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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兄分明是作壁上观,要任由皇兄死在父皇派来的杀手手下的,可他最终不仅救了皇兄,还要帮她在父皇面前圆谎。
这样的哥哥,夜怜心不禁想起小时候,他不慎将她推倒在雪地里,她年纪小,回去就发了高热,到了夜半,床前却有个小身影,倔强地瞪着她红扑扑的脸,最后拿出他所有的玩具,声音很僵硬,霸道又执拗地说——
“我不和你抢玩具了,你别跟黑白无常走。这些都给你,快好起来!我命令你!”
那时候她已经被许贵妃当做弃子放弃了,宫里除了照顾她的嬷嬷,没有人管她晚上生病一个人睡会害怕。宫女们早就歇下了,而父皇,都不知道她高热险些去了。
虽然她很讨厌将她害成这样的夜无忧,更多的还是畏惧他凶巴巴的脸和眼睛,但是那个晚上,她在别扭地表达着关心的七哥的注视下,睡得很好。
那时候年纪小,害怕和讨厌都很简单直接,没有多想便已经与这个哥哥交恶了。但是长大了,尤其现在想想,有些人只是生来太优越,不会表达他善良柔软的一面,事实上,他也有好的一面。
……
“父皇!”
夜皇正瞄着那日头一点一点落下去,面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还没落下,便听到一阵轰动声,他循声望去,便见夜无忧带着昏迷不醒的夜无澜和满脸泪水的夜怜心雷厉风行而来。
“怎么回事!”
夜皇见到三人一起,便感到诧异,惊起,视线却落在后面浑身是血的夜无澜身上。
夜怜心抱着夜无澜,心中恨不得立即带他去治伤,可是她知道不能。
只有让所有人看到皇兄现如今这般惨状,才能让父皇对皇兄的打压不那般狠辣。至少全了父皇恶意的心理。
夜无忧让她装哭,其实根本不用演戏,她光是抱着夜无澜便悲恸地落泪,手都在发抖。
“启禀父皇,儿臣在林子里狩猎——然后便听到皇妹的求救声,赶过去一看,竟发现有刺客在刺杀十三弟!父皇,儿臣已经将刺客悉数拿下,还请父皇定夺!”
夜无忧的话落下,在座的都纷纷惊诧倒吸一口凉气,皇家猎场居然会潜进来刺客?等等,比冒进来刺客更惊人的是——
七皇子居然救了十三皇子?
一群人不应该重点在猎场有刺客,自己会不会有危险上么……
看来,七皇子在众人心里的形象,俨然需要重铸了。
夜皇脸色铁青,他咬着牙,看向夜无忧的眼神带着几分打量,但夜无忧面上只带了几分抓到刺客求赞扬的神情……气得他胸闷,这个傻儿子!
他除了夜无澜不也算是替他除掉一个绊脚石?居然跑去坏他好事!
夜皇此时也知道事情不好收拾了,便忙咳了声,高声道,“来人,快搜查四周,看到一个可疑之人,都格杀勿论!皇家猎场居然也有刺客混进来,当真是不将朕的威严放在眼里!来人啊,将这些刺客收押,朕要亲自审问!”
“其他人,都回到各自的营帐内,不得乱跑!”
“喏。”
夜皇的怒气叫一干人惶惶行礼,应声退下。
待这些人走了,夜怜心忙哭哭啼啼地望着夜皇,我见犹怜,“父皇……皇兄他受了很重的伤,求父皇派太医救他!”
闻言,夜皇似是想起什么,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夜怜心,带着几分审视和怀疑,沉声道,“怜心,你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林子里?”
