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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毓恭敬地站在一边,低头垂目,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
秦臻给秦先生使眼色,秦先生笑了笑,连说了三句“也罢”。
魏毓明白,这是她不再抗拒自己想拜师的举动。至于能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还得看自己。
外面还在下大雨,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魏毓借了张桌子写作业。
点了檀香的房间,秦先生戴着老花镜在翻看杂志,秦臻在准备课件,魏毓脑着头皮在解决一道数学题,整个氛围和谐又静谧,静谧得,仿佛只闻窗外雨声。
秦先生突然笑了,说:“我以前就羡慕那些家里头有孙女的,原来家里有个小女孩儿是这样的氛围。”
魏毓打趣:“那您快让秦老师给您找一个孙媳妇,争取三年抱两。”
秦先生的目光在她和秦臻之间来回打转,然后仰头叹息:“也是我小孙子没福气啊,要是听我的话,早点把小庭娶回家,我这重孙女早就抱上了。”
魏毓手里的钢笔一下子掉到地上,溅出三滴墨。她借着弯腰捡笔,遮住了自己一脸“wtf”的表情。
这是何等诡异的一对拉郎配啊。
“您净瞎说,小庭有男朋友,您又不是不知道。难道您让我去挖墙脚当第三者啊?”秦臻尴尬道。
他这奶奶好乱点鸳鸯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打从前就喜欢把自个儿和顾子庭凑一对,现下这人都死了,她还存着这念头。
“你别提她那个男朋友,我一看就知道不合适。那男孩子长得太过漂亮了,和我们家小庭不配。”
魏毓暗自点头,当然不配。这世上唯一觉得顾子庭和申屠叶朗配的,恐怕只有申屠叶朗他亲妈了。不过他妈是一地道外国人,根本分不清东方女性的美与丑。
配不配的,在顾子庭追求申屠叶朗的过程中,就听周遭朋友说过无数遍了。再怎么在意,几年的蹉跎后,也麻木了。估计也是因为这个问题,她和申屠叶朗在一起的三年时间里,正经谈恋爱,搞得像特务接头似得。不能公开,不能炫耀,不能秀恩爱。不仅要瞒着所有媒体狗仔,还要瞒着申屠叶朗的朋友,和娱乐圈不明真相的八卦群众。
直到顾子庭死,知道她和申屠叶朗曾经有过情侣关系的,也就那么几人。
所谓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连魏毓都忍不住替申屠叶朗操心,他现在演艺事业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若是哪天爆出来自个儿曾经有个不怎么拿得出手的女朋友,必会是一段难以启齿的黑历史。
所以他毕业演出的女主角找了窦瑶,毕业舞会的女伴找了窦瑶,庆功会陪他切蛋糕的,还是窦瑶,那是一个能给他脸上添光加彩的女伴。而不是顾子庭那样一个需要拼命遮盖掩藏的女朋友。
雨停了,魏毓该回去了,秦臻送她到门口,跟她说:“我奶奶动摇了,你继续加油!”
这是魏毓这一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畅快人心的话。
到了10点,没见到魏冬的身影。魏毓焦急,魏冬在接她这一事上,从来没有迟到过。对于自己这个便宜弟弟,魏毓真是又心疼又嫌弃。
打开之前一直关闭的手机,一条来自魏冬的信息跳了出来:
姐,我被刘玄同绑架了,你快来xx路xx会所救我。
第48章 旧识()
魏毓赶到魏冬提到的那家会所时,已经将近晚上11点了。刚下过雨的天气,还带着涩人的凉意。
魏毓在心里把刘玄同骂了个底儿掉,还是拢紧外套向着那家会所走去。
这是一家叫muse的私人会所,魏毓上辈子曾经来过。服务全面,私密性好,受到广大明星朋友的欢迎,自然消费也是昂贵的。
刘玄同居然把生日会办到这,这是魏毓没想到的。
已经有服务小姐在门口等着了,问她是不是魏小姐。得到答复后,就带她往电梯里去。这会所一共七层,越往上越高级。有传言,这会所的顶楼让一天王巨星常年包下了,有部分来这里消费的娱乐圈同行,都有着邂逅天王的目的。
魏毓上辈子来过这几次,倒是从没见过什么天王巨星,后来才知道,人顶楼贵宾和她们用的电梯都不是同一把。
服务小姐帮她把包厢门打开,就退走了。这muse的普通包厢俨然就是一个小型酒吧。靡乱的灯光,暴躁的摇滚乐,舞池里贴身摇曳的男男女女,在桌子上堆成小山的酒精饮料。包厢里的人很多,她一眼望过去的这些,全都不认识。
有个外国女孩儿看见了她,说着一口不甚流利的普通话问她:“你谁?”
