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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怜心不偏不倚,规规矩矩再次行礼,态度十分诚恳恭顺,“贵妃娘娘,怜心不敢。”
她虽恭顺,却依旧挺直了背脊,带着皇家公主的骄傲自持。
许贵妃知道这点,所以她眉眼都是冷色,她以为这丫头温软好拿捏,哪知道一转眼这丫头便拿捏了她的宝贝儿子,居然能让无忧主动去救夜无澜那个杂种,许贵妃得知后,便意识到,这样下去,后患无穷。
夜怜心若是一直站在他们这边倒是不怕,怕只怕这丫头明面上投靠了他们,私底下却是为了夜无澜卖命……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许贵妃对夜怜心便没有好脸色,眼神都带着几分杀意。
可惜,这会儿皇上还宠着这个丫头,不然……她随便找个理由将她处置收拾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感受得到许贵妃身上传来的恶意,夜怜心手指微紧,抠着自己的手心,有一瞬的身子发麻。
“你不敢?本宫看公主七窍玲珑心,将这满宫的人都哄得团团转,皇上、诸位皇子,都对公主另眼相看,还有公主不敢做的事吗——公主可是敢单枪匹马闯进狩林的呢!”许贵妃说话毫不留情面,她本就是这后宫人人敬畏的第一人,夜怜心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除了皇上宠爱些以外一无所有的废物公主罢了。
夜怜心手微拢进袖中,闻言只是垂目温声道,“贵妃娘娘言重了,怜心哪里有这大本事,当时也是一时兴起贪玩才追着九尾灵狐到狩林……才恰好碰上行刺一事。说起来这次若非七哥哥神勇无敌,那些刺客就要杀了十三皇兄呢。就连父皇都赞,七哥哥重手足之情,危急关头救了十三皇兄,还捉拿了刺客,是咱夜氏的好男儿呢!”
许贵妃不是觉得七哥哥救了皇兄只有坏处吗?那她就给她好好普及下,这些带来的名声和益处。
“还有那些个在场的大臣,小姐们,都赞七哥哥英勇果敢,是我们夜国之幸!”
听了夜怜心这一番话,果然,许贵妃面露几分喜色,虽眼里还带着不屑,以及对没能成功杀了夜无澜的可惜,但眼底隐隐升起了几分喜悦的光芒。
她最引以自豪的便是夜无忧这个儿子,但是夜无忧的名声可谓是毁誉参半,不及夜无澜来得溢美之词多,为此许贵妃还专门请了自己的哥哥,以夜无忧的名义赈济过一两回,才勉强挽回了夜无忧的好名声。
而夜怜心说在场的那些大臣都称赞夜无忧,尽管她心里还是觉得夜无澜没有死了可惜了,但心里还是很受用这点好处的。
面上依旧是一副冷然不喜的样子,许贵妃红唇微启,看向夜怜心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审视和尖锐的打量,“你说的这些暂且不提,不过本宫有一句话要忠告公主。既然公主选择了本宫,就不要叫本宫发现你有二心,否则,公主是知道本宫的脾气的。”
说着,她又笑了,娇媚又温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只是在吓唬夜怜心。
只有夜怜心知道,许贵妃是认真的。
她前世还在许贵妃身边的时候便知道她的厉害——她曾亲眼见过许贵妃处置背叛她的宫人,手段狠辣,毫不手软。
夜怜心喉头微哽,却笑了,柔美又天真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耐人寻味,“娘娘多心了,怜心身为夜氏公主,便一辈子都忠于夜国。何来二心?”
还是,你许贵妃存着对夜国不忠不臣之心?
这话叫许贵妃一时哑口无言,不知怎么接。她能怎么回答?这丫头!
眼里狠厉之色一闪而逝,“那公主就好好忠于我们夜国,别做出有悖皇上的意思的事就好。”
夜无澜不得夜皇喜欢已经不是秘密了,夜怜心你若是执迷不悟地帮着夜无澜,那这番话岂不是打脸了?
