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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许云峰支支吾吾,还是不愿意道歉。
“你不愿意道歉?”宁鸿远指着他的鼻子问道,态度极其轻蔑,厉声这般问道。
第一百七十三回羞辱(二)()
正如宁鸿远猜测的这般,这许云峰果然脑子里开始继续盘算着自己的利益,心中琢磨道:“这宁鸿远一定是想要逼我暴露身份,我听说这徐广益私底下与宁义武来往密切,我还没有搞到关键情报,怎么能够暴露?哼,即便就算徐广益知晓我的间谍身份又如何?只要我不再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他们就不知道,那就可以继续弄钱!”
“不如先卖这小子一个面子!我如果暴露,那个老家伙怎么还可能给我钱,宁鸿远,算你厉害,这一笔账我暂时记下。”
这许云峰思前想后,自然还是觉着利益更为重要,至于这一时的面子,何必斤斤计较,今后再与这宁鸿远算总账!其实,他已然隐隐预约感觉到徐广益或许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但是为了继续弄钱,他也只能自欺欺人,假设徐广益没有能识破他的身份。
为利所动者,往往自欺欺人,就好比宁鸿远前一世的电信诈骗犯,他们明明知晓今后有可能锒铛入狱,可他们就抱有侥幸心理地自欺欺人,这只不过是一样的人性而已。
自欺欺人,自作聪明者,任何世界都不会少了他们的席位。
徐广益毕竟也是叱咤风云之人,凝望着宁鸿远的双眼,立即领悟了宁鸿远这一番做法的良苦用心,对他而言,羞辱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地许云峰,也是他所期望的。
徐广益坐在原位,端起酒杯,也在一旁默默观战,他很想要见识见识宁鸿远怎么羞辱这一位六大城主的走狗。
这种依靠其家族而高正无忧的无能之辈,他是打心眼里深恶痛绝的,只不过为了今后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进行反间,他历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许云峰,少主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不觉着害臊,我还觉着害臊呢!你不要脸面,我还要脸!”徐广益如此这般厉声斥责道。
许云峰听得徐广益的一番话,终于放下自己所谓的尊严,立即面朝侧面那一位义士,稽首相拜,“抱歉!”
刚刚一说完这两个字,许云峰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痛苦,贵族的高傲气被彻底继续,满脸通红,正准备立即坐下,却不料被宁鸿远厉声喝道:“就者两个字?你心中还有一点儿做人的原则吗?”
还未等那人回答,宁鸿远立即侧过脸来,“徐城主,不是晚辈多言,这等人居然被你安排在中枢之位,今后必出大事,如果徐城主不解除此人的职务,恐怕今后会给徐城主带来不小的损失!”
徐广益这一下终于算是理解宁鸿远的别有用心了。
原来,宁鸿远这是为了徐广益着想,是为了考验这许云峰。
“我如果此时为了一时的羞辱而与宁鸿远做对,那我这身份岂不是要暴露了?”许云峰心中的小算盘如此算计着。
这的确是一个精妙的算盘,如果他暴露了,那么他还有活路吗?且不说徐广益根本不会放过他,他如何向身后的那些主子交差?而交不了差,他还有源源不断的财富吗?如果交不了差,他还可以睡那些女人吗?
当然不能暴露!
绝对不能。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瞳孔内冒着三千金火,那种怒火一定是恨不得将宁鸿远吞入腹中,然而,当桌上所有人都认为他必定破口大骂的时候,他却是面朝身边的这一位义士稽首相拜,“实在是抱歉,请恕在下无礼!”
这一番动作做得虚与委蛇,别说别人,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只好又重新做了一遍。
那一位被他道歉义士,本就担心为自家少主丢脸,原以为自家少主会辱骂他几句,不曾料想竟然主客颠倒,让如此一位高权重者居然给自己道歉,再加上他的确几个月没有洗澡了,刚才冲洗一遍也只是临时的,这其中的确有自己的过失。
心中这般想着,他立即学着之前宁鸿远他们的模样,恭恭敬敬地稽首相拜,“没事,没事,是我的。。是我不好。。我。。”
那许云峰听得满脸通红,点头哈腰。
这时,徐广益也不再继续无声观察了,立即举起酒杯,面朝宁鸿远潇洒一笑,道:“少主就不要过于责怪他了,如果他还有什么对不起少主的地方,我徐广益为他道歉,成不成呢?”
