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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床上的人接过了药说道。我摆了摆手想着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的一声敲门声传来,接着门口的人高声道“报告。”
床上的人看了我一眼,继而回道“进来。”我低着头,忙收拾了托盘,冲他微微点点头,准备离开时。但,下一刻,刚刚喊报告的兵先行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的看向了我,接至而来的是满腹的惊讶。
“孔小姐!”那人惊奇的说道。
我抬头看着他,一时竟失语般的顿在原地。。。。。。
030【别去寂寥】()
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僵持了一会后,面前的那人不再看着我,而是交去了文件就匆匆离开病房了,我看着眼前,无从似何,随后也关上病房门离去,下楼的时候,耳畔还回想着在关上病房门前时,床上的的那个长官开口说道“孔护士,你认识我的警卫孟良吗?”我只是摇摇头,我好像能认得那张脸,好像又不是,种种乱却,竟也无法去分辨什么。
“孔小姐!等一下。”突兀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我转过身,看见的是刚才的那人。
“孟良吗?”我看着他疑惑的说道。
“对,孔小姐,你记得我啦!”孟良说道。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而后说道,“是病房里,你的长官说的。”
“哦,”孟良有点不甘心的低下了头,顿了顿又说道“孔小姐,你不记得也是应该的,当时那么乱,天都那么黑了,你肯定忘记了,但我认得你啊。”
“天那么晚?”我自语的说道,随即忽然心里咯噔一下冰凉了一片,“你是,上海,吴淞战事里的人!”
“孔小姐,你终于记得了吗!对啊,我当时就跟着荣长官一起的,后来打混战前,跟了钟长官再后来就是林长官了。”孟良说道。
“你是当时站岗的那个吗?对不起,太久了,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你这么说我就能记得你的脸。”我说道。
“是啊,当时和二虎一起的就是我,不过,后来二虎牺牲了。”孟良声音里带着惋惜的说道。
“我知道。”我缓缓的回道。
“那么,你现在归属哪?你知道荣长官在哪吗?”像是猛然的想起了什么,我忽然急切的问道。
“对不起孔小姐,我不能回答你前面的问题,至于荣长官,我也不知道他在那,我已经不在十九军了,据听说,打福建的时候,荣长官也被调离了十九军。”孟良说道。
“所以,我想荣长官,现在会是安全的。”孟良说道。
“会吗?”我喃喃道,有些失神的自问着,
“会的,荣长官是我们团里最厉害的,他枪法好,而且脾气也好,虽然就是不爱说话。”孟良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字一句的念道着说出来。
“那二虎呢?”我问着话,一时间脑子里的所有记忆,封存的都开始运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回道了两年前的上海,那是一个命如草芥的时间,到处都是炮火,到处都被轰炸了,到处都是难民,死的死,伤的伤,惨叫声漫天二过,仿佛如穹顶一般扣在这片土地。
“他牺牲的消息,很久后才报出来,说起这个,我都是后来知道的,好像是被自己人击毙的;说的都太愤怒了,也太乱了去了,都是蒙的,哎,不想了,不过在这,看见你真挺好的,我们荣长官当时还说,当兵的怎能不赶一个女娃娃,后来训人的时候都借用你这个活例子说教了好几回呢。”孟良悠悠的说道。
“我!活例子。都是哪跟哪啊!”我无奈的说道,心里想着再见某人定会说说这个。
“艾,孔小姐,你当时还说比较英勇的,嘿嘿。女主豪杰!”孟良一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
“奥!对了!”话音落时,孟良又突然的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我忙问道。
我还得回去领任务啊!,哎哟,我这记性啊!孔小姐,我马上就有任务要走了,再会吧。”孟良看着我说道,话音带着一个标准的军礼。我点点头,在那军礼短暂之中,目送着他快步的背影,记忆想起的几次,是以前我送荣围国,我送钟樾长官,甚至是我送我三哥,一个一个的,代表着每一个的希望,代表着每一个从此扛起的责任,甚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甚至铁骨忠魂,浴血奋战。。。。。。
夜晚来临期,医院的一切还是处于一片安静,今日以昔所经历的没有惨痛的悲鸣,没有炮火连天,一切过往,似乎真的像从未来过一样。如果没有来过,那么现在我又会身在何处?
