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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雪见宁鸿远心意已决,叹了口气,轻声道:“那鸿远哥哥,你可要。”。
她话到此刻,忽然向宁鸿远吐了下舌头,“那鸿远哥哥,你可要手下留情!”
对面站着的朱星,原本是想听少女说一句“你可要当心”,来找一下他那卑微的存在感,却不了少女来了一句“你可要手下留情。”,这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不禁一时间气血上涌,自是早已失去了一切习武者的智慧。
比起朱星毫无理智的愤怒,宁鸿远却是神色自若。
宁鸿远叹了口气,不再去想那么多,将真元之气凝聚于掌心之中,准备迎接战斗,“出招吧!”
那朱星听闻这三字,一个箭步飞升,只取宁鸿远命门而来,丝毫没有顾及儿时情分。
这样的杀意犹如杀父之仇一般,这样的敌意,也早已经没有了任何同门之谊。
望着这儿时一同玩到大的玩伴,竟然会有今天这一幕,宁鸿远不禁感慨,“人心真是不可捉摸的东西。”
疾风划过苍穹,战斗终于爆发。
宁鸿远左脚轻动,身子宛若轻鸿,轻轻一晃,避过朱星迎头劈来的第一剑,而后再将掌心真元破空击出,风属性的真元犹如鹤点清水,击中对方掌中巨剑,刹那之间,那朱星整个身子就站不稳了。
在那朱星身形摇晃之际,宁鸿远乘势抓住这瞬间的机会,前后一个连环升龙踢,那朱星便飞去数十米远,在地上痛得张牙舞爪,杀猪般的叫声又从他口中阵阵喊出。
仅仅一招,胜负已分。
仅仅一招,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躺在地上的朱星,根本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待到胸口的剧痛缓过来的时候,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宁鸿远,“这种身法的速度,绝对不是剑者三段!宁鸿远,怎么可能,我堂堂剑者四段的修武者怎么可能一招被你制服!”
他觉着这一切都仿佛置身梦幻,宁鸿远连剑者四段都未能突破,怎么却拥有如此迅捷的身法?
宁鸿远淡淡怒道:“怎么?莫非你觉着你依靠丹药走捷径上来的剑者四段,很有份量吗?”
朱星道:“一定是你给我这剑中使诈!否则,我四段怎么可能败给你三段?”
脾气再好的宁鸿远,实在是受不了这厮三番五次羞辱自己,一个瞬影行到朱星面前,遂即单手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双目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面朝朱星雷霆怒道:“朱星!老子一看在你祖爷爷的在天之灵,二看在你曾经与我一同长大的情况下,三番五次给足了你面子,剑我也给你了,最后是我徒手对你!之前也是你向我挑战的,输了却要在言辞中逞强,你究竟想怎么样?莫非你觉着我宁鸿远的脾气是水做得不成?”
那朱星被宁鸿远单手提起,早已经是丢尽了颜面,可他为了在少女面前找回颜面,竟是强忍着心中那一股求生之念,冷哼了一声,脸色竟是丝毫不为宁鸿远的气势所动,“你!怎么?你不敢杀了我嘛?”
宁鸿远见他张狂到了如此地步,不禁一声冷笑,“杀你?哈哈哈,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我杀你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朱星也学着宁鸿远的口吻,冷笑道:“怎么,你宁鸿远不敢吗?你是不是害怕我死了,我父亲那里你父子三人不好交差,别忘了,这神剑宗可不是你们父子三人能够一手遮天的!背后的深水不是你能够想象的,你宁鸿远也还才刚刚涉足这些争斗而已,不要以为你剑者三段就了不起了!区区剑者三段,有何能耐?如果你真的那么有能耐,为什么在武境测试突破武境失败,那么多人都在看着你呢?你还有脸面回到神剑宗!”
宁鸿远听了这一席讽刺之言,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捏紧了拳头,准备将此人一剑毙命!
