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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时态所有一切的延续发展,都带着各方的博弈,阿梅说,这不是我们当护士决断能力,我当然明白着,可我却愿时时关注所有眼下时局动荡。
而阔别那日后,生活依旧是在平静下的诡动着,现在在家里即便是过了这么久,仍旧对于“当兵”二字忌讳的很,我知道阿妈从没有一日真正的开心过,二哥的离去,无疑的是她心尖处一道时时刻刻都在流血疼痛的伤。
可是能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呢!就是明知道前面有何重种种的危险,也要去啊!就是知道枪口就在前方对着自己呢,也要战斗啊!不抗争,不誓死守卫,怎么会有民族的延续呢!怎么会有千千万万的中国百姓在后方能生活下去呢!
就像当初顾伟的舍生取义,都是血肉之躯啊,爹娘含辛茹苦的抚养长大,都是年轻的生命啊,怎么忘记呢!怎么会忘记呢!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我怎么敢忘呢?”彼时,我站在二楼的外廊下,口中一遍一遍的呢喃着这句话,眼下的时局紧张,相信只要关注的人都能看透一二,一些报纸直到今天为止都在一直报道着关于东北近况的新闻,流泪的,伤心的,夜不能寐的,流落他乡的东北人,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和我同站在这片夜里,低头垂泣。
昨日的一切风雨,今日都归于平静,这是命定的规则,好像也没有人愿意去打破,倩倩每日都早出晚归,家里只道她是好事将近了,只有与她同房睡的我,却不那么认为,可我却没有任何言语来找她相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么一圈子事情,自己深知,自己明了,自己解决,旁人能做的,始终没有自己来的快意,这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我只能倚靠在柱子旁,静静的等待着黎明的曙光。
而之前送来的那个阿梅口中的大人物也在某一天悄然的出院了,八月归期,我也知道,我该回去上学了,就好似一切都在命轨之间悄无声息的移动着,再次告别家里,告别了阿梅,以及这些时日在医院里相处甚好的同事。
渐渐的又是一月的到来,我和倩倩又似乎回到了以前时光,每日的上下课,每日都去医院帮忙学习,周末就去孤儿院帮助吴妈,有时候淌觉得时间这么过,也未尝不错,可下一刻,心里又会把自己敲醒。
近几日,除了不见依旧在上海里也忙碌的倩倩外,王敏芝,和同济的同学许城霖,李莉凤也一同与我每逢周末便去帮忙孤儿院,
“阿笙,你怎么这回放假回来这般憔悴啊?”王敏芝在一旁刷着碗说道。
“就是啊,总觉得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怎么了嘛?”李莉凤也随即说道,我拿着抹布擦着碗,想了想,冲她们摇了摇头。
“你莫不是有了心上人啊?哈哈”李莉凤说道。
“对啊,莉凤,你没准猜对了呢。”王敏芝也说道。
“没有的事,我没怎么,就是最近医院太忙了,累了些。”我说道。
“哎,阿笙啊,叫你不要那么累了,你跟倩倩真是一家的,她现在忙了连人影都看不到,你也和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了。”王敏芝说道。
“倩倩是挺忙的,你知道她在忙什么吗?”我问道。
“这我们哪知道啊,她连你都没说,我们更不可能知道了。”李莉凤说道。顿了顿又说道,“没准,城霖知道呢,他刚刚不是着急的走了吗。”
“许城霖?他能知道什么呀!”王敏芝说道。
“哎,我就是那天无意间的看到了,倩倩同他说了什么呢,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剩下的,我可不知道了。”李莉凤说道,我看着她说完话,没有再出声去询问什么,心想着晚上等倩倩回来好好的问问。
但是一整晚,倩倩却一直没有回来,这在往常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一是同济校规,二是倩倩再怎么忙碌也不会不回来,我心里一直带着疑问,满满的装着一肚子的担心和大大的问号,在翌日清晨后,我赶忙和王敏芝去爱国会找倩倩,但是当我们俩无果返回时,在街上,却被眼前的漫天飞的报纸版面震惊到了,大公报一早的头版,赫赫在目的占据了一个整版“蔡廷锴国民革命军第十九路军响应中共“共同抗日三个条件”,与其休战,并愿共同抗日。”而此时我手里死死的攥着报纸一角,却没有任何思绪想别的,我想到的,忽然之间全是他的脸,我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南京,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参与了这件事情,而在我满满的疑问之中里,连续多天因为这件事的后续一直都没有消停过,一件接着一件的新闻报道先后出现,倩倩也终在两日后,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宿舍里,我们彼此都沉默着,一夜无话。
只因,此时我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去问她些什么,我一直在关注着时时的动态,莫名的,我心里有一种很怕,我怕政府会采取措施对付他们,怕政府绝对不会放任不管,而顷刻间更快的新闻又爆出了重大的一则消息,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及红军全权代表潘汉年和国民党福建省政府及十九路军全权代表徐名鸿在瑞金草签了反日反蒋的初步协定。
紧接着在十一月的伊始,“十九路军将领蔡廷锴、蒋光鼐等联合李济深等人在福建发动政变,成立“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公开宣布反蒋抗日,并与工农红军签订了抗日停战协定。”
“怎么严峻到了这等地步呢?”我手里拿着报纸,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喃喃道,倩倩边穿着衣服,一脸的平静,半响后她背对着我忽然开口说道“阿笙,你听说过无产阶级吗?”。我一时间顿住在原地,片刻后冲她摇了摇头,倩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穿上了衣服,轻轻的关上了门,她走后,紧接着我也陷入了一场长久的沉思之中。
如果还会见到,那么我有太多话想问,太多言说想说出来,我想问问,当初的一切都是命定的,还是可以改变的呢?
