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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阖起的美目弧度上扬,唇角虽不至上扬勾起,但也不至于紧抿下拉,光就这样看来——
这还是那个光鲜亮丽,华丽高贵的一国太后。
云玖对此只是勾起一侧的唇角,一个轻嘲讽刺的弧度浮起,轻启薄唇,“太后,别来无恙啊!”
随着她声落,但见杨扶柳尾指一动,原先静和的脸也一瞬面色阴沉下来,眸倏地睁开,身子登时坐起,泠泠的目光直直瞪向殿中央的云玖。
所有的慈和与柔和都在见到云玖那张意气风发的脸蛋时,荡然无存,化作一阵青烟飘走。
“贱人!”杨扶柳手指紧紧揪紧身下的薄衾,满目含着阴戾的恨意射向云玖,咬着牙,从牙缝中吐出这两个字,而后面目微微狰狞地指着云玖道,“你还有脸敢来?!”
这个害得她一无所有的小贱人,恨不能生啖其肉,啃食其筋骨,饮其血。
终于见杨扶柳流露出该有的神情,云玖这才心下感到满意,她轻飘飘地笑了声,帕子微微放下些许,娇艳欲滴的红唇弯了弯,声音娇俏明媚,“太后这话说的,本宫怎么就不敢来了?现如今,在这后宫中,不能随意行走的,是太后,可不是本宫。”
说着,她扬了扬手,微微移了移自己的脚尖,身后的善舞便机灵地拉了把玲珑,指了指一侧的椅子,后者老老实实走过去,一只手便抡起来……
善舞:……这一手抡起一把椅子的动作,好想学!
将椅子放置云玖身后,云玖一撩裙摆,便悠悠然坐下,身后四个美婢,说不出的高贵又傲慢。
她的话无疑是在刺激杨扶柳,幽禁慈安宫,一夜之间,她杨扶柳从万人敬佩尊崇的太后,跌落至与兄长通奸的**,待宰的阶下囚。
“云玖,你别得意的太早!”杨扶柳怒不可遏,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哀家没有输,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云玖扬眉,挑着眉梢,似笑非笑地点头应道,“是吗?太后这般自信,本宫都不知该怎么打击你了……反正已经是快死的人了,本宫不与落败的人争论长短。”
杨扶柳眯起眸子,人屈膝跪坐在贵妃榻上,狐疑在眼眸中一闪而逝,戒备警惕地看着云玖,“你到底来做什么?想要羞辱哀家不成……”
随后话音未落,杨扶柳便诡谲地笑了,红唇高高翘起,眼眸流转着阴测测的冷笑,“哦,哀家知道了,你是来问哀家解药的吧!”
解药。
这是一个死穴。
云玖碰都不能碰的弱点,但不代表,这弱点会叫杨扶柳拿捏住。
她蓦地冷笑,从鼻腔中哼了一声出来,像看丧家之犬般地望向上方沾沾自喜,自以为掌握了云玖的要害的杨扶柳,声线清冷慵懒,
“你我都知晓,你的手上并没有解药。”
若是杨扶柳手中有寒丝引的解药,云玖绝对不会和现在这般镇定自若,保持这么久以来的从容不迫。
就因为一开始她便清楚杨扶柳手上没有,才会只想报仇,而不是从她手中拿回解药解身上的寒毒。
杨扶柳原本得意洋洋的面容再度阴霾而起,她阴郁地瞪着云玖,唇角却是勾着的,带着几分阴戾,“你怎么就知道哀家没有解药?你要知道,你那个无用的母后,以及你身上的寒毒,可都是哀家下的!”