魏毓站在门口不肯进,请她帮忙找一下魏冬。
不知道是这女孩儿不认识魏冬,还是她听不懂中文,她举着酒杯冲魏毓扬了扬,说了句:“idontknow。”
魏毓烦燥地捏了捏手心,避开啃作一团的情侣往里走。
音乐的鼓点敲得地板都在颤动,魏毓把和魏冬身形相似的人看了一遍后,不耐烦到了顶点,她打算直接找刘玄同要人。
人群聚集的中央,有一个环形沙发,这边的音乐声小了不少,魏毓才靠近,就能听到里头的起哄声。
这周围站了一圈衣着清凉的姑娘,个顶个盘亮条顺,胸大腰细,谄笑着奉谀圈中的人。
魏毓插了个空,看清了里面的人。刘玄同,谈健,张泉彬,黄盛,齐澄,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和他们各自的女朋友,以及徐畏。
这个糟心玩意儿怎么在这?
小霸王一手搂着一个模样姣好的女孩子,这两女孩子均长了一张明星脸,和周围的莺莺燕燕不是一个画风,魏毓心道不是新起的小明星就是模特。
有穿超短裙的妖娆女孩子嘴对嘴地给他敬酒,徐畏来者不拒,满脸春色,周围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魏毓啧啧称奇,她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见小霸王这个样子。他前世在她面前就是一脑残纨绔,顶多是一无赖。看他现在这幅模样,就一沉迷酒色的流氓啊。
“小同啊,不是表叔说你,女孩子嘛,不就那么回事儿,不必太放在心上。”
说着指了指自个儿的肩膀,身旁的女孩子立马点头哈腰地给她按摩。刚按上没多久,徐畏脸色一变,说了句“滚”,女孩子立马起身退出了人群。
小霸王抽着烟,睥睨众生地说:“女人嘛,就不能太给她脸。你说的那个魏毓,我看就是犯贱。”
魏毓无声大笑,今天的徐畏可真是让她长眼了。用曾经流行过的一句话说就是,这毛头小子还有两幅面孔呢。
魏毓挤开人群绕到他背后,用握过冰块的手拂上他的脸,娇娇柔柔地说:“徐少,你说谁犯贱呢?”
徐畏被冻了一激灵,脏话都到口边了,听到身后人突然来这么一句话,急忙回头,幅度大的差点把脖子扭了。
“你是谁?”
看清人后,徐畏难掩心中的失落之情,刚才有一瞬间,他还以为顾子庭回来了。
“怎么,不认识了?”
徐畏听她这熟络的语气,不免惊疑,朝着她的脸看去,微笑重新浮了上来,
“是你啊,小美妞,你怎么在这?”
周围的吃瓜群众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原本看好戏的愿望落空了,这两人明显认识。
“表叔,你和小澡认识啊?”
刘玄同真是看不得魏毓和别人这么亲近。
“表叔?”
“小澡?”
魏毓和徐畏一口同声道。
魏毓惊异徐畏这祸害居然和刘玄同还是亲戚关系,感叹这世界可真是小。
徐畏笑呵呵地拉她坐下,问她:“小美妞,你就是魏毓啊?”
魏毓笑这人变脸极快,说他:“你刚才不还说我犯贱吗?”
