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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他笑得越妖娆,心中的不悦就越是深刻。
情愿用华丽的伪装,也不愿赤裸的真诚被狠狠践踏。他和我,都是这样的人。
但是,我已低头认错,是他不愿给我机会,所以不能怪我。
然嫣也有自己的自尊。
云兮倚风淡淡,光兮穿心漫漫。
萧幂看我的眼神让我不禁颤栗,他笑得邪魅,仅留下一句话便从我身边走开,却是使我久久僵直了身体,不能动弹。
“刚才他对你说了什么?”訾祁穆轻吐出声的温柔勾回了失去的魂魄,他转过身来握住我的手,面容一僵。
手上的冰冷,触及他的体温却依旧还会颤抖。我的异样似乎吓坏了他。
萧幂笑得如春风般温暖,却在我的耳边留下阴冷,“若你臣服,我便不杀訾祁穆。”
他的话何其耳熟,“如果无法让你爱上我,那么,我会让你永生永世地恨我,我要让这恨纠缠你生生世世!”
我的任性当真过分了?两份重如泰山的恨,然嫣怎么承受的了。
手心连连冒出的冷汗,比起身体的冰凉似乎算不上什么,看着訾祁穆关切的双眸,硬生生扯开僵硬在唇边的笑,“我只是觉得很冷,抱紧我。”孰不知此刻的我笑出的只有苍白,对于他,我始终还是开不了口。
第112章 这么巧,偶遇⑴()
我真的被萧幂怔住了,当日我看得出他满目的羞辱与憎恨,我以为他会诅咒我,可他却以訾祁穆的命作为威胁。
脚跟轻盈离地,全身忽得一暖,我错愕地看着訾祁穆轻阂上的双眼,一手箍住我冰凉的后脊,一手将我已盘好的青丝尽数埋进他的怀里,他用他的体温逐渐暖下我身上的冰凉。
“不用怕,”他凝视着我的眼睛,眸中渗透出溺人的温柔,撩开我额上略微凌乱的青丝,轻轻吻下,“一切都有我在。”
一切都有他在。
如中了蛊毒般,我连连点头,却是木讷。栽进他的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催眠。
萧幂所说的那一日,永远不可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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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从宫门回来,你就一直没有笑过,”珠儿将一株兰花放置在窗口上,满是忧心道,“皇上已经吩咐了,若是他晚上过来还不见皇后娘娘的笑,就要赏我二十个板子。”
珠儿一副闺中弃妇让我实在忍不住,“扑哧!他若真要打你二十板子,小姐替你分担了一半,怎么样?”
珠儿面上一喜,将另一株兰花放在我的面前,“小姐笑了便好了,只不过御花园中奇花艳品何其多,为何小姐偏偏喜爱这不似品类的兰花?”
手指置在兰叶的尖端,接住了饱满的一滴晶莹,若说我善心,我可以眼睛不眨地让一个人成为一具尸体,若说我冷心,我却因为一个从未养育过我的母亲而对訾祁穆迟迟不能释怀。
“因为兰在园里向来不争。”将手中的兰花翻转了一遍,笑得诡异。
可它却会在室内争。
不争或许是清高,可倘若一点也不争,就会变成矫情,惹人厌弃,沦为地上污泥。
未央宫里奢华的装饰,一屋的奴才,不禁让心中捣开的五味更加复杂,“珠儿,皇上现在在哪?”
他将我送回未央宫,便因他宫中的奴才的通传匆忙离开,他的眼神着实让人不安,会是什么事这般棘手。
“据说是因为朝中有人上奏释放三皇子,这才匆匆离开的。”珠儿轻声在我耳边嘀咕着,对于这件事我倒是放心。
既然他能在册封大典上如此慷慨地说出大赦天下这四字,就一定有他的方法解决。
站起身来,用手拍着有些发麻的膝盖,自嘲地笑道,“瞧瞧,坐久了连腿都开始发麻,若是一直待坐在未央宫里,恐怕连未老人先衰的境界也就不远了。”
“扑哧!”守在两侧的婢女轻轻笑出声来,珠儿眸中一凛,“放肆!”