宁鸿远轻轻放下酒杯,稽首相拜,“徐城主如此诚意,晚辈如果再得理不饶人,岂非怀了城主的一片美意?”说到这里,宁鸿远又举起酒杯,“我与城主一见如故,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城主见谅!请!”
徐广益眼见宁鸿远如此,欣然点头,立即与宁鸿远举杯相碰,彼此一饮而尽,随后,徐广益想起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朗声道:“刚才我敬了我老主人一杯,这是做臣子的本分,现在轮到我敬第二个人,这个人自然就是宁义武老前辈了!当年,宁义武老前辈率领我北伐蛮夷,那战场上的情形,我至今还历历在目,杀得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夷人仰马翻,现在想来也觉痛快!痛快!如果不是当年宁义武老前辈慧眼识人,从行伍之中将我提拔为先锋,我徐广益岂能有今日之威望?没有威望,又岂能有今天这一番地位呢?请允许我敬他一杯!”
一番慷慨激励的言语说完之后,徐广益再一次举起酒杯,这时,站在旁边千雪微笑着端起酒樽,为他轻轻斟满,她的动作依旧是这般优雅得体,笑容依旧是这般让人如沐春风。
众人虽然知晓这千雪来自娼家,但是十年的接触,早就让他们抛开了所有的偏见,此刻眼见千雪如此优雅得体的斟酒之姿,无不对她称赞有加。
仅仅是这一番动作,千雪就练了十几年了,她虽然苦修武境,但为了更好的练好这一番斟酒的动作,总是挤出时间来勤加练习。
时间总是挤出来的,就如同宁鸿远虽然苦修武境,但是还是得挤出时间来做一些别的事情,例如苦读史书,苦读武境秘籍等等。
千雪也是如此。
但凡被千雪斟酒的人,都对她这斟酒的动作难以忘怀,高洁之人对她心生尊敬,哪怕是那些心怀鬼胎的泛泛之辈,也她这样斟酒的动作所折服。
第一百七十四回交流()
这时,徐广益身边的这些死士杯中美酒也已见底,千雪也微笑着一一为他们挨个斟酒,态度更为恭敬,而每次斟酒的时候,桌上这些死士也同时微微低头,以示对千雪的尊敬。
他们虽然一开始对千雪心怀偏见,但是这些年目睹千雪所作所为,被其忠心打动,心态自然随之发生变化。
徐广益手下除了由这一百二十名娼女组成的“暗月”之外,其实也有无数死士追随,而这些死士感怀徐广益的恩情,一直在他身边为他出死力。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二十年下来,他身边的这些死士,从来没有与他的“嫔妃”有过任何交染,这也是徐广益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的重要原因,这不得不归功于当年天明大帝所建立的思想体系流传至今。
而这些死士之所以在这样的时代能够恪守本分,将徐广益当作皇帝一般来对待,除了是其自身忠义可嘉,遵从当年天明大帝所传承下来的礼节文化之外,也是源于徐广益慧眼识人,除了这两点,还在于徐广益用人非常坦诚。
徐广益之所以拥有如此威望,在于当年他年轻时候血战北部异族,忠勇之士感怀他为守卫天域文化所做出来的贡献,更惋惜他们徐家的悲剧,所以无论徐广益走到哪里,眼前这些死士必定誓死追随。
