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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算是说进老夫人的心窝窝里了,老夫人脸上顿时挂满了笑意,望着俞文意语重心长道:“好好跟着王爷做事,俞家的将来就得靠着你了。”
成子睿在交代了徐侍郎的话之后就动身去了宫里,他先去了皇帝的寝宫,静静的站在龙榻前看着昏迷不醒的一国之君。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动了动身子,转身离开了寝宫。出了皇帝寝宫,本想要直接回王府的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动身来到铃公主的宫里。
随着殿门被打开,铃公主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迎着那一片光就想要跑出去。成子睿伸手将她拦下,将她狠狠推近了殿里。
铃公主被摔在地上,逆着光看了许久才看清楚这是曾经最疼爱自己的七哥,鼻尖一酸,哑声哭道:“七哥你让我走,今日十五,是我跟他大喜日子。”
“大喜日子?”成子睿蹲下身子,嘴角的讽刺这么明显。“铃儿你真的就这么愁嫁么?”
铃公主别开目光,一行清泪落下,一张苍白小脸儿早已是斑驳狼狈。
成子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她。“好铃儿,本王这一趟是特地过来告诉你,你心心念念想要嫁的翀哥哥早跑了。他,根本就不想要你。”
铃公主灰败着一张脸,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想不想要你,难道你心里就没点儿准数?”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铃公主突然大叫了起来,“是你,一定是你!七哥你恨我我明白,但是翀哥哥是无辜的,你不能伤了他!”
铃公主跪爬在他脚边,一声声哀求着他。“七哥你让我见见他,你让我见见他。我被关了这么多天了,我只是想要见见他。”
她这般可怜成子睿也毫不动容,依旧只有一副冷漠。铃公主心一狠,仰着一张泪脸咬牙说:“七哥你不让我见他,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见他依旧无动于衷,铃公主心中寒凉,爬起来一头撞上了旁边的墙,咚的一声闷响,她只觉得自己脑袋空白了一阵,紧着就是一阵疼痛袭来。一阵粘腻血腥呛如鼻腔,她抬手擦了一把,尽是鲜红!
“七哥!”
她失声尖叫起来,恐惧的全身战栗。她一双眼睛越来越不真切,黑暗侵袭前她只看见成子睿唇角边的轻勾的嘲笑
七王府中。
“今日就是铃公主与俞家二爷的大婚了,听说铃公主的花轿绕着京城走了两圈,光是赏钱就散了快千两了,可真大方。”
“人家是公主,自然大方了。不过我倒是听说迎亲的俞家二爷俊美如谪仙,那模样只消看一眼就不想嫁别人了。”
“听得好像你自己亲眼见过一样,怎么,春心动了?”
“你才春心动了呢!”
童玉青听着外头丫头们的碎嘴,心口闷堵的难受。
刚刚回到王府的成子睿正准备去童玉青哪里,可宫里突然来了人,不知跟他说了什么,成子睿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宫里,整整一日都没再回来过。
童玉青整整一日都枯坐在屋里,一句话没说,一口饭没吃,就连竹云倒在旁边的水都没喝过一口。夜深时竹云以为她已经躺下,再进屋看的时候,她依旧还在那坐着。双眼失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就像是个活死人。
翌日一早竹云就直接去了姿月那里,刚进院子就听见屋里一阵摔盘子的响动。竹云小跑进屋,果真见姿月脚边已经是一堆破烂的碗盏,而一边的角落里,正贴墙站着个满脸谨慎戒备的孩子。
见竹云过来,姿月脸色更加难看,指着那孩子就说:“你赶紧把人带走,我这小庙可供不起这大佛!”
“他没事儿了吧?”
姿月闻声冷笑了起来,“你看看他这泼皮样儿像是有事儿么?你要再不把他带走,可别怪我不小心把他毒死了!”
竹云扫了她一眼,明知道她这只是吓唬孩子的说法,却也没出声做任何解释,只是伸出一只手来,冲崔扬说:“过来,我带你去找你姐姐。”
见他依旧还是一副戒备模样,像是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逃的野猫,竹云越发轻柔了声音,耐心的劝着:“你姐姐,童玉青,我带你去找她。”
听见这个名字,崔扬脸上的神情明显的怔了怔。竹云抓着机会又继续说:“你跟我走就能见着你姐姐,要是留在这,小心这个把你毒死。她医术了得,玩儿毒更是”
不等竹云把话说完,崔扬就跑了过来,小心的挨着她,并未放松警惕。姿月看得连连冷笑,瞥见地上的狼藉更是烦心,冷哼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竹云轻笑着拉起他,崔扬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把手给抽了回去。竹云也没再勉强,自己往前先走。“那你跟着我别走丢了。这府里,丢的人可就难找回来了。”
前面又姿月要毒死他的威胁,后头又有竹云的警告,崔扬不傻,虽然没让她拉着,却丝毫不敢落下脚步。
竹云将人带到童玉青屋前,让他现在外头等着,自己先进了屋里。
童玉青依旧还在那枯坐着,甚至动都没动过一下。空洞失神了整整一天的眼睛里又带了些明显的疲惫,绝色倾城的素脸显出几分伤感和憔悴。
竹云动了动唇,却是什么都没说,她把崔扬领进门,自己本想要退下,又想起成子睿的交代,便稍稍后退了些,留在屋里看着。
崔扬愣怔的看着坐在那里的童玉青,鼻头一酸眼眶一红,心里有气的不想理她。可片刻后又察觉不对,仔细一看这才看出童玉青的异样来。他心里咯噔一下,哇的哭了一声。等童玉青听见动静的时候,崔扬已经扑到她怀里来了。
“姐你怎么了!”
