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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我真的能身临其境的来到如此古远的世纪时,我慢慢有点想去相信那些曾经听来像天书一般的盘古开天地、女娲补天、夸父追日
而活在无比漫长的几个世纪之后的我们,又怎么就能肯定这一切不会是真的呢?
尤其是当它还关系着我最在乎的人的性命时,我宁肯信其有。
你说过,到了那个时候,只有灵国和南国共同的后人,才能将其制服!”
“对!”
“那也便是”
泽王是不可能了。他虽是南王之子,但是身上并没有灵国的血脉。
况且他或许已经
“连城,只有连城能够将其制服对么?”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可是他现在伤成了这个样子,别说制服什么远古巨兽了,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说罢,我感觉自己的胸口、鼻腔、喉咙总之任何一个能通气的地方,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塞了住,憋得我那叫一个难受。
“是当时走得匆匆,只想到城儿身上毕竟还有一道灭国之咒作为保护,断不会为此丢了性命!再加上那歹毒的妖后被砍去了手臂,一时间自是疼得死去活来,定不会再有余力去政治城儿。”
他咬紧了牙,“想不到,那泽王竟与她的母亲,如此的一般无二!心肠竟如此歹毒!把城儿伤得”
他气到浑身颤抖,但也终是知道这样也于事无补,“也是便宜了他,让他死了,不然,我也顾不得返程时君上交代我的,念在泽王终是他骨肉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的叮嘱,定要生生活宰了那小王八蛋!”
我心里一抖。
“他真的死了?”
“我看过他的尸体,致命伤实在头部,被乱石砸重而亡的。”
不是被我刺死的!
可是我的心里,却并没有因此好过半分。
即便知道那个人不是好人,可还是因为他的死与自己有关而难逃其责。
多么可笑的人性!
“我刚刚听到水天宫里传来她的哭嚎声”
“那个妖后,知道泽王死了之后,便如同疯了一般,硬找了几个四下逃窜的侍从不知道又施了什么妖蛊之术,让他们如同行尸走肉般只会听从于她。那些人无比怪异,一个个仿佛活死人一般,刀枪不惧,我所带回来的一队人马全部葬身于她他们手,不是忽然看到泽王的尸体被抬了回来,那白筝慌了神,连我一时都有些难以逃脱!”
他又是沉沉一叹,“孩子,我要说的是城儿不能死,而要救他便只有一个办法!”
我心里一急“什么办法?”
他回过头,目光定定地看向我,“你的”
最后一个字,如同月色一般凉薄。
“命。”
像是有人猛地朝我脑袋上打了一棍,我脑海一阵钝痛之后,有段记忆忽然冷不丁地撺掇了出来。
便是这梦的一开始,我跌落在水里时,看到了那个一身红妆的女子,嘴里念念有词的那幅画面。
与当下就可以说毫不相关的画面。
可我的全身,却一阵激灵,后背像是贴上了一层病。
心脏跳得像是快要裂开来一样。
我的耳畔,只剩下了这剧烈地颤动之声。
“扑通扑通扑通”
我按住胸口,眼前三叔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那个一身红妆对着我诡然一笑的女子的画面赫然眼前。
只是这次,我终于听懂了她那抹在幽蓝的水中一张一合的红唇里吐出的话语。
“以我之血
铸你之躯
永世轮回
生生不息”
便是说,要以我的血,铸就风的身躯,从此以后,我们将有永生不灭的联系。
我以前只知道何谓种血,现在终于懂了,为什么要种?
又以什么来养!
而我先前无端端被卷入这么一场黄粱一梦中来,也就是为了替这具身体曾经的主人,完成她未完的使命!
画面消散,我再次回到了崖边小屋,回到了凤凰花树下。
三叔一脸愧疚地望着我,“我知道这样说太残忍了,但是只有你的命,才能救活他。如果是我的,我二话不说。能为城儿而死,我死而无憾。可即便是我死上千次百次,都没有用!你是灵国公主,你懂种血之术,一旦种了血,只需过上七日,你便能将身上之血,一点点全部渡与他三日之后,他便可精气大增,所向披靡,也唯有那般,才能收服这能毁天灭地的狂莽之兽。”
三叔一脸地罪恶深重,“孩子,对——”
我没有然他把话继续,单刀直入地问,“方法?”
“什么?”
“我的体内,早已种过连城的血了,七日也足足过了。现在,直接渡血便可以了!三叔,你可知道渡血的方法?”