在这样的安静之中,又像要奔涌着什么,连续多日的安静,总会让我有种似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静默,就像是措不及防,猛然一击,倒下的是无数的热泪连着心尖尖处最温暖的东西,这是单一而寂寥的。
我还没有告诉倩倩,这次假期我不回南京家里,我应该只是想离开这里,也不想回到南京,我想着的,大概是锦州城了,我想它了,想它往日的中央大街,老马路,汤包,想它的一切一切。可是微端淋漓着的,是蔓延的现实,是苍凉的如今,而如今却是曾连着噩梦,连着分离之痛,也连载着思念的地方。
以前先生说情为何物时曾比喻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从没有体会这种东西,活到现在,我唯一拗着家里的,大概只是剩下婚事了,可到最后,也依旧逃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思绪中从没有愿得二字,甚至也看不到任何白首,而我最怕的,是我此后一生都不能再见到谁,我也最怕,这一辈子,每每都在逃离当中,不是从这个地方,就是逃到下一个地方,永远都居无定所,永远心里都在漂泊,
自打我学习护理开始,我去上护士班,我从实习到了现在,见过了太多的生死,有时候,生死其实就在一秒钟,生而往矣,死有何撼呢!甚至有时候我又会想到,其实活着比死亡更可怕,可怕的是日寇日日侵占我河山,就算肝肠寸断,就是去拼死一搏,也不想去苟活着。
余下的千万句,千首字赋,也始终代表不了,相逢就见的对视。。。。。。
翌日,所有的思绪连同着昨夜的千言万语化成了飘荡的空气,下午时分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同济,同样的看见倩倩也躺在床上,我们只是仅仅眼神交汇了那么一分钟,剩下的毫无言语,这种默契的达成度,从我们来到上海的那一天起就有了心照不宣。
再次惊醒时,已然又是一个黑夜的来临,早早的看见了倩倩坐在窗户旁,始终目不转睛的透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漆黑一片,四周黑夜重复时,好似让我看见了一片墨色的曾经,像极了某一个时间里的某个画面。
“醒了?”倩倩转过头看着我说道。
“恩,最近你也累了不少吧。”我坐在床上说道。
“还好,对了,阿笙,家里来信了。”倩倩说着话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信,走了过来,并坐在床边递给了我;我接了过来,伸手打开了信,这一次家书换成了爷爷的字,却也字字如令一般的深深的惊着我的思考,进入我心里的是带着难言的悲凉也是再次验证了我决心的肯定。
“姥爷的意思,真要这么快吗?”我放下了信,说道。
“大概是吧,,他们家里人,都是这个意思,也许是看我们相处的不错。”倩倩缓缓的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莫名的疲惫。
“你当真要订婚?”我问道。
“你当真甘心吗?”
“阿笙,愿意与不愿意,又有何用?这都是安排好的了,冥冥之中,你我都是。”倩倩说道。
“不是,我不会的。”我坚决的说道。
“可是纵然你有百般不愿意,到最后不是还听从了,爷爷吗!我们本来就是身不由己,无论对方是谁。”倩倩说道。
“就算是,也要逃离,倩倩,你要遵从自己心里想的,我替你做不了什么,但是我这个假期,是不会回去的。”我说着话时,已经快速的从床上下了地。
“我是不会回去的。”关上门前,我说道。像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一样,又好似是给自己打气一般,我虽然不懂,先生说过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其中的分明意思,但至少我明白,我不想做,就不能违背心。是谁都不行,是谁都不能评断心里的所有,即便接下来所要遭受的是什么。
031【萍水为路】()
人道山长水又断。萧萧微雨闻孤馆。惜别伤离方寸乱。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
自我出生起到我散碎的记忆,留存起时,我一直生长在老家大院里,从未抗拒过家里长辈的安排,无论在哪个方面。而事在今,我却着了魔般的想要逃离去,不想回南京去订婚,也不想呆在上海,这里的一切虽已过期,可是对于我来说,当初那断壁残垣,炮火连天,悲鸣似海的曾经,无时无刻不在我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演着昨日的鲜活淋漓。今日越繁华,今日越夜夜笙歌,越热闹,就对比着往日愈加的刺眼,刺着心。
就算旁人无知,而我!而我却总是一次一次的自问着自己,到底对于不对,没有心生牵着弦足够期盼着谁,却也不想就这样的一生如此,当初我阿妈说我生性凉薄时,是我二哥每每都护着我,替我去解释,而现在我的身边已经没有二哥了,甚至三哥也不知在何处,我年少时光里,在东北锦州孔家大院里所发生一切的欢乐,已经今非昔比着,只能每每梦回泪湿时,回首去望,这样的记忆在同样的每个夜晚都在狠狠的折磨着我,也折磨着倩倩,甚至更多的人,即便第二日看到的我是平安无事的,是风平浪静的,是一如既往的,但是心里的狂啸永远都在翻滚着,清晰着,刺目着,只是不言而喻着。