谁听了这样的话心中会好受。
冲动,还是隐忍,全在宁鸿远一念之间。
可是他心中另外一个声音却在不断呼喊着他,“成大事者岂能被言语而激怒?”
随后,宁鸿远还是渐渐放下心中滔天的怒火,仔细一琢磨,心知这混蛋说得并非都是假话。
如今神剑宗内部因为不瞒宗主新立的宗法,准备伺机叛乱的长老近乎占了整个神剑宗的两成,而这一些长老的后代差不多都是属于朱星这一类的废物,他们平日里游手好闲,每次神剑宗举行测试武境大会之上,就依靠购买一些昂贵的丹药来通过武境测试。
本来按照宗门规矩,这些人三年无法突破武境,就必须将位子腾出来,让给那些拥有真才实学的修武者,可是这些人伺机取巧,通过丹药来突破武境,这样一来,他们就避免了先祖立下的规矩。
而父亲当上宗主之后,为了整顿整个神剑宗的战斗能力,掌权二十年后,见时机成熟,终于颁布了新的宗规,“如果在武境测试大会之前服暂时性提升武境的丹药,爵位降三级,罚除币一万紫晶币。”
这一个新令颁布之后,让这些人失去了以前的部分权力,为了不再让宗主继续整顿,他们便联合其他的外部势力,来达到自我私心的目的。
想起这些事情,宁鸿远心中不再有那么多的个人恩怨,反而有了更深一层的思考,“父亲的宗主之位可谓来之不易!这个朱星留下还有用处。我不是一直说要学会控制自己心中的怒火来达到强者心境吗?怎么这一次我老毛病又犯了?罢了,罢了!羞辱我就羞辱我吧,成大事者岂能被怒火而左右判断力?”
反复一琢磨之后,宁鸿远还是止住了内心的滔天的怒火。
第十七回心智与柔情()
“这神剑宗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宁鸿远决不允许先祖留下的基业毁于一旦,毁在这些完全没用的废物长老与他们的儿子手里!”
宁鸿远顿时思绪万千,骤然间怒火消退,“如果我此刻因为自己的一时怒火,当即杀了这个人,说不定还会给父亲与大哥留下难题!青月长老那样的人,对我父亲并没有坚定的忠心,我如果杀了朱星,诸如青月长老这一类的人定然反戈倒向,说我宁家嗜杀,这样一来,说不定会搞的我神剑宗人心惶惶,现在神剑宗内变革才刚刚起步,我可不能为了我自己的怒火而损害父亲的大业!”
“可是这样的废物留在我神剑宗又有何用?这种废物留在我神剑宗今后必定对我产生怨恨,这种怨恨若是被敌对势力所利用,岂非后患无穷?”
杀还是不杀,宁鸿远从来都是理智大于冲动。
“我若杀他,必定会给父亲的基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现在人心浮动,我怎么可以学那些武那般仅仅因为自己的一时怒火而杀人?”
善恶仅在他一念之间,冲动还是隐忍?
是佛心,还是魔心?
这一刻,宁鸿远再一次陷入人生的抉择之中!
这时,站在宁鸿远身后的秦玉雪,忽然悄悄朝少年走去,这样的结局本在她意料之内,她根本没有想过宁鸿远会战败,因为,她心中清楚宁鸿远的实力货真价实,乃是一次又一次蜕变之后的见证,是一次又一次鲜血和泪水的融合,是这十五年来毅力的凝聚。
而对面那个朱星,无非是世间蝼蚁罢了,不珍惜世子所带来的有利习武条件,年纪轻轻却纵容自身,岂能不败?生在豪门本就是一种天大的幸运,如果连这种幸运都不珍惜,岂非猪狗不如?试想这武境世界多少人还在底层为了衣食住行而挣扎,而这朱星拥有这么优秀的修武之条件,却放纵自我,一天到晚犬马声色,生来又有何用?
