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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不管落在身上的目光有多冷硬令人发麻,他径直抱着夜怜心软倒下的身子,扶起不断咳嗽,面色涨红又泛白的夜怜心,木然冷淡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担忧来。
夜怜心捂着脖子,咳得眼角泪花不断,她虚弱无力地靠着秦铮,意识渐渐模糊。
“你,有没有事?”秦铮感受到女子柔软温暖的触觉,不禁为难,但他又无法将其推开,只能僵硬地问了句,眼里晃了晃,带着焦急。
“咳咳咳……”夜怜心咳嗽着,声音都变了味。
她只来得及哀戚地望了眼夜无澜的方向,还来不及开口,便在对方复杂又冷漠的眼神中,闭上眼,彻底失去意识。
“喂!”秦铮面色一白,登时不知所措来,想起奶奶死前的样子,他不禁慌忙伸手,探了探夜怜心的鼻息,而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虽然微弱,但还活着。
夜无澜维持着捂着手腕,神色幽冷又灰黯地瞪着眼前这对男女,心底的愤怒陡增,他被自己最信赖的人背叛,他是想杀了夜怜心的!
他从未想过,夜怜心会背叛他,还联合别人杀了他的生父,毁了他最重要的帮手!
可是看到她柔弱的样子,他的手都不听自己使唤,杀了她,他却舍不得。可是不杀了她,心里这股失望与恨怎么都灭不了。
但看到秦铮,这个他要栽培的棋子,此时抱着夜怜心,两人俊男美女,说不出的和谐又说不出的令人厌恶。
想起那天夜晚,她对秦铮的关心,夜无澜便眯起眸子,眼角猩红——
难道,她心仪秦铮?
呵呵。
“很好,你也想背叛我么。”
夜无澜起身,冷冷地走到秦铮面前,居高临下,又凛然阴暗,一字一句,声音含着冷笑,面色幽冷地道。
“也”?
秦铮眉梢一拧,便捕捉到这个字,不禁手颤了下,低眸看向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子,心里不禁想到——
她难道真的背叛了她的兄长?不然怎么会在回来前便好似知道今日之果?
可是——
“秦铮不敢!”秦铮一把抱起夜怜心,垂首对夜无澜恭恭敬敬地道,“虽然秦铮不知公主与殿下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殿下是公主的亲哥哥,公主绝不会背叛殿下。”
“亲哥哥……呵呵,你怎么就笃定她不会?”夜无澜眼角再次眯起,对秦铮抱着夜怜心这一举动,胸腔不禁升起一股狠厉的杀意。
但他只勾着春,冷峭地笑着,嘲讽地反问。
他又了解多少?凭什么这般维护夜怜心!
秦铮定定地抬眸直视夜无澜的眼睛,而后低声道,“秦铮相信公主。秦铮也相信殿下,是非曲直,还是先请个大夫替公主看看再说吧。”
他甚少开口说话,为人木然冷漠,却在夜怜心的事上说了这么多,夜无澜不禁咬了咬牙,郎有情妾有意?
呵——
真碍眼啊。
“哦?你这是,命令本宫么?”夜无澜看了眼自己红了一块的手腕,不禁扬起唇角,微微轻笑,声音发冷地道。
秦铮垂眸,抿了抿唇线,收紧了手臂,“秦铮,不敢。”
“呵,我看你敢得很!”夜无澜忽然袭来,一只手将夜怜心抢过来,另一只手一掌没有用内力但力道不小地打在秦铮胸口,直将人打飞出去,重重摔下,唇角溢出一丝血。
他将夜怜心横抱着,而后冷幽幽地瞥了眼艰难爬起来的秦铮,忽而唇角一勾,便轻嘲道,“秦铮,你既想投奔于我,报杀亲之仇,就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不该你肖想的,这辈子,都别想。”
饶有深意的警告,叫一手捂着伤处,直直跪着的秦铮,蓦地身体一紧,垂下的眸子里闪烁了下。
抿紧唇线,面色有一瞬的难堪。
“秦铮……不敢!”
