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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清叹了一口气,说:“过去就过去了吧,你家里只剩下了你一个人,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复仇这条路太苦太艰难。”
“那道长呢?道长也不想复仇吗?”古挽问他,她是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
“我和你不一样,我知道杀害我满门的人是谁,只要她还活着,我就会一直找她。”
“找到以后呢?”古挽问他。
“要么她杀了我,要么我杀了她。”
古挽冲着他笑得非常明媚,想说我就在你面前,你来杀我啊。
可你不是一个瞎子吗?你知道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对了,我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林菀谢谢顾道长的救命之恩!”
顾淮清,顾道长,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第250章 体贴()
陈虚林这个导演有自己拍戏的一套逻辑。为了演员表演和情绪的连贯性,他是喜欢按照故事发展的顺序来进行拍摄的。
不像是其他导演,喜欢天马行空。
这种方式对于魏毓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菜鸟来说,无疑是最舒适方便的入戏办法。
一整天的拍摄结束,魏毓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近期的拍摄都没有安排夜戏,这意味着魏毓能够得到一个较好的休息。
可是寝室里还有人在等待着她。
魏毓回去的时候就看见朵朵坐在桌子前严阵以待,上面摆放着让魏毓头疼的数学教材。
“啊啊啊啊!”魏毓扯着嗓子大叫了几声,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乐意。
“你也可以不学,反正我是按天来算钱的。但是,你要想好了,你这里拍摄一结束,回去就能赶上期末考,你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最后丢人的还是你自己。”
理也是这么个理,可是魏毓就是不想学,她觉得自己已经很累了,脑子已经无法再为了学习而活跃起来。
“本来你请假出来拍戏就有人有微词了,要是你因为拍戏耽误了学习,后果你也是知道的。”
魏毓当然知道,她要是这次考试不如上次,指不定广大的网民同志们又会怎么苛责她呢。
“你们组合现在身上打着的印记可是青春正能量偶像团体!”
得!朵朵一说这种话魏毓就没办法了,她自己颓废堕落不要紧,总不能给组合抹黑吧。
不能其他小伙伴都认真学习积极进取,她就每天拍戏回来就往床上一趟做挺尸状吧。
韩行川敲开门的时候,就看见魏毓正匍匐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有事吗?”魏毓问他。
“你这是?”
看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在琢磨剧本啊,哪里有看剧本看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魏毓晃着手里的数学卷子给韩行川看,说:“畅游在知识的海洋。”
“都这个点了还要补课?”
韩行川有些诧异,这地方的灯就能维持个基础照明,要说读书写字的话实在有些差强人意。
“行,你继续吧,早点休息,别把眼睛熬坏了。”
魏毓叫住他,问:“你还没说找我什么事儿呢?”
韩行川指了指手里的剧本,说:“本来说找你对下明天的台词。”
“那你别走啊,我这马上就结束了。”
韩行川给她带上门,说:“明天化妆的时候对也是一样的。”
魏毓看着韩行川的身影消失,嘴角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她本来以为韩行川是来救赎她的。她宁愿去跟韩行川背台词,也不想继续在三角函数里被折磨了。
第二天还是照常的化妆,定型,拍摄。
昨天开机仪式结束后就没看见陈晨宸的身影了,一打听才知道当时就让梁晓声给护送着下了山,也没跟魏毓打声招呼。
这地方信号时有时无,她就是想打电话过去骂人也没辙。
草地上的戏拍完了之后,到了义庄的戏。
反正魏毓饰演的古挽脚断手断,她拍戏不是躺着就是靠着,拍外景戏都是韩行川背着,轻松得不得了。
剧组搭的这个义庄像模像样,看上去就是荒废了很久的样子,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旁边还堆了一两具破烂不堪的棺材。
顾淮清背着古挽整整走了一天,从天明走到夜黑,才找到了这么一个落脚的地方。
“今晚可能会下雨,我们姑且先在这里休息吧,你的伤也折腾不了了。”顾淮清说道。
古挽点点头,事实上她也觉得自己疲乏极了,要不是一直靠着顾淮清的内力和清心丸在吊命,她现在可能已经魂归故里了。
“这是一个什么地方?”顾淮清问她。
“义庄!”
顾淮清有些踌躇,他自己在哪里落脚都无所谓,他看不见也不讲究,但是林菀毕竟是一个姑娘家,让她去住义庄,始终不大好。
“怎么了?道长。”古挽问他。
“你怕不怕?”
过了许久,顾淮清才说了这么一句。
古挽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心想顾淮清这个人真是一身的迂腐习气,这人都快死了,还管她怕不怕做什么。
区区一个义庄而已?她杀过的人堆起来这个义庄都放不下,她怕什么?
要是真有冤魂厉鬼索命的话,她死了八百次都不止了。
“道长你会丢下我不管吗?”
