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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宁鸿远戳穿了内心的想法,吴柏云的内心着实有些不爽,为了争一时之颜面,竟是虚言相告:“少主哪里话,这不是我不想管,实在是我白云城的财富有限!”
宁鸿远勃然大怒,立即起身,就要离开,怒道:“城主之所以摆下这么特殊的酒宴,莫过于就是想要真心相对,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酒后交英雄,然而,我一片赤诚却换来您的一片虚伪,实在是让我寒心,既然如此,城主何必向我问策呢?”
第两百二十五回 问策()
说完之后,宁鸿远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吴柏云这才知晓自己失了态,立即起身,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随后面朝宁鸿远,恳请宁鸿远继续留下,稽首相拜道:“少主莫怪,是我吴柏云失态了!还请少主留下,为我指点迷津。”
宁鸿远见他态度诚恳,这才重新坐下。
宁鸿远重新坐下之后,打量着眼前这吴柏云,他也了解吴柏云也挺不容易,随后语气中带有三分怒意地说道:“我知晓城主与徐广益的矛盾,也知晓当年就是您联合您的兄弟姐妹,共同对付徐广益,可是几年下来,你们非但没有除掉徐广益,反而自己内部还闹个不停,导致徐广益一日比一日强盛,但是徐广益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见好就收,从来不主动挑起事端,你们吃了哑巴亏,也毫无办法!城主知晓您比徐广益少了哪一些吗?”
吴柏云听得宁鸿远这话,心中顿时打了一万个激灵。
原来,这吴柏云少有雄心,他年轻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方面不满徐广益作为一个外姓者竟然与他们同起同坐,另外一方面,他也想要主导这紫霞宗,利用这些兄弟姐妹共同的仇恨来对付他们的爷爷,但最终结果非但没有丝毫动摇徐广益的地位,而且还让他们各自元气大伤。
此时此刻,吴柏云听得“徐广益”这三个字,经历过惨烈失败的他,也很想要弄明白徐广益究竟比他多了什么。
“还请少主直言!”这一次,吴柏云彻底收起了年轻时候的傲气,面朝宁鸿远恭敬地这般稽首相拜道。
宁鸿远坦然道:“其实您能够主导这吴姓子弟,让他们合纵起来与徐广益为敌,足以证明您的确有些能耐,但是您之所以失败,就是比徐广益少了一些坦诚!”
其实在宁鸿远的人生观之中,坦诚相待是一个很大的人生法宝,用到关键的地方,远比千军万马更为管用,只可惜普通人始终不明白这一点,总是想要谋骗别人。
吴柏云惊愕道:“坦诚?”
宁鸿远道:“城主在我来之前摆下酒宴,目的就是想要让我吐露真言,可是我刚刚提出第一个问题,城主便避实就虚,所以您比徐广益少了这一份坦诚,自然要失败!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可以对他的敌人说假话,不应该对能够帮助他的人说假话,现在我带着一份真心来帮助城主,城主怎么能够对我说假话呢?难道说我们神剑宗已经是你的敌人了吗?”
吴柏云听得宁鸿远这话,犹如拨云见雾,瞳孔渐渐收缩。
宁鸿远说得不错,吴柏云这个人的确有些小心眼。
吴柏云眼见无法隐瞒下去,也只能叹了口气,面朝宁鸿远直言相告:“少主光明坦荡,我吴柏云实在是不如!少主所言不错,我这些年的确聚集了许多财富,可我也没有办法,我如果将这些钱用以救济民众,倘若今后徐广益果真打来,我又有什么资本与他周旋呢?在我们紫霞宗,谁都清楚那老家伙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最多能够存活十年,他一旦殒命,徐广益必定与我们翻脸,我不未雨绸缪,怎么与徐广益为敌呢?更何况,少主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吴姓城主之所以当年无法击败徐广益,就是因为他们心怀鬼胎,当年我合纵之时,他们这个不愿意打头阵,那个也不愿意出钱出力,以至于被徐广益一个接着一个击破,这才有了今日之患,而那个老家伙巴不得我们与徐广益彼此消耗自身的实力,方便他继续统治这紫霞宗,我独木难支,也只能未雨绸缪了。”
听得吴柏云这一席长言,宁鸿远觉着这个人还是有些能力,至少马上就能够知错就改,这一点心性的确比那些街边的泛泛之辈强太多了。要知道这个人可是贵为一城之主,而且比自己大整整二十岁。
宁鸿远端起一碗烈酒,面朝吴柏云敬酒道:“晚辈敬吴城主一碗!”