而这种情况愈加炎烈的第三天时,也迎来了家里的第二封家书,这次是阿叔的笔迹,清晰刻目的见着,也字字诛心,
信中道“阿笙,家里已经决定你与倩倩的订婚一起操办着,爷爷说这是好事,也算家里了结一桩大事,并且家里准备好好的操办一次,见信如人,望你二人如实而归家。落款,阿叔。”
彼时,我看着信,一点一字一句的,就那么几行,那么言简意赅,却如刀子口的笔直刺进心口,时时流往倾下着,我不知道这样的紧逼而下带来的是什么,是怎样的后果,是我离开后怎样的结果,总之纵然千百种结果,结局,哪怕是一次,我也不想违心。。。。。。
“倩倩,当你看到这封留书时,我可能已经在别处他乡了,我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忤逆过家里的安排,只是这一次,请你允许我,不得不去逃离,以前你总是说,你阿妈的记忆全部的灌注给了你,令你生不如死这么久,而你不知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同样每晚噩梦连绵如此,我记忆里的锦州从来都是五颜六色的鲜亮,可是我梦里的锦州,却时时在哭泣,那一别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属于锦州的告别,属于锦州的艳阳。我不知道以后的人生会是如何的活法,你记得吗,教我们的先生曾经比喻过那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活了这么久,我不知这话里的任何含义,但我知道不能违心,我不要以后的一生,都和一个只见过几次的人相伴,即使对方完美无瑕,即便如此,我知道我走了,会给家里带去什么后果,可,请你转告爷爷,我会回来领罚的。一直以来,我的心里没有任何的牵挂,唯有家里,唯有你,上海临行后,我真的,经历了你讲给我,你阿妈口中的战争二字,字字惨烈,字字悲痛,字字带着千万条人命,我最怕的,是此生后再也见不到懂事后认识的那几个人,我一直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后来我总算在小淑的问解下,明白了,也许我该去走走,这个假期,我就去了,假期结束我们上海见,勿念。落款,孔笙。”从提笔到落下,我不知道这一步的险是否选择的对,心里一直带着忐忑,直到回了医院,直到坐上了医院前派到杭州的车,我也依旧是内心波澜动荡的。
今非已然昔比,老百姓都知道,眼前的形式是什么,眼前的严峻是代表着什么,不宁,不安,不定,甚至是更多更多,但那些风雨的席卷,却无人知晓何时来,我们能做的,就是生存,努力的活下去,同中国四万万同胞一样,努力的活下去。
“活下去,孔笙。”我喃喃道。
“孔笙,你怎么了?”坐在我旁边的护士长忽然开口问我。
“啊,没有,没有。”我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护士长看着我低着头,一脸的凝重后缓缓的说道“我们只是前派杭州的红十字医院工作,没有任何意外的,放心吧。”说着又轻拍了我的肩膀一些,以示安慰。
“恩。”我点点头,没有去解释,我不是因为这个而忐忑恐慌,因为什么,我不能说。
“呀!护士长,前面有人昏倒了。”开着车随着高呼的这一声也戛然而止了,一时间卡车后面坐着的人里,立刻恐慌的议论了起来,纷纷叫到“怎么回事啊!”。
“怎么了啊!”
“是不是出事了啊,怎么办啊!”一个小护士恐慌的叫道。
“闭嘴,瞎议论什么!”护士长立刻制止道。
“老崔,怎么回事啊!”护士长又说道。随即又有人关上车门的动响发声,不一会便着急的模样小跑过来一个人冲护士长说道“护士长,前面有人昏倒了,他旁边的人看我们是医院的车给拦住了。”
“怎么劝都不走,就是让我们下车去捎带他们去医院,护士长你说这可咋办啊!咱可是今晚就得到达呢。”那个叫老崔的急吼吼的说道。
“什么人昏倒,我跟你去看看。”护士长说道,又不放心似的回头看我们几个护士一眼随即又说道“你们老实的在车上坐着,一会我们就走了。”我冲她点点头,护士长没再继续停留什么,立刻的和老崔下了车而去。
“你说,这都是什么人啊,还敢拦我们教会医院的车,真不知道王法啊!”一个叫王丹丹的护士说道。随即便又有几个人去附议着这个话,我看着她的脸,恍惚中好像隐约的的记得,上次在医院手术室里好像有她坐辅助,那一次护士长忙的在隔壁做手术辅助。“看这人,定是个泼辣爽快的妹子。”我心道。
“孔护士,你说对不对啊,在这等着大家都耽误事情啊,我们这里又没有药的,赶紧赶路去杭州城街里,不就可以得救了吗!”王丹丹说道。
“啊,可能有难处吧。”我慌不择路的连连点头说道。
“哎呀,老天爷一定是看着我心里在说着别人,所以才点我了。”我扶着额头,一脸的垂头丧气的心里想。
“哎呀,如果要等到天黑,这里,不会有什么怪人吧?”一个小实习护士惊声说道。
“你不会像说,土匪吧!”另一个护士接着说道。
“我阿妈说过,土匪都是杀人不长眼的啊!”小张护士忽然出声说道。
“啊!啊!啊!天啊!”听完小张说完后,剩下的几个护士都齐声的惊叫道。
“看看看,你们几个真是胆子小的可以啊,没出事就先乱了,还怎么做护士啊!还怎么帮助病人止血,怎么安慰病人!”王丹丹突然大声的说道,一字一句,清晰可见,也一下的镇住了全车的护士,剩下的时间里,也再没有人敢去议论什么,也忽然间的,让我重新的去认识着这个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