她始终记得自己在顾淮清面前是个十四岁的姑娘家,要是大大咧咧地就说她不怕,那就古怪了。
“不会。”
“那我不怕!道长手里有剑,坏人都怕你。”
他们就暂时在义庄安顿了下来,虽然这地方不是太好,但林菀的伤势是最要紧的,顾淮清怕再耽误下去,就是广陵潮有通天的本事也回身乏术了。
“你的手筋脚筋尽断,如果不能接起来的话,你可能没法再站立走路了。”
这话要你说?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磨叽那么多做什么,赶紧把广陵潮拿出来才是要紧事。
“那我可怎么办?”
古挽开始嘤嘤地哭,照样是只有声音不见眼泪,反正顾淮清也看不见。
“有个法子。”
说到这,顾淮清停顿了一下,好像是没想好怎么说这件事。
“什么法子?我还能重新站起来吗?如果就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就让我死了好了,免得做一个废人拖累自己也拖累别人。”
顾淮清被她哭得有些慌乱,为难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别哭了,有办法的。”
顾淮清缓缓地跟她说:“我有一个法子可以帮你把经脉接起来,你别哭了。”
闻言,古挽止住了哭泣,目光灼灼地看向顾淮清。
顾淮清嘴里快速地念了一段宛如咒语般的东西,跟她说:“这是一个可以帮你把经脉接起来的心法,你只要每天勤加练习,以后会好的。”
古挽有些失望,她原本还以为顾淮清会直接把广陵潮原本拿出来的,没想到他全部背了下来,那自己要得知全部广陵潮的内容,看来是要在他身边待一段时间。
从这天起,古挽就跟着顾淮清暂时在义庄住了下来,每日跟着顾淮清修炼广陵潮的内功心法,靠着顾淮清打猎果腹,总算是活了下来。
半个多月过去,古挽的伤势已经有了改善,虽然还不至于行动自如健步如飞和以前一样可以活蹦乱跳为非作歹,可是她的手已经有了些力气,可以自己吃饭梳头了,稍微使点力气的话,也是可以握紧匕首了。
不像是之前,自己完全像是一个废人一样,连筷子都拿不起来,需要顾淮清的帮忙。
一日,顾淮清跟她说:“马上要入冬了,周围山林里的野兽都藏了起来,最近打猎越来越难了,我们得找个有人的地方,不然这个冬天会十分艰难。”
古挽没有意见,去哪里都可以,只要顾淮清不要丢下她。她的伤势一天比一天好,广陵潮的内容她已经知道了不少,眼下要是和顾淮清分开,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前功尽弃。
他们离开了住了半个多月的义庄,开始朝着有人烟的地方走去。
剧本里要入冬了,现实的拍摄当中却是已经入了冬,导演看着一天比一天凋零的景色,决定把一些空镜的拍摄提前完成。
而这些空镜里有一部分就是需要取顾淮清背着古挽在路上走得各种景。
这部分镜头拍起来特别轻松,相较于魏毓来说,导演取得大部分都是远景,带不到她的面部表情上来。她也就乐得让韩行川背着她各种走。
起初的时候她还能跟韩行川聊会儿天,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让这部分的拍摄不那么无聊,可是渐渐地,她就觉得眼皮越来越耷拉,不知什么时候就迷糊了过去。
导演拍摄完今天的最后一个镜头,吩咐工作人员把韩行川和魏毓叫回来。
韩行川听了消息,背着魏毓就开始往回走。
朵朵在一旁看得心惊,剧中的古挽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脚不能走,所以得靠顾海清一直背着没错。可是魏毓是个活蹦乱跳的健全人,这都已经下了戏了,她怎么还能让韩大神背着。
韩行川走近,附近的工作人员够着头一看,魏毓在韩行川背上睡得正香呢,半点没有受到现场嘈杂环境的影响。
何垣不在,朵朵就是魏毓的半个经纪人,看到眼下的这幅场景,她立马就想上前去把魏毓叫醒。
韩行川制止了她,说:“让她睡吧,她天天补课做卷子到深夜,缺觉缺得厉害。”
然后接着把魏毓送到住处才离开,也多亏了韩行川说了这么一句,朵朵才没有把魏毓从熟睡中叫醒,让她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舒适地不得了。
“韩影帝对你可真好。”朵朵说道:“你自己也太没数了,怎么就在人背上睡过去了?万一你睡相不好流点口水什么的该怎么办?”
