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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太冲动了。”那刘皇后岂是好惹的。
南阳郡主把话带到了,便四处看了看,竟不见曲元晋,眼眸不由一暗,很快便听得一声惊呼声:“母亲,好香啊,是不是春雪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元晋哥哥你来了。”南阳郡主圆圆的脸上笑意盎然,刚刚暗下去的眼眸一瞬间便点亮了。
曲元晋听到南阳郡主的声音赶紧把双眼从桃花糕上面移过,看到面前女子的时候,也是满脸惊喜:“南阳你好久没来了,我都想你了。”
玉氏听得这对年轻儿女这般直来直去的称呼,不由又是一阵操心。
她这儿子只怕是哎,虽然傻是傻了点,可病还能治好,只不过,这南阳郡主的门第和身份,只怕又是一道槛。
她抚着胸口,做个母亲,就有操不完的心。
待到南阳郡主在曲府好吃好喝的都用过之后,玉氏已经命人包了几大包好吃的东西给她备着。
“伯母这是何意?”南阳郡主看着面前的大包小包,一头雾水。
虽然以前来曲府也是又吃又拿的,可还没有包过这么多的,这几大包袱把圆桌都摆满了。
“郡主有所不知,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家夫人这是怜惜在宫里照顾殿下的小姐。”春雪把包袱分割了一下,一半是交到宫里去,一半是替南阳郡主自己准备的,甚至连给刘皇后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清歌在宫里也好,我等会正好去看看皇后娘娘。”玉氏想得这么周到,南阳郡主心里暖暖的,她这般替她着想,她就算是替玉氏跑路,她也认了。
玉氏好生表达了一番对于他们没有召令不能随意入宫去的遗憾,同时也表达了对她的感激之情。
“让囡囡千万别累着自己了。”清歌这都入宫那么久了,只怕都累瘦了。
南阳郡主连声应了,保证一定会把她交行的事情办妥当。
她也是靠谱,从曲文伯府里出来,往正阳街上转悠了一圈,带了一些当下时兴的小食和点心便往宫里去了。
她身怀出宫令牌,只要不是戒严之时,随时都可出入宫廷。
刘皇后向来喜欢她,只是因为做好的计划莫名其妙出了岔子,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心情招待她,受了她带来的礼物之后,便命刘嬷嬷领着她在皇宫御花园里转了一圈。
南阳郡主也不介意,她反正也不是奔着刘皇后而来,草草的与刘嬷嬷转悠完,她便提出要自己去玩,刘嬷嬷知道她在宫里住的时间长,有好些玩得好的公主姐妹,也不阻着她,当即让人领着她去了。
南阳郡主将带来的一些吃食糕点在一众公主殿下、女官那里分了,自己便溜到了云阳宫中。
此时正值三月,午阳灿烂,空气中吹来的风里,满满都是花香。
曲清歌连夜来不曾歇息好,此时正倚靠在床头打瞌睡。
丽影香腮,美人如玉,斜倚床头,别有一番美感在心头。
况且这般样子看曲清歌,竟比她醒着的时候看着显得更加温婉,她不由看得入了神,“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曲清歌浅眠,猛地被惊醒,纤长五指径直摸向发上金簪。
进宫门前会搜身,故而金属匕首是万万带不进来的,可她特意换了金簪束发,看重其锋利,好歹能在关键时刻防个身。
“瞧把你警觉得。”南阳郡主上前一把捧住曲清歌的脸颊,弹了弹她的额头。
虽然她圆圆的脸上带着打趣她的笑意,但其实曲清歌这样的感觉她当时刚刚入住宫中的时候再熟悉不过了。
那时,他们全家刚刚没了,她一时心情低落,却又乍然被接进宫里来,离了自己打小熟悉的府邸,睡着高床软枕,竟夜夜都失眠,但凡宫人们只有细微的动静也能让她清醒过来。
那些日子竟过得那么的艰难。
“当时负责刺杀的刺客已经自尽,但幕后主使却还没有抓住,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万一他们再起暗害殿下之心,我岂不会防不胜防。”曲清歌挺直腰背,打起精神来。
可就算她有意把腰背打直了,可依然让南阳郡主看出她眼角的憔悴。
“我刚从伯府里来,伯母让我嘱咐你一声,夜里能歇息一定得歇息着,万万不可把自己的身子拖垮了。再说了,你一个小小的药童伺候人这么用心,也不怕被人看出端倪来。”她用手帕按了按嘴角,体贴的劝说着。
清歌现在这模样,眉眼细长,眼帘深邃,脸无二两肉,别说是让玉氏看到了,就连她看着,也是打心眼里怜爱,这都瘦成什么样儿呢?