难能可贵的是,徐广益在此基础上从来不和部下争功劳,枪风头,每次在年会上,他总会说,“这都是诸位的功劳啊,哪里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呢,感谢各位!”,年年如此,这是其一,其二,徐广益奖励从来不走过场,过去日子寒酸的时候,他甚至自己一年不置衣物,也要将奖赏落实,而他惩罚别人,却极其懂得有经有权,不会轻易地杀鸡儆猴,即便要杀人,那也是首恶必办必除,协从轻责,且罪不及父母子女,那些想要为其父母复仇的年轻人,徐广益总是凭借其非凡的口才与之讨论人生。
至于这口才从哪里来的,就是当年他从军的时候,从宁义武那里学来的,这也是他为什么免费赠送宁义武几套完善的真远感知系统的原因所在,至于他为什么不直接投靠宁义武,原因多种多样。
除此之外,徐广益用人也有用人的技巧,他只有深夜时分,才会与他那一百二十名“缤纷”亲热,绝不公然与她们亲热,二十年来,从未变过,一旦到了正式场合,他决计不会与这些女子有任何亲密行为。
而暗地里,徐广益却不惜重金为他们购买上等“驻颜丹”来讨得他们开心,但是一旦到了这样的大众场合,他便立即让她们站在一边,不让她们与自己那些死士坐在一起,而且,他还要求她们姿势优美且态度真诚地为自己死士斟酒。
这种黑暗且特殊的管理办法,让他的死士对他更加忠诚,即便过去曾有一定的想法,可与徐广益接触久了之后,便立即将这种想法抛掷九霄云外,更何况这紫云城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徐广益前敬老宗主,后敬宁义武,众人也一一随之共饮,就连那一位心怀鬼胎的许云峰在徐广益强大的气场面前,也不敢再自取其辱了,甚至心中颇有些想要坦白自己身份的冲动,毕竟,徐广益为他圆了场,让他面子上过得去,没有被宁鸿远继续羞辱。
但他想着自己身后如此巨大的利益,如此源源不断的财富,他还是忍住了内心的冲动,决定继续潜伏下去,他举起酒杯,虚以姿态,众人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随后,宁鸿远询问了一些不涉及紫云城机密的事情,着重询问了当时徐广益是怎么和自己父亲歼灭那北部蛮夷的,希望借此来唤醒徐广益当年的少年英雄气概。
交谈的过程当中,宁鸿远至始至终只字不提徐广益如何建立起这紫云城的,也只字不提为何紫云城大兴夜女之风,更只字不提徐广益与那些人贩子集团接触的事情,只提当年徐城主与父亲北伐时候的种种经历,借此拉近徐广益与父亲的距离,这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那几位老宗主鹰眼的不满,但宁鸿远却执意如此。
宁鸿远之所以不谈任何道德层面的事情,是因为他不想当皎皎者,更不想当王莽,他绝不做任何道德批判,这在乱世之中,求全责备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言,想当年拿破仑手下二十六大元帅每一位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缺点,怎么可能要求清一色呢?那毕竟是个乱世啊!