徐畏心想麻烦了,这丫头和那个憋屈又别扭的顾子庭不同,这丫头伶牙俐齿又记仇,实在不好惹。
“我这不是不知道魏毓就是你吗?要是知道是你我还能那么说?那不是打你姐的脸吗?你姐在下面绝不会放过我。她前几天还托梦给我,说她住得不好,吃得也不好,钱也不够用。我已经找人给她糊了几幢别墅了,你看我什么时候烧给她?”
魏毓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忙喝住他:“闭上你的嘴,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说的这些像是人话吗?”
小霸王这才意识到这是刘玄同的生日party,他说这些实在不合适,连忙住了口。
魏毓问刘玄同:“魏冬呢?”
夏盈盈插嘴:“早送回家了。不是我说,你弟弟也太没用了,两杯啤酒就醉了。”
魏毓得到魏冬回家的信息,心里踏实了。她拍拍手站起来,说:“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你们接着玩儿。”
魏毓拎着书包看向徐畏:“徐少爷,劳您大驾,送我回个家?”
虚伪摆摆手,说道:“我还没玩够呢,我才不走,我找人送你。”
魏毓乖巧地点头:“那烦请阿男姐送我。”
徐畏掏手机的手一滞,不可置信地抬头:“你说谁?”
魏毓也掏手机,说:“阿男姐啊,她这会儿应该还没睡吧,我请她来一趟。”
徐畏一把抢过她的手机,起身,说:“走,我送你回去。”
魏毓得意地笑。徐畏身边的人都知道,胡天胡帝的小霸王有个克星,是他的经纪人,童阿男。据说是徐畏他爷爷捡回来准备给徐畏做童养媳的,从小跟徐畏一起长大,把他管得死死的,到了徐畏闻之色变的程度。
上辈子徐畏爱和她胡闹,每次到了顾子庭忍无可忍的时候,她就扬言要跟童阿男告状,徐畏立马就焉了,百试百灵。这一世,魏毓根本和童阿男没有联系,可徐畏听到她的名字还是会怕。
魏毓特别开心,徐畏有辆全球限量三辆的跑车,是他那个影帝表哥送他的,顾子庭之前就喜欢,常借了去兜风。这一世没有驾照,蹭一蹭也是极好的。
魏毓要从环形沙发绕出去,一只手挡在了她面前:
“魏毓,今天是小同的生日,你这样走了,不大好吧。”
魏毓顺着那只手看去,是黄盛。他旁边是低头玩着打火机的齐澄,以及可怜巴巴看着她的刘玄同。
魏毓抄起桌上的一听啤酒,掀了盖,朝着刘玄同扬了扬:
“小同,今天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我先干为敬,祝你生日快乐!”
语闭仰头吹瓶,周围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起哄声,直到魏毓扔掉酒瓶还没停。
徐畏虚搂着她的肩,嘴里劝道:“哎哟,慢点,慢点,你这是喝酒还是牛饮呢?”
魏毓把酒瓶一丢,脚一软就瘫坐在了沙发上。刘玄同要坐过来,被徐畏挤走了。
“行不行啊你?一瓶啤酒而已,怎么像是要死了?”
就知道这狗玩意儿嘴里吐不出象牙。
魏毓扶额:“别吵,我现在头有点晕,让我休息一会儿。”
上次在赵坤那灌了一杯伏特加后,魏毓就知道自个儿如今这身子的酒量不行,但她也万万没料到,她会窝囊到喝听啤酒也能头晕的地步。
造孽啊。
魏毓扶着沙发起身,说:“不行,我得到卫生间洗把脸,就这模样回去我妈能弄死我。”
魏毓老神在在地拍着徐畏的肩道:“你等着我啊,我要是发现你跑了,我就给阿男姐打电话,说你今晚和一群小姑娘在一起胡闹。”
徐畏让身边的姑娘送魏毓去卫生间,魏毓明显是有些醉了,嘴里一直嘀喃着:“徐畏,你可不许丢下我先走啊!”