可见她这几日还真是累着了。
“明儿个就好了,小于说待他复诊过,就能让他出宫去。”
出了宫,回了三皇子府里,那里全都是自己人,她便不用再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的抻着了。
两人又扯了一会儿闲话,外面就有人来找南阳郡主。
看看天色,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酉时初刻。
南阳郡主将玉氏让她带来的吃食包袱往外面提溜,看得曲清歌满眼惊讶。
没想到,她母亲竟还会想这样的事情。
“有母亲真好。”南阳郡主临走时感叹一句。
曲清歌想到她对曲元晋莫名其妙的好感,便笑着接了一句:“你要不介意,便将我母亲当成你母亲便是。”
南阳郡主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脸红的掩住口鼻,却偷着点了点头。
曲清歌将她所有的表情看在眼中,忍不住扬唇轻笑,站在内室目送她淡绿的身影飘过,她不由又再次笑了笑。
这一辈子她有母亲,大哥也还在,眼看着病要好了,就连未来的媳妇都有了人选,这已经是这辈子最好的开始了。
只是最迷的还是躺在床榻之上的梁玦。
上辈子的他早夭,这辈子他不仅完美避过那场灾厄,还成功的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她不知道他是否有了什么她不懂的机缘,但他的出现,还与她紧紧的牵扯在了一起,让上辈子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却成功的捆绑在一起,或许这就是命运。
想到他的执着,她不由低头抚过他的前额。
印堂前的青黑已经消失,这意味着他身上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他的嘴唇很薄,这样的人最是冷酷无情,可他却偏偏不是,就看他缠着她的功夫,她便要赞他一声脸皮厚。
景宁宫里,刘皇后这些日子也没有多好过,搓紧手中的纸条,这上面的内容她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对于书写的东西她也早就烂熟于心,可那个写信的人却是块硬骨头。
“皇后娘娘那叫连生的还是不肯招认。”刘嬷嬷甩着手臂,尖细着嗓子前来问话。
“将人拉上来待本宫亲自审问。”刘皇后猛地一拍方几,生生将上面的几个官窑粉彩茶盏震得落到地上。
刘嬷嬷应了出去后,很快便将人带了上来。
连生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秀才,他长相清秀,皮肤白皙,面容长得略微偏阴柔,身上那袭灰色布袍,此时血迹斑斑,他一路被拖行过来,胸前衣着碎了大片,浸得满地的湿红。
“崔连生,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沾惹宫中贵妃,你该当何罪?”刘皇后深谙审人之道,一上来,不管有理没理,便先是一顶大帽子扣了上来。
“小的不敢。”崔连生俯身贴地,看似很是胆小怕事,可刘皇后句句紧逼,他却依然死死咬住,没有露出半丝有用的话。
眼看着刘皇后怒意上涌,刘嬷嬷连忙大喊:“带媚娘。”
显而易见,崔连生一听到媚娘的名字,顿时就慌了。
第106章 媚娘之死()
崔连生自知他与那故人的事情,媚娘当初是唯一的见证人,她的确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冷着眼眸,借着求饶一路膝行到媚娘的身边:“贵人饶命,小的真的不认识什么贵妃,小的就是一介草民,此生考了个秀才,连举人都屡试不第,哪有那个福分?”