魏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我再难堪的样子他都看过了,睡觉流口水而已,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第251章 别扭()
他们走了很多天,才找到了一个小村落。
村落里的人都非常热情,看见顾淮清一个瞎子带着一个手脚不方便的少女,都给予了极大的同情和帮助。
顾淮清和古挽就在一间破败的草屋里安顿了下来。
顾淮清通过给村里人看病来换取一些食物,或者有的时候跟着村落的猎人去山上打猎。村落里的人知道他们的难处,总会给予他们能力以外的报酬,顾淮清推辞过几次也就坦然接受了。
他自己饿着不要紧,可是林菀不同,她是病人又是孩子,这段时间跟着他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眼下日子安定了下来,也没必要太委屈自个儿了。
顾淮清原本想着教村里孩子念书来报答村民的恩情,可是他看不见,教导的时候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这份工作就落到了古挽的头上。
在顾淮清的认知里,林菀是富商之女,琴棋书画女红烹饪都是必修的课程。他自己的那个表妹,年纪和林菀相仿,已经是江淮一带有名的才女。所以他认为,林菀教人识几个字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古挽却不这么想。
富商之女林菀说不定真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魔教妖女古挽不一样。从小别人在学琴棋书画三从四德的时候,她正拿着刀枪剑戟四处摆弄,什么女戒内训她一样没读过,认识的字也不算多,了不起能看个剑谱。要说教村里的孩子学什么三字经千字文,她自己还真没有那个本事。
对此,古挽跟顾淮清的解释是:
“父亲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我认字不多。”
商户之女确实比不得书香门第,顾淮清稍稍一想,也就淡然了。
他闲着没事的时候,也教古挽认几个字,他让古挽把字写在他的手心,然后他告诉古挽这字的读音和意思。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古挽的身子好了不少,眼下已经可以扶着墙壁慢慢地走上几步路,一直沉在身体里的那股浊气好像也消散了不少。
村里人十分朴实,见顾淮清和古挽在这里住了下来,就把他们当做了村里的一份子,以为他们就此在这扎了根,生生世世都要定居在这里。
顾淮清长得好,就算他是一个瞎子,他也是一个好看的瞎子。
不仅如此,顾道长武功盖世器宇轩昂,学富五车一身正气,待人彬彬有礼,举止淡定从容,和村里那些只知道种地打猎的庄稼汉完全不一样。
顾道长来这个村子不到一个月,就有村里的婶子找上门来,旁敲侧击地问顾道长成亲了否,年纪多大了,家中有几口人几亩地,父母在何方。然后见缝插针地说一句某某家的闺女真是顶顶的好,样貌长得好,品性也端正,手脚干净利落,办事从不拖泥带水,年纪也合适。
顾道长起先不知道该婶子的意思,只是默默地听着,时不时地回答一句。
该婶子见他不开窍,着急地狠跺了几下地,然后喘着粗气离开了。
“道长,你不知道婶子的意思吗?”古挽问道。
“什么意思?”
“她问你成亲与否,年纪多大,家中情况,然后又说哪家姑娘面貌较好,品性端正,干活利落。这么明显的暗示,你难道听不出来吗?”
她就不信他完全不知道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装!
这些正派人士惯会装模作样拿腔拿调!
“不就是一般的客套吗?”
古挽笑出声来,说话的嗓音有些尖利,带了股明显的阴阳怪气。
“顾道长,你在家的时候,你的父母难道没有为你张罗过亲事?”
古挽这话一说,顾淮清就反应过来了,他有些焦急地说:
“我这就去找她说清楚,我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
古挽坐在大榕树下的秋千上,晃动着自己的双脚,有些讥讽地说:
“怎么就耽误了?郎有情妾有意,顾道长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有亲事找上门来,自然是好事。”
顾淮清倚在一旁的树荫下,阳光斑斑驳驳地洒在他身上,看上去有种忽明忽暗地不真实感。
“我家仇未报,又是一个不能视物的人,自然不敢耽误别人。”
这话听在古挽耳里别扭极了,他顾淮清,堂堂江淮顾家的大公子,名满天下的青年才俊正道之光,不过瞎了一双眼睛而已,怎么就耽误别人了?
要古挽说,这个世界上不如顾淮清这个瞎子的男人多得是,怎么也轮不到他妄自菲薄。
“顾道长,既然人家姑娘托了人来给你说亲,自然是不在意你这点隐疾,你要领情才好。”
顾淮清听完这话,半天没有言语,良久,才问了一句:
“林姑娘,你在生气什么?”
我生气?我生的哪门子气?我又为什么生气?
天大的笑话!
你顾淮清要娶谁,要什么时候成亲,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犯得着跟这操心?
“没有的事,顾道长多虑了。”
这场戏拍了整整一天,导演和仇岩给魏毓讲戏,说这段戏里古挽的心理。
“她这会儿已经对顾淮清萌生了一些情愫,但是她自己不知道。或者说隐隐约约有些知道,但是不肯承认。她始终坚信自己和顾淮清呆在一起是为了他身上那本至高秘籍广陵潮,但是听到有人来给顾淮清说亲,她心里是别扭的,是不开心的,甚至是有些委屈的。但是这些情感她又找不到一个很好的解释,所以她整个人都是别扭的,你就抓住这种情感,把古挽小姑娘情窦初开的别扭给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