徐畏埋怨地看了眼黄盛:“你做什么灌她酒?十来岁的小姑娘能喝多少?一点分寸没有,不像话。”
魏毓把水龙头拧开,用手捧水扑在脸上,冰凉的刺激感稍稍缓解了她心中,脸上的燥热。
她抬头,镜子里的人是她完全陌生的自己,脸颊通红,眼含水汽,嘴角还挂着傻笑,十足十一个智障堕落少女的模样。
送她来的女生问她要不要回去,魏毓摇头,自个爬上了洗手台,抱腿坐在镜子前,断片之前的最后一个意识,是那个女孩子轻蔑鄙夷的目光。
第49章 雪莲()
聚会到了要结束的时候,毕竟在座的大多数人明天还要上学。自魏毓去洗手间后,刘玄同就拼命灌自己酒,没一会儿,就给自己喝趴下了。
齐澄在喝酒这件事上一向很克制。喝酒跟抽烟不同,抽烟是让人保持清醒和理智,喝酒则会让人最大程度地丧失这两样东西。
齐澄注意到,距离魏毓离开这里去卫生间,已经过去了将近30分钟。这地方会在意魏毓安全的人,一个已经喝挂了,一个正在和漂亮姑娘摇骰子,还有一个,就是他。
齐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意魏毓,他发现魏毓最近对他们这群人的态度冷淡了不少,要不然,刘玄同的生日,也不会需要用魏冬威胁她才肯来。
是他之前拒绝的她,又是他说要拔掉心里那棵疯长的毒草,到头来,他还是在意她。
齐澄敲响了女洗手间的门,问:“魏毓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答,极大可能说明里面没人,但他还是找来了一个请勿打扰的清洁牌立在门口,推门进去了。
万幸魏毓没躲到隔间里,或者有什么尴尬的情况发生。她就是安静地坐在洗手池上,瞪大双眼看着他。
她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了,眼神也没有酒醉者的混沌迷茫,但齐澄知道她醉了,她从没这样专注地看过他,仿佛眼睛里藏着一团火,寻机就要把火燎到他身上。
齐澄摸上她的脸,兴许是温度很低很舒服,魏毓忍不住蹭了蹭。齐澄身子在一瞬间绷紧,然后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他把手指插进了魏毓的发丝,轻轻按了按她的头皮,魏毓舒服地眯上了眼,让齐澄想要拥抱她。
他从来没对一个人,会有这么强烈的想要触碰感。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把魏毓搂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他的手抚着她的背,用他从来没有过的轻柔声音骗她:“魏毓,我送你回家。”
喝醉的魏毓乖巧得不得了,她不反抗,也不出声,就是在你低下头时,会发现她正看着你。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你。
齐澄想要把她抱起来,魏毓却开始挣扎,她的手指死死抠着水台边,小声说:“不要。”
“不要什么?”,齐澄问她
“我不要离开这,我会死的。”
“为什么呢?”,齐澄抱着她,轻抚她,像是在逗弄一只名贵的猫咪。
“我好不容易活了七百年,再有三百年,我就可以变成人形了,你不要拔掉我好不好?”
“拔?”齐澄问她:“你是谁?”
“我是长在天山上的一株雪莲。”
齐澄嗤笑出声。他见过太多人喝醉酒的模样,有大吵大闹的,有闷头大睡的,也有反复强调自己没醉的。醉酒后改变物种的,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低头吻了吻魏毓的发顶,让自己跟上对方的思维,说道:
“这里已经被污染了,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你要是再在这里呆下去,可能就长不好了。”
魏毓歪头看着他半晌,难为地点了点头,然后自己把胳膊环上了齐澄的脖颈,说了句:“走吧。”
齐澄心底软得一塌糊涂,现在的魏毓收起了一身的尖刺,软软糯糯地歪在他怀里,有他喜欢的所有模样。
齐澄抱着她出门,半道上发现魏毓哭了。他问:“为什么哭?”
魏毓把脸埋进他怀里,蹭了蹭眼泪,很久,低声说了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