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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夜怜心手指一紧,指甲险些将锦被抠一个洞出来,她面色微变,心中波涛汹涌,但她面上尽量不露出异色来,唯恐被夜无忧看出她的慌乱,进而对皇兄不利……
七皇兄原来已经察觉了,不对,他本来就对皇兄起了疑的,迟早的事。
只是……
她还没找到一个折中的法子,能尽量避免双方损失,将对抗伤害减少到最小……
“七哥,你和父皇,为什么就要这般讨厌皇兄呢。”夜怜心微抿着唇,黑白分明的眼直直望向夜无忧,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般。
而事实上,她自己早就知道答案。
夜无忧古怪地瞥了眼夜怜心这一脸为难和受伤的神情,不禁心中烦闷,眉头拧着,便粗声粗气地道,“父皇讨厌他是一直都有的,至于我,呵,既生我夜无忧,何生他夜无澜?皇妹,你是公主,所以注定了哪怕你再得父皇宠爱,我们这些兄长也不会嫉妒你什么,甚至也会宠爱保护你。可是皇子不一样,你该知道的。毕竟,你也长大了。”
他见夜怜心一脸黯然,倔强地咬着唇,也不愿说太多,起身,最后叹一声,“好好养伤。不该你管的别管,我说了,不管我和夜无澜如何,你是我妹妹,我不会害你便是。”
说完,转身就走。
夜怜心复杂地望着那抹紫色的身影出去,不禁眸子黯淡下来。
“公主……您方才太大胆了。”银杏见煞神终于走了,不禁松口气,再看夜怜心,忍不住小声地道。
居然直接问七皇子这么敏、感的问题,也不怕惹怒了他,撕破脸……
夜怜心只沉沉眸子,淡淡道,“自古两难全,这世上就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么。”
听不到夜怜心在说什么的银杏,只默默在一旁候着。
公主又是这副随时要天塌下来的哀伤神情。
夜无忧走出夜怜心的帐篷后,却是去了马厩。
没想到,远远地便看到一道月白的身影蹲在那,周围有几名侍卫,那人蹲着,正检查着那枣红马的尸体。
“夜无澜,你做什么!”
夜无忧阴鸷地冷声呵斥一句,而后快步上前,一把将背对着他的夜无澜拽起来,远离那枣红马,后者被他拉得趔趄一下,但还是风姿优雅地站稳,面色温和淡然。
相较于夜无忧的阴鸷冷然,夜无澜的神色当真是恭谦温和,拱了下手,“七皇兄莫要动怒,臣弟不过是想要检查下马尸,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罢了。”
说着一边用洁白的帕子拭了拭手。
夜无忧最是讨厌夜无澜任何时候这仿佛雕刻好了的一成不变的笑容,他冷淡地嗤笑一声,“检查?父皇可是将此事交给了我的,就不牢十三弟多管闲事了。”
似乎知道夜无忧会动气,夜无澜无奈地拱手作了个揖,“既如此,无澜便不碍事了,臣弟先告退。事关皇妹安危,有什么进展,还请皇兄告知臣弟一声。”
说完,安安静静地离去。
夜无忧冷着脸,哼了声,冷淡地扫了眼枣红马的尸体,拧起眉头,甩手走了。
第924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29)()
“主上。”
夜无澜站在茫茫无际的原野前,不知望向何处。
身后,他的鹰羽卫拱手,想到夜无忧那嘴脸便替夜无澜感到愤怒,“夜无忧太过分了,属下替主上给他一个教训去!”
夜无澜月白的袍子飒飒舞动,衣摆如行云流水,他忽而拿出袖中的一方帕子,帕子里赫然藏着一根银针,他手心微凝力,但见那银针与帕子一同化作灰烬。
他长睫微扇,淡淡地道,“不急。”
教训?他要给的,可不只是教训这么简单。
……
待狩猎正式开始时,夜怜心不顾金桔银杏的反对,手上纱布才拆就早起梳妆,奔去看比赛了。
“儿臣见过父皇。”夜怜心穿了一件月白兰花的裙子,外面披了一件荷叶绿披风,盈盈朝夜皇福身行了一礼。
夜皇见到她有些意外,“心儿怎么来了?你伤好了么?”
