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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帝后正在里面谈论着此事。
“老三这事儿做得,到底将臣妾置于何处?”刘皇后满腔怒火,可碍着皇上在场又不要直接发泄出来,只好咬牙切齿,气得浑身发抖。
“命他进来回话,朕倒要看看他有何话说。”皇上也气得够呛,梁玦的眼睛好不容易治好了,他眼里能容得下他了,可他就弄出了这事儿,他如何能不气?
“孽障,你是怎么行事的?”乾元帝一拍桌案,怒意顿显。
他一身明黄龙袍,金冠束发,面容冷肃十分威严。
且仔细看时,便能看出其实梁玦长相与他完全不相同,他是方脸浓眉,虎目威吓,梁玦的面容长得偏秀雅,玉白面庞与他小麦色的肤质天差地别,见过梁玦亲娘的长相的都知道他应是肖母。
可这也是乾元帝和刘皇后尤其不喜欢他的原因,本来一个皇子,就算身体再怎么有残疾,也不至于在皇宫里没有一个落脚之地。
乾元帝是怨他的母亲不识好歹,置他给的万千宠爱于不顾,而刘皇后却是出于嫉妒梁玦母亲当年的美貌,虽然她不曾受宠过,可这么多年来,她的美貌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帝后齐心,先是将梁玦狠狠骂了一通,这便要商量着给他定一个罪名。
可抢亲这种罪名,以往在民间虽有人犯过,可都是民不举,官不究,毕竟这新娘子一担抢过去了,当夜就洞房花烛过了,不可能还能将其还回去,所以,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基本上官府的判决都是判那抢亲之人赔偿那被抢之人的损失,再补给新娘娘家一份丰厚的聘礼,并且还要给官府交罚金,充入国库。
抢亲的后果虽然不至于丢掉性命,可这样的金钱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人一般没事不会傻到非要抢亲,私奔得倒是多了。
只娶者为妻,奔者为妾,又是另外一番说法了。
因而,乾元帝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到惩罚他的法子,这跪了也跪了,训也训了,乾元帝为难了。
现在这事若按民间的法子来处理,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刘皇后看出乾元帝的纠结,她更不满意了。
乾元帝考虑到她的想法,一时没有做决定,只挥手让梁玦退出去,继续跪着。
梁玦低垂着头,半点不反抗,更不反驳。
乾元帝一句话都不曾问过他,也不曾听过他的辩解,便已经在想着怎样惩罚他了,若此时这里换作是梁璜的话,恐怕这事儿根本就不算个事儿,毕竟,梁璜强抢民妻,甚至暗中截下过很多朝廷大臣府里的千金小姐,也都没有任何人敢有二话。
期间,乾元帝因为有政事要处理,就先让刘皇后自己一个人想着,想好了怎么处置,回头他吩咐下去便可。
刘皇后一听哪里还忍得住,当然欲杀之除了此后患。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就见刘国公府来人了,来的还是最有分量的刘国公府的夫人,她的大嫂。
二人见过礼,刘皇后好奇她居然突然而至,按规矩大臣家眷想要入宫来,必须得先递牌子,得到宫中贵人的允许才能入宫,可她却不声不响地来了,刘皇后自然颇为惊讶。
国公夫人一开口便打上了亲情牌:“皇后娘娘,臣妇今日不是以刘国公夫人的名义而来,而单纯是为了咱们的姑嫂情义,同时也是你大哥再三叮嘱我将此话传达给你。”
刘皇后听得动容,原来这事儿不仅她大嫂来了就连刘国公本人都来了,刚刚皇上之所以被请走,便是他以要事相商将其拖住了。
“三殿下这事儿,国公爷希望娘娘好好想一想,如今大殿下实力最强,可二皇子也不弱,更不用说五皇子。”
乾元帝膝下有五个皇子,大皇子不用说,妥妥的实力派,本身是皇后嫡长子,上有圣宠,下有刘国公府的支持,中有朝廷党派的暗中扶持。
二皇子是个武将,自来与一干武将的关系打得最铁,这其中最与他交好的便首推玉国公府,而四皇子、五皇子乃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出自皇宫最受宠的林贵妃。
那林贵妃出自林氏大族,闺名婉婷,出落得婷婷玉立,婉约美丽,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甚至在她幼时坊间便有传闻,她的姿容沉鱼落雁,乾元帝初见她时,一度惊为天人,圣心大悦,立刻将其纳为美人,一夜侍寝后,连跳数级立马升为婕妤,尔后荣宠不断,连续得宠,顺利生下双胞胎儿子,这下更是不得了,乾元帝喜得立马借机给她的位分升到了仅次于皇后之位的贵妃。
乾元帝对他们的宠爱已经不需要任何势力的支持,也许就仅仅是林贵妃在龙榻之上好生伺候皇帝一回,就有可能把太子之位要走。
刘皇后沉思良久,依她的意思当然是要先行拆散梁玦和曲清歌,不然怎么能体现得出来她皇后娘娘的威仪,然后再想办法给梁玦治一个对她大不敬的大罪,将他逐出皇城,看他还怎么跟她的儿子争皇位。
刘国公夫人赵氏出自兵部尚书之家,素来以口才之能见长,是曾经京城之中闻名的才女,才思敏捷,颇有辨才,一来便看穿了刘皇后的心思扬声道:
“皇后娘娘的心思臣妇明白,娘娘可知,三皇子无论是从出身,还是从受宠程度,以及在朝廷之中的影响力,他都及不上任何一个皇子,若是对付他的话,岂不是便宜了其他皇子?”
