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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鸿远见他满目踌躇,不得不内心叹了口气,这乱世想要让彼此内心稍微真诚相待,真是不容易得很。
为了开解这其中的误会,宁鸿远向前走了几步,双手一挥,“阁下为何如此看我宁鸿远?”
影武者听闻宁鸿远三个字,脸色霎时有些吃惊,“阁下就是神剑宗的二宗主宁鸿远?”
“哦?阁下还知道我的名字?”宁鸿远脸色有些疑惑,自己这小小神剑宗并非武境大宗,为何还会被人知晓?
“阁下少年天分在这方圆百里,乃是每个修武者都知晓的事情。只不过,”
宁鸿远瞧见他说话也这般殚精竭虑,满脸疑惑地问道:“只不过什么?”
影武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在下说出来,还请少宗主莫怪。”
“阁下请说。”宁鸿远也双手合十,拜谢道。
第四十九回真诚实意()
影武者见着宁鸿远满脸和气,终究放下心中忌惮,直言不讳,“在下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少主勿怪。”
“但说无妨,我宁鸿远岂是斤斤计较之人?”宁鸿远满脸笑意地这般说道。
老影武者虽见对方一脸和气,方才手心里的汗这才散去,但对于宁鸿远方才手段,仍是不敢小觑,顿了片刻,这才鼓起勇气说道:“少宗主生活在这天域乱世,而非盛世,以少主的天分在这乱世,那必定是树大招风,所以这周围许多修武者,他们并不是佩服少主的少年天分,也非嫉妒少宗主的习武天分,而是处处寻觅少宗主的踪迹,巴不得杀了少宗主,获得那些买主悬赏的赏金。”
宁鸿远听闻此言,不但没有感到丝毫惊讶,反而淡而一笑,向前走了一小步,随后朗声问道:“那么我这人头在你们黑市值多少钱?”
听闻这一讯息,宁鸿远忽然之间有些怀恋天域先皇犹在的岁月了。
从前,一旦被皇家肯定为修武人才,皇家就会派遣专门的保镖,来保护他们的安危,虽然,这在某一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监视,但是为了稳定既定的秩序,这种保护外加监视做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现在,这一切稳定的秩序早已经烟消云散,先皇为了天域族人与异族冥皇血战,最后与其同归于尽,接着外戚专政,最后致使各大宗门无法统一号令,各势力只好自扫门前雪。
想到这一层,宁鸿远不得不感叹,回忆起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经历,不得不感慨这个世界已经完全沦为乱世,盗贼横祸,枭雄林立,民族分裂,命不足贵,等等一系列的乱世征兆已经充斥着整个天域世界。
这的确是一个需要英雄的时代。
心绪念及此处,宁鸿远忽然有些憧憬起来,“自己或许真的可以为这个乱世做些什么,像曹公一样天下归心?像玄德一样屡败屡战?还是像孙权一样权衡局势,更或者学一学常山赵子龙,做一回孤胆英雄?”
这些梦想的确很有意思。
然而,任何事情还是需要脚踏实地,空谈梦想是不切实际的,此刻当务之急,宁鸿远还是需要招揽这了不起的老影武者。
收揽人心,这当然得费点耐心。
“少说得值两千金。”老影武者如实禀告道,话到末尾,他还形象地用手指比划了个二。
“没有万金,我真是高兴不起来。”宁鸿远豪迈地挥了挥手,反过来这般说道。
老影武者听见宁鸿远的幽默,顿了很久,随后竟是大笑起来。
宁鸿远也跟着他一起大笑,唯有站在一旁的小四不明所以,不知他们为何发笑。
老影武者见这少宗主如此富有诚意,朝着宁鸿远的方向,向前走了几步,朗声说道:“少主气量在下佩服,有些直言,还请少主细听。”
“阁下请说。”
老影武者站在原地,顿了片刻之后,这才说道:“十五天潜入的一秘密狩猎队伍之中,就有行刺少主的刺客,而且他们的实力都在剑客一段以上。”
宁鸿远默然,他已经清楚这背后的黑手是那几拨人,为什么是几拨人呢,因为在这样一个时代想要取他宁鸿远性命的人,可不止一个,有神剑宗的敌对势力,有不满足父亲新政令的长老,也有一些诸如方才对方所说的赏金杀手。
至于自己为什么这个时代有这么多的人要暗杀他,宁鸿远其实也不明白。
既然不明白,宁鸿远也索性懒得去想。
不过有一点必定是共同的,一定是利益,这世界上不存在无缘无故的暗杀,而在这样一个特定的时代,能够让暗杀顺理成章的理由,唯有利益二字。
“在下有一点不明,阁下既然贵为武宗之子,而且神剑宗也是正义门派,宗内秩序稳固,就连那些庞大的势力大宗,也没有乘乱吞并神剑宗,可见少宗主的宗门背后支撑的实力必定非同凡响。”他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在下如果妄言,还请少宗主赎罪。”
“阁下但说无妨,我宁鸿远绝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宁鸿远语气坦然的这般说道,他连暗杀者都能够坦诚相待,更何况是这般他寄希望于能够帮助神剑宗的能人?
