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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比他们大三岁呢,这两个小孩估计可不会拖到你这么晚。”
我没再回答,只是继续,扯动嘴角,笑一笑。转眼看见宋予,她正凝视着我,柔美的眼里竟有悲哀在流动,这眼光让我无言以对。这时我妈叫她一声,她便要跑过去。
我对她说:“你慢点!”
她回头冲我温柔地笑,放缓步子,走出门去。我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这女人就像精美的瓷器,无数人欲求不得,现在在我手里,我就该好好珍惜。这源于我从小就根深蒂固的道德观,我想我永远也挣脱不去,我早就认了。
可就在昨夜,我声音嘶哑的醒来,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疯狂的恐惧和迷茫突然涌了上来,一瞬间我便不管不顾的翻身下床,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出去车库,开车门,发动,疾驰出去。在差点撞到路边的电线杆而出了一身冷汗之后,我才逐渐有些清醒下来,又发作了,这种噬心的绝望,它是我理智到头的一个反扑,是每种生物都无法抗拒的本能。
三年之中,我已记不得有多少个这样的暗夜,我这样从家里冲出来,像饿极的疯兽,用这样的本能,去寻找那让心灵得以宁静的食物,我循她的芳香而去,却每每只能驻足于她的门前。
s市交警支队的记录上,至今仍留存着我的肇事记录,那次的经历在我的肩头,留下一道长约八厘米的伤疤,还让我的执照被吊销了一年。那次的我,躺在医院的长椅上,看外面一点点亮起来的曙光,心里却一点点暗下去,我怎么会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
一个星期之后再上班,没有任何人看出异常,他们只知道我重感冒了一场,而且奇怪我很长的时间都不摸方向盘,是否会有人相信,一向冷静到漠然的林哲,会在这样的深夜里,被逼到这样没有出路的境地。
我不知道我还可以承受多久,我只能尽力。
我终于回到家,一家人围着桌子等我,宋予走过来:“你还好吗?脸色这样难看。”我只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递给她:“以后,别让我开车了,我们回去时,让你大哥来接我们吧。”
第239章 疑云()
天气渐渐热起来,年初七从家里回来s市,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多几天。可是气候已变得让人反应不过来,记得在家时我几乎每天都缩在房间里,开着暖气看,一抬头往往就发现窗玻璃上水珠已经凝成大颗大颗的不断滚落下来。而偶尔出去一两次,必然全副武装,都恨不得把脸都包上,以抵御凛冽的寒风。
当时萧程看到我把自己裹成那样,脸上的表情叫一个绝望,隔了半天才闷闷地说:“真难看,猪年也不用把自己打扮成这德行。”
我那时却笑起来,这是他大年三十和我闹完别扭后,终于有了一点破冰的迹象。而现在离那天才三十多天,气温竟然已经达到二十度以上,所上升的温度,都快够上一个人的体温,真是有点夸张。
今天刚醒就觉得热,吃完早饭之后,厚毛衣更是已经穿不上身,索性爬到床上,穿一层薄薄的内衣,裹着被子看,是翻来覆去读了许多遍的小妇人,它算是我的枕边书之一。
现在正读到三十六章“伤心”,劳里对乔说:“‘哦,乔,难道你不能?’‘特迪,亲爱的,我真希望能。’就这两句话,停顿了一小会儿,然后劳里直起身,说道:‘好的,别在意。’他什么也没再说就走了,哦,这并不好,乔也确实在意,因为在她做出无情的回答之后,劳里的鬈发脑袋在她臂上伏了一会儿,她感觉她好像是戳了她最亲爱的朋友一刀。当他离开她不再回头看时,她知道她的男孩子劳里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看到这里,眼眶不由有些发热,每次我只敢读到这段,之后的情节于我,仿佛是一个看着从小长大的孩子,却要眼睁睁看他慢慢死去,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乔和劳里,青梅竹马却不得圆满的感情,其实作者原意也许本非如此,他们今后的人生,明明也各自完整,可偏偏我对这本,就是有着这样的执念。
把合上,头枕到上面,心里还有酸楚需要消化,于是闭上眼睛,放任自己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开始有点迷糊,这时春日的阳光正穿透薄薄的窗帘照进来,落在浅绿色的床单上,一派生机绚烂的葱翠。我睁睁眼,想着还有衣服要洗呢,却已被睡意袭击,下一秒就乖乖束手就擒,舒服地蜷缩起来,沉到温暖甜美的梦乡里。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越发的热起来,每一寸皮肤都透着从体内散发的滚烫,我懒得撑开眼皮,只伸脚一蹬,呼,凉快了。不,不,又有些冷,于是迷迷瞪瞪地伸手乱摸,一摸摸到一个人的身体,隔着衣服,又烫又坚硬。
我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睡意早像被陌生人跺一脚的小猫,刺溜钻得影儿都不见。心脏还在扑通狂跳,我瞪着这个坐在我床沿的人:“萧,萧程?”
