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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杨夫人配合,不要徇私枉法,放走要犯!”
程氏抿着唇,闻言抬眸看向秦升,冷冷道,“秦大人,你凭什么说我放走了你们的要犯?绍亭一事还未查明,还希望秦大人不要妄下定论,给我家绍亭乱安罪名!”
虽然她说这话时看起来镇定自若,但掩在袖中的双手死死掐着手心,内心万分担心和焦急。
绍亭,你可一定要顺利逃出去啊!
秦升闻言也不恼,只淡淡看了一眼程氏紧抿的唇角,而后抱拳,“下官还要执行陛下交代的差事,告辞了!”话落,回头翻身上马。
“去城门!”他手一挥,指着前方,对自己的两名属下高声道。
而后策马朝城门的方向赶过去。
程氏自听到“城门”二字便面色一白,眉头不禁深锁,回过头望着马蹄声消失的地方,眼里几乎带着崩溃。
“夫人……”红姑上前,见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不禁担忧地唤了声。
程氏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轻吐出一口气,“回府。”
……
镇国公府。
“夫人!”程氏带着红姑从偷偷打算从后门回府,哪知道方敲了门,小厮一脸欲言又止地唤了她一声,默默退到门后。
程氏压低声音,皱着眉,“怎么……”
只是还没说完,便瞳孔一缩,呆在了原地。
“姐姐,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啊?怎么穿成这样?”徐姨娘手里拿着美人扇,挡住了半张脸,做出十分惊讶的模样,娇呼出声来。
程氏瞪着她,恨不得将她那张狐媚子的脸给瞪烂了。但她这个时候已然没法被徐姨娘的挑衅吸引注意……
因为,徐姨娘身旁站着的,是杨敬。
“贱人!”杨敬身后是徐姨娘的儿子,以及管家等心腹,所有人都看着程氏,眼神复杂。
程氏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面上惊乱交错,扶着红姑的手勉强维持镇定,“老爷……”
杨敬骂了这一句,便大步上前,怒不可遏地一巴掌甩在程氏脸上,面容狰狞满是怒气,“你老实交代去哪了!”
“老爷!”红姑见杨敬居然对程氏动粗,不禁惊慌地唤了声,而程氏被杨敬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直接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红姑忙上前去扶,程氏却甩开她的手,手抚上自己麻痛一片的半边脸,耳朵都嗡嗡作响,可是她只是倔强地瞪着杨敬的眼睛,想要看到他心里去般……
“哎呀老爷,你怎么动手打姐姐呢!姐姐,很疼吧?”徐姨娘故作讶异惊慌地以扇尖掩着樱桃小嘴,面露心疼之色,眼里却带着幸灾乐祸地看着地上狼狈的程氏。
程氏咬牙,嘴里腥甜一片,她碎了口血水,眼神如刀子般看了眼徐姨娘,“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小贱人说话!”
而后看向杨敬,满眼失望,“杨敬,你居然打我?”
她程兰兰从小到大都是被宠着的,爹娘从未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嫁给杨敬多年,哪怕他后来待她凉薄至斯,也不曾打过她,更何况,还是在徐姨娘这个贱人面前!
她作为国公夫人的颜面,荡然无存!
第157章 情分?所谓忌惮()
“程氏,你最好祈祷,你生的那个孽畜不要落在陈鼎人手里,否则……”杨敬冷眼望着地面上颓然无望的程氏,没有丝毫恻隐之心,冷漠自私的面孔就是管家等人见了都感到心下一寒。
程氏面无血色,咬着唇,声似泣血,“杨敬——那也是你的儿子!你唯一的嫡子,虎毒还不食子,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她捂着脸,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杨敬待她没有一丝情分,她难过生气,但无可奈何只能这样了。可是绍亭,那是他嫡亲的长子,绍亭小的时候,他还抱过他,教他骑马下棋,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一转眼绍亭生死一线,作为父亲的,居然可以袖手旁观至此!