但她其实不知道,眸光闪烁的光芒其实就有些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比如起初听到云玖说她手上没有解药时的慌乱。
更加确认了,杨扶柳虽是下毒者,却并不知晓解药的事。
云玖讥讽地笑道,“别编了,老老实实告诉本宫,寒丝引的毒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或者——换个说法,当年之事,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但见,她方话一落,那厢杨扶柳神色几经变幻,最终只是冷冷地笑着,讽刺着云玖,“你休想知道,哀家是不会告诉你解药的下落的——因为,根本就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
长袖等人神色皆是为之一振,纷纷错愕又惶恐地看向杨扶柳,最后才目光复杂担忧地落在云玖身上。
云玖但笑不语,“不说不要紧,本宫这几日,耐心都会很好,太后不必担心本宫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毕竟,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血海深仇要好好算算!”云玖的面容带了几分戾气,唇冷冷地勾起,眉眼都是萧瑟的杀气。
叫原先还能斗狠的杨扶柳蓦地后颈一凉,只觉浑身阴凉一片。
就是连云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脑海中不禁回响云玖那一段话——
寒丝引的毒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或者——
换个说法,当年之事,你究竟受何人指使……
究竟受何人指使……
受何人指使啊……
第484章 迷雾重重,一环接一环()
“娘娘,您为何不索性一次问清楚再走啊?”出了慈安宫,善舞瞅了瞅身后禁闭的宫门,而后回头看向云玖,一向憋不住好奇的她,不解地问,“还没问出来就走吗?”
乘坐在凤撵上的云玖,闻言睁开阖上的美目,眸中光彩大绽,声音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地道,“青蛙要温水煮,犯人要吊着胃口审。杨扶柳这种人,不先给她点压力,她是不会学乖的。”
当然,给了压力也不一定会乖,那么,猎物不乖的时候,猎人要做的,便是打磨她的狡猾锐气。
她不妨做这个有耐心的猎人好了。
离开慈安宫,云玖没有回凤鸣宫也没有去龙吟宫,而是去了云皇与云落那里。
她将自己找杨扶柳一事告诉了他们二人,果不其然,云皇面上起了凝色,却并无惊讶之情,倒是云落眉毛一挑,“也就是说,你怀疑杨扶柳当年可能只是一枚棋子?真正暗害姨母的,另有其人?”
云玖怔了一下,是不是一枚棋子这话暂且她还不是很肯定,但是,“我有预感,这一切不会是杨扶柳一个人计划的,尤其是,寒丝引的毒。”
云落讶然,“你的意思是……杨扶柳从幕后主使那里拿到了寒丝引的毒,然后加害姨母……而只要揪出这个幕后主使,兴许就能拿到解药了?”
她说完,自己都有些喜出望外,“太好了,只要从杨扶柳口中得知那个人是谁,我们便去找他,将解药拿到手,你的毒就有救了!”
她一向是个聪明人,云玖没有表达这意思,但是云落依旧能自己想到这方面来。倒也提醒了云玖,如果真的存在幕后主使,那么也许,她不需要千方百计费尽苦心地让人寻灵药治病,而可以直接找下毒的人要解药。
“只是,这些只是我的猜测,十五年过去了,毕竟谁都不知道,当初给杨扶柳毒的人,是否还活着,或者说,他手里还有没有解药。”云玖不忍泼冷水,但还是不得不提醒云落,残酷的多变的现实。
唯独云皇,却是拧着眉头,微微沉吟,问道,“你是怎么推出杨扶柳不是当年的主使,而幕后主使另有其人的?”