夜怜心乖巧地颔首,温软道,“儿臣谢父皇挂心,已经无碍了。”
闻言,夜皇便点头,笑了声,对一旁的太监道,“给公主看座。”
于是夜怜心就在夜无忧与夜无澜中间,坐下。
左右夹击的滋味,不是很好受。
夜无澜似对她不听劝骑马受伤一事还生着气,见到她坐下,也只扫了一眼,便温和地看向别处。
夜无忧倒是理睬她了,视线落在她还残留着淡淡痕迹的虎口,冷嘲一句,“还嫌刺激不够,来狩猎追老虎玩?”
“……”
被他刺得额角一抽,夜怜心呵呵笑得有些假,“七……哥哥真会讲笑话,皇妹这不是来看七哥哥会不会夺魁嘛!”
眼里闪着几分狡黠,夜无忧不禁眯了眯眼角,臭丫头,居然敢小瞧他?
“等着瞧吧,你七哥我定能拔得头筹,到时候你说几句好话,兴许我还能赏赐你一只猎物。”夜无忧端起酒杯,洒脱地一口饮尽,笑得狂放不羁。
夜怜心撇了下唇角,声音温软异常,“那就等七哥哥得了头筹后再说吧!”
一旁的夜无澜听着这二人你一句我一言,始终挂着一成不变的温和浅笑,没有出声。
场上好些贵族大臣与贵女瞧见后,分外诧异这样的场面。
“不都说七皇子与十三皇子不和,这三公主向来是与十三皇子站一边的,怎么这两年……瞧着有些诡异呢?”付欢旁边的一名公子哥捅了捅付欢的手臂,好奇地问道。
“对啊,付欢,你不是最清楚这其中的门门道道么?”
付欢眯着眼,目光肆意地盯着对面柔美动人的夜怜心,眼中闪烁着几分邪气,闻言漫不经心地哼了声,“墙头草没见过?公主又怎么了?一个没有母妃的公主,若是不巴结着皇子,讨好皇帝舅舅,下场和家中庶女有何区别?”
他这般贬低夜怜心,叫一干人诧异了会儿,不由想到前几天,付欢对三公主出言不逊,被七皇子警告的事来……
付欢这魔头不会是想太岁头上动土,想要招惹三公主吧?
还真给这些人猜对了,付欢对夜怜心是觊觎很久了,这个表妹生得好,性子又软和,关键是背后没有强大的母妃外祖,除了得皇帝舅舅喜爱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构成威胁的。
这样的身份,他付欢就算是沾了,也不怕啊!
他只要和母亲说一声,难不成皇帝舅舅还能治他这个唯一的外甥的罪不成?
摩拳擦掌,付欢深深望了眼夜怜心那浅浅的梨涡与娇艳的红唇,嘿嘿低笑了声。
“天黑之前,谁能射得最多猎物,并且带回九尾灵狐,便是此次秋猎的获胜者,朕,可以考虑允他一个请求。并赏赐金银千两!”夜皇起身,抖了抖龙袍,臃肿的面上带着几分威严又带着几分豪言壮志,掷地有声地宣告道。
一个请求。
相当于是一道圣旨。
在座的都跃跃欲试,纷纷出列,朝自己的马匹走去。
“皇兄,加油!”夜无忧和夜无澜先后起身,夜怜心忙将一个瓶子趁机塞到夜无澜手中,宽大的袖子遮挡住她的动作,所以除了夜无澜,无人知晓。
夜无澜微怔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仰着头眸光清亮地盯着自己的夜怜心。
“恩。”他不冷不热地嗯了声,但随即不知怎么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自己记得小心些,别乱跑。”
从前他都不用这般叮嘱,夜怜心自己就是个胆小的,会主动乖乖远离危险的人和事,现在……
见他肯理自己了,夜怜心惊喜地弯了弯红唇,点头如捣蒜,“恩!皇兄也是,要小心些!”