老影武者见宁鸿远心胸不凡,这才放开胆量,继续说道:“如此一来,阁下应该在神剑宗内修炼剑意,为何阁下偏偏要单身闯入这死亡森林?”
话到此处,还未等宁鸿远回答,却见老影武者指了指旁边的那躺下的武宗之子,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我已经见了不少如同他这样的年轻人,自以为可以来这死亡森林创一遭,提升自我的武境实力,只可惜到了最后,他们几乎下场都很悲凉,年纪轻轻却要葬身在这死亡森林,实在是令人惋惜。”
“直到现在,你的语气里,到现在还透露着对这武宗之子的惋惜,难道说,即便这武宗之子没有被他父母设有追踪印记,你也不愿意杀他?”宁鸿远忽然换了个主题,这般追问说道。
“在下确有此意,不到万不得已,在下的确不想对他们动杀念。”老影武者这般如实相告道。
宁鸿远觉得他所说的话并非虚言,追问道:“阁下不愿意杀了他获取解药,难道是动了恻隐之心?”
老影武者叹了口气,“在下实言相告,一半是因为如此,我的确不是嗜杀之辈,另外一半,的确是因为我不想得罪他们这些势力庞大的武宗,我曾经的朋友不听我劝,专门做这种生死买卖,暗杀那些武宗之子来夺丹药秘籍,夺取宝剑利刃,最后不但没能得逞,还被那些武宗弄得生不如死,他们有的成为其父母的炼药引子,有的被傀儡师训练成活人傀儡,若不是那贼人以在下性命要挟,逼迫在下跟踪这武宗之子,在下是绝对不愿意来与这武宗之子为敌的。”
宁鸿远听闻之后,若有所思,最后心中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种明智的做法,这也更加肯定了他期望这一位老影武者能够加入神剑宗。
宁鸿远继续追问道:“你完全可以杀了他一走了之,难道说真有那种追踪之术?”
“这一位武宗之子的父母是否真的替他设定追踪之术,在下无法断定,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下不敢冒险。”
宁鸿远听闻之后,满脸欣喜,“阁下这样的智慧,在这死亡之森挣扎,实在是太可惜了。”
“少宗主有所不知,在下已经无牵无挂,来这死亡森林就是为了做一点魔核买卖,赚够了钱,找个地方活下去而已。”
“快人快语,令人痛快!只是阁下面对这一个乱世难道不想做些什么?”
老影武者似是明白了什么,直接说出了少年心中所想,“少宗主是想要让我加入神剑宗?”
“我神剑宗难道台阶太低,容不下阁下?”宁鸿远继续追问道。
宁鸿远还是显得很有耐心,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
第五十回再三挽留()
面对宁鸿远的追问,老影武者心绪有些悸动,然而他几番思虑下来,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再一次回绝道:“少宗主好意,在下谢过,只是我好不容易得了个自由身,从那影武组织脱离出来,实在是不想卷入乱世这争斗的漩涡,为了获得这自由之身,在下已经不知在鬼门关里来回多少次了,还请少宗主谅解。”
宁鸿远听闻之后,只能沉默,面对对方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说句实在话,他心中的确不太是滋味。
然而为了得到对方真诚的心意,他也只能将这种怒火压在心中,再一次笑脸相迎。
毕竟,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此老者是一个颇有骨气的修武者,而这样的人,的确是不愿意在别人胁迫下做事情。
可是宁鸿远没有死心,他不甘心,心道:“父亲总是对我说这世界但凡是一个人才的人都有一些傲气,想要得到他们真诚帮助,就必须放下自我的身段,也必须拥有更多的耐心!”
这样一来,宁鸿远自知自己就得费一些口舌了。
站在一旁的小四,见宁鸿远一表非凡,心中虽想要跟随宁鸿远,但是迫于气氛,没有插嘴。
老影武者见宁鸿远沉默,却是依旧直言不讳,顿了片刻,整理了心中想要说的言辞,便又继续说道:“而神剑宗的宗主,也就是少主的父亲,他胸怀大志,必定是想要在这个乱世有一番作为的英雄,而在下不过是庸庸碌碌之辈,只求苟活,若是此刻答应少主,帮助神剑宗做事,那么在下从前为了自由,做出舍生忘死的努力,便化为乌有;而如果不答应少主,便是忘恩负义,还请少主收回成命,请不要让在下两难。”
他的这一番托词的确说得很有份量。
宁鸿远心知在这样的乱世,作为下属有一个最为忌惮的事情,那就是被猜忌,然后被安排去做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年先皇晚年就是通过这种方法杀了很多功臣。
可是宁鸿远还是显得很有耐心,整理了心中想要说的,朝着对方双手额拜,再一次继续挽留,道:“阁下真的要决定继续当一野人?这天域乱世,阁下如果为野人,今后若是遇到危险,却只能凭借自己化解,没有朋友来帮你,没有势力来拯救你,到时候阁下即便是真的获得了自由,便也不是自由,就好比刚才一样,阁下受制于这种小人,心中却有苦难诉!这天底下岂有完全的自由。”
宁鸿远的话虽然说的平平淡淡,但是极具说服力。
不错,这世上各种关系千丝万缕,不是人想要主动去抛弃就能放弃的,而且正如宁鸿远所言,对方脱离组织后就自由了吗?最终还不是遭受小人陷阱。
老影武者听闻此言,当然也开始琢磨其中的道理,片刻之后,脸色终于显是有些动容,“少宗主的神剑宗难不成与他武宗不同,不会抛弃我们这些棋子?”
