宝珠一句话也没说。加拿大的冬天很冷又漫长,高速路的两侧目力所及的地方,俱是一片白皑皑的雪色平原,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可向宝珠却觉得很冷,她觉得自己会被冷死在这个地方。
直到了地方,向宝珠下了车,温良宥朝她伸出手,对她说,“我抱你进去吧。”
她才晃然意识到,那是她今后要相依相伴的男人,她呆怔怔地看着温良宥笑了笑,他的笑容似灿烂阳光,融化了冰雪,在她眼花缭乱的时候,温良宥就抱她进了家门。
……
那天温良宥对她说,给她一个星期让她想办法凑齐一千万,否则的话他就亲自把她送去卖,向宝珠知道,温良宥没有开玩笑。
他不喜欢笑,长得那么好的一副皮相,却总是绷着脸,像是谁欠了他几千万……不过,她确实是欠他几千万。
向宝珠不知温良宥为什么要选择自己做妻子,明明有很多比她更优秀的女子跟在他屁股后面任他冷着脸挑选,但他却偏偏看中了她,不知是他的运气太不好,还是她的运气太好。
一千万,别说是一星期,就是一年,向宝珠也是凑不出来的,她急得没办法,最后只能关了手机偷偷地逃走了。
向宝珠知道温良宥不会难为母亲,他人虽冷漠,算不上君子,但这样卑鄙的事情,他是不屑于做的。
向宝珠把秋白露借给她的钱,大部分都留给了母亲,自己只拿了几千块,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就直接朝汽车站奔过去。
她自以为自己做了个极聪明的选择,因为现在无论是飞机还是火车,都是需要身份证件的,温良宥有通天达地的手段,只要她的信息一出现,他一定可以发现她。
汽车站在滨海市市郊,从这里出发可以抵达滨海周边的几个小城镇,向宝珠选择了一条最偏僻的线路,买了张车票,就跳上了车子。
因为正是周五,所以车子上挤满了回老家的打工者,车上的味道十分恶劣,向宝珠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法忍受,她强忍着吐意,把车窗开得大大的,任早春微有些凉意的风,将自己的脸吹得通红。
一到地方,向宝珠立刻逃下了车子,她在这个有些荒凉和落后的小城的石子街上走了几个红绿灯,最终毅然决然地朝着一家门面十分寒酸的旅店走过去。
自己只带了几千块钱,她一定要精打细算才能让自己不在找到工作之前就饿死,向宝珠知道自己要活得十分小心,她虽然有些本事,但绝不能轻易显露出来,温良宥的能量太大,如果稍不留神,就一定会被他发现。
她要找工作,最好是找那些特别不起眼的,如同收银员,理货员之类的工作。
向宝珠在旅店入住下来,单人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写字台,一把看上去岌岌可危的椅子。床上铺的床单也是灰白色的,不知经过多少人的蹂躏,已经看不出本来的纯白。
向宝珠踌躇了很久,才堪堪地坐在床边,她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打算给妈妈打个电话报声平安。
她出来的时候只说自己是和朋友去旅行,并没讲太多,不知妈妈看到抽屉里那一叠钱,会不会被吓到。
向宝珠计划得很好,只打一个电话就关机,以后再也不开机,量温良宥就算是孙猴子转世也找不到她。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才打开手机,就收到一条彩信,把彩信打开后,向宝珠所有的计划都成了变化。
彩信很简单,只有一张照片,温良宥甚至没有写一个字在上面。照片因为是在极暗的地方拍得,所以要很努力地看才可以看得出,那似乎是个人,可向宝珠只匆匆地看了一眼,就认出那个人。
那人是……是陈孜生……
陈孜生是向宝珠的前男友,就是那个卷了她家最后一点财产,然后消失得不见踪影的男人。
几乎是看见彩信的那一刻,向宝珠就从床上腾地站了起来。她握着手机,握得太过用力,手机壳都被她握得吱吱做响,她站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
在键盘上按下几个熟悉的数字,不一会儿,听筒里传来男人熟悉地清冷的声音。
“你终于肯联系我了。”
“温少……你放了他吧……我回去,你说怎样就怎样……可以么……”向宝珠的声音有些发抖,她不知道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她的话传到温良宥耳中是什么模样,她希望他可以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能够不要太为难她,毕竟曾经,他们有过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那时向宝珠刚刚到了加拿大,温良宥怕她觉得寂寞,就推了工作带她出去玩。
那真是个无比寂寥的国度,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冷清清的,有时候他们开车在公路上,一天都遇不到另一辆车。向宝珠和温良宥初相识,对于他的一切,她都一无所知。但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其实很喜欢她,他不常笑,但看她的目光,总是和煦温暖的,他为她付出了大价钱,但并没有逼迫她做什么事情,她到了加拿大一周,他除了第一次进家门时抱了她一小会儿之外,他连她的手指都没碰过。
他不会是……有毛病吧……
向宝珠在心里暗自揣测。
向宝珠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不光脸长得好看,她的身材也很好。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如果太过性感,就容易流于俗媚,可向宝珠的性/感,恰到好处,即不会让人觉得过份,又极有属于她自己的浑然天成的味道。
很少有男人可以拒绝她,她和陈孜生交往的时候,陈孜生不止一次的提出过想要和她发生关系,但向宝珠看似豪放,但内心却十分保守,所以她就算知道陈孜生不高兴,也仍是咬着牙没有同意。
她总觉得自己的第一次,应该在新婚之夜,和她最爱的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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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逃不开他()
霍东恒把目光收回来,“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答应。”
“因为我不想看霍先生太得意。”秋白露面不改色地说道。
她如果不答应,他就会嘲笑她没本事,她答应了,他的阴谋就有可能得逞。
答应或不答应,她都不会太舒服。
既然如此,那她就要拉他一起下水。至少他付出的支票不会是假的。谁和钱有仇?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能按合同完成,违约金你也是逃不掉的。”霍东恒不怀好意,她说他是奸商?那他就奸给她看!
