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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可是我当时却无颜见他,先皇驾崩之后,十年前,为了争夺地盘,神剑宗与万剑宗大战之时,我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未曾帮过他,说起来当时我起了私心,如今他励精图治终成一方霸主,将他叔叔留下的基业发扬光大,然而我的家族却在这时遇到了灾难,所以,。。我这才迫不得已来找他,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助,这也是我来这神剑宗的真实目的,哎,真不知道到时候见了他,我这张老脸还是否能够。。”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眼神中更是毫无光芒。
“哎,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来了,就应该去见他一面,更何况宁义武连准备闹事的敌人都能够饶恕,还亲自为他们解毒,怎么可能将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拒之门外呢?他放走这些闹事的刺头,而且亲自为他们解毒,不正是为了向我们宣读一点,他宁义武绝不计较从前的恩恩怨怨吗?如果他不是为了这样的目的,何必多此一举?杀了这些贼人,对他而言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我敢说,在场的所有人,单论武境实力,一对一都不是他的对手!”
第四十九回为父之心()
黄袍老者恍然大悟,方才暗淡的目光刹那间变得熠熠生辉起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要放过这些图谋不轨的敌对份子,原来是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出口呢?”
青袍老者微微一笑,“这或许也是他的一步棋吧,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出口,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最后,他想要达成的目的还不是一样的吗?你尽管放心,如果宁义武真的想要为难于你,那他就是作茧自缚,根本不配成为一代武境先师的名号!也不配成为神剑宗宗主,更不配我们今后效忠于他!”
黄袍老者脸上终于露出了宽慰的笑容,可是心中依然充满着愧疚,“真的是这样吗?他真的不会怪我当年没有帮他吗?”
“你怎么这么想不明白呢,他宁义武刚才虽然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但是那一席话的深意,就是他准备一统天下了,这你都不明白?而且当年神剑宗和万剑宗大战,他又不是掌权之人,他没有权力,也只能无能为力,别说先皇,连他那个同出一脉的叔叔都非常忌惮他的能力,竟然不给他丝毫兵权!哎,可想而知,当年叱诧风云的神剑宗衰败成这样,也是那几位历代宗主各个昏庸无比所造成的吧,所以,那一场战争他神剑宗战败之后割让土地,也并非他的过错,最后还是他代表神剑宗在谈判桌上签字,我想他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听了你一席话,犹如拨云见雾!”
“好了,别再多心了,我们拭目以待吧。”
与此同时,宁义武一席慷慨激昂的演说发表完了之后,向后面一直注视着他背影的宁鸿远挥手示意,随后面朝众位客人,朗声道:“接下来,想必不会再有人来这“神剑坛”生事了!如果各位在座的那些准备生事的刺头,还对我宁义武有什么不满,尽可以明天在大会上来挑战我,尽可以施展你所有的武境才华,管他是剑术也好,枪法也好,哪怕你是一名武身者,甚至是精通毒学的刺客,无论何种武学,只要明天的大会上击败我,想要让我身败名裂,尽可以冲着我来,不过前提是,你得问问自己,这样做你是否心中有愧,胆量可不同于智慧,有一些胆量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而聪明的人往往是不会白白来送死的。无论你心中怎么想,请不要再在我儿子生上发脾气!注意,我宁义武用的是请字,否则待会儿让你不远千里迢迢而来我神剑宗,最后却落得个身首异处,这就怪不得我宁义武了!”
众人无不聚精会神地听着,宁义武之前已经做得足够礼节周到了,所以这一刻他昭显自己的威严,也没有人觉着有丝毫的心中不适。
宁义武这一招先礼后兵,可谓用意深长,他如此做法让那些心怀高义的贤者无不点头赞许,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不轨之徒心中胆寒。
睿智的人都懂得先礼后兵的道理,只有那些愚昧固执的人,才会反其道而行。
宁义武深知先礼后威,远比先威后礼更能服人心,所有人都明白恩威并施,可是这恩威必须是要有先后顺序的,顺序一旦颠倒,造成的结果可能完全不一样。
现在,场内这些准备生事的刺头的计划完全被宁义武所打乱,他们原本是打算在宁鸿远身上做文章,可宁义武这一席话一说出之后,他们哪里还有胆量?
宁义武见局势再一次稳定下来,接着说道:“说起来,我这儿子也挺不容易,从十二岁开始修武,第一个月就有刺客来暗杀他,后来陆陆续续被我抓到的就有二三十个刺客,还不说被这臭小子放走了的,可见他并不是你们某一部分人年轻人心目中的那个废物,这么多刺客刺杀他,他却能够活下来,我觉得这还是挺不简单的,我这当父亲也挺为他感到自豪的!我曾经年少之时也被无数刺客暗杀过,很多在座的朋友或许也知道我宁义武的屈辱史,现在回想起来那被人刺杀,其实心中挺不是滋味,当初我又因为年少,所想之事难能周全,于是杀了不少刺客,可是我这儿子也与我一般年纪,他却放走了许多刺客,我问他,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呢?你放走他们,他们还会来刺杀你,你这样不是放虎归山吗?他却摸着头,对我笑了笑,说了一句话让我至今很惭愧的话!他说了什么呢?他说那些刺客大多身不由己,来暗杀自己,也是被形势所逼迫的!你们说我这儿子有没有资格站在这个舞台上,要我说,他比我还有资格呢!”