他看准了媚娘所在的位置,袖中轻动,可因为刘嬷嬷身影的阻拦,离得尚有些距离,他袖里的东西无法弹射出去,他知道在这宫里,看似只有他们几个人,但实际上,处处都隐藏着侍卫,他若是动手,便就只有一次机会,一次不中,便算全完了。
媚娘一被带进来,就被当场的氛围吓得发抖。
她被抓来这么久,还只审过一次,她没有任何见识,也不懂得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反正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她先前不过是个小丫环,以前便是伺候还未发迹的林贵妃的,但当林贵妃被前往西北边疆打仗的乾元帝看上的时候,她便将身边的小丫环和所有相识的人都打发了。
她原来的身份实在是太低价了,不值得拿出来说,她也十分羞于说起那些过去的事。
“你可认识林婉婷?”刘皇后声音威严,面容严肃,只一个来回,便让媚娘吓得尿了裤子。
“晦气。”刘皇后看到湿了一滩的红地毯,随便抓了一个茶盏都往她身上砸过来。
可惜刘皇后没有练过,没有准头,茶盏在地上坚挺地滚了两圈,正中那滩濡湿。
“啧啧,拉过去。”刘皇后嫌恶的瞪她。
媚娘人怂胆小,本来就怕,经受了这样一番惊吓后,更是瑟瑟发抖,被刘嬷嬷随意的拖向崔连生那边。
崔连生趁人不注意大喊一声:“求贵人饶了她吧,她有心疾,受不得惊吓”一边喊着一边扬起衣袖,袖中针快速飞出
那银针尖细如毛发,无人察觉间正中媚娘腋下,痛得她嗷嗷大叫着猛地爬起来,扑向刘嬷嬷。
“杀千刀的贱妇,贱婢子,你打老娘,你要打死老娘。”她撸着衣袖,突然就生出了一百个胆子,竟然冲向丹墀之上的刘皇后。
“侍卫何在,护驾,护驾。”刘嬷嬷上前去拦被她推得一个踉跄,来不及爬起来,便又去拖住她的双腿。
这般一拉,生生将媚娘拖得头脸着地,狠狠砸在丹墀台阶上,摔得她头破血流,挣扎几下,便没了生息。
“啊死了”刘嬷嬷颤抖着伸到她的鼻息间,一摸,没了气息,吓得连滚带爬。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本宫都敢刺杀,死有余辜。”刘皇后冲下丹墀,长指怒指。
刘嬷嬷接收到她的眼神大着胆子上前照着她的后腰狠狠踹了她一脚,这一脚下去,僵直的身子被踹得弯成了一个不可能的弧度,头脸往后一倒对准了双脚,眼睛睁着,大嘴圆张,汩汩的流出血水,看着格外吓人。
刘皇后被那滩血刺得浑身难受,连连让人拉下去:“喂野狗。”
飞身而来的侍卫快速将人拖了出去,宫人速速把地毯尽数抽了换上了新的。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景宁宫里又是焕然一新,若不是在那不起眼的门缝边还留着几抹黑红的血迹,只怕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期间,崔连生就一直低眉顺眼的俯身在地,连头都不曾抬起来过。
“倒是识趣,难怪那林贵妃有如此尊贵的身份也依然看得上你。”刘皇后已经调整好了状态,看着崔连生的眼神温和、仁慈,仿佛刚刚媚娘死在大殿之上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崔连生的心里一阵冷过一阵,他不过是一介喜好读书看诊的文弱书生,曾几何时,为了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他的手上也开始沾染上了血迹,一条人命,两条人命,三条人命
如今别人的命在他面前也不过如同草芥一般,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这些所谓的贵人逼的。
如果不是他们逼人太甚,他记忆中的那个姑娘怎么会狠心抛弃他,流落深宫,如果不是他们,他又怎么会潦倒沦落一辈子
他俯身在地,死死按压住心里头浓浓的恨意,任凭刘皇后恩威并施,手段用尽,酷刑试遍
崔连生原本清秀俊美的一张脸庞已经血肉模糊,可他依然坚挺,绝口不提认识林贵妃之事,更不用说他要承认与她的不伦之事。
最后刘皇后实在累了,却依然什么都没问出来,气性越发足了,刘嬷嬷俯身向前便出了个主意。
“好,既然他这么有情有义,不如就请皇上和贵妃来看看。”刘皇后将人晾在一边,一边派刘嬷嬷去景阳宫去,一边亲自前往御书房请人。
御书房里,此时一片温情笑意。
“哈哈皇上皇上你在哪里?”