秋白露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完成不了?你又不是我。”
她的一句话,就把他们之间隔出一道天堑,霍东恒听得刺耳,但又找不出反驳的话语,坐不多时,签了合同,就离开了。
他走之后,秋白露又干到半夜,她强迫自己放下手里的画笔去睡觉。半睡半醒之间,她觉得自己是钻进了霍东恒的圈套,如果累得狠了,生了病,她的身体一定吃不消,到时候完不成图纸,也参加不了比赛,她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吧?自己再怎么聪明,也仍是斗不过他。
怎么总是逃不开他的手段?
进了四月,海上开始刮季风,名为宙斯的风球,在席卷过几个国家之后,开始朝着滨海挺进。
本应是湛蓝的天空与海,因为狂风的来到而显得格外阴霾。
霍东恒交给秋白露的设计项目,在滨海的市郊,从公司开车过去,要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霍东恒载着秋白露去看工地,一路上广播里的女播音员都用十分严肃的语气告诫还在路上开车的朋友,如果还在路上的话请尽快回家。
“这场风暴看起来会持续一段时间。”霍东恒开着车子,越往工地走两边的风景就越见荒凉,风卷着沙尘打着转儿地在半空中飘舞,远处乌云如打翻的墨汁,黑丫丫地让人感觉很压抑。
秋白露翻看着手中的建筑蓝图,“每年不都是这样,风雨刮过去就好了。”
“说起来我们也有段时间没有去岬湾了。你做完这个项目,可以给自己放个假。
岬湾是霍东恒与秋白露关系最好的时候,经常去的地方。那个小岛离滨海不远,岛上还没有被开发完善,自然风光满是野趣。岛上有月牙滩和百丈崖的景色最为壮观。
月牙湾的沙滩是银沙,到了晚上,月光最好的时候,整片沙滩如同下了大雪一般,亮得如梦如幻。
霍东恒拉着秋白露走在空无一人的海滩上,两人一言不发,但喜欢的情绪却如同涨起的潮水,越聚越满。澎湃得几乎要浸出胸膛。
回首那段光阴只觉雪似杨花,而过后则杨花似雪。
“不去。那个地方太阴寒,我的身体受不了,总觉得寒涔涔的。”秋白露生硬的答,是一点也没打算给霍东恒留面子。
霍东恒听了,不再多话,默默的开车,唯有广播里传出喜气热闹的广告声,粉饰太平。
在车里的时候并不觉得风大,等出车的那一瞬间,秋白露的长风衣立刻被风吹得像是要飞起来,她一边用手捂着如金蛇狂舞般的长发,一边小跑着进了工地。
楼已经起来了,外立面都贴好了墙砖,只等着里面装修风格一确定就可以开售楼中心,秋白露前几天确定好了装修图纸,交给了施工队,没想到才几天工夫,他们就把房间装饰完毕,秋白露本可以过些天再来看样板间,不过她想到自己后面的时间也许会更紧张,于是就冒着被台风吹跑的危险过来了。
因为台风将至,所以工地上根本没几个人,覆盖着工程废料的绿色盖布,在狂风里飘荡着,好似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秋白露一路快跑地朝楼的方向奔过去,快进楼的时候,被霍东恒抓住手臂。
脑袋上一沉,一顶黄色的安全帽就被扣在头上。
“进工地必须戴这个,你别看我,这规矩,谁也不能例外。”霍东恒面沉如水,每年工地上都会出几次意外事件,十次有九次是因为工人太冒失,把工程安全不当一回事。秋白露虽然生长在建筑世家,但她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实在是匮乏的可以。像她刚刚那样冒失的跑来跑去,真的是太危险了!
秋氏建筑在霍东恒手下管理得不错,楼里虽然没有进行整体装修,但收拾得很干净,秋白露往里面走,找到了已经装修好的样板间。
样板间里不光装修完毕,为了整体效果,还搭配了简单的家具家电,秋白露在里面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