可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站在宁鸿远身后,等待宁鸿远如何处理这一个得罪了她的朱星。
“如果鸿远哥哥在我面前逞男人威风,轻易就杀了这朱星,就会给义父带来困扰。”
男人为了女人而逞强,甚至杀人,那是心智低俗得不能再低俗的男人才做出的事情,即便是宁鸿远是为了她,她也丝毫高兴不起来。
她终归是秦玉雪,怎么可能为这样的事情感到高兴,即便这朱星无数次来骚扰她!
她期望的可是宁鸿远逐渐拥有一颗超凡的心境,从而成就一番属于自我的辉煌!
“希望鸿远哥哥不要做那样的傻事吧,这个朱星对于我们神剑宗来说,还是具有挖掘潜力的,严刑拷打这种事情,虽然鸿远哥哥不一定做得出来,但以鸿远哥哥的聪明,一定会找其他的办法,让这个朱星交代支撑他们背后的势力,没有后面势力的支撑,这些长老绝不敢这么张狂的,希望鸿远哥哥能够明白这一点吧。”秦玉雪内心这般反复嘀咕着。
宁鸿远此刻心绪全在如何处理这个朱星上面,没有留意少女的脚步,全然不知这少女已经悄然走到了他的身后。
这时候,方才还躺在地上的朱星,此时被宁鸿远提在半空中,早已经沦为了砧板上的肉,只能听天由命。
他忽然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再练剑室多多刻苦修炼,为什么他当初练剑的时候,那么偷懒。
同宁鸿远一样,他也有一位大哥,而且比他杰出百倍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听不进自己大哥和父亲的劝告,为什么一天到晚沉迷于犬马声色!
可惜世上怎么可能有后悔药,他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成为对方砧板上的肉。
人类最为幼稚的感情就是后悔,可是世上幼稚得人却又多如牛毛。
宁鸿远思虑良久,忽然眼珠子一转,面朝朱星淡淡说道:“你这样说得意思,无非是说我宁鸿远涉世不深,不知道我们神剑宗水有多深,但是听你刚才所说,估计你是知道这水有多深的咯?”
朱星这才发现他方才因为一时气急,说错了话,急忙摇头,“没有,我也不知道!”
他为了证明他什么都不知道,竟是面朝宁鸿远止不住地摇头,实在是令宁鸿远感到好笑。
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更加证实了宁鸿远方才内心的猜测,心道:“这朱星一家背后果然有实力支撑,否则他们是绝不敢这样放肆的!”
“有没有,不用你说,我自会让你开口!”宁鸿远说完之后,点中此人的额头太汇穴,当即把他打晕。
朱星还来不及感觉晕眩,就已经昏死了过去。
这一下,朱星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了。
宁鸿远这般做法让他身后的秦玉雪点头称赞,只见这一位绝世少女轻步走到他旁边,面朝他淡淡笑道:“我还以为鸿远哥哥要逞一时之快,要将这个人杀了呢!还好,还好!”
秦玉雪纵然武境天分出类拔萃,但是她手里从未沾染过一丝血腥。
宁鸿远摸了摸头,指了指这朱星,耸了耸肩,傻傻笑道:“我倒是真的想杀了他,他这样的废人留有何用?只可是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现在还有很多人都在观望,我不希望杀一人而失人心,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测试武境失败,的确是我的过错,如果我这个时候再杀人,岂不是错上加错?我倒是逞了心中一时之快,父亲作为一宗之主的颜面往哪里搁呢?你说对不对玉儿,更何况,他还有不少挖掘价值”
秦玉雪很是欣慰,柔声道:“鸿远哥哥能够这样想,证明鸿远哥哥成长了呢!”
