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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洛沉佑,也只能存在愧疚了。
“自毁玄冰武学最高层幻影,这也是灵门的指使之一,削弱洛沉佑的力量。”
没有一点的歉疚。她的理所当然让我厌恶,甚至不愿再多瞧她一眼。
玄冰神功是武功绝学,让洛沉佑自毁最高一层玄冰,只怕是比砍断他一臂更为耻辱
“那么现在的所谓坦白,又算什么,也是灵门给你的指令之一?”冷眼睥着她眼中的闪烁,琢磨着她的愧疚心中却越发地冷,心中这几分芥蒂,何等的悲哀。
“因为你是灵门前门主印芷兰的亲生女儿,新门主不二人选。”紫儿猛然抬起头,脸上的决绝和忠心令人寒心到枉然,“奴婢必须对你坦白一切,交代所有前因后果之后,将找机会你回灵门,继承门主之位。”
心一步步地往下沉去,直到沉进底谷,撮着手指,指尖摩挲处,冰凉冰凉,“紫儿,陶贵妃,灵门堂主,而今却要在我的面前自称奴婢?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天花乱坠的故事?”冰冷的语中,我毫不掩饰话中的讽刺。
“然嫣你相信我,前门主印芷兰是你的亲生母亲。”
“当初你告诉我你为了绝延云背叛了灵门,为了放开感情服下忘情丹,一步步地接近我用一张纯真率直的面孔让我相信你,更让我以为你被我连累被洛沉佑伤得几乎丧了命现在你又告诉我,印芷兰是我的母亲,我告诉你,十七年来我都没有母亲,更不会要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是谁。”
心中荡起一卷卷飚起的涟漪,印芷兰惟独提及这名字会有一阵阵的刺痛划过心底。
“然嫣”
转过身不再强迫自己去看那耀眼到发疼的紫色,这样贵妃娘娘的服饰闪得眼吃疼,“够了,今日到此为止,我要好好想想。”
她身子猛烈地一颤,手中握着的锦帕竟险些落了地,“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强迫你。但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念及往日的情分,莫将对我的不满迁怒到珠儿的身上。她从小被我寄养在一户普通的农家里,单纯地像一张白纸,”她双眼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或许她对珠儿是存在着歉疚的,“对于我这个名不副实的姐姐,在她的心里,与你更亲。”
“我说过,不会怪她。”语落,淡淡地提起脚步,少了之前的呖气。
“小姐,”一声叫唤,珠儿待的亭子已经出现在了面前,她一脸的着急又带着犹豫的表情,“小姐,我”
“贵妃娘娘是你的姐姐的事,仅为了她好,不要和外人透露,以免给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轻轻地说着,穿过亭子,沿着湖上的石桥静静地走过。湖上泛起一圈圈飘开的水涟漪,仿佛是鱼儿悄然钻上水面的头露出的痕迹,有些荡人心扉,让人暂时忘却所有。
“是,珠儿明白。”珠儿一副心事憧憧地低着眉有些涩涩地青晦,她不懂武功,这该是一个事实。
一路上如画的茂苑座座静得离奇,阊门瓦红柱顶立,尤其是这御花园里犹如依水光殿,集齐钟灵独秀,一片美景数不胜收。若不是这碍眼的高墙硬生生毁了它的灵动,真可谓是一处天然的世外园林让人向往。
但宁静终归是暂时,是瞬间难得的安宁。因着耳边一声声带着娇气兴奋的话,因着心中一点点扩大开来的窒息,脚下一滞,手凉得可怕——
“听说越王在天下第一庄内因背叛三国契约当场被正法,听说他临死前还惋惜生前无法遇见像襄南王妃一样的女子呢。”
“听说王妃出落得就像是仙子一般,真想一睹她的风采。不过,我们这些在宫中当差的,怕是无缘碰上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要数轰动之事,还是洛沉佑继承了越国皇位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即位大典上,黄袍加身的洛沉佑一脸的冷漠格外让人抓狂,当即就有无数的小邦公主派人前去联亲。可惜的是,洛沉佑还真就从中指了一个成了越国的皇后”
“那算是什么皇后,还不就因为她钻了洛沉佑伤势未愈在刺客刺杀的时候有机可趁来了个挡剑的戏码。洛沉佑在大典当日喝醉酒在寝宫里还叫错了皇后的名字,你们想想,一国皇上在皇后的寝宫里把皇后的名字叫成了其他女人,这说明了什么?那皇后根本就是背了个虚名罢了。”
“就是呀!也不知是从哪传出来的,说是洛沉佑在百衣山庄的时候为了一名女子摘下面具,这才以真面目示人的。我想,那名女子才是洛沉佑的心上人。”
“得了,你们唧唧喳喳议论是非,也不怕等会姑姑见了责罚你们。”
洛沉佑伤势还未痊愈,仓促间,他还是坐上了那一把用金色漆成的椅子,甚至也有了他自己的皇后如此的改变,究竟是福还是祸。
“小姐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珠儿的一声问候,让我暂且回了神来,看着她眸中的不安,安慰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面见圣上,我们不能迟了时辰。”
“是。”珠儿扶着我继续走着,无论我怎样与她交流,她就是不松开手,硬说她一松开我就要摔倒。
事实上,我何来如此弱不经风?