他手拢在袖中,威严迸射。
夜怜心顶着夜皇的威压,面上犹自挂着泪痕,脸上的狼狈虽简单处理过,但仍然看得出几分当时的凶险,她掩面哭了两声,啜泣着,声音带着害怕的颤抖,道,“儿臣本是腿麻了想走动走动,然后便在草丛深处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便好奇上前,然后便看到九尾灵狐在林子外沿……儿臣当时没有多想,便好奇,于是选了一匹快马,骑上去追着九尾灵狐便到了林子深处……哪知,哪知就遇到刺客了……”
她说起刺客来,身子都跟着发抖,俨然是一副受了很大惊吓的样子。
夜皇依旧将信将疑,“你说你追着九尾灵狐?胡闹!你才因为骑马受惊,怎么还敢骑马跑进野兽环肆的林子里?”
夜无忧此时也嗤笑一声,讽刺道,“是啊,真是个蠢丫头,以你那点本事,就算追到了九尾灵狐,也捉不住它!”
第929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34)()
“你闭嘴!”夜无忧一打岔,夜皇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但也因此,看向夜怜心的眼神里少了几分猜忌冷凝,温和几分,“怜心,你追九尾狐做什么?”
夜怜心仰着头,眼里纯净分明,她不假思索地道,“儿臣就是第一次见九条尾巴的灵狐,想着,七哥哥若是见到了肯定是要射伤小家伙的……儿臣想着,便脑子一热,逞了一回英雄,骑马去追狐狸了……父皇息怒,儿臣莽撞,以后都不敢了……”
她说着忙伏地,模样乖顺得很。
心里却在想,七哥你倒是快点让父皇准我们走啊!
皇兄还受着伤,她心里焦急万分。
“以后都不敢了?”夜皇见她又是心虚又是委屈,小女儿态十足,忽而笑了声,不信地反问一句。
他最宠爱夜无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夜无忧小时候就是个调皮顽劣的,但是夜皇就是喜欢能闹的……俗称能作妖的。
公主里头,他最喜欢夜怜心乖巧又可人,但是夜怜心这两年性子有几分活跃,这样的小姑娘,结合了乖巧与精怪于一身,夜皇便不忍继续责备她了。
夜怜心面上一晒,干笑一声道,“不敢了……不过,儿臣今日发现,骑马这方面是还是有天赋的。”
夜皇:……
这不是朕的女儿……
夜无忧:……
这确是我妹妹了……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朕去审问刺客。”夜皇摆摆手,面色再次不虞,想到自己派去的刺客,只能由他来审,至于人……办事不利,只有杀了。
视线落在夜怜心扶着的夜无澜身上时,便夹杂了几分冷漠与厌恶,夜怜心恰巧抬头,瞧见夜皇看向夜无澜时的眼神,不禁心下一凛,这目光……
真是厚此薄彼。
她心里酸涩,扶着夜无澜,便在闻讯赶来的金桔和银杏的帮助下,将夜无澜扶进他的帐篷。
太医姗姗来迟,似乎对于十三皇子的伤并不放心上般,夜怜心守在夜无澜床边,连自己脏乱的衣裳都无暇顾及,回眸见太医走路慢腾腾的样子,便心头怒火一起,冷冷地道——
“太医是老得走不动了么?需要本宫请个人搀扶下过来吗!”