至此以后,宁义武常常教导宁鸿远,千万别求全责备,千万别将道德挂在嘴边,那会让你一败涂地,与人交谈将个人道德藏于心中,用于实际行动当中,千万不要轻易说出来,说出来就是傻子,宁义武也要求宁鸿远说话千万别以“我怎么好”开头,要以“你怎么好”开头。
这一次外交行动之中,宁鸿远深得父亲为人之精髓,言语之中决计不以“我父亲如何如何”开头,而是以“想当年,徐城主与我父亲何如何”。
拍马屁也是一门艺术,那些耻于拍马屁,或者无法领略拍马屁精髓的人,从来都只有失败。
听得宁鸿远提起当年血战异族的峥嵘岁月,徐广益心中顿时大为痛快,立即举起酒杯,起身为宁鸿远一一讲述当年他与宁鸿远父亲大破贼寇的峥嵘岁月。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就连那几位潜伏在徐广益周围的老宗主之鹰眼,这一刻也回忆起为了抵抗民族文明之灾难,那“金戈铁马斩贼寇,一腔热血报国心”的豪言壮语,脸上亦是显露悲壮之色。
毕竟,他们能够得到那紫霞宗老宗主的认可,绝不是凡夫俗子,更非周围那些桌子上一脸丑态的泛泛之辈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由*大帝所建立的文化深入人心,他们心中深感悲痛,也想辅佐一位救世之主,成就大业,只可惜他们深感老宗主的恩德,也只能尽人之忠。
第一百七十五回伤悲()
众人目光集中在徐广益一人身上,听他说起当年那血战沙场的故事,就连龙影也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每当徐广益说到一定深度的时候,脸色却骤然之间变得伤感起来,他想起当年他们徐家为天域文明立下盖世之功勋,他们徐家为守卫这个民族的文化,保卫边境百姓的安危,背后付出了多少鲜血,多少热泪,自己更是每战身先士卒,力劈贼寇,只求能够守卫“天明大帝”,“逍遥剑仙”,“广武大帝”等等先圣所创造的天域文化,不让那蛮夷觊觎天域之九鼎,这是多么伟大的荣耀,多么值得骄傲的峥嵘岁月,然而,最终接过换来的结果,非但不是英雄无悔之荣耀,反而是自己一家七十七口惨遭先皇屠灭。
一提起这些事,徐广益每次都泪眼朦胧,而后泪眼磅礴,每当想起自己那两位才满十岁的双胞胎妹妹至今尸体仍不知下落,他心中一时间悲愤交加,痛苦的情绪难以控制,他竟是当众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从他悲痛欲绝的哭声当中,无不感怀当年的悲情,甚至连置身事外的沈红月,突然之间也怀念起年少之时与族中少女在湖边打闹的美好情景,而今纵然大仇已报,却早已物是人非,感叹时光难以倒流,心中悲痛无以复加,沈红月突然举起酒杯,却又轻轻放下,落寞的脸色尽显苍悲,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红酒之中。
何圆圆却是想起惨死在自己父母手中的无辜生命,泪眼朦胧,心中痛苦难挨,准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以解心中之苦,却被一旁龙影再次按住酒杯,无奈之下,何圆圆只得轻轻趴在桌子上,透过杯中红酒凝望着宁鸿远,忽然微微一笑,心中或许又许下了一个崭新的愿望。
曲琴曲瑜即便想起全家覆灭之悲痛,心中痛苦难挨,却深知自己下属身份,不敢放声大哭,只好轻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一旁傅成义虽是孤儿,但深知未婚妻心中之悲,桌子底下轻轻握住她们的小手,以示安慰。
宁鸿远轻轻放下酒杯,听得徐广益一番倾诉,心中着实感同身受,眼光中流露出万分悲痛,稽首拜道:“唉,城主一身光明磊落,奈何天道不明,以至于忠烈竟有如此之悲!晚辈经常听得父亲说,父亲对过去徐老前辈为他仗义执言,却遭到奸人诬陷,以至于满门忠烈惨遭杀害,父亲为此深感愧疚和遗憾,所以,这一次父亲让晚辈前来,除了是来向老宗主和徐城主寻求帮助,更是为了表达当年父亲的愧疚之情!还请徐城主不必过于悲痛,今后徐城主必定能够重振家族忠烈之风,徐家忠烈之名无愧于天地之间!”
无论何时何地,宁鸿远说话还是很注重细节,他深知旁边这两个老家伙一直在注意着徐广益的言行举止,因此才以“忠烈之名”作为结尾,天域文化当中非常注重“忠烈”之名声,而被天明大帝定义为的“六责之忠”就包括对恩人之忠,而这徐广益的恩人,自然是指紫霞宗老宗主了。
天域文化当中的忠强调保护守卫之责,次为服从之责,此处宁鸿远提及,就是让徐广益今后保护老宗主的意思。
徐广益端着酒杯,醉意朦胧地望着宁鸿远,朗声一喝,“此事怎能怪得宁宗主头上,当年宁宗主也是被那毒后和先皇迫害之人,连白老前辈也差一点成了那先皇的。。。。唉。。我酒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