众人听闻宁义武这般幽默开放的说辞,都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前面还在万般羞辱自己的儿子,这后面却是完全换了一种风格,开始赞美起来。
不过这种赞美并没有让他们觉着不自在,因为宁鸿远刚才在“神剑坛”之上的表现的确配得上这一系列的赞美。
宁义武这样做也是极具深意,如果他一开始就论述自己的儿子多么多么了不起,只会引起大部分人的反感,甚至是厌恶,毕竟,宁鸿远当时在大部分人心中,还是一个恃才傲物的年轻人。
而之后,宁鸿远在神剑坛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对这一位神剑宗少主刮目相看,宁义武这个时候在宣扬他的优秀和杰出,不但不会引起人们的反感,反而觉着宁义武所言还真是不假。
这都是人微妙的心理关系。
毕竟,之前宁鸿远在他们这些客人心中,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再加上他本身就没有什么名望,宁义武怎么可能一上台就论述他儿子的优秀呢?这不是让这些客人感到厌烦吗?
相反,宁义武一开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斥责宁鸿远作为堂堂的一宗少主突破武境失败,给神剑宗丢尽了颜面,反而让大家心里很是舒服,原来宁义武对自己的儿子这么苛刻,这可比其他那些武宗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档次了,比较一下那些武宗之子,十个有九个都是纨绔之子,而且当父亲的还对其缺点藏着掖着,从来不认为自己儿子做的有错。
宁义武这样反其道而行之的做法,让大部分人心中有了一个认可感,原来成为神剑宗少宗主居然还会被自己的父亲当着几万人的面厉声责备,真是够可怜的。
于是,那些天生仇视权贵的某一些年轻人,心中便不再对宁鸿远有这么多的先天性排斥和厌恶了,反而开始同情他,甚至怀疑他究竟是不是宁义武前辈所亲生的,毕竟,对于一名年轻人来说,这种安排真的是太丢脸了,简直是无地自容。
而现在,宁鸿远已经有了过人的表现,宁义武再去论述自己儿子的过失和过错,那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感觉没有人情味,所以,宁义武必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始称赞宁鸿远。
场内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宁义武的夸赞而变得冷清,反而极为活跃,不少年轻女子听闻宁义武前辈这么一说,目光中甚至多了几分对宁鸿远的期待和青睐。
“这宁鸿远心胸居然还这么宽广呢?”那最为花痴的夏侯小妹这般打心眼里赞美道。
“宁义武前辈的儿子,怎么会差呢?”夏侯婉这般回答道。
“嘿嘿,待会儿我可要去领教他的高招!”夏侯小妹纤纤玉手轻轻上指,满目期待地这般说道。
“恐怕你这小妹,在他手里过不了两招!”
“哼!二姐别总是看不起人,待会就让他知道我夏侯青衣的厉害!”
众位夏侯姐妹见这小妹仍旧是如此可爱得不可方物,皆是忍不住笑出来。
宁义武见场内气氛又被他带动了起来,再一次豪情朗声道:“我也知道刺客界的规矩,水涨船高,能力越高的目标,价钱也就越高,我这儿子能够在这么多刺客手中活命,难道仅仅是依靠实力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他早就不在这个神剑坛之上了!其实不瞒各位英雄好汉,今天我能够饶恕刚才那些准备在陷我神剑宗于不义的特殊客人,也是受到了我这儿子的感染,他心知这个黑暗的乱世许多人都身不由己,所以他也就放过许多刺客。他还说刺杀他的那些刺客,还是有一小部分人心怀高义的,并非所有刺客都见钱眼开,而且他说奇怪的是,那些心怀高义的刺客明明能够取他性命,最后却收住了手,而那些见钱眼开的刺客,却最后被他所杀!这你或许感到很奇怪,别说是你,连他自己都觉着很奇怪,后来我对他说,但凡为钱而修武之人,他一定会被钱所吞噬武者之魂,所以,那些收受了钱财,准备在这神剑坛挑战宁鸿远的小子们,我劝你待会儿最好不要出手,即便你的实力在剑客以上,你最后只能自讨苦吃,我这儿子被赏金刺客行刺了那么多回了,他能够从这一类赏金猎人的眼神中察觉一切,而那些真正心怀武者之魂的年轻人,我却真诚地希望你上台来与宁鸿远切磋武艺,因为这才是真正的对决!属于年轻人的舞台,属于我们修武者的舞台!”
这一席话说完之后,所有人都被宁义武这最后两句话沸腾了,那些跃跃欲试的年轻修武者们,都想上台亲自领教一下宁鸿远的高招。
这一刻,在“偏殿”中凝气聚神的宁鸿远,脸色并无波澜,心中却是微微一笑,“父亲这样做,不是让我成为了他们练手活靶子吗?不过也好,这一次大会虽说是为了帮助父亲实现大业,但是对我的武境修为也大有裨益,接下来才是让我兴奋的对决,之前与那贼人对决,我心中真是没有一丝一毫地期待!”