可是眼下的全部全部,都带着种种奔赴于他乡,我所能留守想出来的所有千言万语,终是化成一点一点的水珠,消亡而去,而自从这件震惊着上海,全中国的事件发生后,我所一直深怕的,终是来了,又是在一个新年的到来,又是在一个1月的鲜好时光间,踏着千万种担心,千万泪水的点滴,成了现实。。。。。。
也忽然间的,让我头痛欲裂,恐惧万分,甚至心痛万种,交杂着担惊受怕,交杂着仿佛再次进入到如当初锦州落败,上海危难的场景中去。
只因,中国国民政府正式对福建人民政府开战了。。。。。。
023【急风骤雨】()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从开始的故事,到没落的结局,恰好似人惨悲欢。
何曾心安,何曾流年,曾获遗忘过呢?,我有时会这样的自问自己,除了国家早日恢复安宁,不受外来铁蹄的侵略,还有什么是心有所愿的呢?可现在,一切事情发展开端,已经跑过了该有的场面,这是个乱世道,阿叔说的没错,可是这般乱的天下里,军阀间混战,外来的侵略,纵然千躲百逃,也始终逃不过这般田地的垂泣,已然是民不聊生了,可是为何还有去互相争斗呢?可是为何还要去以同根生相连去拼个你死我活的局面呢!可为何外敌没有驱除,年轻的生命就消失在一场又一场的争斗里呢!
何人明了,何日才会归于平静呢?
而未等到国民政府与福建抗日政府又和争端的结果,倒是先出了别的意料之外,在民国二十三年的伊始,在新年来临期,是否有多少百姓听到此会相抚流泪呢!只因,在19日,在东北的伪满洲国在日寇的导演之下,使吉林长春恢复帝制。已经覆灭的清朝,又一次的促使了最后一个帝制皇帝溥仪再次当上了康德皇帝,并宣布将“满洲国”改称为“大满洲帝国”。
没有人愿意去看那一日的报纸版面,但那日的报纸却被上海百姓销售一空了,我不知道旁人是何种心境,就我而言,堪比断碎血尽之悲痛,上海的爱国学生,纷纷上街向各界宣布不承认伪满洲,不承认帝制,甚至以血书向民众宣誓着,中国不可分离,不可被强占。
倩倩说“这是我们这一生都不可逃脱掉的命运,为国哀痛。”
王敏芝说,“这是她此后一生都难忘的记忆,从九一八以后,这场灾难,一直在百姓的周围,久驱不散。”
李莉凤说,“这真是一场噩梦。”
许城霖说,“他会在毕业后参战到前方,不为别的,只为自己为国出一份力,”甚至四万万同胞更多的人都以此宣言着,记忆中的顾伟,也曾在上海危难之前说过,“有一日,中国男儿就要去前方参战,不为别的,只为守国护民。”
何须是一场噩梦呢,于我而言,这是时时刻刻的伤口,只要碰一下就鲜血淋漓着,怎么敢忘记,一定是死死的铭记一辈子。。。。。
而当我再次与倩倩回家之时,看到的场景更是低头哭泣着,南京啊,南京,更是在新年的一片喜气之中,哀伤着他的一母同胞的兄弟吉林,伤感之心连日惆怅,悲痛岂能言表呢!
