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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子不疑有他,便应声告退。
云玖扬了扬眉,对卫长临又多了一分认识,心细如尘,观察入微。
“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卫长临放下笔,揉了揉手腕,抬眸朝坐在那自顾自品茶的云玖,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她手上,有一瞬迟疑地开口道。
手里茶杯一晃,云玖垂下眼睑,平淡地望了眼水波微漾的茶面,微不可闻地将露在外头的那只手收回宽大的袖中,声音随后慵懒无澜地响起,“自然。”
卫长临却眸光微暗,薄唇似抿非抿了下。
殿内一时过分寂静。
午膳用罢,云玖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我先回凤鸣宫补觉了。”
说完便起身。
小泉子瞪大了眸子,怎么感觉皇后娘娘对陛下十分……随意呢!陛下还没用完膳,皇后娘娘怎么直接起身要走……
更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卫长临的态度,他放下手中的盛了半碗汤的瓷碗,问,“吃完饭不宜立即睡,回去先消消食。”
“小泉子,唤步撵,送皇后回宫。”话落,不管云玖如何,他又吩咐小泉子道。
小泉子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自己的吃惊了,张了张嘴,迟疑了一瞬,在收到卫长临略不满的一眼后,忙点头哈腰,“奴才这就去!”
云玖便也不急,站在那,懒洋洋地掩着面打哈欠,卫长临也不介意她这慵懒冷淡的态度,反而带着关心的语气道,“回去好好休息,晚间朕来看你。”
刚要说“不用”,但想到自己现在可是新婚的“宠后”,便改了口,“恩,顺道将资料带过来。”
睡饱了她才有力气和那些醋缸妃子们大干一场。
见她虽懒却并不会忘记这茬,不由笑问,“爱妃可是有了应对之举?”
这应对,指的自然是那些随时蠢蠢欲动的妃嫔。
美目这才朝他望去,顾盼生辉又诡谲难辨,云玖不答反问,“那陛下届时可千万别心疼,本宫出手,从不手软。”
她说这话时,下巴习惯性地微抬,抱着手臂,活脱脱一副不讲道理不讲情面的跋扈模样。
如果是杨宝儿,卫长临只会认为这是女人吃醋的表现,但换做云玖,他再自信,也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云玖有这种心思。
这是一个明明喜欢自己这张脸却并不动心的女人,外表纯良无害,内则城府手段狠绝。
真是要命,如果不是这般,他还真想和她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
傍晚,皇上去了凤鸣宫用晚膳的消息虽不叫人惊讶,但还是让无数妃嫔心中羡慕嫉妒,恨得牙痒痒。
“贱人!贱人!”永福宫,依旧是一片狼藉,因为贵妃又开始发脾气摔东西了。
宫人们皆退得远远的,生怕成了出气筒。
杨宝儿将殿内新进的名贵花瓶又扔了个干净,最后伏在桌案上就开始嘤嘤哭了起来。
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杨宝儿自小一起长大的侍女萍儿踌躇了下,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声安抚着,“娘娘别哭了,可别气坏了身子,白叫那些小人看了笑话去!”
她的话叫杨宝儿背脊一顿,而后抬头,一张满是泪痕哭花了妆容的脸上带着自嘲,抹着眼泪恨恨道,“本宫的笑话她们还看少了吗!呜呜,本宫,本宫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皇上看都不看她一眼,满眼都只有那个云国的公主,那个小贱人!
萍儿抿了抿唇,无力地劝道,“陛下心中……定是有娘娘的,只是现在一时新鲜罢了。娘娘何必气自个儿?想当初,萧妃进宫不也风光了一阵子,可还不是被娘娘压得死死的?”
前面还无法劝到杨宝儿,但是后面的话,却叫杨宝儿哭声一止。
是啊,当初萧绮丽进宫的时候,皇上也是宠着的,但是后来还不是败给了她?
