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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什么事。”
薛华鼎哪里敢在一个乡镇干部面前说自己同事叫领导的坏话,只好模棱两可地说道:“哎,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政策不能违背,朋友又要照顾。我想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今天走路这么辛苦,我实在想不到他还亲自带队巡查,李县长的责任心真是强啊。”
董新如显然没有想到薛华鼎小小年纪城府还这么深。竟然给自己打马虎眼。他从李席彬的话里发现了不少问题,但作为下级的他没有胆量和也没有权力去追查这事。见薛华鼎把话题转到防汛上,就顺着他地话说道:“是啊,到底是县里的领导,都以身作则。”
薛华鼎站起来,说道:“他们要来了,我们迎上去?”
“拉我一把。我这屁股只有碰了东西就离不开了,呵呵。”报的一样,从早晨开始就一直下大雨。薛华鼎只睡了四个小时就起来了。一边刷牙心里一边想道:“这天气预报还真是怪,好的预报不灵,坏的却说得这么准。”
不说薛华鼎心里忧郁不已,就是房子的女主人也是一脸的担忧。见薛华鼎刷了牙,就递给他装了温水的洗脸盆。问道:“薛乡长。你说这大堤没事吧?”
薛华鼎信心满满地说道:“没事。这么宽的堤能有什么事,还有我们这么多人守着。你就放心吧。”
“以前我爱人也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有点担心……”说着,她到一边扫地去了。
随便吃了一点厨房师傅留下的饭菜,薛华鼎披上塑料布又走入了大雨中。爬上大堤,他发现今天地水位又上涨了不少,水面离堤面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正要朝在大堤面上来回值守的董新如走去,薛华鼎感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几下。他拿出来一看,是防汛指挥部的联系电话,让人不解的是,它响了二下铃就挂了。
薛华鼎想也没想就按下了发送键。对方也很快接了电话,问道:“请问你是薛华鼎薛助理吗?”
薛华鼎反问道:“这是县防汛指挥部的值班电话吧?”
“是的。我们有一个情况向你通报一下。请问你是薛华鼎薛助理吗?”对方郑重其事再次询问。
“我是薛华鼎。”薛华鼎也认真回答道。
“薛助理,你好。跃马镇北面大堤今日早晨九点四十五分发现了一处管涌,目前正在进行处理。县委书记朱贺年也在赶往出事途中,他指示你们加大巡查力度,确保大堤万无一失。相关消息请注意保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慌乱。”对方道。
“知道了。”薛华鼎回答完,对方就挂了机。
薛华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才九点五十八分,也就是说管涌发生地时间才过去十几分多钟:“信息通报真是快啊。但愿我这里不出现管涌。”
薛华鼎的心愿是实现了,但他并没有庆幸多久。旁边的那段大堤却出现了管涌。时间发生在下午五点钟左右,正是洪峰经过这里的时候。
当时他和董新如带着一班子民工都守在大堤上。有点惊恐地看著离堤面不到一米的洪水慢慢地朝东流去,浑浊地洪水里漂浮着大量地芦苇、西瓜、烂木等垃圾。
突然远处有人大喊:“管涌了!”
“出水了!快来人!”
按照应急方案,薛华鼎作为现场最高领导,马上命令道:“董党委,你带值班人员继续巡查。”
董新如如军人一般大声回答道:“是!”
薛华鼎大手一挥,对聚在大堤上地民工道:“休息不轮班地人马上拿上工具,随我来!”
当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到李席彬蹲点地那段大堤时,那里的人却是还是乱哄哄的。一堆人围着一块棉花地在叫喊着。有的人在喊运泥巴来,有的人喊搬石头来……
出事现场显然缺乏统一的指挥。更没有统一的行动。
薛华鼎急了,顾不上喘气就大声喊道:“我是县长助理薛华鼎,这里谁是领导?”洪亮的声音一下压住了那些乱喊乱叫者,大家都把目光看着年纪轻轻的薛华鼎。
过了三四秒钟,还没有人回答,薛华鼎正要宣布自己接管这里地抢险指挥权时,一个胆怯的声音说道:“我是带队的村长郭大卫。我……”
薛华鼎大声命令道:“你马上带你的人运沙袋。快!”又转身对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命令道。“曹主任,你带人装沙袋!”
