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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一边也不自觉的竖着耳朵听着,听着的每一句话里,都无法避开深深的担忧,这种情况从以前就是,到了现在仍旧存在。
大的风暴来临前,好像都是死寂一般的平静,叫着每一个人都心里着实的恐慌着,不安着。
临近傍晚时,在终于得空休息一会的情况下,我踩着不知名的心思一步步的走到了二楼的外廊处,这几日来,很多个瞬间,很多次不经意,很多时候的迷迷糊糊之间里,我好像能透过迷雾一般的现在看到了最初的时候,最初我在东北锦州,到我入读同济,接连的回忆像踩着藤蔓一般的缠绕着我开始发芽着,不停不息的,从我至今提起仍旧心里难受的顾伟开始,从如今不知身在何方的倩倩开始,好似她真的凭空消失了一般,就像这个世界里,从未有过她的影子一般,断断续续的,开始出现着痛哭流涕,悲愤难免,战火的上海,哭喊着在一起的老百姓,眼睁睁的倒下,一次比一次更加的痛苦,从曾经而来,从现在而归,好像溜走的这些个时间里,带着的都在这个时候奔涌对着我而来。
而现在,我每每揪心于的是不是离散,而是永别,身边的一个又一个都完全的走是了一般,倩倩的不告而别,二哥和顾伟的永别,敏芝如今也行程于大洋彼岸了,剩下的,就只有一个我,连绵不绝的噩梦的我。
甚至我一直都莫名的那个他,更是不知在哪里,在哪一个战事里,在哪一个战场上,甚至处于哪一个战壕里,是否双眼已经无神,是否负伤,是否冷暖自哀,我全然不知。
“孔笙。”
“恩,在。”下一刻里,突兀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来,我本能的应答着,并转过身来看着来人,对上的是王丹丹护士长惊讶的表情,缓了一会里,她轻轻的把一个苹果递给我的手里。
“这几日工作是太累了吗,怎么还哭了。”王丹丹看着我说道。
“啊!”我震惊着顺着手抹了把脸,才发现手心里已经盈着湿湿的感觉。
“我。”我张张口看着王丹丹,不知如何解释着,但是她却摆了摆手,轻笑着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没说话的轻着步子离开了,而我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所觉间,似乎在影子里映射出了我自己的神态,一脸的落寞,或者,浓重。
“到底要看得到什么。”一个整晚我都在仔细想着这句话,也不假思索的想着下午我自己的失态,到底为何流着泪呢?
“哎呀,累死我了。”洪护士不知何时站在我旁边自言自语道。
“歇会吧,一会我去看看。”我转过身看着她的倦容说道。
“已经都二半夜了,没事,一会天亮了。”洪护士说道。
“你也赶快眯会去。”
“好。”我回着她的话,坐在那里靠着墙的一角沉沉的闭上了眼睛,不知多时而去。
“有没有人啊,护士,护士,快过去看看,我家老婆子好像发烧了啊!”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我闻声便立刻睁眼去看,天已经大亮了,而身边洪护士的位置也是空的。
“你带路,我跟着。”我站了起来,迅速的说道。
“好好。”那个大叔忙回着话,大步的向前走去。而我亦是一路小跑着跟着他。
“还好,不是很严重。”不多时里,我已经给病床上的老妇测了体温,转头对大叔温和的说道。
“我现在去取药,您一会给她服下就好了,放心啊您”我安慰道,并轻轻的关上了病房门。
路过跟往常一样的医院走廊时,心里不知何味着,只觉得失意满满一股酝酿着而来,可是半响后,却被突然的一声大震响引了全部的注意,似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表情,我们互相看着,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动,可在下一刻,不知是谁在哪个方向突然大喊道“鬼子,鬼子打进来了!鬼子来了!”
“什么!”我心里随着这句话的开始而咯噔着。。。。。。。
079【烽火连天】()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对于曾经的古城上海来说,他一定没有想到,在沉沦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后,仍旧是逃不出一场又一场的风云迭起,对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深陷其中的的人来说,这是一场毫无疑问的灭顶之灾,我们每一个都无法去逃,只能等待这场暴风雨的平静下去,而现实却非是这般。
天蒙蒙的亮时,在周遭都是一片人群的吵闹,哭嚎之中里,我躲在一边的角度里,同满医院,甚至于满上海里都是乱糟糟的人山人海里听到了来自同一个方向的炮火声,一瞬之间里,响彻云霄一般的轰动,也在一朝夕之间,一切的昨天,顷刻土崩瓦解。。。。。。
“前面已经打起来了啊,快跑啊,鬼子来了,快点啊!”
