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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倒是会挑,这步摇配这衣服果然好看。”
竹云抿抿唇,知道童玉青这是护着那丫头。“姑娘就是太仁慈,要总这么下去,别人还当姑娘你好欺负呢。”
她倏然望着竹云,“那你觉得我好欺负么?”
竹云摇头,“姑娘才不是软柿子,可若是再来几个姿月的话,姑娘还能受得了?”
听着竹云絮絮叨叨的话,她不可置否的笑笑。竹云挑了些首饰给她戴上,原本轻巧简单的装扮瞬间变成了珠围翠绕,看得她别扭的不行。
“这些东西太累赘,压的我脑袋疼。”她心烦的要伸手去抓,却被竹云拉开了。
“不行姑娘,王爷若是知道了怕是会以为姑娘不喜欢,到时候又要罚咱们这些奴婢了。”
小丫头的一番话又提醒了她,她的动作一顿,又把手给收了回去。
竹云满意极了,将其他没用的都收起来,又让小丫头退下去。
“等等。”童玉青出声喊住那小丫头,“阿静这丫头我喜欢,留我跟前吧。”
竹云诧异道:“阿静?姑娘,她的名字是”
“我喜欢这名字,从现在起她就叫这个名字。”她懒散的撑着脑袋,淡淡的扫了竹云一眼。她都快要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个被人养得格外骄纵的丫头,现在耍起小姐的嚣张和任性竟还让她有种久违的痛快。
竹云怔了怔,那小丫头也是愣了一下,后头才反应过来,赶紧的谢过了童玉青。竹云颔首,“既然姑娘喜欢她那就留下吧。”
童玉青在屋里走了两步,又重新在妆奁前坐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那些叮叮当当的东西说:“东西我已经试过了,快给我取了,统统都取下来。”
阿静不敢动,用眼神询问竹云。竹云笑笑,“奴婢的好姑娘,这可不是让姑娘你试试就完事儿的。王爷在园中摆了酒,邀姑娘一块儿过去。”
喝酒?
童玉青指指自己的后背,“我这样没死就已经是祖上保佑了,现在你们家王爷还邀我去喝酒?”
竹云忙解释说:“姑娘不用喝,就是在旁边陪着就行了。”
她愠怒,“原来我就是个陪喝酒逗乐子的女人。”
竹云哎哟一声,“瞧奴婢这张嘴,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阿静欲言又止,见童玉青一直在盯着自己,这才懦懦的开口说:“姑娘出去走走也好,要是累了咱们再回来。”
她抿唇,眸中流光悄然而逝。“那成,走吧。”
竹云欣然在前头带路,阿静小心的搀着童玉青。她不止一遍的对阿静说自己只是伤在后背,两只腿脚还是可以走路的,可阿静就是一根筋,偏偏要上来搀着她。本就是一身不习惯的累赘,这会儿又赘个不会听话的丫头,她就更加不好走路了。
童玉青仗着自己有伤,一路上走的极慢。一方面是她根本就不想去见成子睿,一方面,她必须得要珍惜机会熟记王府里的路线,最主要的,还不能让竹云跟阿静发现。
在心里默默记好了来时的路,童玉青又把目光放在了前头的竹云身上。明明看着就是个乖巧懂事的丫头,但她明白竹云并不简单。可就竹云每日早上都要去伺候成子睿的事情上看,她要找到那幅画,怕是还得从竹云身上下手。
“王爷就在前头,姑娘从这过去就能看见了。”
竹云指明了某个方向之后就规矩的站在一边,就连阿静也放开了一直搀着她的手,跟着竹云站在了一起。
她往那边看了一眼,“你们不过去么?”
竹云摇头,“王爷只让姑娘一个人过去。”
童玉青在心里暗骂了两声,总觉得头上的珠钗步摇要往下掉。“要不这些都拿了吧,我总觉得这些东西要往下掉。”
竹云偷笑,“都戴得稳稳的,姑娘放心。”
她又忍了忍,随手稳了稳那些叮叮当当的的东西,抬脚就往前去了。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姿月眼中,竟是这么刺目。姿月自认在宫中见多了各种绝色的娘娘,可那些娘娘没一个是能比得过童玉青的。知道童玉青生得好,却没想到穿上这般鲜艳颜色的衣服竟然能美的叫人挪不开眼!
姿月恨得牙痒痒,童玉青初来王府时还一副挂念俞翀的样子,可才过了一天而已她就已经做这副打扮,还有她刚才满是风骚的扶钗,不是想要刻意勾引成子睿又是什么?
成子睿还亲口承认他就是喜欢她的那张脸,现在她这般娇艳惑人的站在他的面前,那别人还有什么机会!
站在原地咬牙切齿了片刻,收回了目光的姿月却不经意的看见同样往她这边看的竹云。相隔太远,她看不清楚竹云到底是个什么神色,不过照两人以往在王府里的不对盘,她不用猜测就能想象得到竹云此时的心情。
姿月把目光转到那边又看了一眼,见童玉青已经在成子睿面前坐下,咬咬牙,愤然转身离开。
童玉青无视成子睿眼中对自己的惊艳,刚刚坐下就抬手将那支累赘的步摇给取了下来。
成子睿看着她不耐烦的动作,问:“不喜欢?”