吴柏云心中颇感诧异,不知宁鸿远此番动作究竟是什么意思,也饮了一大碗酒,而后面朝宁鸿远问道:“少主为何要敬我酒?”
宁鸿远道:“晚辈当然要敬您,您比晚辈年长二十岁,可是却愿意知错就改,舍得下这一份面子,这就证明城主的确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难怪能够过去统领您的兄弟姐妹,共同对抗徐广益!比起那些泛泛之辈打死不愿意承认错误,您不是比他们强上千万倍了吗?”
宁鸿远这一句话说得虽然恭维,但却也实在,这世界上多少人取得了一定成就之后甘愿承认自己的错误的?别说取得一定成就,就连那些街边的泛泛之辈,他们能够承认自己的窝囊吗?能够承认自己的懒惰吗?
这世界上但凡取得一定成功的人,无不是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的。
这一席话说得吴柏云沾沾自喜,丝毫不觉着宁鸿远是谗言献媚,心中一阵喜悦之后,面朝宁鸿远微微一笑,叹道:“原来是这样,少主过誉了。”
宁鸿远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过誉,晚辈虽然年少,但是晚辈见过许多人物,向您这样能够向我区区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坦白的可没有几个。”
一席话说得吴柏云飘飘然,对宁鸿远也更为敬重:“少主不愧是宁义武老前辈的儿子,说话总是能够让人赏心悦目!哈哈哈,既然说到这里,那么少主刚才所说让我开仓救济,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这能够对抗得了那徐广益吗?”
宁鸿远知晓如同吴柏云这一类的人,就是犹如“刘表”的存在,都是一些自守之徒,三国之所以这么富有魅力,就在于他彰显了几乎所有的人性。
诸如刘表这一类的人物,他们年轻时候或许如同父亲这般心怀壮志,也想要拯救天下,可是由于他们字自身性格的缺陷,导致他们无法成为如同自己父亲,赵定龙叔叔,诸葛龙叔那样的卓越人物,归根结底还是坚持二字。
这些人可能曾经不害怕失败,但是失败一次,失败两次,他们就担心自己的社会地位不保,不愿意有进取之心了。
此乃人之常情,宁鸿远岂能不知?人们总是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但是多少人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失败,多少人能够像自己父亲那般,经历了那样的坎坷,仍旧不忘初衷?
男人不怕失败,怕得是败了一两次之后,便不想进取,比起屡战屡胜,男人更为需要的品质是屡败屡战。
所以说,眼前这一位曾经能够统领自家姐妹的吴柏云,能够有能力号召他们“合纵攻徐”,绝非一位普通人,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败给徐广益,心中那一股不服输的气概便渐渐泄气了。
宁鸿远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面朝吴柏云再次稽首相拜,正色道:“您说您的这白云城内忧外患,内忧是身边总是按插着这样那样的间谍,让你过得很不顺心,外患就是担心徐广益等到今后紫霞宗的宗主仙鹤之后,乘机夺取了你的地盘,在紫霞宗内称王称霸,成为与我父亲鼎立抗衡的存在!”
吴柏云道:“是,这就是我全部的心声,还请少主为我指一条明路。”
宁鸿远道:“您觉着你比我父亲如何呢?”
吴柏云惊愕道:“岂敢相比?”