少年嘶哑的低沉的带着敬重的声音落下,夜无澜只从鼻腔中轻轻哼了一声,而后抱着夜怜心,脚步一转,便出了厅门。
他相信,这一句敲打,便足够瓦解秦铮那点子心思。
毕竟报仇之余少年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
夜无澜面上满是冷然,带着生人勿近之色,看到他抱着昏迷的夜怜心朝自己院子走的下人们也不敢多想,只恭敬地行礼便赶紧走掉。
他不理会这些人,只垂了眸子,面色复杂地凝视怀中面色苍白如纸的夜怜心。
目光下移,落在她脖子处,鲜明青红的五指印子上时,眸光暗了暗。
再用那么一点点力,这时候的夜怜心,怕是已经成为一具女尸了。
想到这,他便心底无端地烦躁,那只掐过夜怜心脖子的手五指收拢,关节作响,眼底酝酿着一场风暴。
竟是在最后,有那么几分庆幸,秦铮的及时出现。
不然……
他呼吸沉了沉,告诫自己,不是舍不得,而是,还不能轻率。
哪怕是死,也要问清楚,更何况,她的身份,若是死在他的府上,便是百口莫辩的麻烦。
给自己找尽了理由的夜无澜,没有发现,自己的手从抱起夜怜心起,便一直在抖着。
第981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86)()
“呜呜呜……”
夜怜心意识渐渐清醒时,听到的便是耳边银杏压抑的呜咽声,她撑开眼皮子,张了张嘴,“水……”
只是一个字,她便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声音嘶哑得如老妪,不禁咳嗽起来,喉咙像是被捏碎了般!
听到夜怜心的声音,守在床前的银杏不禁一喜,忙擦了眼泪起身看过来,“公主您醒了!公主渴了吗?银杏这就去给公主端水来。”
夜怜心自己撑着坐起来,抬眸扫视了一圈,却发现自己居然是在自己的寝宫,新月殿。
银杏端着水小步急急而来,扶着夜怜心,动作细致小心翼翼地喂了她几口水。
待解了渴,夜怜心微微摇了下头,银杏便将杯子放到床边的矮桌上,而后拿了软枕垫在夜怜心的背,扶着她坐好。
“银杏……我,怎么回宫了?”夜怜心此时还很是虚弱,她摸了摸咽喉,那里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疼痛,脑海中,闪过夜无澜冰冷无情的眼神,不禁面色黯了几分。
银杏眼睛红红的,哽咽了下,才道,“昨日,公主与殿下在厅中谈话,而后便见殿下抱着昏迷的公主急急传唤了府医,原来有刺客行刺,公主被那刺客伤了咽喉,脖子还是一圈淤青的……呜呜呜,殿下命人送公主回了宫,公主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可急坏了金桔和奴婢了!”
刺客?