“奴婢失态,皇后娘娘开恩!”
叹口气,珠儿已经越来越熟悉宫里的规矩,若是长此以往她必会失去他的本性,心中惋惜,淡淡道,“未央宫里,若是没有外人在场,在我面前就不用拘谨了,都起来吧。”
“是。”
“小姐,我们这就出去么?”珠儿面上依旧不满于身后两个奴婢的失态,眼神中扫荡过的还是严厉,只是在我面前她的笑仍然纯真。
轻点过她的脑袋,笑得诡异,“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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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池风起波纹细,赏桐花里烟水遥。
湖心亭旁居然还有人有闲情雅趣,喂食池中的小鱼。而亭中之人与一名女婢轻盈缠绵,丝毫不顾及身旁一直专注于池塘的男子。
“前面亭中坐着的是谁?”
“回娘娘的话,站在栏杆边上的是五皇子,坐于亭中喝茶的是大皇子。大皇子与三皇子是同出一母的亲兄弟,我们是不是绕道走?”
我凝视着亭中,浅笑道,“这本是很好的提议,不过,却已经迟了。”迎着亭中之人直视的目光,我一步步向湖心亭走去。
第113章 这么巧,偶遇⑵()
他似乎有所感应,无情地推开纠缠在他身上的女婢,眼神独独盯着我,一如愤恨。就凭那张酷似熟悉的脸,我也应该与他见上一面。
绝延风。
绝门中的门主,武林头号杀手,居然是南国的大皇子,换作是谁都不会相信。
“拜见皇后娘娘千岁!”
“免了!”挥手而过,眼中只有那个目光依旧冷俊的人,他的嘴唇上还沾有厮咬出的血痕,原以为他冷情,没想到却是滥情。
“见过皇后娘娘。”他起身,但只是轻微示意,虽说他是臣子,但在身份上我还得称他一声兄长。
“不必多礼。”我淡淡道,眼神始终没有偏离他那双尖锐的眼睛,虽然我和他早就认识,可话却少得可怜,对于他我从来不曾了解。
一旁孤直的背影听到他的这句话,似乎一颤,挥手往池中一洒,面露笑容,话中透着爽朗,“原来是皇后娘娘,七弟妹啊!”五皇子满脸的亲和,宛若一个亲近的哥哥。
“没想到大皇子和五皇子会在这,是我打扰了。”虚浮礼节,唇边的巧笑也是敷衍。
“我宫中要搬迁的事情还要我去处理,先行告辞,”五皇子挂着深深的酒窝,有似大哥的意味拍过的我的肩,“往后若是七弟欺负你,可以到我这来诉苦。”
笑容一僵,但碍于他的好意,只得点头,“多谢五皇子的照顾。”
“哈哈!”他大笑一声,带着他的人离开。亭中只剩下我和绝延云,若是换个称呼,便是大皇子。
“你们都下去,”他恨恨地呵斥,冷眼看着亭中的奴婢撤出亭外,又看见刚才与他缠绵的女婢还诺诺地杵在一边,几乎是厌恶地吼过去,“都给我滚出去。”
我看着衣衫不整,花容凄惨的女子面露哭色跑去的背影,眼色一冷,“你还是同以往一样,冷得不近人情。”
身后,他一声轻蔑的冷哼,“你对我为何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感兴趣?”
“若是没有兴趣,我就不会到这来。”金绣鞋一踢,脚下的尘土尽数落入池中,稀疏地都是圆晕。
“訾天尘才是我真正的身份,”他的话里多了阴冷,有似决绝,“至于绝门只不过是我们为了搜取朝中大臣秘密的根据点罢了。”
“为什么告诉我,”转过身来,侧脸看着他眼中的打量,笑得有些牵强,“你不怕我告诉訾祁穆?”