宁鸿远再道:“那您觉着你比起徐广益如何呢?”
吴柏云叹道:“略微不如。”
第两百二十六回 问策(二)()
宁鸿远道:“那么您觉着徐广益是否能够与我父亲,或者说是与赵定龙老前辈相比呢?”
吴柏云思虑良久,道:“委实不如!”
吴柏云很清楚徐广益再是有本事,那也是不可能成为超世之杰的,更不可能是宁义武,赵定龙这等圣雄的对手。这一点,他还是心知肚明的。
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分为九个档次,如果说徐广益是中上品级的,那么宁义武与赵定龙那就是上上品级的存在,这其中差距还是很大的。
至于吴柏云个人,他自知自己最多只能三个中下品级。
宁鸿远语气忽然变得激烈起来,道:“这就对了,我想城主一定知道这天下大势,今后必当三足鼎立,清音谷,广寒宫,还有我父亲的神剑宗,请问这三大宗派,究竟是正道还是邪道呢?”
吴柏云道:“当然是正道,你父亲和赵定龙老前辈不用多说,这都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虽说那广寒宫的广寒仙子行事乖张,但是他的确是为天下女人谋福利,自然也是正道。”
这吴柏云还不至于愚蠢到正邪不分,他还是很清楚天下终归回归于正道,只要这天域存在着宁义武,赵定龙这样的非凡领袖,诸如九毒老人这样的邪魔外道终归只能昙花一现。
毕竟,这个天域是有文化底蕴的,不是一群野蛮人。
宁鸿远道:“既然是正道,那么今后您不管归于哪一个势力,想要维持现在的社会地位,都需要一定的表现,这表现就是将白云城治理得井井有条,倘若您能够将这白云城治理得井井有条,无论是我父亲,还是赵定龙老前辈,还是说那广寒仙子,都会为你撑腰,因为他们需要您这样的人物来维护正道之事业,可是现在您治理下的这白云城,晚辈用一句不好听的话,简直是乌七八糟!”
听得这最后四个字“乌七八糟”,吴柏云虽说心中微微不爽,但是他也不愿反驳,满脸羞愧地点了点头。
吴柏云也很清楚这白云城在他的治理之下,老百姓过得简直是糟糕透了,最多只能维持基本的温饱,比起那紫云城差太远了,但是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他还要聚敛钱财,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徐广益。
这种舍本求末的做法,他从来没有意识到周围早已危机重重。
宁鸿远乘着这吴柏云愿意接受意见的时机,继续说道:“这就对了!现在城主还有十年的时间挽回你的名声,十年之后,您也说过这紫霞宗的老宗主必将殡天,届时您还是如同这样,不注重民心,那么即便您拥有一定的财富也会被徐广益一并剥夺,徐广益随便在城主身边安插一位间谍,便可在一夜之间,将您的财富统统拿走,到那时,您十年来的心血非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您也毫无退路,因为那个时候您无论投靠我父亲,还是说投靠赵定龙,都不会有好下场。名声这东西关键时候可比那些身外之物重要多了,无论是我父亲还是赵定龙来前辈都需要一些治国安邦之才,而您由于将白云城治理的一塌糊涂以至于被徐广益击败,我父亲即便有心帮助你,也不可能让你回归到从前的地位了。这都是我站在您的角度能够想到的十年之后的情景。”
听得宁鸿远这一席话,吴柏云愕然一惊,满头冷汗,如果不是宁鸿远提醒,他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层。
宁鸿远每一句话都说得实实在在,每一句话都是站在吴柏云的角度去思考其个人的最终利益。
这样务实的态度让吴柏云心中对宁鸿远佩服不已,再度问道:“难道说这些民众还会帮我不成?”
