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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在他打算扯个谎将夜怜心摘出去的时候,夜怜心柔婉又甜美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
她似乎是闻讯而来,但是没有走进来,只站在帘子后,隐约可见里头是个什么情形但又维持了一个看不大真切的距离。
她的声音,叫里面的人神色各异。
“夜怜心你怎么会……”付欢头发凌乱,衣裳也不大整齐,听到这柔美的声音,却是第一次没有那等子心思了,只觉得浑身冰凉似被蛇传染了般,心底发麻又发凉。不禁哑然地开口。
不对——
他明明,明明叫这个贱婢给夜怜心闻了那迷香,然后将夜怜心抱上床,想要趁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不轨,将生米煮成熟饭,可是等他醒来,却发现身下压着的是个贱婢,不见夜怜心人影便罢了,还被夜无忧一拳头砸过来,再然后就是一群老婆娘像看猴子一样地看他的笑话!
而此时,夜怜心居然完好无事地站在帘子外,还天真无邪地问着什么事!
付欢哪里能不震惊和生气!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便是此时的情形了,他听了母亲的话,连平日里最嘴碎的妇人们都请来,就是为了给夜怜心难堪,促成好事!哪里知道,最后反而成了他的难堪!
除了付欢生气震惊,便是长公主最不可思议地瞪着那帘子后的少女了,她双目像是毒蛇一般紧紧地盯着夜怜心曼妙玲珑的身影,面色青白难看,声音更是幽幽带着几分生硬,“怜心,你不是应该在这更衣室换衣裳的吗,怎么会从外面进来?你去哪了,见什么人了?”
呵——
帘子外的夜怜心,无声地勾起唇角冷笑,她一双柔婉的眸子却满载寒光冷意,长公主和许贵妃想要害她,害她不成现在又像给她扣个“私会外男”的罪名不成?
只可惜,从付欢“玷污”错人时起,就注定了这二人的阴谋不会得逞。
“是啊,可是怜心觉得偏殿的裙子不够漂亮,便回了一趟新月殿,换好了衣裳再直接回去宴席上,结果父皇和一干朝臣、夫人们很是震惊地望着怜心,说是贵妃娘娘和姑母专门来寻许久不回宴席上的怜心。怜心想,怎么能让长辈们专门请怜心回去呢?所以又立即赶过来了。只是……方才好似听到了表哥的声音,他……怎么在这?”
少女的声音轻软好听,又带着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可以体现得出她良好的教养,而恰到好处的停顿,又是为了给足面子留有余地。
这番解释下来,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分明就是有人专门给三公主设了个局,想要坏了公主的名声,好毁了公主的名节,不得不使公主下嫁给长公主的儿子付欢。
只可惜,三公主小女儿家心性,爱美挑剔,躲过了这一劫——
至于她是无意好运躲过的,还是有意谋划逃过的,就不得而知了。
魏国公夫人眼中光芒微闪,对于夜怜心的临危不乱,小小年纪大家风范以及这说话的分寸水准,都感到满意。于是不待长公主气急败坏地开口反驳,便顺着夜怜心的话,温柔地笑着道,“早些臣妇还说公主长大了是大姑娘呢,哪里想到,公主这爱美的心性倒还和小时候一样。”
她这话,算是给夜怜心某种程度上圆了。
长公主咬着唇,只觉口中血腥气弥漫,但她眯着眼,沉默半晌。
“怜心的意思可是——你没有来过这间更衣室?”
第951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56)()
“怜心的意思可是——你没有来过这间更衣室?”
夜怜心本欲说没有,但她只思考了片刻便知这回答虽是能将自己摘了干干净净,可也很是不合理,漏洞百出,就那两名宫女便是麻烦。
于是她“无辜”地道,“姑母这话从何说起?怜心不是说了吗,觉着这里的衣裳不好看才回寝宫换一套的,当然是来过又走了的。”
长公主没想到夜怜心瞧着温顺安静,是个没有什么主见和胆量的,实际上却这般难对付!