夜无澜没有再多言,径直走向自己的黑马,翻身上马,与其他人一道坐稳,在小厮的帮助下,背好箭篓。手握长弓。
“开始!”然后夜皇冲一侧老太监点点头,太监尖细的声音高高响起,随后有击鼓之声振聋发聩,响彻整座山林。
“驾!”
声音未落,众人便驾马转身朝林子奔去。
狩猎开始。
夜怜心和贵女们都眼巴巴地望着夜国最年轻有为的才俊们,扬尘而去,有的偷偷张望,但大多人都在马蹄声起后,便安安分分地坐好,温婉端庄。
夜无澜一边策马,一边摊开手心,却是他送给夜怜心的那瓶生肌膏,正躺在他手心里。
眸光轻闪,半晌,握紧了瓶子,放进袖中,取出背上背着的一支箭,弯弓,拉弦。
眼神坚定起来,四下搜索猎物的身影。
这片林子……
应该会有的吧。
他抱着这样的心态,果真,马儿速度慢慢减下来,他视线锁定一棵大树背后,果然看到一点灰毛毛的身影,在草丛中悉悉索索。
轻眯起眼,瞄准那草丛,他拉紧弓弦,定睛,瞳孔微缩,手中的箭矢飞出去,“咻”一声,直直朝那草丛中晃动的身影射去。
“噗嗤”。
箭没入猎物体内的声音,鲜血溅出来,夜无澜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朝草丛走去。
走进一看,才发现是一只松鼠,不禁有几分失望。
但到底是今日射中的第一只猎物,他对身后的随从吩咐道,“捡起来带回去。”
身后随从立即应了声,上前将松鼠捡起。
第925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30)()
接下来,夜无澜便一路收获颇丰,精准地射中一只凶猛的狼,箭矢直直射中狼的脖颈,一箭毙命。
“殿下真厉害!”
“神勇!”
侍卫都是夜皇安排的,负责公正地给这些参加围猎的参赛的王孙官员收捡猎物。
他们见夜无澜百发百中,不禁拍手叫绝。
夜无澜只是面色温和无什么变化地将缰绳一拉,换了个方向,“走吧。”
越走越接近林子深处了。
“嘘——”夜无澜忽而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慢慢拉弓,眼睛眯起,瞄准树下一头鹿。
“咻——”
那头鹿还没吃完草,便被射中了腹部,倒下。
夜无澜唇角一紧,将未曾射出去的弓箭收了回来。
转身,马蹄声轻快地响起几声,一人着黑色的披风,手持着没有箭的弓,正慢慢放下,一手拉着缰绳,眉眼俱是挑衅与桀骜。
“承让了,十三弟。”夜无忧清寒的眸子里俱是不屑与恶意的笑,他扬了扬手中的弓,眉梢微挑,丝毫没有抢人猎物的理亏之意。
他身后,两名侍卫手脚麻利地上前将鹿拖了过去,装进他们事先准备的笼车中。
夜无澜眼神中飞快掠过一丝白光,但他只是温和又和煦地笑着,拱手不甚在意地道,“皇兄箭术高超,臣弟自愧不如。”
“是么?”夜无忧骑着的马儿打了个响鼻,他蓦地勾起唇角,笑意危险又讽刺,“但愿十三弟这话是出自真心,而不是逢场作戏。”
夜无澜眉眼笑意如春风,淡然而宁静,带着与世无争的淡泊之感,“不过一头鹿,皇兄言重。”
且不管他这话是不是真的,夜无忧只高傲地抬了抬下巴,冷淡地“恩”了声,而后对自己的侍卫们吩咐着,“走,换个地方。”
然后懒得给夜无澜一个眼神,便走了。
只是下马威罢了,他既然已经搓了夜无澜的锐气,还抢走了夜无澜的猎物,便不用多留。
目送夜无忧离开的背影,夜无澜双手缓缓放下,垂放在马背两侧,掩藏在宽大的袖中的手蓦地握了握,指尖嵌入肉中。
“殿下,我们还是先去找九尾灵狐的好。”他的一名护卫轻声在夜无澜身后,提议着。
夜无澜只懒散地拢了拢袖子,闻言眉头都不抬一下地道,“不必。”