夜怜心抬起手,无意识地摩挲了下脖子,疼得轻轻蹙了下眉尖。原来,皇兄是这般向银杏她们解释的。
也是,如果不这般解释,七哥哥和父皇那,皇兄就没法交代了。
至于银杏,她并非不觉得这件事诡异,毕竟十三皇子的厅内怎么就混进了刺客?还好巧不巧地掐着公主的脖子……只是比起这个叫银杏奇怪,说是夜无澜伤了夜怜心,银杏才更加不会信。在她的认知里,十三殿下虽不似面上那般好说话,但是对公主的心却是极好的,这般温柔宠爱妹妹的兄长,又怎么可能舍得对妹妹下手呢……
而夜无澜为了做戏做足,还真交出来一具死尸,不过这是他找来的替罪羔羊罢了。
在夜皇和夜无忧那,两人都没有怀疑什么,夜无澜的府邸若是不太平,夜无忧和夜皇才安心。至于夜怜心,一个跑来看望了一次,另一个便敷衍地送了些东西来。
夜无澜,一次也没来。
夜怜心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纱幔,颇为苦涩地抿了抿唇角,闭了闭眼,遮盖住眼中一瞬的赤红。
事情到了这步,皇兄也调查到她身上来了——其实她早就明白,凭皇兄的神通广大,她迟早都是要被查到的。只是到真的被他厌恶和掐着脖子险些杀死的那一瞬,她的心,还是做不到平静处之。
很痛。
比起脖子上这一圈青紫的痕迹,皇兄那冰冷的眼神,如同刀子剜心。
“银杏,我想出去走走。”夜怜心喝了药,又小躺了一会,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唤来银杏,低低开口道。
太医说她的嗓子受损,要过一阵子才能痊愈,这几日,可能说话都疼得厉害,而她坐在镜子前,看到脖子上可怖的痕迹时,眸子微颤。
替她梳妆的金桔见状,还以为她是对脖子上的痕迹感到苦恼,小姑娘爱俏,金桔便忙安抚地道,“公主别担心,奴婢给您涂点粉遮下,好在天凉,穿个立领的裙子,再拿丝巾遮一遮便看不出什么了。”
闻言,夜怜心也没什么笑意,只淡淡地“恩”了声。
原本憔悴苍白的小脸瞧着更是柔弱令人心疼,这张平日里总是温软笑颜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哀愁,像是一下子消沉了不少。
金桔以为夜怜心是受了惊吓还没缓过来,便更加细致起来,替夜怜心打扮好了,再给她脖子上缠了一条粉色的丝巾,而后称赞道,“公主从江南回来,出落得愈发动人了!”
听到这话,夜怜心只是牵起唇角,并不愉悦地笑了下。江南……以后只怕是再也没机会去了。
金桔和银杏陪着夜怜心在御花园逛,二人都看出来夜怜心心情低落,想着法子哄她,却收效甚微。不禁暗暗交换了个眼神,感到心急。
“公主,您看这墨菊开得可真好!”金桔僵硬地指着夜怜心面前的墨菊,想要引起夜怜心兴趣来。
夜怜心只扫了眼,便出神了。
偏偏银杏还补了一句,“这墨菊不如公主在江南住的院子里开得漂亮呢。”
一句话,叫夜怜心原本不大热络的心情,愈发沉闷了。
她轻轻溢出一丝叹息,小脸无精打采,漫无目的地越过那墨菊,便要朝赏花的亭子那边走去。
“臣女见过三公主,公主万福金安。”正巧,那边假山转弯处,出来一男一女,女的远远便看见她,而后似是惊喜了下,便上前礼数周全又带了几分热络地行礼。
夜怜心转过身,在看到女子微垂的姣好面容认出来是林央儿时,面色便微微一变,而当她顺着林央儿往后看去,见到一袭白衣,清风朗月的夜无澜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皇兄和林央儿!
她脑海中飞快划过这一个讯息,双手便不由自主地攥紧,她眸光颤颤,直勾勾地望着夜无澜,微红了眼眶,声音暗哑地唤了声,“皇兄……”
夜无澜神色平静温和,但看向夜怜心的眼里却并没有温柔之意,他只用对外人才有的那种温和,淡淡道,“身子不好怎么出来吹风了。”
指甲嵌入手心,尖锐的疼痛叫夜怜心眉心微颤,咬了咬唇瓣,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却是看向被自己忽略了的林央儿,见对方还维持着行礼的姿态,不由声音轻软,“林小姐不必多礼。不知……林小姐怎么会在宫里?”
她看到林央儿和皇兄一起出现在御花园,便不禁想起及笄宴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
何曾相似的画面。
林央儿直起身,清丽脱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红霞,眼波流转,似是忍不住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夜无澜,而后抿了抿唇,声音也轻了下来,对夜怜心浅浅笑着,道,“不瞒公主……臣女是……”
“央儿将会是你十三皇嫂。我们方才便是去面见父皇,不日,父皇赐婚的圣旨便会下来。”
哪知不待羞怯的林央儿开口,夜无澜便风轻云淡,又似温柔地看了眼林央儿,转而扬了声,对夜怜心道。
赐婚!