然后怒火就开始上头:“搞什么!你知不知道人吓人”
话没说完,已被他的嘴唇严密的堵了回去,接着整个人都翻倒在他身下。
“”
他的唇离开,他在我的上方看着我,眼睛里是燃烧跳动的火:“对不起啊,不过我没舍得喊醒你。”
“你怎么会有钥匙?”
“小糊涂虫,你门根本就没关严实,这个我们待会儿再说。”他的手开始一个个解我的纽扣。
“喂,喂,等会儿,我”我的肩膀被什么硌得疼。
“这什么?”他从我身下拿过一本书,看也不看,随手扔到了地上。
“呵,你不知道你睡着的样子我忍得多辛苦。”他的吻灼热的落在我的皮肤上。
我在昏然中转过脸去,看着地上被摔得平摊开来的书,书签落在一旁,正是那一页:“她知道,她的男孩子劳里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闭上眼,伸长手臂去,把那书合上。
汗水从萧程年轻的身体上一滴滴滚下来,落在我的皮肤上。他骤然加快速度,我的手慌张地攀住他紧绷如铁一般的胳膊:“别!别弄在里面!”没有用,他在猛然一个到底的冲刺后停下来,满意地喘息,微笑,低头吻着我。
我恨恨地咬在他脸上,他闷哼一声:“干吗?”
“干吗干吗,你说干吗,你害我又要吃药。”
他笑起来,重又低下头来,用唇把我额头上粘住的湿发拨开。
“别吃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巴不得你会有。”
“别胡说八道。”我推他。
他的手臂却用了力气,眼睛看住我:“成雅,我说真的,你有了,我们就结婚。”
“你想我被家里人打死啊。”
“你父母都答应了不是吗?”
“他们只答应我们交往,结婚?太早了。”
“早什么?我们都到年龄了。”
“现在都不稳定所有的一切。”
“包括你对我的感情?”他转过我的下巴。
“别乱说。”我别开眼睛。
“那就答应我,别吃药,有了,我们就生下来。”
“你喜欢孩子?”
“你身体的一部分,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我呢,我不知道,看亲朋好友手里抱着的那软软的小小肉体,我也会忍不住伸手去摸,仔细看他们晶亮的眼睛,湿润的小鼻子,和粉嫩的小嘴巴,看着看着,心就会软得不像话。但联系到自己身上,还真从来没想过。
“行了,就这么定了。”他的手放在我小腹上,“一切都在掌握中。”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话说的!
“可是萧程”
“别说了。”他俯下来,“再来加固一次,怎么样?”
我在药店门口徘徊,终于还是走进去。
萧程刚刚离开,吃完晚饭我把他送到公车站,他又要送我回去,我摇着头笑:“拜托!现在才六点多,可要是这么送来送去,最后一班你也不一定赶得上了!”
他也笑起来,用力抱了我一下,转身跳上驶来的公车,“刷”地冲我挥了个再见的动作,姿势帅极了。
周围人都在看我,我有些恼地对他扬扬手,公车关了门便绝尘而去。
我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散漫而无聊,这条路上尽是我熟悉透了的景物,没什么可担心也没什么可停留。可我还是停下了,看着对面绿色的十字标记。走过去,又退回来,想想,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那上面还留有萧程肌肤的触感,于是再一次走过去,走了两步又转了个弯,摁了路边的红绿灯行人触摸键,看显示牌上的红色数字亮起来,再一秒一秒少下去,直至转绿,上面的电子小人开始抽风一样做走路的动作。旁边有人看我,大概在寻思着这人摁了按钮又不过马路,是不是大脑有点贵恙?
于是过了马路,在一家蛋糕店里像个小孩一样张望了半天,里面的小姑娘对我甜美地微笑着:“姐姐,要什么?”
“啊?不用,不用了。”
顶着一脑门羞愧的薄汗出了门去,旁边就是那柔和的绿色灯光。细细地呼吸着,我低头看自己的小腹,想象有个孩子从里面破壳而出,在我后面爬动,绵软又柔弱。
不由打个寒噤,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散发着微苦药味的柜台前。两个中年女人正在交谈,其中一个扫我一眼:“要什么?”
“毓毓婷。”
她看都不看,扔出一盒:“二十五,那边交钱。”
我交了钱,把这小盒子拿在手中,走出门来,只觉口干舌燥,头发昏。正在这时仿佛有一阵风刮过来,接着手腕被人一把捏住。我以为有人抢劫,惊吓中回头一看,手脚冰凉:“你怎么回来了?”
对方的脸和这路灯的灯光一般苍白,眼睛却幽黑得深不见底:“我当然要回来了,不然,怎么能看到这个呢?”
他从我手中夺过那盒子,看着上面的字,一声冷笑从他扭曲的嘴角里逸出来:“毓婷,好啊,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这是做什么的?”