他眸中一凛,“他心知肚明,我们所做的与他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忽地他眼神一变,阴冷的目光骤然诡秘。
我的视线从未离开过他的眼睛,他的变化我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我不会救訾风,更不会背叛訾祁穆。”
既然绝延风是大皇子,那么与他同出一母的绝延云必定就是如今仍被囚禁的三皇子訾风。即便我再不济,也不会做出背叛訾祁穆,毁了自己的事情来。
仿佛早就知道了我会如此回答,他漠然转过身去,声音越发寒冷,“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做的决定,付出代价,”他冷笑,毫不掩饰他的张狂,“连砒霜都分不清楚,真是单纯又愚蠢。”
风深云浅,玉指生寒。
凝视着他冷漠的背影,不禁冷笑,单纯二字绝不会属于晴然嫣。
水飘情消,恨字心间萦绕。
想起方才被五皇子碰过的肩徒生厌恶,狠狠拍下黏附在肩坎上的一粒尘土。
“小姐,”珠儿闪过恐惧,压抑住原本的惊呼,“这些鱼。。。。。。”
萧萧荻花,冷冷清愁,殢酒之心,清冷之恨。
宫里的敌人,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多。洛沉佑的话,的确不单单只是警告。
回眸瞪着池中的漂浮起的数十条金鲤鱼,望着鱼腹上的斑白,心中一凛,“命人将池中的脏水都换干净了。”
第114章 不经意一巴掌⑴()
花间千树,更吹落,星如雨,香满路。
“小姐是在想皇上了?”珠儿将炉香点上,满脸的暧昧,“算算皇上因劳神处置三皇子之事,已经整整五日没有来过未央宫了,小姐自然是寂寞难耐。。。。。。唉哟!”
看着她满脸纠结地抱着我丢去的锦帕,嗔笑道,“去,少在我跟前提皇上,”拔下鬓上的珠钗,放下青丝,镜中的自己妩媚清丽,却仿佛是凝住了一层霜雪,多了落寞,“你领大伙下去歇着吧,想必今夜皇上也不会过来了。”
珠儿眼色露出为难,杵在原地就是不动。
皇上金口玉言,是雷厉风行,圣旨不能违。难道皇后懿旨,就如同草芥,可以不从了?
“若是皇上追究起来,自有我挡着,你们大可安心退下。”挥手示意,看着珠儿扫过面上的错愕带着屋内一干人退了出去,心中突然落了空虚。
我不怨他一连多日都不踏进未央宫的门,一国君主,以国事为重我当然能够理解。可他连一句话都不命人捎来,未免过于薄情。
他有事可忙,而我却只能终日闲坐在未央宫中浇花,做女工,数着庭院中的落叶,苦苦守着一座奢华的宫殿等着他来临幸。
这样对我,实在不公平。
冥冥油灯,瑟瑟月光。
辗转许久,依旧难以入眠。
凝望着窗前一轮皎皎明月,到夜里,我都喜欢将窗子打开,这俨然成了习惯。
胸中的闷气一涌,怂恿着我掀开被褥,将窗子关上,也懒得披上剑衫,穿着一身白色霓裳径直推开了门。
金气风初劲,银河露恐垂。
夜间的未央宫好生宁静,不像白日里的浮华,如同褪去了一层黏附的金缕衣,变得静谧,典雅。
出海冰轮满,当轩玉树迟。霜薄花更发,冰轻叶未凋。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没想到未央宫中的桂树竟已经开了花,酒闻清露,这里的芬芳清新沁鼻,让人越发地喜爱。挠有兴致地弯下腰去,沿着一层将近揭起的云纱,把落在地上的花一一拾起。就连时不时地放在鼻尖嗅着,都令心头喜得开怀。
珊珊月光打在脸上,我越发对树上的一颗备感兴趣。
“啊!”低呼出声,身子倾得厉害,险些狠摔在地上,却是凌空被一双凭空冒出的手接了住,恰好碰到了我的胸脯。
“下流!”想都没想,我毫不犹豫地甩了来人一个巴掌。
“啪!”静寂的夜里,这一声巴掌似乎格外响亮。
羞愤地转过身去,我这才看清了来人的容貌,手中一把的桂子悄然落了一地,居然是訾祁穆?