她不禁咬碎银牙,语气已然不善,“呵呵,你说你来过,那你可有看见你表哥付欢?”
“诶?原来是表哥在里头!天,这不是女子的更衣室吗?表哥他……”夜怜心小小惊呼一声,而后像是不好捅破什么似的,忙以手掩唇,惊讶地道。
长公主:……说得好像你真的不知道付欢在里头似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长公主不依不饶,“怜心,姑母待你不薄,你表哥对你也是珍视异常,没想到,你却倒打一耙,安排了这一出暗算了你表哥!你说你小小年纪便心肠如斯狠毒,当真是令姑母寒心了!”
“……”夜怜心沉默一瞬,实在是接不下去这么膈应人的虚伪言辞,呵呵,不薄就是想方设法将自己的侄女送到你儿子床上毁掉她名声糟蹋她清白?所谓的珍视,就是随时玷污她清白贞洁的龌龊心思?
夜怜心不禁想到上一世,长公主明明与皇兄达成合作,却还是在最后时候翻脸倒戈,也是这般惺惺作态,用她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身份和口吻,指责着别人的千般万般不是。
不论是重来多少次,这对母子依旧是这般恶心的嘴脸!
她眼里闪过一丝冷芒,双手交握,指尖紧紧攥着微发白,竭力克制内心深处的憎恶厌恨,微哽了下,语气委屈又无辜,小声啜泣,似极为害怕地接道,“姑母……怜心不知发生了何事,叫姑母这般怀疑怜心……可是怜心什么都没做,说什么暗算表哥,怜心一介女儿身,如何能将表哥一个男子骗到这偏殿内室暗算他?姑母不能因为怜心来过更衣室就冤枉怜心……”
“公主别哭了。”银杏适时地出声,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激愤,“长公主,奴婢们在偏殿外头等候公主不到一盏茶的时辰,公主便说着里头衣服样式不够华丽不适合她及笄晚宴,而后一直寸步不行地陪着公主回寝宫的,路上遇到了长春宫当值的大宫女,遇到过不少宫人,都可以作证,公主确是回寝宫换了一套行头,至于偏殿更衣室,公主进去那么一会便出来,哪里有暗算别人的可能?”
“贱婢,轮得到你开口同本宫说话吗!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杖毙!”长公主见无论如何都无法叫夜怜心露出马脚,不禁急了,目呲欲裂地就要冲上前去,声音尖利地嘶吼着,要将银杏给杖毙。
“无忧劝姑母还是冷静下为好。”哪知夜无忧忽然冷淡地开口,身子拦在那被付欢踹了一脚,险些半条命都去了的宫女前头,以免她被付欢打死灭口,声音含着丝丝缕缕冰凉的威严,他微勾唇角,道,“出了这等丑闻,姑母这般喊叫,只怕是叫外面好奇的夫人们,宫人们都听了去。再说了——欢表弟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皇妹一个小丫头,还能将他打晕了塞床上逼着他……宠爱这个宫女不成?是非曲折,相信父皇自有公断,姑母若是觉得委屈无辜,便将这个宫女同外头那个,一道交到父皇那,让父皇好好审审——相信严刑之下必有实情,再不济,这两个贱婢总有家人……啧,若真是被陷害的,只需好好拷打一番,便都知道了。您说对吗,姑母?”
轰——
这话一落,内室好几人面色骤变,付欢是慌的,要是严刑拷打,这两个小贱婢还能硬骨头不开口不成?不行……
而长公主却是一脸铁青盛怒难言,夜无忧这话分明也是恐吓这两个贱婢,当初这两人替她效命一来是得了好处,二来是知道若事情败露,念及家人还在她们手里,这二人也不敢供出她们来。而现在夜无忧直接用九族来威胁这二人,岂不是比她们手里头的几个家人更具备威慑作用?在严刑拷打与威逼利诱之下,这两个贱婢还不乖乖招供了……不可以!