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赢。
继续前行,人便越来越少。
“殿下,那里好像有异动!”行至一处,身后有侍卫眼尖地发现了什么般,低声对夜无澜说了句。
夜无澜顺着那侍卫的提醒,看过去,只见前方半人高的草丛中,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大,但是草丛明显有什么东西在动。
侍卫们纷纷露出惊喜的神色来,屏息以待,期待夜无澜再次射中大型的猎物来的样子。
夜无澜却微微笑着,回头扫了眼身后几个期待着的侍卫,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来,“可能是猎物吧。”
“肯定是,那块头,瞧着应该是一头狼或者狮子?”侍卫们纷纷点头,在一旁怂恿着,希望夜无澜能靠前些,一箭射中猎物。
从后背的箭筒中掏出一根刻有他名字的弓箭,磨蹭着,并没有上前。
“殿下?”身后的侍卫见夜无澜久久不动作,不禁心急,小声地唤着。
夜无澜眼中飞快闪过流光,淡淡地笑了声,“别急。”
而后忽然迅猛拉弓射箭——
与此同时的林子外。
夜怜心望着一点一点暗下来的天色,手中握了许久的茶杯,里面的茶水早就凉了,但她握得指尖泛白,仍旧没有松开的意思。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抬眸看向上方百无聊赖地靠着太师椅的夜皇,心中有些打鼓,前世……父皇明明是后来觉得无聊,自己也去狩猎了的。
可是现在……
“公主,银杏去茅房,怎么这许久都还没回?”金桔俯身,低低耳语奇怪地问道。
夜怜心眉眼微抬,蹙眉看了眼身后的方向,“还没回?”
金桔担忧地点点头。
“走吧,本宫坐久了腿也有点麻,去看看。”夜怜心将茶杯放下,这才感觉手臂发麻,方才那姿势维持得有些久了。起身,她柔声对金桔道。
金桔颔首。
于是,夜怜心走到中间,对着夜皇盈盈一拜,“父皇,儿臣坐得腿有些麻,想先起来活动活动腿脚。”
夜皇心不在焉地摩擦着太师椅上的龙头,闻言依旧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去吧。”
不对劲。
夜怜心飞快抬眸看了眼夜皇,只见他眉心微锁,时不时看向林子,时不时回眸看着沙漏……
她忍住心头那股子莫名而来的不安,福身缓缓带着金桔退下。
“公主,银杏不在里头!”金桔很快从茅房那回来,一脸惊疑未定。
夜怜心变了脸色,她看向四周,她们来时的路,确是唯一通向茅房的,如果银杏不在茅房,这丫头应该早就回去才对!
“公,公主!您看!”就在夜怜心面色忽青忽白变化中,金桔忽然指着不远处草丛外沿,一根闪着荧光的银簪。
夜怜心定睛一看,便急急走过去,金桔紧随其后。
“是银杏的簪子!”夜怜心捡起草丛外,那根银簪,语气沉沉地道,“快找人!她应该就在附近!”
握紧银簪,夜怜心起身。
金桔便顺着草丛寻找——
“那儿!银杏,银杏!”金桔扒开草丛,往前跑了几步,便见银杏昏倒在草丛中。她慌忙上前,扶起昏迷不醒的银杏,轻轻拍打着她的脸,唤着她。
夜怜心眉头紧锁,担忧地奔过去,银杏被金桔晃着身子,摇醒。
她先是嘤咛了声,摸着被打疼的后颈,而后忽然想起什么,慌忙拉着夜怜心的手,面色惊恐地道,“公主,公主大事不好!奴婢方才听到神秘人说,说要刺杀十三皇子!还是,还是……”
“什么?是什么?”夜怜心面色微变,咬着唇,心里想的却是难道是皇兄安排的那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