“小姐,御书房已经到了,王爷吩咐小姐在此与他会合。”珠儿怯怯地说着,我明白她依旧对隐瞒我之事耿耿于怀,想来,那时我对她说的话也的确重了些。
浅浅地弯着唇线,轻按着珠儿有些颤抖的双手,“在我的面前不用拘谨,今天发生的事,就当作是意外吧,我们还如以往一样。”
“嗯”珠儿诺诺地应着,泪眼汪汪地看着我,或许陶紫真的没有过多的将江湖的恩怨放到她的身上,“刚才都是珠儿不好,白白浪费了小姐不少时间。”
紫儿从此我也只能将你当作是皇帝的新宠,贵妃娘娘。
“哟,这不是新王妃嘛!”一声娇响的叫喊又是让我一颤,停下了脚步。
扭过脸去,看见訾晰柔手挽着印枫轩很是亲昵的模样,同时又是讥讽地看着我一步步地朝这御书房门口走来。
訾晰柔大概是得先回了南国,才能风光地嫁到蓝茵国的,那么这些日子的碰面断然少不了。以她狭窄的嫉妒之心怕是难以和睦相处。但晴然嫣岂是可欺之人,若是犯着我,我同样会让她翻不了身。
珠儿渐渐靠到我的身边,小声地提醒着,“公主前几日便抵达了皇宫,据说还硬拉了印殿下留在南国,直到大婚再由印殿下亲自送到蓝茵国举行大典。实在是有够骄横。”
手心一凉,“还称呼他为印殿下吗?”唇边勾勒起一丝鬼魅的笑容,不容抗拒,“往后还是换个称呼的好。”
珠儿显然是一楞,既而慌张地点了点头,“珠儿明白。”日子久了就会慢慢习惯的,毕竟如今的我就快喊他一声妹夫。更何况,他未承诺非卿不娶,我亦未说过非卿不嫁,又有何不能放下。
“晰柔公主也是来面见圣上的?”能让皇帝破格以她的名赐封公主,她在南帝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刻意地撇开印枫轩灼热的眼光,躲开他一脸探究受伤甚至于是愤怒的目光,他的存在,不过是对我最大讽刺而已。
“珠儿参见晰柔公主。”听出珠儿语声中隐藏着的不愿,可她依旧低眉顺目,不禁让我赞许,倘若她无法做到隐忍,这皇宫恐怕迟早无她的容身之地。
“起吧。”訾晰柔看了眼珠儿,没有任何的表情,仅仅片刻,亲切地看着我,丝毫没有之前的骄横,反而多了几分做为妹妹的柔弱和撒娇,“听说父皇刚下了圣旨赐封晴姐姐为七皇兄的正王妃,姐姐真是好福气!”
眉心一拧,原来她是得知了这个消息。唇边笑意越来越深,那么,印枫轩就没有理由不晓得了?