徐姨娘无声冷笑,眼角上翘,唇角勾起,端的是一副落井下石的模样,但是她很聪明,当着杨敬的面她从不与程氏论长短,反正杨敬心中没有程氏甚至于像现在看到的这般,对她厌恶至极,她虽只是姨娘,但身份并不低微,并且还生了一个争气的儿子,迟早——她要程氏成为被休弃的落水狗,镇国公夫人的位置,她取而代之!
想到此,她便也冷静地旁观看好戏了,杨敬此举必然激怒程氏,而程氏说话不讨喜,不给杨敬面子,如此一来,离她想要的局面不远了。
最重要的是——
杨绍亭这回已经是玩完了,哪怕能捡回一条命,也不能同她的绍远争夺爵位……
而与徐姨娘一般心中喜不自禁的,大概就是她的儿子,镇国公府二公子杨绍远。他生了一张酷似他生母徐姨娘的精致面孔,少了杨敬的刚毅,多了几分女子的阴柔,尤其是他一双鹰眼,里头野心勃勃的寒光叫人望之心生寒意。
“不学无术,只会给我们镇国公府丢人现眼的孽畜,不配做我杨敬的嫡长子!”杨敬眯了眯眼,冰冷的声音如铁,“你教子无方,致使他犯下弥天大祸,念着你我多年夫妻情分,这次,我不与你算账,但是——即刻起,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踏出镇国公府大门一步!安心在你的院子里戴着,静思己过吧!”
说着挥手,示意身后的丫鬟将她带下去。
程氏甩开丫鬟们的手,扶着红姑艰难地站了起来,她不由咯咯笑了起来,声音越笑越大,到最后眼泪都笑出来了,脸颊红肿,发丝微乱,嘴角带着干涸的血迹,瞧着十分狼狈可怜。
她冷冷地望着杨敬,“杨敬,杨敬,你真狠,真狠啊!我告诉你,若绍亭有个三长两短,贵妃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身后,杨敬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能将程氏大卸八块。
但是不能。
贵妃,杨宝儿,这也是一个问题。他沉了沉目,抿唇负手而立,良久才对身后的心腹道,“派出去的人怎么样了,有找到少爷吗!”他原本是亲自带着人去找的,但中途遇到薛将军,说是皇上都亲自下了口谕,命人捉拿杨绍亭回去问话,此事既已经叫皇上插手了,那么他不好落人口实,便留下那些人继续找杨绍亭的下落,自己则先回了府。
“还未回来,没有消息。”
“继续找!”
“是!”
……
“夫人,您……喝口茶吧。”红姑叹了声,望着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双眼无神的程氏,担心不已,端了茶上前。
程氏冷淡地将茶给掀翻,茶溅了红姑一身,也溅了她一身,前者吓得一跳却不敢出声,只能默默收拾地上的残片,后者则是根本不在意身上被溅到。
“夫人,奴婢服侍您换身衣服吧!”红姑有些怯意,但作为陪嫁丫鬟,她又不得不细心体贴地问道。
程氏冷笑一声,声音没有一丝生气道,“再干净再好看的衣服也没用,老爷眼里根本容不下我……”
见她如此自暴自弃,像是心如死灰似的,红姑忙劝道,“夫人切莫伤心,不要这般想!老爷待夫人还是有情分的,方才他也说了……只是,只是因为少爷的事,他一时迁怒于您罢了。夫人,你是国公府的女主人,那些个狐媚子都只能仰你鼻息,你不能因为和国公爷闹不愉快就此寒了心啊!”
女子当以夫为天,这是红姑这些女子自懂事起便懂得道理,是以在她看来,杨敬是程氏的天,她若不依附杨敬,便是天崩地裂……
而程氏却是苦笑连连,讽刺地看着自己的丫鬟,道,“红姑啊,你还不知道吗?老爷他对我没有一丝情分!他之所以那般说,只是因为他要维护他国公府的颜面,他还需要我这个国公府夫人撑场面——最重要的,他忌惮贵妃!”