他不是一直都在养心殿中忙着三皇子的事,怎么今日就过来了?
他的眸中闪过惊愕,妖魅的脸上连连抽搐,抱得我一点点加紧,“皇后还真是好兴致,不带一个丫鬟,只穿一件袭衣便跑到屋外来采桂子了?”他一双凤眸近似迷离,只是还因我留下的一道红印带着怒气。
很显然,他根本预料不到我会给他一个巴掌。
“给我巴掌的,你是第一个,绝对也是最后一个。”他青筋微崩,话中清冷。
凝着他拧起的眉,还好,他没有自称朕,说明他并未生多大的气。
可是,甩了他一个巴掌,就连自己也被吓住了,楞在原地僵住了笑,“谁让你一连五天消失不见人影,却突然凭空冒出来。”看着地上的桂子,不禁惋惜,白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去拾。
他脸上一怔,全然没了怒气,倒是一脸戏谑,“这么说,你是想念我了?”他启唇轻笑,暧昧的气息不断在呼吸间流淌,“小妖精。”忽得,他单手环住我身子,捧起我的脸,他没有留给我说话的机会,径直吻了下来。
第115章 自甘生病⑴()
我依旧低头自顾动作,直到屋内的人都已退下,一双金龙飞靴落在了眸心。
“见到皇上,你也不行礼?”魅惑的声音,他从后侧圈住我的身子,熟悉的气息顷刻间拢住了全身。
想也没想,挣脱开他的怀,正对着他眼中的诧异,弯下身去,“臣妾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骤然清冷的,是心。
他从未忘记过他的身份,我的身份。从头到尾,只有我情愿相信一个不真实的承诺。
“你今天是怎么了?”他伸手将我扶起,拢住下腰,让我坐在他的膝上,“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怎么就当真了?”
忽然一颤,咽下他送进口中的珍馐,笑得迷离,“皇上过来,为的不仅仅是和我共进午膳吧。”
眼中的银筷一滞,他的眼色不再似进屋时的暖暖宠意。
从他眸中乍而飞过的凛色,让我猛地跳出他的怀抱,他也没有阻止,只是斜眯着眼看着我,“我思量很久。”
仰头盯着他闪过的犹豫,冰冷道,“如果你问我是否赞同选秀之事,那么然嫣的回答是,绝不同意。”
“啪!”他狠狠放下手中玉碗,神情倏而变冷,“你该清楚后宫本就用来权衡朝中势力,若要巩固皇权,这一步只是迟早。”
身子逐渐冰凉,喷涌而上的寒气冻得我止不住地颤抖,“你允诺过我,你的后宫,只有一名皇后。”
觺残殷色,肠回清咛。
对他,我有怨可又能如何。
他的身子猛然一怔,恍若失魂般将我狠狠抱住,“于我而言,即便是天下女子尽数于前,也比不上你一个。”他见我没有动弹,失措地将我的脸捧起,喃喃道,“往后,我会尽一切来补偿你。在我心中,你的地位绝不会动摇。”
看着他眼中的动容,笑得冰冷,“若是訾祁穆只要我一个,不论压力多大,他都能扛下,若是訾祁穆爱我并非全心,即便朝中无人上奏,他依然会留下偌大的后宫。”
闻言,他眸中的柔情缓缓褪去,笑得痴迷与痛心,“我以为你已经懂得我的心,没想到在对你而言我对你的感情也不过草草而已,”他的手漠然松开,脸上全然写满失望,“看来是朕过于纵容了你。”
心中蓦地一痛,踏空几步连连身后退去,砰然撞上玉瓶,落下的刺片碎瓦在手背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脚下一滞,却终是用决然埋下了心疼,拂手而去。
由温情变为冷情,不过一个清晨,你转变得如此之快,我永远懂不了。
光冕堂皇的道理,我不愿懂,我想要的只是你真心对我,奢求一份完整的情,在你的眼中竟成了恃宠而娇。你对我的诠释,才让我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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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多日,未央宫始终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