“我神剑宗乃名门正派,难道会弃手下安危于不顾?”宁鸿远义正言辞地这般说道。
老影武者听闻这冠冕堂皇的话,难免有些猜忌,因为每个名门正派都是这一套的说辞,但是真当到了在宗门利益与手下安危之间做出抉择之时,有多少宗门之主会愿意去选择手下的安危?
正因为他年轻时候遭受组织蒙骗,他才会背叛组织。
在他的心中,这些宗门为了上层的利益,完全可以弃他们的生命于不顾,即便他们上层是有机会去拯救,最终权衡利弊之下,也会为了宗门利益而视若无睹,哪怕这利益微乎其微。
如今,他好不容易从这种受制于人,受制于宗门的痛苦中解脱,怎么可能还倒回去陷入这种痛苦?
他的确非常不想这样做。
可是,面前这少宗主如此放下身段,近乎语气之中到了渴求的地步了,自己如果在拒绝这样的好意,岂非太不懂得如何做人?
他两相为难,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双目遗憾地朝着宁鸿远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背过头去,准备要走。
宁鸿远竟仍然没有动怒,反而上前追了上去,拦在他的前面,立即拔出利剑割臂为誓,指着自己的的滚滚流淌的鲜血,朗声说道:“我与阁下做一个约定如何,我知道阁下的心结,必定认为我神剑宗与其他武宗一样,为了宗门利益可以完全弃手下安危于不顾,将你们视为棋子,但请阁下相信,我神剑宗绝非这样的武宗,如果阁下加入我神剑宗三年,就三年时间,我们就索性约定个三年,三年之内,若是阁下依旧认为我神剑宗如同其他武宗一样,挂着个名门正派的旗号卖狗药,背地里却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阁下但请离去,我宁鸿远绝不阻拦!”
说完之后,宁鸿远将染上自己的鲜血的利剑狠狠朝着地上一掷,插入地下几尺之深。
青钢剑光芒四射,震慑人心。
影武者见宁鸿远年纪轻轻却如此能够笼络人心,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回头,感激涕零,“我吴清愿为神剑宗效力!”
随后,吴清竟是当着宁鸿远的面朗声痛哭起来,望着宁鸿远,他忽然感到一种家的感觉。
宁鸿远见事情终成定局,激动之心溢于言表,上前牵起他的手,大笑起来,“阁下身陷这人心惶惶死亡森林,却依旧不愿乘人之危,我神剑宗正是需要这样的人来匡扶乱世,阁下年长于我,受我一拜!”
宁鸿远说完之后,果真面朝吴清鞠躬一拜。
老影武者见少年这般动作,急忙扶起,“岂敢,岂敢!阁下真乃少年英杰!我神剑宗有你们兄弟二人,必定可以匡扶乱世!我吴清愿效犬马之劳!”
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下意识地说出了一句,”我神剑宗“,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极为让他感到自豪。
宁鸿远将这一件事情办妥之后,忽然望向一旁的小四,“现在你的兄弟被我所杀,也算是除去了你的心结,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神剑宗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宁鸿远也不强留。”
小四听闻之后,心中一些矛盾瞬间化为乌有,原本他也是想要加入一方势力,只可惜他长相胖矮,又是人人厌恶的影武者,所以几次想要加入宗门,却因为其长相粗鲁而被拒绝,如今听闻宁鸿远有意收留,心中当然激动。
小四感激涕零,恭恭敬敬地拜谢道:“小四愿效忠少主,追随少主!”
宁鸿远乘势紧握他的双手,随后爽朗大笑,大声叫好。
随后,宁鸿远将青虹剑挎于后背之上,面朝小四拍了拍手,朗声道:“好!你既然不愿离开,你我都是兄弟,现在事情都已经办妥当!那你就成为吴清的副手!”
“小四愿为他的副手。”那小四似乎颇为满意宁鸿远这般安排。
现在二人加入神剑宗,让宁鸿远万般欣喜,这可比杀人来得实在得多。
这也比杀人越货有成就得多。
“刚才我在暗处观察,看来你们二人从前必定也是故交,而且我宁鸿远看得出来,你们私下的关系肯定还不错,如此一来,何不成为挚友?”
两人听闻之后,面面相觑,随后相互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一切事情终于按照宁鸿远所设想的那般发展。
宁鸿远过了今夜,便又要去苦修自我的剑道了。
今天的成就让他自豪极了,这种自豪感不是来自于杀人,而是来自团结人心。
临行前,宁鸿远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他居然把这手上这一枚金元魔核放在了那武宗之子旁边,而且似是准备为他设下了一种庇护结界,好让他自然醒来。
宁鸿远让其余二人站在远处,而后他自己轻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