耳边似乎又炸开了阿静说的昨晚被打死了个丫头的事情,抬眼看着成子睿那双冷沉的眸子,她刚刚又要取下一支钗子的手抖了一下。
现在再把钗子戴回去怕是不合适,她只能从容自若的继续这刚才的动作,想要把那只钗子给取下来。谁知刚才手抖那一下竟然把钗上的芙蓉叶子带进了头发里,这一扯直接就把整个发髻给打乱了。
她怔了下,越是粗鲁的要将钗子弄下来。可钗子越缠越紧,光她这么乱来根本就解不开。成子睿低沉沉的笑了,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亲手为她解开缠绕的发丝。
童玉青心口一窒,下意识的就往旁边躲。成子睿抓着她的胳膊,“躲什么?是不是你对本王有这么误会,怎么次次看见本王都是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她别开目光,装作听不懂他这些话。成子睿也没再逼问,帮她把钗子解了下来放在桌上,又转到对面去坐下。看着面前的钗子,童玉青心里一阵赌。
“一样两样就行了,非得给我插得满头都是。没想到王爷这么高雅的人却喜欢看女人满头金钗,王爷的品位果真是,不一般。”
成子睿瞧着她手心下的那只钗子,沉声道:“东西是本王赏的,但本王没说过让你全戴在头上。”
童玉青吃了个软亏,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塞回去,干脆就不说话了。见成子睿袖口处沾了点点的墨汁,便指了指:“王爷袖口上沾了墨汁了。”
看着脏了一块的袖口,成子睿的眸心又暗了暗。
“你倒是眼尖。”
他倒了一杯酒,浅酌一口,后头才直接饮光,却不再动手,而是灼灼的看着童玉青。童玉青抿抿唇,拿起酒壶给她倒了杯酒。
成子睿没喝,就只是这么看着她。就在她被看得浑身难受时,他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那天你怎么去的青楼?”
青楼!
童玉青想起那一日在青楼里撞上成子睿的事情,心猛地跳了几下,面上装出些娇怯。“没去过,好奇而已。”
成子睿把那杯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时又出声发问:“你去青楼找谁?”
心里咯噔一下,童玉青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一副相貌,那是真正的童玉青,那是才见了一面,夜里就被人残杀掉的兰初!
成子睿那双眼睛洞察在她身上,其中的阴鸷锐利让她坐立难安。
“那王爷去青楼做什么?”
“自然是找乐子。”
她莞尔,“我自然也是去找乐子。难道我嫁了人就不能去青楼找乐子?我这辈子还非得就跟着个残废过一辈子?”
成子睿眉头微微皱起,“俞翀没碰过你?”
想起床幔后头那一场,童玉青的脸就臊红到了耳根下。“原来王爷竟然这么喜欢打听别人这方面的私事。”
她目光直视着成子睿,直言说:“王爷若是想要个新鲜的,那就放我走。总养着我这么个吃闲饭的王爷也忒大方。”
“本王不差这点银子。”成子睿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若是本王放你走,你还要回俞府?”
童玉青紧咬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恨意。“那王爷愿意放我走?”
成子睿摇头。她反笑,“既然王爷不舍得放我走,我也并非是心甘情愿留下来。不如王爷帮我把俞家对付了,我报了心头恨,自然就会心甘情愿留在王爷身边。”
“对付俞家?”成子睿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本王跟俞家已是同盟关系?”
第70章 美入人心又狠得叫人害怕()
“同什么盟?说白了王爷跟俞家就只是相互利用而已。俞老夫人一直希望儿孙里能有官职人,而王爷却只需要俞家的那些钱。俞文意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明明没脑子,却能直接坐上二品的尚书。他日王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俞文意这样的蠢材,还能讨得到什么好。”
成子睿危险的缩了下深邃的眸心,“本王在你眼中就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似乎你对本王很了解,那你倒是说说,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全天下的人都都知道王爷比那一位更加适合那个位置,既是明君,那就绝不可能再留着俞文意那样的人在蛀蚀朝廷。”
她这一句话就是捧着成子睿来的,更是直接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
成子睿勾着唇角,“真会说话。但是现在你已经在本王身边了,本王对不对付俞家还有什么区别。”
“有。”她莞尔笑,“你帮我报仇,我留下报恩,这是有心跟无心的差别。”
这确实是吸引成子睿的条件。
本身就站在高位的他什么都不缺,挥之则来呼之则去。但威风的身份下若是得不到人心,他日要是登基为皇的位置又怎么能坐得稳?
他的母妃自他小的时候就一直这么告诉他,所以他现在行事虽然狠,但是对待人心这一点他做得要比太子好。
对于女人,他见多了后宫妃子之间的丑事,见多了空有皮囊却能为了利益而宁愿站在皇帝身边假笑的女人。他可以要全天下所有女人的身体,但他现在就只想得到童玉青的心。
成子睿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恨俞家?既然这么恨,那为什么还要嫁进俞府?难道就只是为了个面相还能看的病秧子?”