宁鸿远却是有些不在意,望着远方如诗如画的秋景,向前走了几步,旋即转过头来面朝少女,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蛋,淡淡道:“玉儿,在你眼中的成长,无非就是懂得权势与人心,懂得利用朱星这种人,懂得杀人和杀怎样的人,什么时候该杀人,只可惜玉儿,让你失望了,这些在我眼里,绝不是心中的心智的成长,这种成长反而让我开心不起来。”
比起那些杀人于无形的剑客,宁鸿远希望走属于他的修武大道,那就是不断修行,与强者对话,与强者交手,不断地超越自我。
这种理想气贯长虹,然而却万般艰难,犹如登天之难,因为武境世界就是一个纯粹的金字塔世界,你想要与强者沟通,与真正强者交手,这其中的汗水和泪水必定要付出常人数百倍,数千倍,甚至数万倍。
这些年,宁鸿远为了这一个宏远的目标,所流的鲜血和汗水恐怕是整个天域内同龄人当中最多的几位之一。
秦玉雪听闻少年此言,美眸骤然一顿,疑惑问道:“那么鸿远哥哥觉得什么才叫做男人的成长的呢?”
宁鸿远抬起头遥望那无尽的茫茫宇宙,不得不感慨宇宙浩瀚无量,正如理想无穷无尽,可是理想却又无限曲折。
过了许久,他这才将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面朝秦玉雪说道:“心无旁骛,踏踏实实地去完成他个人的事业与梦想,这才是我觉着的成长吧,玉儿你说呢?权势这种东西,不沾惹得话,还是尽量不好去学,否则容易让人变得麻木,忘记了习武者的本宗,那些长老不就是一个例子?你说是不是?”
秦玉雪满目会心点了点头,觉着宁鸿远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轻轻莞尔一笑,“嘿嘿,鸿远哥哥现在也学会说一些大道理的话了,不过权力这种东西,有些时候不是鸿远哥哥想要逃避就能够逃避的了的,就和义父一样,因为这世界总有一些人需要保护,例如鸿远哥哥心里,那些还在受苦的丫鬟与童仆,然而也总有一些人需要消灭,例如朱星这样的人,而拥有权力无非就是达到这样的目的,你说是不是呢,鸿远哥哥?权力不是坏事,权力在好人手里,就是一把惩恶扬善的利剑,在坏人手里,就成了他们做尽坏事的依仗了,鸿远哥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比起秦玉雪的口才与见识,宁鸿远只好自惭形愧。
宁鸿远一时间想了很多,面对这样的责备,摸了摸头虚心接受,权力没有错,错的是人心。
心中念及这些,宁鸿远也只好苦笑一声,摸了摸头,“权力这东西,若是真的逃避不了,再说吧。”
秦玉雪见宁鸿远摸头的样子憨厚可爱,顿觉这一辈子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认识了她的鸿远哥哥,美眸中闪过万千波澜,“嘻嘻,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到这样的鸿远哥哥了吧。”
听闻此言,宁鸿远自鸣得意地笑了起来,这一辈子最大的运气也是遇到了玉儿了吧。
“那么鸿远哥哥的梦想是什么呢?”秦玉雪忽地继续这般问道。
宁鸿远朗声道:“那还用说吗,突破天命武境的禁锢,成为真正的一代剑神,创造出无我的剑境,抒写我宁鸿远的武境传说,这就是我宁鸿远简单的梦想。”
秦玉雪一双宛若星辰的眸子呆呆地望着宁鸿远,轻声嗔道:“鸿远哥哥,这还是简单的梦想啊?鸿远哥哥又说大话。”
宁鸿远突然向前走了几步,望着那茫茫星空,过了许久,这才回答道:“这不是大话,比起我大哥与父亲那样与敌人巧妙周旋,这种不太动脑子的事情,的确算得上很简单了,不是吗,玉儿?”
在宁鸿远心里,能够通过艰苦卓绝的奋斗而办成的事情,那就不是难事。
他觉得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如同父亲那般,为了心中理想与各种各样的人斗智斗勇,甚至做出一些违背初衷的事情。
对于权谋,宁鸿远历来承认他是一个门外汉。
秦玉雪莞尔一笑,“好好好,鸿远哥哥说了就是,不过鸿远哥哥,为了这个梦想,你可要加倍努力哦,你原来的努力还远远不够。”
宁鸿远有些吃惊,摸了摸头,惭愧道:“这还不够啊?啧啧啧,看来成为剑神可真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