那么遥远的年代,静脉注射自然是不可能的了。那么要以什么方式,才能把血输给风呢?我实在有些困惑、
三叔一脸怔怔,“南王知道。这是南国之王代代相传的秘术。因为毕竟是以一命换一命怕被心术不正之人窥了去,为祸一方。”
我点了点头,“那这样,眼下连城的身体也虚弱得不行,你且先去请来南王”
对了,三叔说过南王忽然重病难安了。
“或者,你问他学来方法。我且与绾姐姐在这里照看着风等你回来。”
见我一脸平静,三叔反而担心了起来。
“孩子,你可曾想清楚?是要渡你全部的血你便也就”
我淡淡一笑,“三叔,我知道。我虽然在你眼里,还是孩子一样的年纪,但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低下头去,再抬起时,眼泪滚了下来,“芊芊只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我往屋里看了一眼,“这个方法,请你一定一定不要让连城知道。”
“”
“求你了,三叔。”
我目光柔柔地看向远处,心里终于不再诚惶诚恐,反而如一波碧水般平平缓缓。
“连城自幼孤苦,人生已是如此不易,我不想他余生,还要背负着着对我的愧疚和遗憾而活。”
说着,我回过头再次以恳求般的眼神看向三叔,他红着双眼,缓慢而用力地点头。
我一步一步走回那间小屋。
短短的距离,却走得我仿若隔世。
想来人世间的相逢,历来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我一直一来都有一种错觉,其实我自打掉落到水里之后就已经死了。
是出于某种神秘的巧合或其他,才又辗转着活了过来!
这种感觉其实自我第一次落水后醒来时就有。可我一直一直都不敢往深了去想。
总觉得想多了不吉利!
也总以为,不去想,一切就能自欺欺人地瞒过去。
现在,我终于懂了,我当时被救活,原来是为了更有意义的死去!
可是如果这真的是唯一能让风活下来的方法,而我又刚好能做到的话,为什么不呢?
因为我爱他啊!为什么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但就是特别特别的肯定。
就像自己必死一样的肯定。
此生做过很多让自己的后悔的事情,唯独遇到他,爱上他。
时常让我有一种,一生无憾的感觉。
回到屋里,我喂了吃下了一些三叔临走时给的药之后,便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他像是做恶梦了,痛苦地皱着眉,手紧紧攥着,额头全是汗。
我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脑袋抱在胸前,一点点擦开他额头的汗,又用手将他的眉慢慢地展开。
风,这梦中的世界,我终究是因你而来,也要为你而去了。
能你与相逢,便已是莫大的恩赐,我不敢再有别的奢求,唯愿在没有我的世界里
你也能平淡安稳的活着。
第087章 你我最后的时光()
直到窗外的天彻底放晴,我才将他的脑袋轻轻放在了枕头上,撑着酸麻胀痛的四肢缓缓走出了小屋。
崖边也多了几处落石,远处的湖水上,也三三两两飘着一些浮物。
像是一些残垣断壁,也像是一些浮尸。
即便是早晨,空气也沉闷得犹如午后。
很干燥,连一丝风都没有。
抬头看向天,太阳刺痛我的眼,我慌忙抬手挡了住。明明只是早晨,太阳却毒辣得不行。
天空蓝得一点点云都没有,之前也总能见着的一些鸟群,眼下也再难觅踪迹。
“红月连夜,百鸟飞绝,山崩地裂”
三叔说的这些天降异象的征兆,都应验了。
经历了昨晚那样剧烈地震动,连皇宫都能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城中肯定更是哀鸿遍野。
昔日里风曾与我看过的那些风景,再不复存在了。
只有那凤凰花,仿佛人间所有悲欢离苦都与与无关,依旧开得艳艳。
绾姐姐不知何时悄悄立在了我身后,轻声道:“主上,奴婢做了一些清粥,你进屋喝些吧。”
肚子早就饿了,可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但一想到现在这具身体已经不是完全属于自己了,我便点了点头,随她进了屋。
木盖子一掀开,清香四溢。
吹了又吹之后,喝下一小口,一种淡淡的温暖自胸腔蔓延向全身。
昨夜就见她轻手轻脚地在一旁摆弄灶台来着,原来是在熬粥。
见她侯在一旁,我拉了拉她的手,“绾姐姐,你也坐下来喝些吧。这些天,你也受苦了。”
她有些犹豫。
我不禁一笑,“我的好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跟我来主仆有别的那些说辞了。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拿你当姐姐看待。”
她这才放放心心地坐了下来。
“绾姐姐,等三叔这次来了之后,若是再要返回去,你便一定得随着他一起去了,不可再像昨夜那般固执。”
昨夜,因为不知道这里何时又会像之前那般天摇地晃,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我便让绾姐姐先和三叔去皇室大部队驻扎的安全之地。
绾姐姐却死活也不肯。
我自是知道,她不放心我。
可是看着她一副比我还瘦小些的身板,再想到她曾经没日没夜的照顾我,真的不忍心让她随着我活在这份胆战心惊里。
她低着头,声音略有些哽咽地开了口,“昨夜,我偷偷听到了一些你和清扬王爷的谈话。主上,我都知道了。这个时候,奴婢怎么能走?我都照顾了你那么多年了,就让我最——”
我急急地堵住了她的嘴,担忧地看向了床榻。
幸好风仍旧一动不动地躺着。