夜怜心福了福身,笑容完美,唇角弯起,柔声道,“怜心先告退了。”
而后在许贵妃冰冷的视线中,袅袅婷婷地离开,脚下的步子依旧优雅缓慢,没有一分的慌乱。
待她走出亭子,便听见里面传来的瓷器落地的声音,以及女子,低低的咒骂声,还有宫人慌乱请罪哭泣的声音。
她微微一笑,仰头望着天上大好的天色,心道,这样好的天气,委实不该用来生气浪费的。
“公主您笑什么?”
金桔和银杏显然也听到许贵妃那远远就传来的怒声,不禁心里发怵,再见夜怜心笑容温婉迷人的样子,不禁狐疑。
这可是将许贵妃得罪了啊主子,您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夜怜心微侧眸,笑容温柔又带着几分俏皮,眨了下一只眼睛,对二人轻松道,“笑……这个皇宫还真是有意思啊。”
“可是公主……您……”金桔犹豫地看了眼四周,声音压低地道。
她没说清楚,夜怜心也懂她的意思,只挑眉,眼眸流转,“迟早的事,不怕。”
她就没有想过能和许贵妃做“母女”,她讨好她可不是为了与她建立感情。
第934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39)()
三公主惹许贵妃不快的事,像是一溜烟的风似的,在宫里传开。
许贵妃是谁?
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还是七皇子——目前最有可能当皇储的殿下的生母。
她背后更是有庞大的许家,为她撑腰。
在后宫,前朝,她都是不好惹的存在。
而三公主与许贵妃见面是在翊坤宫的凉亭,跟前伺候的更是许贵妃的人,公主得罪了许贵妃这样的事情,总不可能是三公主她自个儿传出去的吧!那么便只有一个解释,风声是许贵妃故意命人传出去的。
宫里的人都是人精,稍加一思索便明白了这里头的门门道道了,于是——
夜怜心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得罪了许贵妃,哪怕三公主是皇上如今最宠爱的女儿,那又如何?后宫执掌中馈的发号施令的可是贵妃娘娘,多少人上赶着拍马屁阿谀奉承,便有多少人在这次冷落夜怜心的风潮中卖命。
于是,新月殿的宫人去御膳房、内务府、尚衣局……都吃了不少的冷钉子软钉子。
“呸,这是什么茶,分明就是陈茶了,这内务府怎么能将这样的东西给公主送来呢!”银杏替夜怜心泡茶,结果发现茶面不大干净,便替夜怜心先试了试,哪知入口便是酸涩粗糙,就是她这个做婢女的都喝不惯,更别说公主了。
她想着便将茶全倒到花盆中了,一脸的愤慨,握着拳头,语气带着控诉,“这大半个月来,宫里的这些个奴才,一个个的狗眼看人低,瞧着公主脾气软和好说话,便蹬鼻子上脸,目中无人地欺负咱们新月殿!”
金桔在一旁剪花,闻言斜了她一眼,抬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点,别吵着公主午休。这些话你在我面前抱怨下就得了,别传到公主耳中。”
她这么一提醒,银杏虽是满心委屈不甘,但还是撇了撇嘴,垂头丧气,压低了声音道,“哎,我知道了……我也不想让公主知道啊,公主自幼没了母妃,这宫里没有一个真心疼公主的护着公主的……我就是心疼公主,替她委屈!你说说,皇上这么疼公主,可许贵妃这般欺负人,皇上一句话都没有,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银杏!”金桔声音一尖,便瞪大眼,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下,就连银杏自己也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金桔。
可是金桔却冷漠地望着她,“你若是真的心疼公主的处境,就不该嘴上不把门,说话没分寸。皇上是你能议论的吗?”