“不然,他如此厌恶于我,对徐氏那个贱人却如珍如宝,待那贱人生的野种更是悉心栽培的份上,早就扶那个女人上位了,哪里还会顾忌我的体面与感受?”
红姑惊于程氏此时仿佛看穿一切的通透明白,往日只觉得程氏太过在意国公,待府里的姨娘通房十分不好,心里定是觉着国公爷待她有情意的……只是如今,却说出这番话来!
重要的是,红姑哪怕之前不懂,但此时一听,才觉事情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原来如此……
桂苑。
“娘,你说父亲为何不趁此机会将程氏休了?”杨绍远眯着不大的鹰眼,唇边挂着一抹邪气的笑,平静地问正在闭目享受丫鬟捏肩伺候的徐姨娘。
徐姨娘睁开眼,美目盈盈,里头带着一丝嘲讽,轻声道,“老爷早就想休了那个毒妇!只不过——程氏那个贱人虽样样不及我,生的儿子也是无用,可是……谁让咱们府里出了一位贵妃,还是她名下的?若休了程氏,贵妃面上无光,心中嫉恨,必是要大闹的,届时若和国公府离了心,你父亲他得不偿失……”
说到此,她便咬着唇心中钝痛,若不是自己只有一个儿子,但凡她有个女儿……那草包似的杨宝儿哪里是她女儿的对手?
可恨,程氏,我定不会叫你如此逍遥快活!
杨绍远却勾着唇,不以为意,“娘,放心吧,总有一日,儿子能当着所有人面不喊你姨娘,光明正大地唤你娘亲,叫程氏母子给我们提鞋!”
第158章 出宫,瞒天过海()
杨宝儿得知杨绍亭之事时,已经是下半夜了,还是程氏命人给她传了口信,她才知道此事。
一向跋扈的她,都察觉到此事的严重性,她与陈清婉争斗多年,彼此都恨不得将对方杀之而后快,但要么是抓到对方足以致命的什么证据,要么是暗中动手……
可她哥哥怎么就直接将人给打死了呢?还是在那么多人在场的时候!
哪怕是她都恨铁不成钢地想要痛骂一顿杨绍亭,简直是没脑子!
可随之而来的,便是她对杨绍亭的担心,尤其是得知陈妃一个时辰前便状告到皇上那……
陈清婉这个贱人!她怎么会放过打击她杨宝儿的机会?一定在皇上面前可劲儿地抹黑了……就怕哥哥最后难逃一死!
可是无论她怎么发脾气怎么威胁,守在永福宫外的宫人怎么都不为所动。不让她出宫门一步。
“你们!”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几人,却无可奈何,只能一甩衣袖折回去。
“萍儿,你快帮本宫想想法子啊!怎么才能出宫去?”杨宝儿解下方才为出门特意披上的墨绿色披风,急得眉心拧成一团,原地走来走去。
被问到的萍儿为难地思索了会儿,而后道,“娘娘,如今你还在禁足中,若是强行出宫,便是违抗圣旨,陛下定是不喜的!这罪名也不是小的……陛下已经因大少爷的事情龙颜大怒,此时娘娘不宜惹陛下不悦——所以,奴婢以为,娘娘不必这时出门……”
杨宝儿闻言先是蹙眉,而后又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不耐烦地打断但,“所以呢!你想到什么法子了?”
萍儿忙小心地回,“此事,事关重大,牵扯甚广,还是得请示太后……娘娘不如差人去探探太后的口风?”
太后是杨家女,又是杨绍亭与杨宝儿的姑母,此次杨绍亭酿成大祸,若最后被处置了,不说旁的,太后掌权在握,这面子上该多无光?