绾姐姐知道了我的忧虑,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只是那大颗大颗的眼泪,却一点点地砸在我的手背上。
一片温热。
风是将近中午些的时候才醒的。
那时候我正用温水替他擦拭着身子,忽地感觉有人摸了摸我的头。
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屋里就我和绾姐姐两个能动的人,绾姐姐自是不会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可当我抬起头来,看到风的手正落在半中,那已经消肿了大半的眼睛,正含情脉脉地看向我时,我真觉着自己像是一只小鸟,快乐得几乎要冲上云霄。
我高兴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想将他按往自己的脸上。
他却将手紧紧攥成了拳,微微往外一挣。有些担心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我的脸,张了张嘴,却只模模糊糊地呢喃出几个我听不懂的字来。
我轻轻推开他的掌心,上面多是粗糙的伤痕。
方才知道,他是怕咯疼了我。
莫名就湿了眼眶。
我偏下头,用脸贴在了他满布伤痕的手上。
“风,你看,一点都不咯!风的手,最温暖不过了。”
但其实,贴在脸上的手掌,从所未有的冰凉。
他的嘴角努力挤出一抹欣慰的笑来,另一只手缓缓地抬起,费力地为了捋开了额前散落的发丝。
我没有阻止。
即便知道他现在哪怕只是做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是艰难异常。
但是,一个人如果连这样微小的事都无法为自己心爱的人做,内心该有多难过?
我就这么乖乖地歪着脑袋,一动不动地将脸贴在他的掌心,默默地看着他一点点为我拨弄好头发。
之后,我慢慢地将他扶坐了起来,端来还有些余温的粥,一勺一勺慢慢喂与他。
他的眼睛,一刻都不曾从我身上挪开。
我知道他有很多话想问,但是现在无法开口,便一边喂着他,一边自顾自地一件件地讲了起来。
“那泽王,被落石砸重,已经命归西天了。”
“昨夜那是地震了。用你们这里的话来说,是山崩地裂。皇城大部队人马连同你父皇一起,已经迁往了安全之地。三叔说,血月之后天灾不断怕是要有巨兽重见天日了。”
“你是唯一能降服巨兽的真龙之子,三叔已经为你找药去了,能让你的伤在三日内便迅速康复的药。届时,你定会所向披靡,一举斩获那妖兽,还这世间一个太平。”
“等你完成使命,我们便一起游山玩水,归隐山林。我的余生,只要和你一起,有良田、土地,有桑可采、有丝可织。一生一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此,足以。”
听到这最后一句,一直面容沉峻的风,终于露出了暖暖的笑容。
而我却在转身去替他盛粥时
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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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吃下了小半碗稀粥之后,仍旧很是虚弱的风朝我连连摆头。
我又陪着他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门边,看了一眼一直候在外面的绾姐姐。
她微微点了点头。
我会心一笑,轻轻关上了门。
再次替风上药时,很多伤口都开始在结疤了。
唯有后背那一片,仍旧红红肿肿。
我俯下身后,用唇,轻轻吻在那伤口上。
他的身躯猛地一僵,回过头来看着我,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句:“芊芊”
终于
又听到他叫我的名字了。
即便是如此含糊不清的一句,我也知足了。
临别之前,能在听你这样唤一次我的名字,真的知足了。
我直起身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他的脸,唇贴上了他的唇。
一点点,轻轻地吻。
他屏住了呼吸,全身隐隐发抖。
然后我的唇角尝到了咸咸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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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了药,他坚持要下床走一走。在扶着他站起来的那一瞬,他一阵晕眩,差点又栽倒了下去。
但强大如他,即便身负重伤,也不许自己柔弱不堪。
在屋里走了一遭之后,他又眼巴巴地看向了门口。
我再三劝说也不听,执拗不过他,我只好又打开门,将他一步步牵了出去。
看到屋外的景象,他也是一怔。不过随即便恢复了常色。
我们一起走到了凤凰花树下,我学着他曾经抱我出来晒太阳的样子,也将他柔柔地放平躺下来,脑袋枕在我的双腿上,又唤绾姐姐拿来蒲扇,轻轻为他摇来凉风。
阳光透过叶缝丝丝缕缕地撒漏下来,又被水波折射成丝丝缕缕的光。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腿上,痴痴地望着我,眸里透着晶莹的光。
我想像他一般吹上几曲悠扬的陶笛乐章。
奈何自己学艺不精,也只在他这里学会了几个简单的旋律。
于是,我便细细柔柔地捋着他的发,温柔缱倦地望着他,在他耳畔,柔声清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