对于她话中的讽刺,我装作什么都听不出。她炫耀,是她不懂我,对于我决定放下的人,绝不会拖泥带水,苦苦纠缠。
“晰柔公主也是红光满面,喜获良配,这才是羡煞旁人呢!”缓缓地抬起头,一脸的示好,与心中的厌恶涣然不同,“印枫轩可是人中之龙,与我们公主真是天赐良缘。”迎上印枫轩一点点扭曲的眼神,我敢笃定,我容貌下凝现出的,一定是真挚的祝福。
“姐姐的嘴真是好甜,难怪会让我那自由惯了的皇兄浪子回头,对姐姐如此痴迷。”訾晰柔一副羡慕的神情,片刻间我看见她刻意掩饰她的惊艳和嫉妒,这样的女子让心中产生一股莫名的排斥。
我暗暗地退了一步,轻松地笑着,“既然都要面见圣上,那就一起吧?”沿阶而上的此刻有的已是一泉快感。
方才不着痕迹地,我抽离了他拉住我的手,没有关联一般地,只将他当作自己的妹夫。
娇巧大方的笑容,是我对他的报复,更是自己的一次解脱。
或许如今的我,终是做到了放下
“本王可总算是盼到了王妃,”不意外地见到訾祁穆一脸玩味地从御书房出来,眼中迅疾闪过精明的亮光,妩魅摄魂的眼神之勾勾地盯着我,毫不避忌,“原来皇妹和印兄也在,不,应该换个称呼,妹妹与妹夫才对,是吧,然嫣?”
仰起脸,对上訾祁穆一双流转着如星辰般闪亮的美眸,笑得牵强,“夫君说的是。”我将夫君二字咬得很重,重得让訾祁穆的笑意更深,印枫轩的眼神更阴沉。
“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真是好到让人羡慕。”
手一颤,从来认为他的声音令人如沐春风是一种理所应当,而今日他说的话总觉得话中带着刺,很是扎人。
猛不丁地,訾祁穆紧紧拽过我的手,也不理会我施给他警告的颜色,放肆地挑着眉,“妹夫这话说的,难道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只是瞬间,战火缭绕的气味变得浓重,晴朗的色彩仿佛是是为了铺垫上一层薄薄的点缀。
“皇兄,你那针锋相对的本事就别冲着轩哥哥嘛。”訾晰柔一副柔弱的样子,摆弄了一下訾祁穆的手臂又暧昧地倚靠在印枫轩的身边,虚弱如骨的身子柔弱似水。
印枫轩一颤,温柔地按了按訾晰柔手腕,态度很是温和体贴,“晰柔,当着王爷的面不要闹了。”
第80章 跪拜见南帝()
訾祁穆侵占性地环过我的腰,见我一个不稳又伸手按住我的脑勺,轻柔地抚着,满是温情,“瞧瞧,还没过门就已经如此护着自己的夫婿了,印兄能得皇妹此等的芳心,真是幸福。”
话音刚落,便被另一声截了去。
“圣上有旨,让晰柔公主与印皇子先行回宫修养,今日只召见襄南王爷与王妃,公主还是先回去吧?”一名公公弯着身子迅疾行着小碎步走至訾晰柔的面前,小声地鞠着躬。
訾晰柔娇笑地凝着訾祁穆,又转身拉着印枫轩的手离开,“原来是这样,有牢安总管的传话了。看来父皇对我这快嫁出去的女儿可就没以前这么关心了。”
安总管,该是这皇宫里的太监总管。
“公主真是说笑了”安公公一个劲地擦着汗,眼神中尽是勉强。
略过每个人面上夹带着种种诡异的笑容,我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刻意地修饰,訾晰柔,印枫轩,訾祁穆,还有我,都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訾祁穆却忽然弯下头来,深沉的声音轻得诡秘,“王妃对旧情人还真是不留一点温情。”
他看见我睁眼看着訾晰柔和印枫轩离去的背影,但那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记住他们的陌生,而非眷恋。再度盯着他一双闪烁着幽静光彩的眸子,说不出的哀,“是么?怎么办,我一点都不眷恋,是不是很无情?”轻笑出声,掩饰着心中的空虚。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话,心中竟有些恼怒。
他的欲言又止地张合着唇,终于还是在一旁的公公的一声打破给滞了住。
“襄南王爷请先留步,圣上有旨先召见襄南王妃,等会圣上会再召见王爷。”安公公一手虚拦,毕恭毕敬地说道。
单独召见我?