只是她面上才笑了下,便又沉了下去,喃喃道,“可她是皇后!萧绮丽只是一个番邦进贡的公主罢了,无权无势,只能任由本宫搓圆捏扁,这个云玖可不是小国的贡品……她是云国的嫡公主,身后有强大的母国撑腰,容貌又盖过萧绮丽——本宫怕……”
她抓住萍儿的手,言语中带着期待,希望自己的宫女给她一点鼓励还是安慰般。
萍儿果然接道,“管他是大国小国的公主,这万里之隔,天灾人祸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就是云国的皇帝怪罪又如何?”
杨宝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眼睛一亮,随后笑了,笑容阴冷嚣张,“是啊,皇后娘娘瞧着就是个身娇体弱的,有些事,不好说……”
主仆二人对视一笑,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同样的异色。
只是杨宝儿不知道的是,她对上的是一个披着娇弱外表,底子里却是她想象不到的厉害人物。
后宫新来乍到的皇后和妃位之首的贵妃,正式拉开了明争暗斗的序幕。
第107章 谋划,陛下起疑()
贵妃,杨宝儿,太后的外甥女,镇国公府嫡出大小姐,杨国公的掌上千金。年芳十八,进宫三年。冲动跋扈,刁蛮任性。
陈妃,陈清婉,丞相之女,才华出众,性情温婉端庄,大家闺秀之典范。与杨宝儿分庭抗礼。
刘妃,刘如眉,杨扶柳扶持上来的宠妃,杨宝儿的左膀右臂,尖酸刻薄,家世一般。
萧妃,萧绮丽,最美的妃子,番邦进贡的女子。舞艺极佳,心高气傲,在宫中颇受排挤,因陈妃的照拂,才不至被杨宝儿折磨,是以对陈妃极为信任。
“萧妃,最美的妃子?”云玖看完这些有的没的,只觉得卫长临的人着实不给力,这些还需要调查吗?
但她来不及吐槽,便被册子上那黑亮的一笔“最美的妃子”这几个字吸引住注意力,挑了挑眉梢,她似不明白般地看向卫长临,“这显然是本宫进宫前整理的资料吧!”
卫长临轻摇羽扇,眉宇间一丝诧异一闪而逝,“你怎知?”
呵呵。
云玖扬了扬手中的册子,往案台上一搁,“因为,消息显然落后——
这后宫第一美,是萧绮丽?”
她可不服。
“……”长袖手一抖,那好好的一盏茶便被她洒了。
“……”卫长临扇子一停,险些掉地上。
他久久望着云玖一脸理所应当的嫌弃与那高傲得扬起的下巴,脑海中不知怎地浮现出一只骄傲的孔雀来。
所以她这是隐晦地表达了不满?
见众人都是望着她一脸欲言又止吞了“……”的表情,云玖蹙眉,“有什么问题吗?”她没有说错啊,很明显她的脸比萧绮丽要好看好吧。
众人:……
陛下可能还不知道,她们公主最见不得,比她好看的女子了。咳咳,更别提不如她却霸占了“最美”这称号的妃子了。
那个负责收集情报的某属下:……
突然觉得后背一凉是怎么回事==
“咳,阿九现在可是心中有计划了?”不打算和云玖在“谁最美”这个话题上纠缠,卫长临掩拳置于唇边,咳了声,正色问道。
云玖慢条斯理地在他一旁坐下,拿起一块点心咬了口,嚼了几口咽下去,才淡淡道,“不急,等着猎物自己上门才好玩呢。”
眸子一弯,侧目便见卫长临一脸无语,于是补充道,“像皇上你原本的布局那般,宫中贵妃独大,实则只因背后的杨家和太后在撑腰罢了,本人并无多大能耐。而陈妃家世只低贵妃微末,可心机手段都高过贵妃太多,有她牵制,宫中表面上争斗纷纷,实则两派分明平衡得很。”