“萧程”
“别叫我!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总是答应得好像真的一样,一转脸就给我玩这些!好玩!好玩是不是?”那盒子的包装早在他手里被扭成皱折的一团,他一扬手把它扔到马路中间。
我愣愣地看着他,知道他会生气,可没想到他会气成这样。
“告诉我,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你告诉我!”
他的手在我手腕上逐渐加力,我疼得倒抽气:“哎,萧程,我”
还没说完,他一把甩开我,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留我在原地,揉着手腕,怅然若失。
回到家里,发现腕上已经红成一片,还略略有些肿。为什么他会气成那样,我并非完全不了解,这个人,他只是对我缺乏安全感,于是不断地想在我们这边添加砝码。可了解归了解,释然却难以释然,不愿这么早要孩子难道就说明我要离他而去吗?什么逻辑呢?总不至于,我连对自己人生起码的规划都不能有了吧?
直到躺到床上,才渐渐心平气和下来,想想,毕竟是我不坦率在先,跟他说清楚我的想法,他应该会理解。算了,明天下班以后去找他吧,给他个惊喜,然后再开诚布公的谈谈,对他说得学会正常地和别人相处,也告诉他,我以后有什么话,也都不会再闷到心里去。
可是第二天下班时,一出公司大门我就被拦住了。
“你是成雅吗?”
我看着来人,略微有些眼熟,尖尖的瓜子脸上,英气和柔和两种气质调和得很好,让这张精致的面孔上,同时融合了女人的妩媚和男孩的清朗。
“你是?”
“你好,我叫晓风,许晓风。”
“哦,你怎么会认得我?”
“我见过你的照片。”
“那么,有什么事吗?”我问这话的同时突然想起来,许晓风,是萧程的同学,和他们一帮男生都相处得挺好,上次他们去c城,她也在其中。
“”她看了一眼木木,后者正用警惕的目光看她。
“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不能!”木木抢着说,“有什么事就说,没事我们就先走。”说着,拉着我就要离开。
事后据她说,她当时就嗅到对方身上强烈的敌意,这是女性的本能。这种本能我也有,但没这么强大,所以我只在奇怪着木木的反应。
“哎!”许晓风在后面喊出声,“等等!”
我们回头,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孩犹疑着,我甚至能听见她紧张的呼吸声:“我怀孕了。”
她说出这句话之后,仿佛就不管不顾了,神色咄咄的盯着我,我被她盯得紧张,差点脱口而出“不是我干的”这种昏话。废话,你倒是要有这功能呢!
我笑话自己的同时一个念头涌上来,我猛的抬头看她:“你是说”
“是,是萧程的,你,成雅的男朋友,萧程。”
我和许晓风坐在咖啡馆里,一遍遍打萧程的手机,没人接。
“你不用打了,我昨天打了整整一夜,他不肯接。”
“他不在学校?”
“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否则我不会来找你。”
“”
“我对他说了,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可他”女孩子的手指洁白修长,却正神经质的收紧在咖啡杯杯壁上,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跳起来。
我身体发僵,口干舌燥:“他怎么了?”
这女孩子咬着牙,一言不发。这当儿我手机响起来,许晓风浑身一抖,目光便紧紧咬住我,脸色苍白。
我说:“是我朋友。”
她满脸都是不信任的神色,我只好当着她的面接起来:“喂?木木没事,我正在找真没事,你不用来别担心,别担心,我自己能处理好。”
放下手机,勉强笑道:“就是刚刚那个。”
她冷哼一声,转过脸去。这反应有点惹恼我,tmd又不是我搞大你肚子,你当第三者还当得有理了不是?可这时我发现她的眼里已经蓄满泪水,估计只需轻轻一个颤动,就会流得止都止不住,这个人别扭成这样,不过在掩盖她的无措和慌张。不由轻叹一声,心里软下来。
“那么你找我,是想做什么呢?”这话尽量说得柔和,不带咄咄的语气。
眼泪到底还是流了下来,这强硬的女孩子瞬间脆弱得像只翅膀沾了露水的蝴蝶:“我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
我苦笑,我不问你我问谁去?
“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去c城的时候,不到两个月。”
“刚发现?”
她点头:“我的例假向来不太规律,所以一直”
“你们怎么会?”我把声音尽量压得低沉,掩饰着尴尬的颤抖,同时心里也有酸涩涌上来,坐在这里问这种问题,对谁,都是一个侮辱。
她抬头,有些诧异地看看我,接着长长的睫毛就合下去,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两道阴影:“那天,所有人都喝多了”
我想了起来,原来是那天,是了,萧程还打了电话给我,说着不着边际的疯话,并被宋云鹏听见,害得我当时窘迫至极。嘴角不由苦涩地弯上去,萧程萧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轻咳两声,我还是在这充满压迫感的沉默中开了口:“那个,我没别的意思,那么你怎么能肯定是”
她闻言猛然盯住我,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你什么意思?”
我还没来得及接话,她已经泄了气:“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