“呜呜,阿妈你在哪啊,阿妈。。。。。。”
难道又来了吗?难道真的应征了吗?你不是说上海不会吗。。。。。。”眼前是混乱的四散逃跑的人群,吵吵闹闹的声音,哭声,喊叫声,紧张,恐惧,一瞬之间里,这医院的走廊里,容得下了所有,我不知是以何种声音喃喃着这句话,却在未说完整时,被下一个声音突然的打断了,我看着远远的逆着人流跑过来的王丹丹,看着医院里的护士互相搂在一起哭嚎,好似这一瞬间里,都是无声无息的,留下的仍旧是平静,平静的前一刻。
只是。。。。。。
“孔笙,孔笙!孔笙!”王丹丹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我面前,披着散发的抓着我的手不停的大喊着。
“我们得镇定,我们一定要镇定,老李已经去打听了,我们是医院,我们是中立的红十字医院,无论是哪一方都不能伤害我们任何一个,你要振作,振作起来!”
“孔笙,你听见没有啊!”王丹丹见我无神的被她摇晃着,焦急的更提高了一个声音喊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得等待,我得等。。。。。。”随着她的话不停的在耳边喊叫着,随着内心深处里的那一个声音轰鸣而起时,我突然反应了过来,立刻大叫着。
“好,跟我走,我们医院有地下室,大家都会在那里安全的。”王丹丹拉着我站了起来,边走着边快速的说着。
“我们不会这么样就丢了城的,我们不会。”我一直悲她拉着,一直喃喃的不停重复着,我实在是怕,怕太多意外,怕太多后续的发生,深深的更怕着,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上一次的延续,更残酷的,在荣围国那里已经给了我大大的恐慌,无处躲避着。
而在我被王丹丹护士长拉着去医院地下室的时候,中国的守军已经在上海的某一处同日军开始了激烈的对抗,无数的密集的,天上的轰鸣,都在每时每刻里响着,震耳欲聋,也令所有上海的老百姓恐慌无比着。
当我地下室里被小淑靠着肩膀哭泣时,我不知道的是,上海的守军已经开始冲锋了第一次,当我们都在等待这漫长的时间时,当周遭都是恐惧的心声时,我们不知道,外面的战壕里,多少次的激烈的交锋在守护,多少年轻的生命就此告别,多少流血,多少牺牲!
有人曾告诉我,等待的过程里其实是最煎熬的,煎熬的除了身体上,还有心里的时时刻刻都在忐忑之中度过,身处于地下室的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知道外面的任何画面,我们也无法去想象,想象的是剑走偏锋般,现实里有什么,听着外面的轰鸣之声里时,我们每一个都是沉默的。
“回来了,回来了!是老李回来了!”一个义工说完话时,我们每一个人都看着同一个方向,只见着老李脸上似乎还有硝烟,带着一股金属的,混合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却是满满的异样感,似乎每一个人闻到了后都同我一样,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的看着老李要说什么。
“打到了哪?”不知是谁率先的问起话,声音里带着十足的颤音。
“外面,外面怎么样?”
“大街上还有什么了?”
“我们,我们,怎么出去啊。”
“还能出去吗?”
接二连三的话被更多的护士问了起来,甚至其中有的人问完了后便只剩下低声的哭泣了,那声音太悲怆,太凄凉了,在场的任何人听着,都被这声音深深的感触到了。
“老李,快说吧。”护士长看着我们一个一个脸上的悲伤的表情,沉重的说道。
“我也没敢多走太远,在路上都是逃难的人,行色匆匆的,我就抓了几个人问一问了,他们说啊,现在两方军队都在
闸北,还有天通庵及横浜路,淞沪路,宝山路,都在打着呢,天上的飞机还在那轰炸呢,都没有人了,家家都跑了,到处都是烟啊,雾啊的,看不见人影子啊。”
老李越说声音越颤抖,话毕后,没有人愿意再问着什么,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沉重的,仿佛力压了千斤,而我一直靠着在角落里,双手抱住腿,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何时起,我脸上已经是泪眼迷离的一片了,在这个等待的时间里,我好像能想起好多,一度的勾起了,上一次的所有记忆,那也是炮火震天的场景,那也是到处残破,断壁残垣间,阴霾重重,似乎看不到一点希望和曙光,而我们,就被困在这里,这片黑暗之中,无法自拔着。
甚至于任何人来说,这场突如其来里,无法去思考,无法镇定,无法不想想日寇的一贯战事手法,残酷的,残忍的,震动人心的。
“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寂一般的时间了,没有人去说话,交谈着,我们每一个都坐在那里,是一片又一片的沉默,小淑开始问着我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哽咽着的要命,难涩一般的开口低低的说道。
而我看着她,昏黄的地下室里,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只能凭着模糊的轮廓,看着她的悲伤,无法的悲痛连绵着,圈起了一个又一个关于我曾经的记忆里的所有。
是时间去定格着,那一晚子弹打中的声音,是那个叫牛俊峰的兵未说完整的话,是凄厉的嚎叫声,是震撼着,是深深的悲痛,是倒下的人,是蔓延的血拂过脸,流尽了,是痛苦,无限的痛苦盘旋着。
080【断壁残垣】()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一开始就能让你心痛难耐的,不是别的曾经,而是你无法做到的某一些,是你无法挽留,无法阻止的。