卫长临点头,很欣赏云玖短短三日便能将后宫局势看得如此透彻,只是他沉吟一分,“可现在,这局势显然因你的出现打开了一个口子,这样下去,杨氏和陈氏难免不会走到一块,生出联盟之意。”
他最担心的也是这个,后宫他不好明着来安排,但他总是无意间挑起了杨氏与陈氏的矛盾,使得这碗水端得平。
云玖赞许地点头,笑了,这会就多了几分莫测来,“陈妃沉得住气,贵妃对本宫极为介意,的确有这个可能——只是,她们可是两派之首,这手底下的妃嫔争斗久了,握手言和?谈何容易。”
“你的意思——”卫长临闻言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笑容渐深。
云玖端起茶抿了一口,“后日好像是刘妃侍寝的日子。”
话落,唇角勾起,眼中光芒摄人心魄。
卫长临眯起眸子,一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刘妃最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只是,他话音刚落,心里却有那么一丝不是滋味。
古往今来,再大度的皇后,也没有像他的这位,新婚燕尔未过,便急着安排起妃嫔侍寝来……
而且,他总有一种,她拿他临幸哪位妃嫔来做文章的不适感,心里生出一缕烦闷,微皱了下眉梢,笑意隐了下去。
“可是朕不是才对新后恋恋不舍吗?这么快就转投他人,阿九不怕原有的计划打乱?”还是按捺不住,卫长临似笑非笑地问了出来。
云玖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只是他笑容没有任何异样,看不透心思。
便压下那点子不解,淡淡解释道,“是啊,所以本宫葵水来得很是及时。”
长袖咳了声,还是没忍住,“公主……”这个时候不应该娇羞下吗!你这一脸的“还好本宫来了葵水”的庆幸是怎么回事……
云玖不是很理解来月事有什么好害羞的,但想想这一群迂腐的古人,便默默将反驳的话给咽了下去。
再看卫长临,面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红的古怪,她就更不解了,陛下你睡的女人没有一车也有一打了,这会儿纯情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
好在她还有羞耻心,不然卫长临若是听到她内心这段腹诽,非得一口老血吐出来不可!
“咳,你身子可还好?”他想起自己之前摸到的那冰寒的脉象和她低得有些诡异的体温,不由尴尬之后,关切地问道。
云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回答他什么,准确来讲,她不喜欢和人谈起自己的病。
而善舞这时候端着一碗药进来,恰好听见这句,便自然地接道,“公主她每月小日子都疼得厉害,好在有六月姑娘的药,每月这段时日,提前预防……”
“善舞。”云玖不轻不重的声音淡淡打断善舞的喋喋不休。
善舞后知后觉,不解地看向云玖,问,“公主,怎么了?”
长袖却是皱着眉,很想拉过这突然又犯粗心病的丫头敲一记。
云玖提了口气,面上笑得灿烂温和,“没什么,本宫觉得当着陛下的面讲这些私事,有些害羞罢了。”
善舞“!!!”了半晌,惊疑地想,公主居然害羞了!难道真的对皇上有心思了?