许贵妃也是面色一白,要知道为了将夜怜心踢出皇宫去,她答应与长公主合作,对方却又不是个傻的,这收买宫人,自然是也有她的手笔在,她负责收买利诱,长公主则是拿这两个宫女的家人相要挟。若是真如夜无忧所言这般做……势必她也会逃不了。她心底一阵阵发凉,更是对夜无忧,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不满!他到底是不似她亲生的啊,居然帮着夜怜心那个小贱人,不惜与她这个母妃作对到底!
“无忧!母妃是如何教导你的?你怎么同长辈说话的!”许贵妃急了,声音也颤了颤,她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开口提醒下他犯糊涂的儿子,他这般做,意味着什么。
夜无忧似乎才想起来,他这个不省心的母妃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掺和了多少,不禁拧起眉梢,眼里闪过一丝深沉与失望。
偏偏是母妃,他自是不可能将母妃牵扯进来,只是母妃也当真是糊涂了!居然与长公主合作坑害怜心!
“贵妃娘娘,姑母,二位莫要动气,如七哥哥所言,是非曲折,去父皇跟前就能明白。怜心也不想在自己的及笄宴上蒙受不白之冤……既然姑母误会怜心包藏祸心,那便给怜心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也还表哥一个——清白!”
夜怜心忽而高声,一向轻软温柔的声音难得地带了几分严肃的凝重,带了强势与硬气!
这是非要将事情捅个明白捅穿了才罢休的意思!
“夜怜心!”长公主低低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眼神如刀子射向帘子后的少女。
少女却始终维持着那个姿态,高傲的,不容玷污的,强硬不退让的态度昭示着她对这次长公主与许贵妃还有付欢对她的轻视构陷的反击!
她夜怜心,从来不是软柿子!
披着兔子的外衣之下,也是藏着刺猬尖锐的刺!
第952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57)()
“放肆!”
夜怜心也知道夜皇要面子,并且护着长公主母子,她自是不会将事情真的闹大,她要做的,不过是将自己摘出去的同时,也给长公主母子以及许贵妃一个警示,顺便,叫夜皇与长公主之间产生嫌隙。
夜皇赶来时,已经是简约地听了太监的汇报的,是以,沉着一张脸,脚步声都带着几分凝重的怒气来。
他望着跪拜一地的人,最终,目光落在付欢身上,第一次,露出了凌厉的,包含了厌恶的目光。
付欢整个人都笼罩在夜皇不动声色发出的威慑与冷漠,不禁浑身哆嗦,心底更是打鼓。
“皇舅舅……”付欢跪得腿都发软,但是他不敢也不能起,只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夜皇的脸色,而后吞咽了下口水,忙指着身边早就吓得面色虚白的宫女,声音发颤,“侄儿什么都不知道,侄儿是冤枉的!是夜怜心,她和这个贱婢串通……”
“欢儿!”
长公主与夜皇一母同胞,自幼一起长大,后来搬出皇宫建立长公主府,一直到现在各自诞下儿女,这么多年来的姐弟相处,她甚至比许贵妃还要了解她这个弟弟——
骨子里自私无情,要面子,不分是非只分喜恶,荒淫无道。
但有一点,他是个帝王,帝王的要面子不是简单人可以理解的。她分明察觉到夜皇的不悦了,也意识到他不悦的来由——
她们设计夜怜心可以,若是成功了,哪怕他气得想杀了付欢都最终还是会妥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息事宁人,不叫皇室颜面受损,这也是长公主与许贵妃知晓才会这般设计。但是失败了,可以抵死不认账,但这个时候没有证据时,再将夜怜心强行拉下水,便只会叫夜皇心中更加偏颇无辜的夜怜心,进而对付欢心生厌恶。
坏了一个付欢的名声,坏就坏了,毕竟这么多年,夜皇都是不在意他这个外甥的名声好不好听。可是公主不一样,不说首先是他自己亲生的女儿,就说那容貌与才情,都是他精心栽培着用来联姻和巩固政局的!
