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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漫漫长夜后,第二天的早上,我又要重新的再去规划下一步,一步一步的来到今日,一步一步的经受着这个时代里的千转轮回,一点一点的从内心旁观,冷寂,到同受,悲怆。。。。。。
若是战争开始期,最先有人要流血的,我不希望,是我周围任何一个人。
可偏偏命运喜欢这样做出来,这样捉弄着人,自从遗憾从未间断过。
若是可以,我倒是愿意先走一步,不是为别的,只为这开始就这般的惨烈,民国二十一年在新年来临,新春将至时,我从未想到,有一刻,我会离战争这么近,只一眼就无法形容出来了,上一秒还在聚众着盼守新年要写信回家的士兵,下一刻去已经成了定格,枪声响起来的那一刻里,我站在驻军总部的二楼,看到了下面不同的士兵脸上同一种表情,那是一种,我无法想到的未来里,需要时时所面对的表情,那是谁一种无法同悲泣来形容的形态,那是恍惚间的,震惊中的,已经都每个人都有序的手里握住了枪,已经整齐的集合好了队伍,甚至,已经准备随时赴汤蹈火了!
浓重的是属于这个长夜里的,而最先惊心着的,是身边眼看着越打越少的人,是一个有一个身边倒下的英魂,是一片又一片染着鲜红,还是在继续勇往直前着。。。。。。
失散开的那几分钟里,冲出敌人重击火力包围圈之前,我亲眼看着,一个在军校时与我较好的,叫苏伦的同期,被*炸开,从此没有再站起来,留下了一脸慌张在原地的另外几个人,比起曾经的每一次演练,比耳听无比熟悉的子弹射击声,这场实战的一开始,就已经给了我们一个不小的冲击,连同着内心里的,一并而来。
我远远隔着近处的炮轰,突围出去的那一刻里,我除了听到身旁的人长出了一口气外,也听到了,来自自己心底里的稍微松口气,可换着场景来说,我又很快的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是一场我从未想到的突如其来,来势汹汹,完全归于太久的平静,平静下的暗潮涌动,实在令人手足无措。
靠着断壁残垣过的夜晚,似乎漫长到时间已经定格住了一般,那个我始终都记得的夜里,我们几个突围出来的人,谁也没有闭上过眼睛,每一个的脸上,带着不同的伤口,不同的悲伤,停留过其中的我而言,这些只是插曲,我深深的明白,并且一遍一遍的告诉着我自己,不要松懈怠慢了,不要睡着了,不要揪心了,不要多想着未来的惨烈,想着现在,把握住在场每一个的生命,留住,努力的留住。。。。。。
067【云起无止】()
锁离愁,连绵无际,来时陌上初熏。绣帏人念远,暗垂珠泪,泣送征轮。
长亭长在眼,更重重、远水孤云。但望极楼高,尽日目断王孙。
“我们终将要失去某一些,是你以为,永远不会离开的。”
连同着这岁末终将展示给世人的是无尽不休的噩梦,仿佛千斤拔地而起,咆哮着而来。。。。。。。
若是能忘记某一些片段,我宁愿从此做一个金鱼,只有三秒钟的记忆。
民国二十六年伊始,一月纷争就开始不断的袭来,每一天里都被惊心的新闻占据了所有上海的天空,自此后,医院加派了更多的实习生去往各个地区,好似忽然之间,一场安静的梦,已经到了尽头。
二月东北军突然分裂,导致了很多百姓再次流离失所,天都哀怨!一片的民不聊生洋洋洒洒而来,可是,这时的我们对于身处于他乡的东北同胞来说,却无能为力着,有的只是根同痛苦的一颗颗心。
无限的困苦同往时一样连载着多少流落他乡的焦急,悲痛的一颗心,这是这几年俩,我不知道听到了第多少次有关东北的惨痛了,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加的痛心着,可每一次比每一次也更加着失望。
恐怕在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去关注着东北了,关注着那里的天是否依旧阴霾,依旧着惨烈,依旧着悲痛!