银杏本来还委屈生气,然而听着这一番话,她便理亏地松开捂着脸的手,啜泣了两声,小声地赔着不是,“是我错了……我太冲动了。”
“金桔,银杏。”
站在帘子后的夜怜心,闻言不禁叹了一声,掀了帘子,弯腰走出来,身上还穿着中衣,只披了一件外衫,面容素净,散着头发没有一点多余的赘饰,想来便是被外边的动静吵醒的样子。
二人听到她声音时便皆是身子一震,忙跪下,“公主恕罪。”
夜怜心走上前,弯身一手扶了一人,语气依旧温和,“起来吧。”
金桔和银杏却执着地跪着,银杏更是伏地,啜泣着请罪,“奴婢失言,请公主责罚。”
见状,夜怜心也不再劝,只走向贵妃椅,慢慢坐下,语气很轻地道,“是该罚。”
银杏身子微抖,抿着唇,但是没有怨言。
金桔头低了低,有些歉疚。
不过——
“你们搅了本宫的好眠,就罚,金桔今日下厨做翡翠如意汤,银杏嘛……去打扫下院子吧。”
不成想,夜怜心说出来的惩罚却是这般……轻飘飘。
二人都是一愣,抬头不解地看向正把玩着空空的小玉瓶摆件的夜怜心。
夜怜心眨了下美目,“怎么?嫌惩罚重了?”
“没有没有。奴婢只是觉得……公主罚得太轻了!”银杏主动咬牙道。
“噗嗤”,夜怜心清浅一笑,而后无奈地从贵妃椅上下来,这回扶了二人,二人便不敢不起了。
只听她柔软又好听的嗓音说道,“银杏这嘴,的确是冲动容易失言。不过本宫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所以,惩罚轻了还是重了其实都一样。你们要是为我好,就知道,下次,不会再犯。对吗?”
说到“下次不会再犯”时,她声音微淡,而后那句“对吗”又微歪着头,带着亲昵温软的询问。
这下,二人都是羞惭地低下头,尤其是银杏,心中暗暗发誓,谨言慎行,以后都不能给公主添乱了。
“公主教训的是,奴婢,谨遵公主教诲。”
“恩,不过——”夜怜心抬手,打了个秀气的呵欠,端起一盏茶,微微啜饮一口,便眉心一蹙,有几分冷笑在脸上绽放开来,她唇微翘起一个弧度,淡淡道,“这宫里,捧高踩低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可是,本宫好歹是公主,没有道理说,内务府的小太监都能给本宫喝……这宫人都不用的陈茶。”
她端起茶杯,茶杯是上好的白玉琉璃,还是夜皇赏赐给她的一套茶具,瞧着名贵不凡,可是这里面的茶却是粗鄙难喝。
微微转动了下自己手中的杯子,夜怜心倏然将手指收紧,五指指尖微白,透着几分狠劲来,偏偏面上是再柔美温婉的笑容不过。
半晌,金桔和银杏便听到,上方传来一声轻轻的笑语——
“好茶具可不是用来糟蹋的。”
二人面面相觑,总觉得……
公主方才眼里一闪而逝的光,有些吓人。
而此时内务府那边。
“小德子,新月殿那边的茶你给送去了吗?”一名体态臃肿的太监正坐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捧花生米,说几个字便往嘴里扔几粒花生米,好不惬意。咂着嘴巴,问了从新月殿折返回来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闻言笑嘻嘻地作揖,“回总管,送去了送去了,按照您的意思,送的前年剩下的粗茶,那银杏气得不行,但又不敢说什么!”
“什么?你送的前年的陈茶?”总管眉梢一拧,似觉得不妥,但随后想到自己从许贵妃那得来的好处,便又安心地坐回去,笑着摆摆手,“行了行了,去领赏吧,贵妃娘娘少不了我们的好处的。”
不过是一个没有靠山的公主罢了,大半个月也没见她吭一声,想来是没事的。
第935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40)()
“三公主驾到!”