兴许因此,太后反而会出手相救也不一定。
杨宝儿听完,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亮色,“是啊!本宫怎么就没想到呢!好,那你去慈安宫一趟,将本宫的口信通传给太后知晓,请她务必救哥哥一命!”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但萍儿的话在理,皇上已经恼怒她了,现在又因为哥哥的事情,皇上龙颜大怒,若她此次上前与之争辩,定会引来皇上的不喜。
忍一时,她只能咬着牙,如此吩咐。
萍儿不敢不从,垂首,“喏。”
而此时慈安宫里,太后杨扶柳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与心腹嬷嬷言语了几句,而后打算静观其变。
“熄灯,告诉外头的人,若是贵妃的人来找,就说哀家已经睡下了,有天大的事都等明日再谈。”
杨扶柳一边转着手腕上的佛珠,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杨嬷嬷顿时不解,心中疑虑也脱口而出,“可是太后——杨少爷总归是您嫡亲的侄子,若此次叫丞相得逞处置了,您也丢了颜面啊!再者,贵妃的脾气,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杨宝儿这人刁蛮任性,横冲直撞,与杨绍亭又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感情还可以,这难保她不会因此而对太后心生不满。
她的顾虑却不在杨扶柳的计划之中,她只是面色如常地转着手中佛珠,闻言轻嘲一句,“哀家那个哥哥恐怕比我们还要着急,所以此事不插手才是最明智的……当然了,适当地还是要维护我杨家的颜面。至于贵妃?她如今还是禁足之身,想翻也翻不了什么大风大浪来。”
说完,她便微微阖了下双目,声音微低,“伺候哀家安寝吧!”
“喏。”杨嬷嬷便不再多言,退下安排杨扶柳安寝。
是以,当萍儿拿着杨宝儿的手信去慈安宫见太后时,宫人礼貌矜持地说了杨扶柳交代的话。
“什么?”萍儿失望而归,只好回去复命。
杨宝儿却是一拍桌子,面色阴沉,“太后是真睡了还是只为了敷衍不见你?”现在宫里唯一的依靠都不得见,等到明天?那她哥哥会不会都已经被捉过来,然后等候发落……
光是想想,她便头疼欲裂。
“不行,本宫要出去!你们给本宫滚一边去,本宫要见皇上!”
守门的宫人却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伸出手做铜墙铁壁般,挡住了她们去路,“对不住,贵妃娘娘,皇上有命,属下不好违抗圣旨……”
她还未被解除禁足的惩戒,谁敢冒着杀头的罪名去放她?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守门的宫人只记得守住大门口,不让贵妃出门,却忘了仔细看看送饭宫女的模样。以至于——
叫杨宝儿瞒天过海,躲过她们的视线,与宫女换了身衣裳,借给贵妃去准备膳食的理由,溜了出宫。
她拿着自己的令牌,成功混出了宫,一路成功回到了镇国公府。当小厮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下,却被杨宝儿冷冷地呵斥——
“快让本宫进去!今夜不许将本宫回府的事告诉其他人,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对上杨宝儿冷漠凶狠的眼神,小厮打了个哆嗦,直呼不敢,将她放了进去。
杨宝儿没有惊动他人,直接便朝程氏的院子赶去。
只是走到院门口,却被护卫给拦下,她不禁一怔,“大胆!连本宫都敢拦?”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安,扫了眼院门口以及程氏灯火通明的屋子外面守着的陌生面孔,她心里一阵一阵的疑惑之后却是微微沉了沉。
母亲果然出事了!
她举着令牌,美目凛然,居高临下地呵斥护卫,护卫哪里知道一身宫女装扮的她就是本应该在永福宫被禁足闭门思过的杨宝儿?先面面相觑,而后便跪下,刚要开口,便被杨宝儿冷冷地打断了——
“不许声张!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护卫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简单地解释了下。
杨宝儿听完,面沉如水——
父亲居然如此心狠?!
“不许告诉任何人本宫来过,不然,小心掉脑袋!”杨宝儿拿同样的话来威胁护卫,效果也是一样。
她将令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