说着,又大声喊道:“快点!”
二部分人都轰然一声跑开。急急忙忙按照各自的领队朝堆放砂石的地方跑去。有了薛华鼎地指挥,大家都镇定多了,没有了刚才的慌乱。
看他们跑开之后,薛华鼎一个人朝出事地点快步走去。出事地在二栋砖瓦平房中间的一块棉花地里,离堤脚大约二十米左右地方。薛华鼎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这块生长茂密的棉花苗出现了管涌的。如果不是这些民工踩出了一条条路,不是看热闹的人指点,他还一时还真发现不了这股小水柱。
薛华鼎走近之后才真正看清这个亮闪闪的小水柱。喷出的水没有堤外的洪水那么浑浊,但也算不上清澈。水柱冒出来不是很高。冒出地面只有十几厘米高,手指粗细,有点软弱无力地与棉花苗叶碰撞着。不说薛华鼎,就是周围看热闹的妇女、老人和小孩对此也有点不以为然,全没有那些防汛民工地惊慌。
但当薛华鼎仔细看过之后,心了开始急了起来:出水的洞口在它的冲刷下慢慢扩展着、水柱越来越高,越来越有力……
已经掌握了一定抗洪知识的薛华鼎知道这只是管涌的前期阶段,只有措施得力、动作够快,才有可能将这个管涌控制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他观察的时候。不少民工陆陆续续地跑来加入抢险队伍。薛华鼎马上指挥他们将棉花地里半人多高的棉花苗全部扯掉,并让民工将背负来的沙袋沿冒水的洞口周围呈圆形摆放。
沙袋还只运来七八袋,喷出的水就已经增高到近半米高,水柱也大了很多。
薛华鼎有点焦急地大声对那个村长喊道:“你通知你们乡里领导没有?”
“我早就派人去了。”那个村长大声回答道。
正在这时,一大群民工扛着工具、拿着编制袋冲了过来。跑在人群中地李席彬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马上按刚才说的行动!”
等他跑到冒水的地方看到薛华鼎之后。他大声说道:“薛助理。你也在这里?太好了。”
薛华鼎看到他来,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没有经验的他实在是心虚得很,只是不敢再民工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薛华鼎道:“李县长,这里请你来指挥。”
李席彬也没有客气,马上大声指挥起来:“泥土放这里!砂石放旁边!对!大家不要挤,来的走这边,去地走这边!棉花苗运到后面去!你,你,还有你,快点运!”
虽然泥土和砂石被民工们迅速运来,但在大堤内外强大地压差下,水柱还是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水也越来越浑浊……
薛华鼎看了一下,小声对李席彬道:“李县长,我们的围子是不是打小了一点?”
李席彬看了一下地形,苦笑道:“左边是房屋,右边是房屋,后面是鱼塘,我们没办法扩大围子啊。”
薛华鼎问道:“你认为围子要不要扩大?”
“最好是扩大,更保险……”说到这里,李席彬看着薛华鼎道,“你地意思是……”
薛华鼎点了点头道:“拆屋!”