宁鸿远道:“你如果还是如同现在这样,鱼肉他们,他们当然不可能帮你,甚至是说一旦徐广益果真打来,打算以紫霞宗为根据地与其他三大势力四足鼎立,那么您认为凭借徐广益的口才,您对民众十年来的欺压和鱼肉会如何呢?届时他们不但不会帮你,而且还会让你死无葬生之地!而现在,他们之所以忍受着这样鱼肉而不敢反抗,莫过于缺少一位领导者来激起他们的怒火罢了!被解救之后的民众,其狂欢究竟如何,我想吴城主当年也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一定深有体会。”
吴柏云哽噎了一下口水,对宁鸿远的这一番话深信不疑,毕竟,宁鸿远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合情合理,不是夸大事实,也并非有意虚构。
可吴柏云毕竟没有徐广益那样的魄力,即便宁鸿远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可他还是犹犹豫豫,再度问道:“那么我将这些财物资助这些穷人,会起到怎样的效果呢?”
宁鸿远道:“您知道为什么我们神剑宗能够上下齐心?虽说地盘不大,但是除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影老贼之外,没有人敢小觑我们神剑宗,就是由于我们神剑宗的贫富差距是所有割据势力之中最小的,这一次战争无影老贼根本不可能胜利,这一点我在晚宴上已经反复论证过了,在这里,我不再做阐述!既然城主已经决定资助我们神剑宗,那我就站在您的角度在为您出谋划策一番,以报答城主的厚恩。”
吴柏云道:“请少主继续说下去。”
宁鸿远继续反反复复地说道:“十年后的事情不妨从两个假设来考虑,第一个假设,由于您将紫云城治理得一塌糊涂,所以被徐广益击败,那么您的结局如何呢?到时候,白云城的老百姓大快人心,恭迎徐广益成为了他们的救世之主,那么对内,您已经没有了任何反败为胜的基本,对外,您想要投靠我父亲或者说是赵定龙,我父亲最多安顿好你,不可能再让你获得如今的社会地位,至于赵定龙老前辈对您的态度也是一样,最多只是安顿好你。这都是晚辈的一番直言,如果城主觉着得罪了你什么地方,那晚辈也只能说声对不起了,只是这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还请城主三思。”
吴柏云再次哽咽了一下口水,瞳孔开始不断收缩,看来宁鸿远的一席话戳中了他内心的痛处,让他不得不顺着宁鸿远的思维进行思考。
吴柏云再度问道:“那么第二个假设呢?倘若我这十年来将白云城治理得井井有条,也就是如少主所说,将这些年我用于对抗徐广益的资本用来解救这些穷人,难道就能够取得良好的效果吗?”
宁鸿远稽首相拜,继续为这担惊受怕的吴柏云排忧解难:“这第二个假设,正如城主自己所言,莫过于您将这白云城治理得井井有条,倘若那个时候徐广益再来攻击你,无非两个结果,第一,徐广益还是获胜,但是这时候您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投靠我父亲或者说是赵定龙老前辈,因为那个时候徐广益占了你的地盘,师出无名,是掠夺财富,而不是拯救百姓,我父亲和赵定龙老前辈这样以天下苍生为基本的英雄,怎可能对您的遭遇视而不见呢?第二,徐广益大败而归,届时您非但保住了您的地盘,您名声大震,徐广益即便再有本事,也不会在冒第二次风险,届时三足鼎立,您便有了更大的资本,必定得到各个势力的拉拢,这难道不是您希望的结果吗?”
吴柏云听得入迷,他很清楚自己没有问鼎中原的本事,根本不是赵定龙和宁义武的对手,他也不想做这种开拓天地的事情,但是他想要尽可能的在今后的风雨变换之中保住自己的地位。
第两百二十七回 问策(三)()
人最大的聪明莫过于自知之明,这吴柏云虽然看起来窝窝囊囊,但是他能够在这乱世之中立足,震慑手下的权臣,让他们不敢谋私,还是有一定本事的,只是相对于宁义武,赵定龙这样的超世之杰,他们无法望其项背而已。
宁鸿远有一个很好的历史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