我又一次次的站在家里的二楼外廊处,阿萧说,我的眼里有她看不懂的伤痛,我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我实在言语不上来,我怕我一说起,便会悲伤的不能自已,已经有好多天了,除了长春的伤痛,还有福建的伤痛,即便好多天了,但我每每梦中有的还是那天听到消息的悲痛欲绝,一直都在惴惴不安着,一遍一遍的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怎么会忘记呢,倩倩也知道,我自己更是伤心,伤心里始终带着的是担忧,或者是恐惧,害怕,一切皆因为早在我未回家前的21日,国民政府就宣布福建政府战败。
我怕的是太多的鲜活的,年轻的生命又一次在战壕里,消失而去,离开了爹娘,离开了爱人,离开了国家,我怕的是,这一生之后,再也遇不到了那人。
“是啊,没错的,这本就是个乱世,不逢生,不好好的言谈着,很可能下一次就没有下一次了。”我口中念道着,一字一句的说给我自己听,说进心口里。
“阿姐,你怎么了,回来了这么多天,你都好沉默,马上就过年了,你怎么一点喜悦都没有呢?到底怎么了嘛,和阿萧说说。”此时阿萧站在我身旁,看着我说道。
“没有,阿姐,没事。”我低下了头,轻轻的摸干了眼角的泪水,对她说道。
“可不是呢,你看你,这些日子总是站在二楼这里一个人抹泪的。”阿萧又说道。
“没,没有,阿姐,真的没事,你放心啊。”我转头看着阿萧,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说道。
“阿萧啊,快点,去帮你婶子,她找你剪窗花呢。”阿叔踏上二楼的楼梯,老远的冲着我们这里说道。
“好勒,马上去,”阿萧看着阿叔慢慢走过来说道,顿了顿转头对我说道“阿姐,你好好的,有什么,就和我说,我来安慰你。”
“恩,好。”我冲着阿萧点了点头,“去把。”并看着阿萧一溜烟的跑了下去,转过头时,阿叔已经走近了我身边的位置。
“阿叔。”我说道。
“恩,阿笙啊,怎么这几日回到家了,反而你更廋了呢?是不是有心事啊。”阿叔穿着一袭青衫,外面裹了一件纯黑色的外套,看着我的眼睛缓缓的说道。我没有马上的回答阿叔什么,我深知我始终骗不了就是阿叔,无论是从前在锦州,还是现在在南京,阿叔一直都是最懂我的那一个,也是最疼我的那一个,有时候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足矣了。
“我,我有一个朋友,在别的地方,听说吃了败仗,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半响后,我想了想组织语言的词汇,慢慢的说道。
“哦!那莫不是在前线了的?”阿叔说道。
“恩,我不知道,我就是乱的很,之前他说他被调回了南京驻扎,现在我也不清楚他在哪。”我说道。
“要不你明天同我去南京军部看看,你这样想着什么时候是头啊,别太担心,阿叔啊相信着,咱家阿笙是有福气的人,所以老天爷啊,会看在你这般诚心的份上,让他平安的。”阿叔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说道。
“会吗?”我说道。
“会的,他们都是好人,老天爷是不会瞎眼的,好人啊,一生平安。”阿叔说道。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深深地点了点头。
是啊,是的,好人一生平安,老天都看着呢,做了什么,都是明镜一般,无论好的,坏的。。。。。
翌日后,阿叔便带着我驱车前往南京驻军部,在军岗处,询问了半天,可是却一无所获,我的心始终都处于咯噔之中,伤心着,失望着,也越来越深的无限担忧着,我始终没敢说他是十九路军,我只是说了,我最初见他的时候,他是个参谋,他叫荣围国。其余的,一无所知,不知年龄,不知籍贯,不知有朝一日命归所终。
晚上临睡后,倩倩用着我在怀里,再次眼泪夺眶而出,莫名的心痛,连接着全身的骨血。顿如至骨子里,无法不悲痛着,前方一切未果着,
“阿笙,阿笙,好了,别哭了,好了,会没事的啊。”倩倩一边轻轻的拍着我,一边说道。
“你跟我说,你当真心里没有荣长官吗?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在上海医院时,你就不一样了。”倩倩说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好乱,突兀地,有一种恐惧遍布全身,倩倩你知道吗,这种时候,特别特别像当初在上海的顾伟一样,真的,我,我,我无法不害怕啊。”我哽咽的说完这些话,心里更加的害怕。
我经历过一次这种等待,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长久的等待,由最初的急切,慢慢过渡到失望,最后千辛万苦等来的是一张白纸证明,旁人是不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是带着从未有过的全身抽动,心里就像被刀割一片一片的,头痛欲裂着,鲜血邕宁着,没有多余的任何思绪能力。
而这种彷徨着的时日,一直持续到了新年里,在全家都要守岁的那晚,我更是无比心痛,仿佛时时都要坠入了上一次顾伟的悲伤之中,此生最害怕的就是,相遇一刻,而后这一生里都再也没有任何的音讯了,甚至是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阿笙,你快出去看看,有人站在门口找你。”三堂子哥突然跑进来说道,
“什么!”我坐在椅子上,正帮阿妈包着饺子,家里人都是一愣间,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而我听到三堂子哥说完后,忽然间,有一种莫名的期待,绕上心口,同时又有种莫名的恐慌。
“在哪里!”我说着话,已经站了起来往外面快步的走去,走到院子时,更是不顾阿妈在后面的斥责而飞快的跑了起来,远远的,就看见了在门口大红色灯笼昏暗的折射下,有个人,挺拔的站在那里,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一刻的迟疑,一刻的,带着莫名的气息,就仿佛周身都是一片亮光间,缓缓而来的,是曾经最害怕的,偏偏也是心里总记起的那个,
“听说你找我。”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伴着外面的炮竹声,红灯笼的暗影浮动着,在新年的团聚之日时,我再次的泪流满面,不知归处。
024【无却止步】()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好似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带着千万种的欢喜,惊喜,激动,掩埋久久于心的,一瞬之间,全部迸发出来,久久都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