訾祁穆有些不悦地拧着眉,却依旧笑脸迎人,狡黠的眼神几欲将公公千刀万剐,“父皇果真是这么说的?”
“是是”安公公结巴着应着,满目都是为难,那脸上两侧的汗水看得我都觉得替他捏一把冷汗。也是,一个是当今的皇帝,一个明摆着又是未来的皇帝,都是他的主子,他能怎么办?
我略带轻巧看着訾祁穆,抽出被反握在他掌心的手,轻声道,“公公见见媳妇理所当然嘛,您说是不,安公公?”
“是是!王妃说的极是。王爷还是先候片刻,想来圣上也只是想先了解了解王妃的一些事情而已。”安公公自然是一脸感激地看着我,纵横的皱纹让人不得不同情他的境况,只不过我此刻的举动也只是为了利用他而已。
訾祁穆盯了安公公一眼,有些轻蔑,又是带着少许叮咛的意味看过我,“小心”
轻笑着点了点头,既而埋下眼神跟着安公公进了御书房,有些踌躇地站着,看着安公公恭敬地向我鞠了躬,又示意我注意正前方的人,就小心地退了出去。
回首一看,金黄一色的装饰将整间御书房笼罩得金碧辉煌,一件件精美的瓷器让人目不暇接,尤其是正中央上方那身着龙袍的男子虽然是背对着我,却让我感受到一种不可言语的威严,比起訾祁穆给我的感觉更甚一筹。
紧紧盯着他,深深地吐了口气,扬起脸上早已僵硬的笑脸,“儿媳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嘴角的弧度越发阴冷,訾霄,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就真的能够心安理得?
“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必多礼了。”闻言,在他转过身的刹那心中的震撼实在不小。
说是年过四十的人,却丝毫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苍老。一张与訾祁穆同样倾国的面孔,仿佛是烙刻下的一般,若说区别只是訾霄看上去更为稳重,有着成年男子魄力的成熟,所以也更让人觉得害怕。或许正是这分相似,更令訾祁穆蒙受了更多的恩宠。
“多谢父皇恩典。”微微敛容,警惕于他的神色,却始终波澜不惊。
訾霄有些深沉地看着我,“你是真心喜欢穆儿的?”
语落的叹气让我一阵冷笑,但仅仅压在心里,“他是我的夫君,然嫣自然是爱他的。”我好笑地看着他,缓缓松开握得泛白的拳
訾霄一怔,越过我的身边带起一缕风略散了额前的发,他走至一株雅兰跟前,仿佛是刻意又像是一种失意,“你的母亲,也就是芷兰,很喜欢兰花。人如其名,她真的和兰一样的清幽给人平静的感觉。”他抬起手触碰着兰的叶,眼中流过哀伤,成了一件最让人心痛的艺术,“因为对芷兰的爱,朕欠了穆儿母亲太多,也欠他太多,这皇位迟早会是他的,皇后的位置也迟早会是你的,也算是朕对芷兰的一点补偿。”
如此补偿,谁会稀罕?
静静合上眼,掩过心中汹涌,“古人云缘分乃上天注定,又怎能强求?”凝视着那株略微沾着露水的兰花,欲静还动的娇态让人发觉到一种隐约的不忍和情殇,芷兰心中一痛,她当真是我的母亲?
我无法想象眼前这位长得如此俊美的帝王如何会对我的母亲爱得那样深刻,乃至于逼死自己的结发妻子,刺死晴家庄的庄主,由爱生恨到不可自拔的地步风波过后,他竟能完美善后,做到让天下人都认为晴家庄的庄主是意外坠崖而死,如此滴水不漏并非光靠城府。
他逼死了这么多的人,终究还是孤独终老只得在这深宫里守着这株兰花,此情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