很好,很美好的误会,善舞姑娘。
长袖却是咳了几声,显然被呛着了。
被云玖这一打岔,众人都有些囧囧的和忍俊不禁,只除了卫长临。
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大拇指,微嗅了嗅殿内浓郁的药味,心里一点一点泛起了疑惑。
第108章 赏花,来者不善()
“公主,药煎好了,趁热喝了吧。”每到葵水来的前几日,善舞和翡翠就一个盯着她的药,一个注重饮食。
这药着实难喝,但不喝的后果则更让云玖觉得痛苦。是以,闻言她也没有抗拒,蹙眉望着黑乎乎的药汁,仰脖便视死如归般地一口饮尽。
“陛下让人松来的松子糖。”善舞见她咽下药汁后皱成一块的五官,忙拿过一旁碟子上的松子糖,递到云玖唇边。
云玖想都不想,张口将糖卷进口中,丝丝密密的甜味蔓延,将苦得令人作呕的药味盖住。她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往后一靠,像是重新活过来般。
善舞瞧着心都疼了,一边拿帕子给她擦汗,一边劝道,“公主,奴婢觉得陛下待你是真心的,不若……告诉他吧,六月姑娘也说了,卫国皇宫也许有那药呢?就算没有,依陛下的能耐,总能命人寻到……”
将帕子收回,善舞咬着唇,红着眼眶,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
自打公主十三岁来初潮起,每月便受这寻常女子要痛上十倍百倍的痛楚,只能靠着六月姑娘的药缓解。已经第三年了,公主正值大好年华,若是再不治好这病,以后子嗣上……
云玖微平复了会儿,半阖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警告,“善舞,你记住,我的病,千万不能让卫长临知道。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她严肃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的,善舞缩了缩脖子,她聪明但是太单纯,仅凭着感觉便认定一个人的好坏,即使她的感觉几乎没错过。云玖还是无奈地解释,“这后宫是吃人的地方,卫长临之所以待我不错,那是因为我们有交易,我和他有共同的利益。更因为,这时候我们是平起平坐的。”
“但如果,我先暴露了致命弱点,那便是受制于人。”她伸手轻轻捏了捏善舞的脸蛋,有些恶意地笑了,“明白吗?”
善舞点头,又飞快摇头。
“善舞不明白,不过一切都听公主的。”她郑重地应道。
云玖满意地点头,“扶我去休息吧,一会皇上下朝还要过来。”
因为卫长临去杨太后那请安时提了一句,皇后年纪小身子娇弱,每日的请安太折腾了,总之不知他怎么做到的,杨太后竟然主动开口说,每月请安三次便可以了。
当然,云玖想,也许杨扶柳是不想看到自己这张酷似她母后的脸。当初杨扶柳想将自己困在卫国后宫慢慢折磨的心思,想必现在后悔莫及了。
因为,日日看着当年怎么都比不上的情敌的女儿如出一辙的容貌,提醒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当初的狼狈,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考验忍耐力的事。
更何况,杨扶柳得到的消息称,云国长乐公主傲慢骄纵,以为是个草包,却不想是扮猪吃老虎的主。
……
皇上一下朝便来凤鸣宫看皇后娘娘的消息,已经叫后宫那些被打击得焉了的妃嫔们见怪不怪了。
整整七天,陛下夜夜留宿凤鸣宫,琴瑟和鸣,凤鸣宫日日欢声笑语,映衬着其他寝宫的黯淡死寂。
一开始羡慕、委屈、嫉恨,到后头,虐得次数多了,便不咸不淡了。
只是,不代表有心的那几位不会没有动作。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贵妃一派,不得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妃一派大多沉得住气,且喜欢坐收渔翁之利;而反观贵妃一派,大多如刘妃这般不敢得罪贵妃便趋炎附势地任其驱使,而这种人很多都是沉不住气的。
首当其冲的便是刘妃与颜贵人。
这日,云玖带着雪球来御花园散步。
不同于云国的御花园,卫国气候总体偏冷些,好些植物都没有,花卉也很单一,但卫皇为迎新后,命人培植了一年四季都能开花的牡丹和玫瑰,专门请了好些个园丁巧匠,好生侍弄这些花花草草的。
是以当云玖看到满园红艳艳的花卉时,眼前微亮,但比起牡丹,她更喜欢玫瑰,上前一步,走到玫瑰花丛处,伸手摸了摸光滑如缎的花瓣,微弯下腰低头嗅了嗅。
“这花开得不错。”随后笑了笑,“翡翠,摘些回去插着观赏吧。”
身后翡翠提着一个篮子,“喏。”
云玖便带着其他几人,以及已经比狗崽要大上许多的雪球去了另一处。
她一袭红衣很轻易就与花丛连成一片,但肌肤赛雪,又格外显眼。
“公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