她惊愕的看着怀中的崔扬,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在这?”
崔扬不说话,只是抱着她狠狠的哭了一场。童玉青突然愧疚,她当时就想着一走了之,却没想着要把崔扬带走,留着他待在俞家那个狼窝里。没了她护着,崔扬不知道受了多少位委屈,糟了多少罪。
她反手拥住那孩子,更觉得他比以前要更瘦许多。愧疚变为自责,童玉青恨不得狠扇自己两个耳光。
“姐姐错了,姐姐不该把你丢下的!”
一听这话,崔扬心里更是难受,这么多天的委屈和惊吓被憋在心里,这会儿只想要发泄出来。童玉青本不想哭,可随着崔扬的哭声,她自己也忍不住的流了泪。到后头,她反而不想在压抑着自己,抱着这捡来的弟弟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竹云在一旁慌了手脚,听见动静赶过来的阿静更是一头雾水,越发好奇的打量着被童玉青拥在怀中的这个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崔扬终于止了哭声,捂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姐,我饿。”
童玉青心疼的都揪起来了,立刻吩咐竹云说:“竹云你去叫人弄些吃的来,小孩子爱吃的都那些过来。”
竹云应声下去,她又见崔扬身上这一套脏兮兮的衣服,又吩咐阿静说:“阿静你去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来给她换上,再叫人烧些水来让她好好洗洗。”
她话音才刚落崔扬就急着摇头,“我不要换衣服。”
阿静不解的看着童玉青,她不容置疑的又吩咐了一遍,阿静这才退下。人才刚走,崔扬就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角上。
“俞老夫人跟前的张妈在里头缝了个东西,说一定要我交给你。”
第181章 二爷有难()
童玉青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把将崔扬拉到里间旁,动作极快的用剪刀把他衣角上的缝线拆开,果然看见里头缝着一小块白布。才将那一小块布扯下来捏在手心里,她的余光就瞥见竹云已经朝着这边过来的身影。她顺势散开崔扬的头发,用手里的剪刀帮他把那些结在一起梳不开的头发小心的剪掉。
崔扬惊恐的想要躲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儿能由着她乱剪。童玉青将他拉回来,手上动作却是更加小心。
“别动。”
崔扬这才瞧见已经走进来的竹云,一颗心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他抬眼看着指顾从容的童玉青,慌乱紧张的心瞬间得到了安抚。
童玉青的动作是这么自然,崔扬亦是乖巧,怎么看都是一幅温馨场面,根本就看不出一丝做作。
见她已经帮崔扬弄好了头发,竹云便亲手接过她手里的剪刀,又叫丫头来把崔扬带下去洗澡。
“这孩子叫什么?既然来到了府上,奴婢们总得称呼他一声。”
“他叫童扬。”
他是童家人,本就应该姓童的。
竹云颔首,记下了这个名字。“那以后奴婢们就叫他童扬小公子了。”
见她眼底越显疲惫,竹云不忍的开口说:“王妃要不要睡会儿?一会儿小公子沐浴完了奴婢再带他吃点儿东西,之后再带他在王府里转转,怕是得要一两个时辰。”
童玉青紧了紧藏在云袖里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也好,随便逛逛你就带他回来,别太久了。”
竹云应下,刚要离开又被童玉青叫住。
“那个交易,是什么?”
竹云直视着她。“等时候到了,奴婢自然会跟王妃提的。”
说罢,也不管童玉青是个什么反应,径直就走了出去。
四下无人,童玉青才敢拿出被藏在云袖里的那一小块白布,上头只有四个字。
二爷有难。
二爷有难!
童玉青猛地把白布攥紧掌心里,心口骤然一紧。
张妈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老夫人的人么?怎么又会叫崔扬来传这样的消息?
俞翀有难,他有什么难?昨日才大婚,已然是驸马爷,他会有什么难?