第982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87)()
宛如晴天霹雳,夜怜心往后轻轻踉跄了一步,面色顿时白了几分,她似完全不明白情况,有些无助地望着夜无澜,急急求证道,“赐婚……我怎么不知道?皇兄说的……可是真的么?”
夜无澜唇角噙着笑,眼中泠泠,这唇边的笑当真是令夜怜心感到锥心般残忍,只听他温柔的嗓音静静响起,“自是当真。”
为什么……
她无声地用眼神询问夜无澜,眼眶红了。
林央儿温婉贤淑地站到了夜无澜身侧,侧脸温柔姣好,她声音带着甜蜜,转头对夜怜心浅浅笑着,那笑落在夜怜心眼里分外刺眼。
“公主那日也见到了,本不欲这么早的,只是殿下念着臣女年纪也不小了,便急着,将亲事定下来……”说着,林央儿伸手,覆上夜无澜袖中的手,垂眸间情意绵绵。
夜无澜手微顿,夜怜心死死盯着他的手,却发现他并没有推开。
她不禁眼前黑了黑,强自镇定地看着夜无澜,语气脆弱了几分,“皇兄……我们可以谈谈吗?”
夜无澜只是望着她,浅笑不语。
陌生得像是……她只是个无关的人一样。
他的眼神刺痛了夜怜心,她指甲都断了却犹不自知,手心黏黏的,她只苍白地挤了个笑,温婉又乖巧,正要张口说“算了”,便听身后,夜无忧幽幽地插了一句——
“林小姐,本宫想向你请教几个问题,方便借一步吗。”
说是请教,夜无忧的口吻却不容置喙,夜怜心有些错愕地回头,便见夜无忧抱着手臂,剑眉斜飞,玄衣衣摆微翩。
林央儿神色微僵,但还是落落大方地笑着颔首,看了眼夜无澜,再向夜怜心福了福身,随后朝着夜无忧走去。
亭子内只剩下夜怜心和两名婢女,以及台阶下的夜无澜。
金桔和银杏识趣地走开,给兄妹二人留出谈话空间。
“你想说什么。”夜无澜走上前,一撩衣摆,悠然自在地在凉亭中的石凳上坐下。
夜怜心转过身,目光复杂地望着他,唇角翕了翕,却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皇兄……你,可是怨我?”
听到夜怜心这难过的声音,夜无澜心中微疼,但随即而来的却是愤怒——
凭什么背叛在先的人,毁了他大业的人,还用这样委屈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他锐利地眯起眸子,声线凉薄,“我不杀你,不过是念及你的身份,但夜怜心,你毁了我的计划,就该知道,相应的代价。我等着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着他便要转身,似是朝林央儿的方向。
“等——等!”夜怜心咬唇,上前一把拉住了夜无澜的袖子,她语气急切地道,“皇兄,你为何要娶林央儿?你是不是想拉拢林家……”
“怎么?”夜无澜微睨了眼拉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眼神黯淡了一瞬,而后语气讽刺,冷淡地望着夜怜心苍白的脸色,淡淡道,“你还想杀她不成?那我奉劝三公主一句,第一次是我信任你给了你得手的机会,可是不会有第二次机会。林家也不是你一个公主能撼动的,最好歇了你的心思。”
他的话宛如刀子,刀刀都恰好扎在夜怜心最柔软脆弱的心口,她贝齿咬破了唇,眼眸含了泪,眼前模糊,她眨了眨眸子,忙将泪水逼回去。
声音哽咽带着几分力不从心,“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我……”
可是怎么解释?
她已经做了,她杀了他最重要的棋子,也是最后的亲人。
她是……他的仇人,他眼里的叛徒。
怎么会这样……
怎么还是变成这样子。
可为什么要是林央儿……
他为什么选择林央儿?
“你……喜欢她吗?”夜怜心垂着眼睫,手指死死地拽着夜无澜的袖子,声音很轻很细地问道。
夜无澜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