第三卷 独行于野 第426章 【水中查险】
更新时间:2009…1…3 23:07:29 本章字数:4341
薛华鼎的话音未落,在周围很多闻讯而来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女人带着哭腔大声说道:“不能拆,这是我们去年盖的新房子。求求你们了,我们花了……”
此时的薛华鼎、李席彬哪里会理会她的哭求?二人也没有去想她是不是顺风耳,二人交谈的话被站在外面的她听见了。
现在可是关键时机,真要大堤跨了,倒的房子可不是一栋二栋,肯定是成百上千地倒,还有庄稼、牲畜甚至人都有可能淹死。孰轻孰重不说是他们二个县里的干部,就是普通人也知道。果然,那个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邻居就开始劝她了。
李席彬对薛华鼎道:“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你马上带人上堤查找入水口。找到了缺口我们就更容易处理好了。”
薛华鼎连忙应道:“好的!”说完,他就迈开大步朝大堤走去,从源源不断跑过来的民工中喊了十几个会水的人,命令他们和自己一起上堤查找管涌的
当然,就是薛华鼎这个新手也知道,管涌在开始发生期是很难发现什么管涌入口的。甚至它根本就没有人们心里所想的什么入口。一条缝隙、几个蚂蚁洞、一个老鼠洞……,甚至一个腐烂的树根、系丛腐烂的杂草等等,都可能就是那个让人心惊肉跳的管涌入口。
堤外高位水从这些小小的、平时不起眼的间隙里流进去,到堤内就形成了高水压。就能够形成令人恐怕的管涌。而且这些间隙的位置可能是在堤外的堤坡上,也可能是在堤外的堤脚下。最有经验的人也未必能找到。只有当管涌流出地水量够大,大堤被管涌掏空出一个大口子,人们潜入水中感觉到水的吸力,那才可以找到入口。或者入口处的水在水面上形成了漩涡,发出啵啵地声响,人们不用找也能看见它们。
不过。当管涌发生漩涡或者发出声响提醒人们的时候,情况就已经很危急了,处理起来就更加困难。
这里发生管涌的消息已经通过电话汇报到了县防汛指挥部。县委书记朱贺年、县长田国峰等人都在第一时间里得知。正在朝这里赶来,早上发现的那个管涌已经被堵住了。
市委相关领导也接到了长益县的通报,不断打电话询问相关情况。
正在现场指挥的薛华鼎虽然不清楚这些,但还是从不断涌来的民工和堤外一艘艘装载防汛工具、防汛器材、防汛民工的船只陆续赶来……等情况知道了这里的事已经引起了上级地重视。
几只小船在管涌发生的地方转悠着,船上的人眼睛不断地盯着水面,想发现里面的异常。薛华鼎带着民工在大堤上寻找着,也希望能发现管涌入口。
虽然管涌处的水柱越来越大,水柱有碗口粗,喷出的高度也有一人高。s但薛华鼎他们还是没有发现管涌的入口。
“薛乡长,我们只怕要潜下去寻找。”小张此时已经站在了薛华鼎地身边,眼睛一边寻视水面,嘴里一边说道。
“嗯。绳子运到了没有?”薛华鼎转头问道。
“还没有。他们电话说绳子马上就到,还有朱书记他们也快到了。”小张现在当起了临时联络员。薛华鼎的手机都交给他保管。
“他们来的这么快?”薛华鼎随口问道。
“他们是坐汽艇来的。”小张说道。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小张连忙离开人群。到少人的地方去接电话。
没有多久,有人背着一大捆尼龙绳跑了过来,薛华鼎自己拿过一根,他一边脱塑料布、衣服,一边指挥道:“我们五个人是第一批,我先下。不管找没找到入口,下潜时间不要超过二分钟。小张,你负责招呼,到了时间就把我们拖上来。你们五个人做好下水的准备。”
小张将电话收进口袋,说道:“好的!”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时令虽然是夏天。但因为下雨,气温并不高,特别是落下来的雨水淋在裸露的身体上,还是有一股凉意。薛华鼎屏住气,手掌在胳膊上擦了几下,然后把绳子往腰上一系,笑着对正在脱衣服地四人道:“不要怕,不冷的。”
说着,他就试探着朝浑浊的水里走去,水很快就漫过他的小腿、大腿、腹部……
当水漫到胸口时。他还是冷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干脆朝前一赴,整个身子一下没入水中。
看到乡长都已经亲自下去了,其他四个人的动作也明显加快,全没有了刚才的犹豫。他们争先恐后地扑入水中。有人还笑着对岸上的人道:“好舒服。你们也下来吧。”
其他人的绳子都是由堤面上一人抓着,只有薛华鼎的绳子是二个人。这二个汉子还显得比别人更紧张,生怕绳子的另一头系着地主人出什么事,其中一个还小声地问道:“乡长游水厉害不?”