童玉青心里乱得厉害,一念之间就已经生出了许多念头来。与俞翀之间的回忆一幕幕闪现眼前,她这才发现,从那一碗鸭汤之后她跟俞翀之间就变了感觉
倏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童玉青整个人骤然清醒。
她从那天起整个人就活得浑浑噩噩,现在回想起来,许多事情根本就没这么简单,很多事情明明有迹可循,可偏偏被她的嫉妒和固执给错过了。
她手脚冰凉,恨不得自扇几个耳光。
她原本可以紧紧抓着俞翀,偏偏就因为自己的愚蠢才把他送到了铃公主的手里。
瞥见屋里放着花盆的花几,童玉青用手指挖了个坑,将白布塞在里头,又原样遮好。弄完了之后又觉得痕迹太过明显,又拿了杯茶水泼在上头,掩去了痕迹。
刚要步出房门,又想起了今日竹云紧盯自己的样子。她心有戒备,只能放弃了去找崔扬问话,乖乖躺会床榻上。明明已经一整夜都没合过眼了,更因为心里压着这些事情,翻来覆去许久依旧毫无睡意。
她把从那碗鸭汤之后的事情通通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有问题,隐隐约约的似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却总有种模糊不清的感觉。再细细一追究,却毫无头绪,又只能放弃。
几次之后她非但没有任何进展,反而把自己弄得更是焦躁。
不知不觉间,竟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
这一个半时辰里童扬吃了东西洗了澡,更由竹云带着把王府闲逛了一圈。一路上竹云有意无意的问起童玉青在小院儿的事情,童扬已经十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早有底数,回答的滴水不漏又纯粹的像个孩童。
“你知道你姐姐小产了么?”
童扬顿住脚步,脸色微变。“小产?”
竹云点头,“你姐姐被送到王府来的那天流了很多血,王爷把宫中的御医找来才救了她一命。”
竹云弯下身子,一双眼睛洞察在他身上。
“你知道是谁想要害她么?”
童扬心口直跳,脑子里只有那晚上被俞翀打翻在地的墨色汤药。
“小公子,你知道是谁想要害她么?”
童扬把心收了回来,一脸茫然的摇头。“那几天姐姐心情不好一直躲在屋里,直到那天那个女人把二爷缠在屋里,姐姐不信亲自跑出去看,听见那个女人在二爷屋里笑,她哭着就跑了出去。我才追出去就被人给打晕,后头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要说有人要害她,小院儿里的人是不可能的,小院儿外头的倒是有很多。听说怀孕的女人最娇气了,难说是被那个女人给气坏了也说不准。”
竹云眼眸微闪,“那个女人是谁?小院儿外头想害你姐姐的又都有谁?”
崔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面前这个看似温柔其实一点儿不好糊弄,但既然人家要问,他也了看热闹。
“那个女人是位公主。至于其他要害姐姐的,可不就是俞家另外那两个女人么?”
竹云见好就收,不再多问,算算时辰就带着他回去了。
听见院中有人说话,童玉青翻爬起来,刚走到外间就见竹云带着童扬回来了。童扬小跑到她身边,轻声喊了句姐。
童玉青眼一热,上下仔细的审视着他。
换了一身衣裳的童扬清秀漂亮了许多,搭着这一身衣裳确确实实像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兰初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颜色,可也是个漂亮的女子。只是在青楼里呆得久了,多少沾了些妩媚和尘俗,才把她原本的漂亮给遮住了。本就是一家人,童扬自然也差不得哪里去。
童扬有些紧张,双手不知所措的揪扯着身上的衣服。把他买去的那家人家落魄太久,他早已不记得自己做小公子时是什么模样,穿惯了粗衣麻布,这会儿再穿这种华贵衣服只觉得别扭。
“我这身不好看么?”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听她这么说,童扬脸上才露出笑意。
童玉青心中有事,最好的答案就在童扬身上,她看了旁边的竹云一眼,说:“竹云你下去吧,我跟扬儿说会儿话。”
“奴婢就在这里候着,王妃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叫奴婢就是。”
竹云罔若未闻,只是稍稍后退了些,低眉顺目,还真的叫人拿不出脾气来。见此,童玉青越发印证了心中的怀疑。
直到用了晚饭后竹云被前院的人给叫走,童玉青才有了跟童扬独处的机会。她知道竹云心细,恐怕在屋外头还安排着耳目,便将他带到里间来。她还没来得及问,崔扬就先出了声音。
“姐,你真的成了七王爷的王妃了?”
她沉下脸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可是那个叫竹云说的,前两日七王爷跟你睡了”
“信不信我给你扔出去!”童玉青怒火中烧,脸上已经蒙上一层冷色。
她已经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到底有没有被人碰过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怎么可能由得别人一句话就真的信了那种荒唐事。
稳了稳心神,她见童扬有些低落难过,只能缓和了些语气,抓着机会问他:“张妈怎么把这个东西缝你衣角上的?他怎么知道你会来七王府?”
“那一晚上你前脚才跑出去,我后脚就追出去了。可我才刚追出院门就被人给打晕,之后就一直被关在柴房里。第三日的时候我实在饿不住晕死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张妈在我衣服上缝缝补补。她说过几日一定会有人把我带到王府,到时候见了你,就把藏在衣角里的东西交给你。”
听说他是被人打晕关起来,童玉青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愧疚道:“我以为你一直还在小院儿里,有他在,应该能护得你周全。就算是他与公主成亲做了驸马,也会把你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