“阿笙你在想什么呢?想了这么久。”想着某一些失神的时候,这时的小淑在旁边轻声的询问着,眼神数不清的是在想什么,语气里,却慢慢是失意。
“小淑,你说,若是没有天明我们最后会在何方?”我淡淡的开口,语气里似乎没有任何的含义,只是单纯想要问上一问。
“阿笙,你知道吗,我现在并不是那么的害怕我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的,就像护士长说的那样,我们是红十字医院,我们受国际法,日内瓦合约的保护,我们是平民,更何况我们属于中立方,而我只是,只是在担心着别人。”小淑似乎很焦急的说着这些。
我偏头看着她,昏暗下,是真的看不到小淑脸上的任何表情,我转过头,看着周围一圈的同事,看着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似乎都不在当初,不复于的状态下,每一个都很疲惫,这疲惫看得着要命,似乎隐藏着什么。
“孔笙你又在想什么?”小淑轻拍了我一下,一脸拿我没办法的表情道。
“哦,没有,那你在担心谁?”我轻轻地抿了抿唇,说道。
“我在担心前线的人,或者我有的时候也在迷茫着,我实在想不懂的是有那么一回事。”小淑转过头看着我。
“你有哪一个人,是那么担心他?”我随着她的话轻轻的询问着她。
“孔笙啊,孔笙,你有时候又是那么的聪明,有些话一点就明白着呢!不过,你还记得曾经来过我们医院的一个军官吗?”小淑略略的似乎在回忆着一个怎样的轮廓轻轻的说道。
“好多个军官那。”我顺着她的回忆慢慢的说道,脑海里却不知不觉的闯进了某一个身影,一张皱眉的脸,一张淡漠的脸,好似一团迷雾,瞬间就困住一切,仿佛画面就停在了上一秒里。
“阿笙阿笙。”小淑的手晃在我的脸前道。
“又走神了啊!这都能走神哇。”小淑无奈的放下了手,缩在我身旁闷闷的说。
“你知道我最开始就想进战地医院去实习的,那时候单纯的想靠近某一个人更近一些,可惜啊,现在真的遇到了,更会让我不由自主的很担心,很多时候我也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子就能莫名其妙的想多看看一个人,或许这就叫钟情吗?你说呢?”小淑看着我求知一脸道。
“我吗?”我指了指自己,偏过头,轻轻地想着小淑的话,好似每一个字都在等待着答复,却又经不起答复。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我苦笑着一下,看着小淑无奈道。
“我怎么知道呢。”我转过身,环着腿,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喃喃的重复道。
有太多话,一时间想起,莫名的,又被自己生生的克制住,现在不论想着什么,都是不够的,因为不仅仅在于时局紧张,战事已经开始了,打响后的种种是我们都无法应对的,我知道我该想的是我自己如何往下走,如何活下去,也是如何让家里来到上海,或者去别处,战火已经烧到了这里,我不能涉险,也不应该去想着莫名,我只能走下一步,精确的走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每一个人都似乎疲惫到了一个阶段,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时睡着了,但是却被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大家静一静,听我说。”总护士长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煤油灯,一脸憔悴的看着我们坐着的每一个人道。
“怎么了,怎么了回事啊。”
什么事情,难道日本人打进来了吗,打进这里了吗?”
“怎么了回事啊。”醒来的每一个人,看着护士长的表情,都在那里议论纷纷,也紧张兮兮。
“出什么事情了?”小淑也靠在我旁边恐慌道。
“莫怕,莫怕。”我安慰着拉住她的手,却自己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大家可能都不太清楚外面的情况,刚刚,红十字总部和上海政府那边派过来了人,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一个上海人都将与上海共存亡,政府已经调集了兵力,而我们将要打一场反抗,站起来反抗到底的斗争,所以,在场的各位,现在,上海到处都是难民,伤兵,政府已经开始建立战地医院了,我们医院的每一个人,都是志愿报名。想要报名的现在可以找王丹丹护士长。”护士长缓缓的说完这些,看着众人并慢慢的走到王丹丹那里,第一个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随接着护士长的,是缓缓站起来的同期,我们开始缓缓的都有序的走向一个方向,一个位置,每一个人似乎都有了一种不同的表情,一种冥冥带起的力量似乎在牵绕着我们,缓慢的,有序的,而最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静静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不求报酬,甚至不求生死,不求任何,只是,只是共同的希望着,同一个目标,那就是,胜利。
赶出去敌人,恢复自由,恢复我河山,恢复我中华。
若是你看到了,这如今狼烟遍地的上海,若是你看到了,这如今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