一天叠加着一天的时间里,在翌日里又会营生着一个新的事件,无论好的坏的,如今的我,依已经多半是麻木了,除了旧日不做连绵着的噩梦外,生活尚是处于着平静,家里接连着的来信也有好几封了,快速的到达,牵动着归期,牵动着在远方的我,一颗剥裂钝痛的心。
而我,已经等待了好久,好久,在上海的每一天都在等待着,等着人来人往,等来了新年,却仍是没有一丝一毫关于倩倩的消息。
就像是人间蒸发,就像是从未来过,好似一个人的印记只在朝夕间就可以彻底被抹灭掉,不见踪影。。。。。。
如往常一般,还是一样的遵循着,同样的生活,同样的忙碌,只是好久的时间不见了好多的人,也似乎走散了好多人,小淑说洪护士要被派往了北京时,我们几个外科的同事只是简单的办了欢送会,送离与洪护士一起派往北京的人,每一个人面对着每个人间,都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但是我们彼此还是有些心酸感,不舍感,那几秒间的互相安慰时,我处于人群里好似在恍恍惚惚中,隐约的听到了来自某年某月,某个时间里,曾经有个人对我的说的话。
他说“这是个乱世,匆匆而过后,再见时太难。”
他说,“人如浮萍,永远都处于摇晃中,错过了今夕后,也许这余下的一生都只是而往。”
“错过后,余下的一生都是匆匆吗?”那一刻间,我站在一片不舍之中里,轻声的呢喃着出口,看着一旁的小淑不知何时已经和洪护士相相拥抱了一起,看着无论是总护士长,还是外科的王丹丹护士长,每一个熟悉的人脸上都带着满满的酸痛感,我好似处于这个中,好似又在不在这里,飘忽的思绪荡着回忆的这条轻思,一点一点的摇曳开。或许
曾几何时来过,或许曾几何时真切的经历过,在上海,在锦州,在杭州,在南京,我每一次遇见着这样的一个人,每一次遇见这样的一些人时,都需要从心里彻彻底底的明了着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一生无论终将是漫长,还是短暂,我都要做着此后再也遇不到他的准备,所以用心留意着的,最终是成了什么,是否一直是莫名的,还是早就有了答案,无论是过了多久,这样的疑问,这样的扪心自问,依旧,始终是我不敢做出任何答案的。
我所能想到的,不论是什么,不论抗争还有持续多久,我要等待着,始终在做。
“嘿!可算是找到了你,小淑猛地在我身后大声的说道,登时吓了我浑身一个颤栗着。
“怎么了,怎么了?”我没好气的问道,靠在外面的廊柱上一去看着她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切,还能是怎么了,今晚大家难得都聚在一起办送别会,你可到好,我还瞅着你几眼的,你跑的倒是挺快啊,都溜到这里来了。”小淑更加没好气的说道。
“哎呀,你知道的,我最见不得这个了。”我轻轻的开口,像是说给她又像是在帮助我自己回忆着什么,简短的几秒钟,似乎已然清晰明了的告别着什么似的。
“你总是每天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真不知你是在想谁啊,不是男人,难不成是女人?”
“可你总要说出来给我听听嘛,如果一直憋着在心里,孔笙,你真的会走火入魔。”小淑的话响在耳旁,突兀的在这一片的寂静里。我只是惯性的点了点头,并未回头看着她,我还是偏着头依靠着,或许有几秒钟我可能会在脑海里过着某些个片段,可几秒钟过后,我却彻底的清醒了过来,立刻站定了起来,也顿时吓到了身后的小淑,只听见下一秒就传来了她的原色音调大喊道“哎呀,怎么了啊!吓死我啦孔笙!”
“没,没,没。走吧,走吧,赶紧回去继续送别他们啊。“我转过身,伸着双手拉着小淑一副炸毛的表情,边走着边拉着她进去到休息室改的临时送别室中。
深夜时分,那是一种看不出任何的迷雾般,就像时刻的困住心底里的某一个,不能强烈反抗,不能动弹半分,除了不断的冷汗外,控制不住的眼泪也逐渐的迷离了双眼,思绪也处于麻木之中,仿佛一瞬之间我是僵住的,待到了转眼外,可以获得活动的时候,好似已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外了。
双眼依旧在清泪一行接着一行,头痛欲裂着,只单单不断的增加着折磨。。。。。。
“啊!”我大叫道,只因那一刻间好似看到了难忘的一幕什么。。。。。。。
068【落地生根】()
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烛残漏断频欹枕,起坐不能平。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好似听到了来自未来的召唤,那一场一直以来的魂牵梦绕,那一场的期盼许久,那一刻的回到最初。。。。。。。
只是,在刹那间却又生生的止住了,反转过来的画面,不知何时已经成了在这里的每一个片段,与这里的黑夜为伴,与这里的每一个夜不能寐为侧,与这里的枪林弹雨为伴,与篝火洒酒为侧,为曾经的种种,和如今的种种忧思着。
没有任何一种说明能够带离什么,不知何时开始,好似这场战事的开端被打响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然的不再是我了,所有脑海里的依稀记忆开始忘却,留下的叫着“荣围国”的中国军人,去守卫着这里,守卫着,身后的家。
这样的生活,我曾经每一天都在面临着,只不过换成了现在,我时时刻刻,小心翼翼的严谨着,思考着,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这么突如其来,这么的浩荡惨烈。
这场守卫的打响的第一枪时,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在所难免的向前冲锋去,没有退却,没有后退,只有坚守,不断着的打磨着这一切,一切。
只是再次站在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全然看不到了昔日的上海,曾经的昨日还是一切其乐融融,而今天开始,就已经是断壁残垣的一片一片了,已经分不清这里是天,还是景了,因为眼前的这些全都混合在了一起,到处都是冒着炮火着的,天上已经成了侵略者的狂欢轰鸣,地上的子弹碎片也是散布了在脚下的每一处。
如果还能有依稀的影子,那么,大概,就只能是人了,每一个或趴着的,或倒在一边,或是一半的身体已经被掩埋住了,或是早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模样了,唯一不变的是在他们中,周身下一片早已经凝固了的。
看到的都是这番惨烈,何况是没有看到更大的场面了呢!