话才刚问完,成子睿就看见她眼中的仇恨。“王爷难道没查过童家与俞家的恩怨?现在俞家又这么对待我,新仇旧恨在一起,我怎么能不恨?”
她站了起来,将头上的那些东西通通取了下来,一样都不剩。
“这些东西我很喜欢,就是戴在头上太累赘。王爷若是还要责罚,那就干脆把伺候我的丫头统统都杀了。我童玉青用不着别人伺候,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不过玉青要奉劝王爷一句,梁金凤这个人可没这么容易满足,她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急了眼,她照样会给你捅刀子。”
清冷的说完这一句,童玉青转身就走。成子睿把玩就酒杯的手顿了顿,沉声道:“现在本王还不能动俞家,不过等我得到我想要的,俞家人的性命,随你处置就是。”
童玉青拧眉,“我等不了。”
成子睿不悦,莫非童玉青觉得他没做上储君的本事?或者他要做上储君的时间遥遥无期?“你在怀疑本王的能力?”
她淡然回应:“我对俞家人的恨,一刻也等不了。”
“那么俞翀呢?你恨俞家,难道连俞翀也一起恨了?”成子睿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她。
心口一窒,她只听见自己违心的冷漠。“俞翀也姓俞,他也是俞家人,可没有他我在俞府难以立足。但是等我有能力对抗俞家,我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过。”
成子睿突然勾唇笑,步伐直逼到她的跟前来。“不如本王先帮你把俞翀杀了。”
童玉青那一颗心都吊在了嗓子眼儿,她刚才将心里对俞家人的恨毫不保留的显露在他面前,就是为了让他相信自己再也不会回到俞家去。可他现在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还是他根本就是在试探自己?
她极力的按压下心头的震惊与担忧,嗤笑道:“俞翀就只是个残废而已,不足为惧。反倒是王爷你,除了会杀人你还会做什么?”
成子睿傲然凝视着她,“那如果是你,你还想怎么样?”
想着成子睿利用姿月逼她开口留下来的那一幕,她冷冷说:“定要好好折磨。”
对于俞家,往死里折磨都消不掉她的恨!
“能美入人心又能狠得叫人害怕,童玉青,你果然合本王的心意。”
俞府。
小厨房里的药已经煮了快有一个时辰了,随便一个呼吸都是浓浓的药材味儿。窗户上扑棱一下,庆安寻声而望,果真又见一只信鸽。
庆安皱起了眉,这里刚刚才落了一只信鸽,密信才刚刚送到俞翀的手上,怎么现在又来了一只。
鸽子安静的就在那儿站着,晃了晃脑袋,眼睛咕咕的转着,似乎庆安不动它就一直保持着这么个姿势。庆安盯着它腿上绑着的那个信笺看了几眼,这才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打开信笺看了看了一眼,庆安脸色大变,扔了手里照看药炉的扇子,拔脚就又跑到了俞翀房里。
俞翀近来神色好了不少,精神也渐渐起来了。只是眼中冰冷更深,除了三两句的吩咐之外,就再没有听他说过话了。
到了屋里的庆安也随着静了下来,稳了稳杂乱的心神,将手里的信件递了过去。
“你念吧。”
庆安便直说:“童玉青在七王府。”
俞翀猛地抬头,一把就将庆安手里的信件给拿了过来。打开看了两眼,冷峻了好些天的神情顿时轻松起来。
庆安咬牙,“你看看信里都说了什么,你在这边为她担心,她却在跟七王爷合谋着怎么对付你。这种女人,这种女人也值得你这么挂心?”
“你信?”
俞翀的提问让庆安哑口无言,到底是他们安插在七王府里的人胡编乱造,还是真有其事,这还不得而知。毕竟这些人是多年以前就安插下去的,多年来也就只有联络过这么一两回,若是他们已经投诚到了成子睿脚下,那这消息,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准备准备,我今天要去一趟七王府。”
“什么!”庆安惊道:“你疯了?万一这是个陷进,你岂不是就掉进去了?”
俞翀将信件一点点撕碎在地,“他们都是我信任的人,不可能会给我传个假消息。就算这是陷进,我也要走这么一遭。”
庆安直接否决了他,“你身体才刚刚恢复你就又想去折腾了?七王府的戒备何其森严,你连她在王府哪个角落都不知道,你怎么去找她?”
愤愤说完这些,庆安忍不住的又说:“刚才我就该先把这信给毁了,也省的你去送死。子华已经在路上,不日就要到京城了,你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情,他还不得把我杀了?”
俞翀一直沉默,可眼中的坚定根本不容他异议。
庆安来了气,转身就往外走了。到了门口又折回头来,“再等几天,我想办法让人问问她到底是在王府的哪个地方,到时候你再去找她。”
夜幕低沉,庆安伺候好俞翀洗漱躺下,回了自己屋子之后才想起他没给俞翀预留一壶水放在枕边,俞翀夜里要是渴了可不行。
这么一想他就去小厨房里拿了个新的茶壶,灌了一壶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