他的话才将云玖今天想要说的事引出来,云玖看向自己的父皇,不知为何,她很确信,父皇其实也是隐约知道什么,却始终讳莫如深。
“这件事过去太久,那时候我也还没出生,所以很多线索都无法追踪。所以我决定从寒丝引这种毒本身上着手,一来了解了身上所中之毒对防范与寻找解药应对之策都有帮助,二来……之前就怀疑杨扶柳,待我来了卫国后,我更加怀疑了,杨扶柳心机有余,筹谋不足。再然后,我从琳琅山庄的藏书楼中无意见过一本关于天下奇毒出处宗元的孤本。
寒丝引,天下寒毒之首,一百年前从西域某个苦头陀传入中原……这种毒没法炼制,因为秘方早就被苦头陀销毁。而百年中,这种毒所剩无几,我查过杨扶柳当年的踪迹,她十五岁之前待在京城并未出过远门。而十六岁那年她对来卫国的父皇你一见倾心,却被拒绝。”
说到这,云玖端详了眼自己父皇的神情,见他似是在回忆,她便接着道,“不知当年父皇如何拒绝的她,以至于她心底生恨,后来随着卫国使团前往云国的时候,对素未谋面的母后下了毒手……”
云皇闻言面露苦楚,声音苍老几分,“都是朕……如果当初……”他没有太冷漠地拒绝杨扶柳,导致她心底生恨,也不会酿成现在的苦果……
云玖却摇头,“不,对于她这种人,父皇若是不拒绝得狠一些,怕是要闹着嫁进云国……但是,我近来几日才查出一些头绪,发现了一件十分可疑的事来……”
云落听得面色愈发凝重,只觉这里头云雾重重,越来越充满了迷惑。
她抿唇,下意识问,“什么事?”
“杨扶柳当初身边跟了一个老者,但当母后中毒被查,杨扶柳潜逃回卫国之后,这人便人间蒸发。”云玖端起一杯茶,啜饮几口,润了润喉咙。
提及此事,云皇有所印象,他道,“朕当年也彻查过,那名老者是杨扶柳半路上捡来的,后来天事迹败露,便将老者当做替罪羔羊,留在她当初居住的院子里,放了一把火给烧死了。”
一把火……烧死了。
云落微微蹙眉,看向云玖,当她从对方面上看到一丝似笑非笑时,顿时福至心灵,眸子一睁,“难道说,那老者是诈死?”
云玖挑了挑眉,赞许地看了眼云落,而后望向云皇,“父皇可曾记得,当年那个老者,有一个特征?”
特征?云皇摇头,不过是杨扶柳手下的一个仆人罢了,他哪里会想那么多去查一个死了的老仆人。
云玖轻叹一声,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觉得不起眼不被你重视的细节或者人,往往就是事情的关键。
比如——
“那个老者会武功,可是,当年那名焦尸,仵作验尸时并没有标注他会武功,相反,仵作的口录中,说的是老者年迈,等等。”云玖抿了抿茶,唇线微微绷直。
这些东西太久远了,若非三月查得仔细,十三门的情报工作做得好,根本不会查到这么细微之处。
最诡异的地方不是这里,而是,“杨扶柳这么一个毫无同情心的女人,怎么会半路上捡一个毫无作用的老者?而事后那把火更是像为了反其道而行之,将她自己暴露,而给那名老者以‘无辜受牵连’的身份死去……”
杨扶柳为何袒护一名老者?除非……她畏惧那人,那便只有一个解释。
云玖手指摩挲着茶杯杯壁,眼眸一片幽暗深邃。
“是父皇太大意疏忽了!”云皇闻言便重重叹了一声,拧着眉,追悔莫及。
“皇伯父,这事怎么能怪您呢!”云落安抚他,并道,“您别自责,至少,现在知道杨扶柳当年下毒极有可能是听从别人指使,那么将那个人找出来,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第485章 歪打正着,六月被凑对()
“云落说得对,如果顺藤摸瓜,找到这人,事情就好办。”云玖眉心笼着一层烟雾,神情却并不轻松。
知女莫若父,云皇只稍望了一眼,便猜出她心中所忧,“你是担心,杨扶柳也许并不清楚那人身份,还是……觉得那人身份应该很棘手?”