宁义武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讲完之后,单手一挥,宁鸿远便立即出现在“神剑坛”之上。
宁义武目光凝视了宁鸿远一眼,“我已经替你扫除了障碍,不会再出现之前那种对手,你不是一直期待和真正的少年豪杰过真招吗?接下来,不要让我失望!不过,对女孩子下手可要轻点儿!”
第五十回话中深意()
宁义武安排完这一切之后,犹如黄龙入霄般消失在“神剑坛”之上。
众人随着这消失的目光遥望而去,只见宁义武早已经坐在了贵宾席中央。
在这一点上,或许你觉着很奇怪,堂堂一宗之主为什么要坐到贵宾席而不是那王座之上?
因为,按照多年前多方拟定的规矩,一方武宗势力举办盛会之时,王座上得空出来,让给曾经拯救了天域文明的先皇之灵,即便先皇早已经驾鹤西归,这个规矩也没有被废除。
别说宁义武这样做,就连如今如日中天的清音谷,在举办一年一度的“清音盛会”的时候,那赵定龙身为如此强大势力的一宗之主,也会秉承这个规矩,从来没有坐在王座之上。
这规矩虽然如此不可思议,但是他就是规矩,宁义武这个时候还不能打破这个规矩。
这个天域纵然分崩离析,可还是名义上先皇的天域,如果宁义武这个时候反其道而行,很有可能就被敌人“出师有名”了,神剑宗尚且势单力薄,如何还能够经得起这等“出师有名”?
这一刻,那些持重的长者们见宁义武仍旧将这个王座之位留给先皇的在天之灵,大部分人心中很是慰藉,毕竟,对于这一部分心中怀旧老者来说,这个天域终归是属于先皇的,即便他晚年犯下过错,但是最后还是为了天域文明而壮烈牺牲,这等豪情还是牵扯着不少心怀高义之士的心弦。
与此同时,坐在贵宾席中央的宁义武,双目中充满着期待和认可地凝望着宁鸿远的背影。
这一道熟悉的背影,忽然之间显得有些陌生,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短短十五天,这个小子怎么成长得这么迅速?”
宁义武没有再去多想,这一道背影终于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骄傲,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起来:“远儿,接下来才是展现你才华的时刻,这十五年的努力,可不要失望了!”
坐在旁边的秦玉雪,目光里同样充满着前所未有的期待。
哪个女孩心中不期望自己心仪的男子能够扬名立万?更何况是她这样天之骄子,这本来就是女子的天性。
正是因为优秀的少女天生就喜欢强者,才让这个世界的好男儿们有了更为强大的进取之心,如果说女子天生就喜欢弱者,那这个武境世界恐怕也早就毁灭了。
现在一家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神剑坛上的宁鸿远身上,整整十五年了,十五年的兢兢业业,十五年的脚踏实地,究竟会换来怎样的成就?这一切的期待和激动,是如此令人心潮澎湃,就连平日里性子恬静舒雅的白诗音,她的心中也充满着万千期待。
不过,白诗音心中却忽然之间有了另外一种心绪和烦恼,面朝一旁宁义武柔声问道:“夫君,你这样让我们的远儿出尽风头,我只怕今后刺杀他的刺客会更多!”
宁义武对于这样一个问题也毫不隐讳,挥了挥手示意爱妻无须担心,忧色道:“这我当然明白,可是你要相信我们的远儿,既然我有信心让他在这一次盛会上威名远扬,难道还怀疑他连一两个刺客都对付不了吗?他没有那么窝囊,你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
白诗音听闻自家夫君这般安慰,一双满是担忧的眸子终于转化成了平静,可是望着神剑坛里的宁鸿远,心中还是不免担忧,忧色道:“我曾经也是经常被暗杀的人,我知道刺客组织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一旦刺杀一名说得上名号的目标,他出手的身价就会提高不止一个档次,现在我们的远儿在你的安排下,倒是有名了,可是这树大招风。。。”
她的话音还未落,已经察觉到了宁义武的脸色,早已是由方才的期待和激动转化成了微微震怒,只好急忙收住了想要说出口的话。
宁义武方才激动的神色刹那之间变得铁青起来,可是他却仍旧巍然不动,脸也根本不向右侧动一下,厉声指责道:“那你说怎么办?你是不是非要给我拧着干才行?现在箭在弦上,难道让我叫宁鸿远退下来?一天到晚妇人之仁,如何成就大事?成大事而惜命,遇危险而胆怯,这如何能行?你给我少说两句!我不想和你吵架。”
一旁宁可馨见宁义武的语气之中已经有了怒意,急忙用胳膊肘蹭了一下白诗音,白诗音这才知晓自己又说错话了,心中极是懊悔,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平静宁义武心中的怒火。
“哎呀,义父义母,不要再吵了,都是一家人!我们现在就看鸿远哥哥怎么表现吧!该来的,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