那个人显然也不知道,他小声回答道:“我们早一点把他拖出来就是。实在不行,我下去救他。”
薛华鼎没有考虑别人对他的担心,从水里钻出来后,吩咐道:“分开,分开,每人相距五六米远的,慢慢摸下去。先脚探,水深处再潜下去用手摸,开始!”其实不用薛华鼎吩咐,那些人已经在开始用身体探查水下的堤坡了。在抢险的这段时间里,水位又上涨了不少,那些运防汛器材地船现在比堤面还高出很多。
大家都不是潜水员,潜水地深度自然不深,在水底下呆的时间也很是有限。薛华鼎憋了一口气之后,顺着堤坡不断向下摸索着,但没有多久就感到胸口闷得慌,再往下走,耳朵也有点胀,有点发痛。他正准备摸下去一段之后再浮上去。他腰间地绳子就被岸上的人轻轻地拉动,提醒他潜水的时间快到了。他横着摸索了一会,身体就被绳子拖着往岸上走。他也就此浮出了水面。
当他浮出水面,擦了一把脸上的湖水,发现其他人都没有浮出来,心里知道是保护自己的人额外照顾自己,让自己提前出水了。
抱着他衣服地小张在岸上喊道:“薛乡长,上来吧,可以换人了。”
薛华鼎道:“才下来就上去什么。喂,你们慢点拉,没到时间不要那么急。淹不死我的。”说着,他吸了一大口气,又一个猛子扎进了湖水里。
第一批五个人还没有疲倦,第二批五个人就有点跃跃欲试了,特别是薛华鼎这个乡长、县里领导都身先士卒,岸上的人更是想早一点下水,争取在这个年轻地领导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所以。当薛华鼎第三次浮出水面的时候,有很多人开始请薛华鼎他们上来。
但薛华鼎他们并没有依言上来,不是他们太积极,而是考虑到查找的时间还有很久,如果更换这么频繁的话,等下大家都休息不好反而更累。而且现在探查的人对自己探查的地方有印象,如果马上换一批人上来,他们就得重新开始,这样反而会拖累探查进度。
薛华鼎带着四个人在水里找了二十多分钟,感到憋气的肺部有点疲劳了才上了岸。换上第二批人再下。
等第二批人下去后,薛华鼎没有急于穿上衣服,他光着膀子穿着短裤,先问了一下小张收到上级什么指示没有,然后站在堤上看了看李席彬那里的抢险情况。
李席彬那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围着管涌处堆压泥土和砂石,涌出的水快流满了那个后面地鱼塘。那里抢险的人更多了,还有不少的人已经在远处菜地里取土运到管涌发生地。出事地点东边的那栋砖瓦平房已经被拆了一间,民工们还在急急忙忙地拆着,一边清理民工运输砂石、泥土的路。房子里的家具、木头、电器、衣服等等搬的到处都是。那个开始反对拆屋地女主人现在正忙于收拢家里搬出来的物品,她的心情并没有薛华鼎所想的那么糟。甚至还不时对帮忙为她收拾物品邻居们露出笑脸。
薛华鼎轻轻地摇了一下头,回到自己刚才下水的地方,一屁股坐在满是泥巴、杂草的地面上,问四个刚才和自己一起下水的人道:“累不累?”
“不怎么累,就是憋不了多久的气。”一个民工抽着烟道。
“乡长。你冷不冷?”同样没有穿衣服的一个汉子对薛华鼎道。
“不冷。”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