“啊,我知道了,我抓住了”女子爽朗的笑声传来,引得云霄差点震动。
“哼,妖精,死妖精。”一听到这娇媚至极的声音刘皇后所有的雍容与贵气瞬间崩塌,她站在御书房门口,长长的赤金镶珍珠护甲几乎刺进掌心里。
“娘娘珍重。”景宁宫的掌宫宫女圆姑轻轻搀扶着刘皇后,轻声提醒。
“妖精犯下如此淫贱之罪都还未死,本宫岂能这般无用。”抬头挺胸间刘皇后就又恢复成了那个尊贵雍容的一国之母。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内侍朱公公的声音响起,御书房里三个人同时回过头来。
乾元帝一见刘皇后的尊容,立马恢复了帝皇的威严之色,他以手握拳低咳几声:“皇后怎地过来了?”
刘皇后得体的行过礼,看向乾元帝身旁一左一右的女子。
一个自是穿着一身深紫绣红色牡丹裹胸襦裙的林贵妃,双…锋高高隆…起,异常风…满。
一个身着大红紧袖短裙,着同色长裤,赤衣金带,环佩珠翠,正是颜色娇艳的灵珊郡主。
目光轻轻扫过,刘皇后心里一阵浓浓的嫉妒闪过,可乾元帝的本性早在二十多年前她就已经看过,宫中花红柳绿,佳丽三千也早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想来,她也应当接受得差不多了。
“如今郡主可有位分?”在看到灵珊郡主脸上那抹娇俏妖媚到极致的笑颜时,刘皇后顿时有了新主意。
没有什么比让敌人两两相斗更有趣了。
林贵妃魅惑一笑,低下头去,刘皇后不过如此,总以为宫里进了新人,便能将她的位置替换下。
从前的王嫔到李婕妤,甚至是田妃也都被用做她对付她的武器,可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除了背景强大的田妃得了一个儿子,其他的低阶妃嫔早就连渣都不剩下了。
可刘皇后还是看不明白,依然执着的想要对付她,到头来不这是一场笑话罢了。
听得刘皇后这般问乾元帝心里一亮,其实自从那夜对着灵珊郡主行过荒唐之事之后,又面临过灵珊郡主的又哭又闹,他一直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太过孟浪了,这些日子便特意抽了一些时辰来哄灵珊郡主开心。
给她送去南诏之前纳贡来的诸多藏品,奉上南诏的吃食,将她住的宫殿布置成南诏风格,甚至还特地带着她出宫去转悠了一圈
为得她的欢心乾元帝可算是手段用尽,也早就在两人的床笫之间暗地里许下了妃位,此时听得刘皇后主动问起,乾元帝只觉得刘皇后依然还是那个善解人意的皇后,所以不管他纳下多少美人妃子,生下多少龙子,他们的儿子也依然在他的心里有一个最重要的地位。
他想什么刘皇后便会给他什么,就如此时,他便需要她递过来一个梯子,恰好此时她便递过来了,他接话道:
“灵珊乃南诏郡主,出身贵重,皇后行事得体,不如就看着办吧。”乾元帝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刘皇后压力山大,只她表面端得住,心里如火焚烧,表面也是半点不显,格外淡定雍容。
想这灵珊郡主在皇宫里呆了有一段时日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