好似这里,都作了曾经往时的昔比,往时的上海,如今沦落的上海,往时的东三省,如今已经饱受着欺辱的东三省,往时的百姓,如今已经困苦百殇的老百姓,往时她的笑颜,如今遍地是悲痛着的她。
遍地硝烟的那一刻间,我从黑夜间吸掉了一根接着一根的烟,彻夜未眠后,看到的这个黎明,却满是沧桑一般。
“荣长官,不行了,不行了,班长老李已经不行了。”急冲冲的二虎向着我边跑着便喊着说道。闻言起时,我立刻睁开了已经是低垂着了很久的眼,满目的刺痛感遍布着全身的神经般袭来。
“长官,怎么办啊,这已经是第二个了。”二虎还是急切的看着我说道,似乎迫切的想要等着我让他能做点什么去。
“虎子。”我开口说道,仔细的去思考着,我们在场没有一个可以专业准确的判断出他们每一个到底伤到哪里了,我们能止住血,却依旧留不住他们。
“这是今天为止,我们带出来的第三个了,一个深度昏迷,一个昨晚就牺牲了,还有这一个,也,马上的不行了。”我斟酌着词语,同时伸手在兜里翻着想让自己镇静下来的东西。
“长官,您就说吧。”二虎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目光里充满了一股坚定。
“去好好的听着老李还有什么想说的,未完成的,如果这场战事结束了,我们有幸都活着,那么,我一定帮他圆了心愿。”我说着话,看着二虎,目光交错的那一瞬间,我情不自禁的轻颤了起来,不仅仅是我看到了,我自己眼里呈现的是怎样一种表情,还有的在我充血一般的眼睛里,看到了颓败,看到了心灰意冷。。。。。。
“是”二虎回答道,也不再看着我,只是低着头,用衣角狠狠的擦干了流淌下来的眼泪,稍一站立后,笔直的向我行了军礼,标准而认真。
而我亦是也立正站好,回了他一个军礼,手放下的那一刻间,我似乎想起了很久之前,关乎于很多。
犹记得当时在军校的教官说,作为一个长官,就是要管理一个队伍,也就是拿着这个队伍里所有人的性命,如果长官都不能去管理自己,那么迎着而来的就是这个队伍的土崩瓦解。
“你是怎么看自己的?”我一直杵站在原地里,自嘲似的说道。
“是不是成败,这一次,怎能评断呢?”我抽起一根烟,把玩在手里一会儿时,轻轻的点了上,烟雾散开时,我能想到就是远离这里,可是看看眼下,寸步难行着,何况已经背着那么多的牺牲了。
这一次,我无比认真的去思考着,我在这里,是不是其实,早已经是落地生根了,从我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起,我与这里便早已经是一体的了,我吃着这里的米,喝着这里的水,看着这里的星空,认识这里的人,与每一个点点滴滴都相交融着,似乎从来没有分离过。
那么,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何谓生,何谓死,只有守,只有护了。
停顿着好一会,似乎相信时,已经是天黑了,天黑而来,就意味着,更多的四面埋伏而来,不小心翼翼,子弹是真的不长眼睛。
“长官,派出去的通讯兵回来了。”不多时虎子跑过来说道。
“叫过来,报告。”我点点头淡淡的说道,黑夜里看不到表情,也看不到心思。
“报告,长官,我们反扑失败了,死伤了,失散了共计4人,分开时,遇到了曾副参谋一队,只是,曾,曾参谋,为国捐躯了,连,连,连。”那个通讯兵磕磕绊绊的说道。
“继续。”我伸手捏了捏眉心说道。
“是,长官,只是,连,连,钟长官也受了伤分散了。”那个小兵说着话,低着头算是完毕。
“什么!钟樾长官!你说他。。。。。。。”闻声落时,一旁的虎子立刻高了几个音调的重复道,满脸写着的无法相信。
而后看到我听到此处已经是紧皱着在一起的眉头后,彻底的用手捂住了嘴,选择了噤声的看着我的反应。
“受伤情况。”我还是如同刚刚一样的语气,尽量的镇静着告诫自己道。
“当时有些混乱,没有查看清楚。”那个通讯兵战战兢兢的回答道,似乎是生怕我随时发起怒火炮中于他。
“你说是跑着分散的。”我稍稍沉吟了一下问道,声音里却带着无法察觉的轻颤。
“,报告长官,是跑着离开的,我们同时两拨分着了不同的方向,钟长官他们的往北。”那个小兵认真的想着后,说道。
“好,下去好好休息吧。”我走到了那个通讯兵身旁,伸出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后,继而抬起步子继续往前走,空旷的黑夜与这里连成了一片,我却一直走着,而就在刚刚,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稍稍的放下了一些,有一丝的五味杂陈在那个小兵开始讲关于钟樾时,我是确确实实的动气了,好在所幸最后不会那么惨烈。
就照我曾经的想法,有私心的是,无论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