内务府的人正在总管万公公的消极怠工下,窝在院子里一棵大树下,齐齐玩骰子。
哪知,通传声落下,不待他们回过神来,便见三公主盛装而来,带着一群太监、宫女,优雅又风华地走来。
“大胆,见到公主还不跪下行礼?”一名机灵的太监走上前便将内务府几名太监来不及收起来的骰子给没收,眼角翘起几分讥诮,“宫中禁止赌博,你们胆敢聚众赌博,不要命了!”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以至于那些个平日里仗着自己在内务府当值便横行无忌,狗眼看人低的太监们面色骤变,纷纷吓破胆,忙跪下,诚惶诚恐地喊着,“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小人们并没有聚众赌博啊,公主明察!”
夜怜心在众人簇拥下,缓缓提着裙子,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这几人面前,华丽的裙裾叫几人眼前一阵眼花缭乱,但闻夜怜心那轻柔的嗓音在头顶落下一句,“你们总管在哪,让他过来。”
比起方才新月殿小太监的咄咄逼人和讥诮,这三公主的声音可谓是温柔得很,几人暗暗低头给对方使眼色,而后点点头,一人忙起身,跑去寻万公公了。
而剩下的三人,虽还跪着,但自夜怜心开口后,便很明显地,背脊松弛,有恃无恐了。
若说此时是有恃无恐,那么当被几名太监簇拥着而来的万公公到的时候,跪着的几人更是胆子大得抬起头,面上不显,眼底却露出几分得意地偷瞄夜怜心的脸色。
夜怜心本是看向朝她走来的万公公的,但当这三人抬头,她眼角的余光便扫到了这几人毫无敬畏的眼神,只勾唇轻忽一笑。
身后便有两个粗使嬷嬷,看向金桔,后者朝二人点了下头,便回头继续安静不动地立在夜怜心一侧。
那两个粗使嬷嬷便撸起袖子走上前,一巴掌抡过去,一人一下将两名太监抡到地上,再合力将另一名一脸惊诧害怕的太监两巴掌甩到了地上。
三人纷纷被抡到地上,一下子打懵了,耳边嗡嗡嗡地响着,他们脸上火辣辣地痛。
“谁给你们几个狗奴才的胆,敢直视公主!”偏生他们才瞪着这两个婆子,便脸上一热,原是这两名嬷嬷朝着他们三人碎了一口唾沫,粗着嗓子便骂道。
这两人打完人还理直气壮地站在夜怜心前头,一副谁来打谁的架势。
“你,你们两个老妪!”
“哟,这不是三公主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奴才见过三公主。”恰好这时,万公公抚着他那凸起的肚子,颇像个怀了孩子的孕妇般,阴阳怪气地给夜怜心行了礼,只是那眉眼怎么都带着几分自恃。
夜怜心微眯了眯眼角,声音依旧轻柔温和,只是语气这会儿却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讥色,“万公公好大的架子,本宫在这站了有一会了,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在等父皇的大驾呢。”
扑通,这话一落,莫说其他人,万公公都变了脸色,赶紧地就给跪下了。
他咬着腮帮子,磨牙的声音都溢出来几分,皮笑肉不笑地道,“公主这话使不得使不得,奴才哪敢……公主说笑了!”
这不是说他一个做奴才的却摆起了皇上的架子吗!
这罪名搞不好就是杀头的!
没看出来,这三公主看起来温柔柔弱的样子,说话也是细声细气好不温软,瞧着是个好欺负的,哪里知道,这一出口便是一句威慑了四方的狠话。
见万公公人是跪下了,可这脸上却满是不服气和恼怒,夜怜心微扬了扬下巴,给最先那个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即心领神会,上前便是将没收的骰子扔到万公公脚边。
而后趾高气扬地尖着声音道,“万公公您可瞧好了,这是从你内务府当值的公公手里缴来的,这皇宫内务府可不是万公公您或者某个公公的宅院,聚众赌博是个什么罪,想必公公比我更清楚了,是吧?”
万公公粗短的手指在衣摆处收紧,咬着牙,恶狠狠地瞪了几眼自己身后的那几人,眼神凶恶地恨不能将他们给活剥了,愚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