云玖颔首,“女儿只是觉着,毕竟十几年了,能拥有寒丝引这样的奇毒的,绝非普通人,杨扶柳若与那人交情匪浅的话,也不至于这么久了没有任何动作,很有可能,杨扶柳只是一枚棋子,却并不太清楚主使者的身份……”
就是知道了,十几年了,她担心那人是否还活着,一个老者,十几年过去后,是否活着,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但直觉告诉她,那人一定还活着。
甚至,可能在酝酿着更大的一场阴谋。
“那现在怎么办?”云落抠了抠手心,凝着云玖,问。
云玖缓缓转身,背对着他们,看向门外明媚的天气,声音微沉,“放长线,钓大鱼,先让杨扶柳待在慈安宫,之后若是她还是没有任何动作,那便,来硬的,用刑审。”
她还不信,大刑之下,杨扶柳的骨头能硬到什么都不说。
……
趁着时辰还早,云玖便再往六月的院落走一趟。
六月彼时正背对着她,将簸箕中的干草药拿出来晒,旁边居然还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身影,替她搬东西,做左右手。
先是惊异,六月什么时候找了一个这么魁梧健硕的药童了?而后定睛一看,云玖才恍悟,认出这人来——卫长临身边的暗卫头领,苍鹰。
站定了会儿,她抬手示意善舞等人在门口候着,这才上前,清了清嗓子咳了声。
“主子!”
“属下见过皇后娘娘!”
六月与苍鹰同时回身,前者清目微亮,唤了声,后者怔了怔,忙恭恭敬敬地行礼。
这两人……
云玖目光忍不住在二人身上逡巡,只觉说不出的……气氛古怪却莫名的般配和谐。
她见六月目光清明不带任何杂念,清丽淡泊。而苍鹰……面容一向冷峻,浓眉大眼,高鼻薄唇,说不出的硬朗俊冷。
“你们……”她还不知道卫长临吩咐苍鹰暗中辅助六月调制解药一事,只轻抬了抬袖,葱根的手指滑出,指了指二人,欲言又止的意思,显而易见。
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是她太不关心下属的感情了吗?怎么就她的清冷神医六月和这个大高个黑面神走到一块了?
而且看情形,好像还是大高个主动的……
皇后娘娘觉得,自己大概是看到了假的下属。
(苍鹰:……娘娘,属下不叫大高个,有名字的……
云玖:……哦,不好意思,苍蝇什么的好难听,还是大高个吧先。
苍鹰:……是苍鹰!
云玖:……嗯苍蝇==)
六月平日里打交道的不是药材,就是十三门那些看似是黑的,切开了还是黑透了的几乎不谈情说爱的同门,对男女之情,虽是知道,但……到自己这,她真的没开窍啊。
所以,主子,您指的你们是什么意思==
“我们晒药材,怎么了吗主子?”所以,她自觉地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药材,眼神依旧清明干净地道。
丝毫不觉自己已经从“我和苍暗卫”、“我和苍大哥”……变成了“我们”。
苍鹰微微抿了抿唇角,眼底泄露一丝笑,苦尽甘来啊,终于成了“我们”了!
云玖“……”了下,很显然也是留意到这个容易让人产生怀疑的“我们”,她面色古怪,似是扭曲,但美人就是做鬼脸都是叫人觉得赏心悦目,另有一番风情的……于是,她唇角扯了扯,挑着眉,脱口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好上了?”
她本来张口是“搞上了”三个字,还好话到嘴边发觉不对,立即改了口。
只是……娘娘你这“好上了”比“搞上了”也真好不到哪里去==
六月的表情十分精彩,先是一脸疑惑与懵逼,而后便是蹙眉歪了歪头狐疑地看了眼苍鹰,再然后……反射弧就是再长也反应过来这直白得只有云玖式口吻的话是何意了,顿时面上赤红如血,满目惊骇羞恼却是敢言不敢怒,“主子!您……”
但是她转念却是找不到其他的话来反驳,呸,解释!她难道说,这是卫皇下的命令?叫苍鹰过来是协助她调制出寒丝引的解药?
这本就是秘密行动,就连卫皇都死死瞒着主子……她一个做下属的,要是说漏嘴,还是别有这种“要是”了。
于是,她半句话卡在喉咙中,说不出来,又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