她这冷淡的脸,令人感到不怒自威的皇家威仪。
太医心神一凛,忙换上恭敬又惶恐的神色,对着夜怜心便跪下,“微臣不敢,公主息怒……”
没有想到三公主是个色厉内荏的主。
太医心中打鼓,动作间便更不敢怠慢了,夜怜心在一侧声线清冷,“好好给十三皇子看伤,若是治不好,你也别活了。”
这是夜怜心第一次,对着别人说这样威胁压迫的话,一旁的金桔和银杏对视一眼,不禁诧异,但随即想到什么,便又觉得无可厚非,垂首安静地候着。
“是,是。”
还别说,被夜怜心这么一威胁……太医对夜无澜的伤势是丝毫都不敢懈怠了。
夜怜心一眨不眨地望着太医将夜无澜袖子减掉,看着那白皙的手臂上交错的剑伤,她咬紧了帕子,心口一疼。
眼睛红了。
一盆盆清水被染红了又端出去倒掉,再换清水再染红再倒掉,如此循环往复,夜怜心都数不清光是清洗伤口就换了多少盆水。
太医咳了声,回头见到夜怜心这心疼坏了的神情,不忍也还是无奈地出声道,“公主,微臣要给殿下……咳,上药,烦请公主先回避下。”
夜怜心绞着帕子,美目含着泪,懵懂地望着太医,直到小厮看不下去了,对她道,“公主,小的会看着的,公主请放心,先回去休息下吧。”
这下,夜怜心才回过神来,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后,不禁脸色憋红,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起身。
“那有劳你们了,上好了药,务必通传本宫一声。”夜怜心背对着他们,淡淡地吩咐一句,而后脚步急急地领着婢女出了帐篷。
莫说不是兄妹,就是兄妹……也男女有别,她方才竟是盯着太医给皇兄清洗伤口……
想想,夜怜心便生无可恋地闭了闭眼睛。
“公主,您看看您,这好不容易好一些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金桔和银杏一回到帐篷,便开始给夜怜心打水洗漱沐浴,金桔看到夜怜心手上还有身上的擦伤,尤其是腿上磨蹭的,不禁掉了几滴眼泪,拿着澡巾却不敢下手,生怕捧着夜怜心的擦伤处。
听着金桔的轻声抱怨和心疼之语,夜怜心柔声安抚,“无碍的,比起皇兄的伤,我这点擦伤,根本不值一提。”
能及时救得皇兄,这些就都不算什么。
银杏似乎还沉浸在夜皇下令暗中刺杀夜无澜的巨大冲击中,整个人都有些惶惶不安地站在那,神色怔忪。
“银杏,你愣着做什么呢?还不给公主拿衣服去!”金桔从屏风后伸出半个脑袋,便见本应该去拿衣服的银杏傻愣愣地立在屏风另一侧,魂不守舍。
不由嗔怪她两句。
“啊?哦,我这就去!”银杏身子一震,才回了神,手忙脚乱地去拿衣服。
“错了,公主要的不是这件!”等银杏小跑着险些绊一跤,将衣服拿给金桔过目时,后者摇头,不禁狐疑地望着银杏,“银杏,你怎么了?”
“拿来吧,就那件。”这时,夜怜心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藕臂,声音轻柔地道。
金桔便将银杏拿的衣服递给夜怜心,然后二人一道服侍夜怜心穿好。
夜怜心静静望着手还在抖着的银杏,轻叹一声,伸手拍了下银杏的脑袋,温声安抚地说,“银杏,我知道今日之事你受到不小的惊吓。不过,你从小现在起,要忘记这件事,不能透露半个字,不能表现出半分的惶恐不安来,知道了吗?”
银杏惶惶抬头,对上夜怜心温和又带着某种淡淡的威压的眼睛,小嘴微张,一时说不出话来。
“关于父皇,关于皇兄,关于刺客,你看见也好听到的也罢,统统给本宫忘记。这是为了我们所有人都好。”夜怜心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语重心长。
好在银杏是个聪明的丫头,半晌后,重重点头,“公主放心,银杏知道该怎么做。”
第930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35)()
换好干净的衣服,处理了伤口,夜怜心便去夜无澜的营帐。
夜无澜的侍卫在营帐口,见到夜怜心,行礼问安,并不意外。
“怎么样,皇兄醒了吗?”月上枝头,夜怜心的脸在夜色中显得有几分憔悴苍白,她拢了拢才干的头发,轻声询问着侍卫。
侍卫听着她柔柔的低音,也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拱手道,“太医说殿下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夜里若是醒了就怕伤口感染,所以还需彻夜照看着。”