长公主及时地开口打断付欢的话,而后咬咬牙,跪下,对着夜皇,挺直背脊,声音带着几分屈辱,“皇上,臣姐就欢儿这一个儿子,他虽贪玩了些,但绝对不会做出这般事,不过是一个贱婢罢了,他若喜欢,你又不会反对,他缘何要冒这般大不为跑到本该是怜心的更衣室来胡闹?”
这话,当即叫夜怜心挑了眉梢,姜还真是老的辣!长公主这话一出,不就是隐晦地提醒了夜皇,按照付欢乱来的性子,要睡个宫女何须冒险?这其中除非有人预谋暗算……
夜无忧忽而轻飘飘一笑,“父皇,姑母这话也没错——所以,表弟你原本是想在这等候谁?”
轰!
长公主见夜皇才缓和沉吟的面色再次沉冷下来,不禁咬牙,额头都沁出冷汗来,她方才以退为进,便是想让夜皇认为是夜怜心不满付欢,故意设计付欢丢丑。
但是夜无忧却生生将她的理由变成付欢行不轨的祸心!等的谁?还用问吗!
果然,夜皇脸色沉沉,目光在面色一白,软倒跪着的付欢到一脸生硬与恼怒的长公主,最后落在始终低泣却没有开口的宫女身上,语气威严冷肃,“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宫女哆嗦了下,她还没从巨大的变故与反差中回过神来,此时的她恍然无措,只知道大约是死到临头了,没有完成长公主交代的差事,还失了清白,又被七皇子、三公主记恨上,她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冰冷。
她舔了舔干燥到起皮的唇角,眉眼俱是恐惧之色,重重磕头道,“皇上饶命!奴婢也不知为何会……奴婢只记得被人打晕了,随后便……皇上明察!”
“是啊,皇舅舅,欢儿也是无辜的,欢儿肯定是被人陷害的,肯定有人将欢儿打晕送来,或者是,给欢儿下了迷药!舅舅您一定要相信我,欢儿不敢对公主行轻薄之事啊!”
付欢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索性上前抱着夜皇的裤腿,声音委屈地道。
“父皇。”这时,看了一场闹剧般的夜怜心忽然站出来,走到夜皇面前,垂首静静跪下,声音铿锵有力,却又带着几分可以察觉得到的颤抖,昭示着她的委屈和难过。“儿臣恳请父皇……彻查清楚,儿臣今日及笄之喜,本是……本是喜事,不料会惹上这样的不白之冤,也叫姑母与表哥难堪……儿臣心中很是难受,恳求父皇,听表哥一言,既然表哥说了自己是被打晕或是中了药的,那请父皇将路上见过表哥的人证找来,再好好审问下外头那名宫女……还清白之人一个清白!”
夜皇面色微妙,他淡淡望着夜怜心柔弱的一截脖颈,看到她着盛装,脑海中似乎是响起某个难得盛装一回的美人,应是夜怜心的母妃,想着这个女儿到底也是疼过的,及笄礼上便遭遇这样的事,心中便对她多了几分怜惜。
伸手去扶她起来,而后便对着身后的太监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按照公主的吩咐,将人证都给朕带上来!还有——去请个太医来,好生给付公子检查下可否中过什么药!”
太监一怔,而后便恭恭敬敬地应下,“喏。”
“皇上!”长公主忽然叫了声,她眼中带了几分厉色,却是瞪着夜怜心的方向,冷冷道,“既然这样,为了避嫌,不如也好好搜查下三公主和这个宫女身上,是否携带了可疑之物。”
她冷冷地直视夜皇,眼里的坚决是如此的明显,以至于夜皇懵了下,咬着牙,还是听了她的建议,抬手唤来人。
夜怜心搓了搓手指,心道她那药无色无味根本查不出来,至于她自己,换了衣裳又洗过手,更不会残留什么蛛丝马迹了!
只是——
她摸了下腰间,忽然面色微变,她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