听了侍卫的回话,夜怜心面色黯了黯,语气也低落不少,“恩。”
然后侍卫替她掀了帘子,夜怜心微低头,脚步轻盈无声无息地走进来。
小厮正在给夜无澜喂药,但是勺子里的药汁怎么都没能喂进去,还洒了出来,沾了夜无澜嘴角。
她霎时眉眼一抬,便低声轻呵,“你下去吧,本宫来。”
这小厮毛手毛脚的,怎么能照顾得好皇兄?只是喂个药就弄得一团糟,要是夜里就留这小厮守着,她实在是不放心……
更何况,她还是担心父皇那边会不会夜里又派人来行刺,这个节骨眼上,她不看着,寝食难安。
小厮看了眼没有跟来的金桔和银杏,再看看一脸凝色的夜怜心,最后还是不敢违抗命令,将药碗放置床边的矮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帐内,只剩下夜怜心后,她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拿出干净的帕子替夜无澜拭去唇角和流到脖颈处的药汁,然后将帕子打湿,替他擦了下沾到的地方,再将帕子扔到铜盆中。
这才端起依旧还剩下大半碗的药,用勺子轻轻搅拌了下,而后先放下,自己坐到了床边,轻轻避开夜无澜伤处,扶着他,手小心翼翼地揽着他的脖子,使得他上半身靠着她。
一手虚揽着他的肩,一手舀起半勺药,轻轻寻着夜无澜的唇,抵着唇缝,微微抵开唇,然后扶着他的脖子,将勺子倾了倾,另一只手手中拿着帕子,挡着下巴,就这么细心又耐心地喂了一勺。
几乎没有流出来,就算有些许,也被夜怜心手里的帕子接住,不至于弄脏了他的衣裳,沾到他身上。
喂个药便喂了大半会儿,夜怜心手臂发麻,被夜无澜靠着的那一侧的肩膀都隐隐麻疼起来。她微甩了甩酸胀的手腕,将药碗放下,用帕子擦了擦夜无澜的唇角,然后轻柔地扶着他再次躺下。伸手拉过锦被,替他盖好。
做完这些,她又去端了一杯清水,用干净的帕子沾了些,点在他干燥的唇上做湿润。
她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带着珍视又带着心疼,唯恐碰疼了他。
她似一点都不感到累,眼神专注而温柔,做完这些,额角都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她只是抬袖轻轻擦拭了下,坐回床边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着昏睡中的夜无澜。
伸出手指,轻轻在夜无澜光洁的面上游走,却又不敢真的触碰上,只微微在他脸上方描绘他的轮廓——
浓密又俊朗的眉眼,高挺的鼻,薄薄的唇……
安静地躺着的皇兄,她光是这样看着他,便有种下一瞬便能天荒地老的错觉。
像是有魔力般,她最终还是忍不住,手指轻轻触碰上他的脸,柔软的皮肤,她心口扑通扑通地跳着,手指在他脸上落下阴影。
最后,轻轻点在他柔软的薄薄的唇上,以指尖描绘他的唇形。
都说薄唇的男人,最是薄情。
她微偏着头,眼里被烛火照映出细碎的火焰,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伸出手,握着他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悄悄地将五指都与他的五指合并,十指相扣。
然后缓缓趴在床边,就靠着他,歪着头,长发散在锦被上,夜怜心安静又温柔地注视着夜无澜沉睡的面容,目光贪婪这一刻的肆无忌惮。
只有这个时候,她不怕他会警觉地醒来;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不会拒绝她,会让她任性地小小胡闹一下。
因为担心夜里夜无澜伤口感染发热,一整夜,夜怜心都不敢懈怠,时不时给夜无澜试探体温,用打湿的帕子给他的唇湿润,偶尔给他喂点水,完全不假手于人地照顾了一宿。
直到天将明的时候,她确认夜无澜的体温正常,才带着满身的疲惫,靠着床边,混混沌沌地睡着了。
天微微亮。
阳光照射在营帐上,将帐内照亮。
夜无澜喉头微痒,轻轻咳了声,声音极轻,但是嗓子并不干,他抬起一只手,便感觉不对。
侧眸望去,只见夜怜心正握着他一只手,侧着脸,脸蛋压着他袖子一角就这么闭着眼睡着。
他不禁一愣。
而后小心翼翼地,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地坐起来,轻轻将自己的袖子从夜怜心指尖抽出。
原本是打算叫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