她说的刘皇后其实都看得明白,她只是觉得这事儿是她皇后的威严被挑衅了,所以她就想狠狠惩罚那胆敢挑衅之人罢了,但此时经赵氏这番提点,她顿时清醒过来,起身握住赵氏的手:“多谢大嫂的良言,本宫险些要为了一点私事便要毁掉一盘好棋。”
他们刘国公府没有别的想法,那就是一定要扶持大皇子登上太子的宝座,这样才能确保他们下一任的皇后还出自刘家,确保刘家一直繁荣昌盛下去。
赵氏见她玲珑剔透,一点即明,当即乐呵呵的回去了。
须臾功夫,乾元帝便回来了,不等刘皇后打听,他便主动说起了刘国公亲自来回话,为的却是前些日子悬而未决的一桩边疆大案。
刘皇后观乾元帝形止,见他一心只想着那桩大案,心里并没有半分再想处置梁玦之事,她当即提议:“皇上政务繁忙,老三之事在民间其实也算是小事一桩,本没有必要劳动皇上,如今臣妾便请旨特事特办如何?”
乾元帝浓眉微动,脸上露出微讶的表情,看她这情绪刚刚还激动得不得了,如今怎么一会儿就好了?
刘皇后与他夫妻二十多年,自然对他异常了解,见状随意解释了几句:“皇上刚刚离开时,臣妾想了想,老三此事虽然做得不地道,可再怎么说,也是咱们皇家的家事,若是处罚太重,必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此事只怕要被泄露出去,百姓表面不敢多说,可难保私底下不会妄言皇家之事。况且,老三好歹唤臣妾一声母后,他打小没有母妃教导,这才养成了如今这番不受教的性子,依臣妾看皇上不如就替他再好生找个先生点拨一回,至于那不守规矩的曲家女子,臣妾回头拨个掌事的嬷嬷好生指点她一番,也不枉臣妾做母后的一片苦心了。”
刘皇后抚额捏帕,表情诚恳真挚,看得乾元帝颇为动容,主动覆住她的手背:“皇后果真当得起一国之母的殊荣,可望孽子能明白皇后的一片用心良苦。”
乾元帝现在心里的确如刘皇后所料,一心只有刘国公前来禀报那事儿,这些小惩大戒的事情他都已经顾不上了,还能回来坐一趟再走,完全是看在与皇后二十年夫妻的情分上,不好直接甩手不管。
梁玦在外面一直从清晨阳光微露之时跪到太阳落山,金黄的光晕此时已经被旁边云朵遮盖得只剩下了淡黄,云翳淡扫,光芒暗去,刘皇后算着时辰,看他跪得差不多了这才命刘嬷嬷前去唤他进宫去。
梁玦看着刘嬷嬷的时候双眼冒着冷光,直盯得她双手十指痛得几乎要捏不住手帕。
她的手指掩在锦帕之下,可谁人知道,她的指甲却被人生生拔了去,她没有受刑,指甲却没了,这事儿她还不能与旁人说,只因她这一手的指甲是被她在宫里对食的老太监给拔了去的。
老太监年纪大了是退了工的,只在御花园里侍弄花草,可刘嬷嬷却一点儿也不嫌他皮相难看,年纪又老,偏偏喜欢在无事时往他那里钻。
任是谁人也想不到,那老太监裆…下的东西当初断得不够彻底,经久竟然长了出来,刘嬷嬷在与他对食之前,也不是没有找过其他人,之前还换过好几个年轻的小太监,可他们无一不是真正的阉货,她此时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长年旷着,那些小太监们的五指山兄弟哪能满足她,这不好不容易让她无意中碰上那个假老货,甭管他长什么样,可底下有真枪实弹,能把她伺候得身心服服帖帖的,那就是好货
第100章 为伊憔悴()
说到刘嬷嬷那指甲,便是那日他与那老太监欢畅过后,醒来就不见了的,那老太监的原话,是他喜欢收集这些东西,她若不给,以后便再也别想来含他那东西。反正宫里有的是人想要
刘嬷嬷忍着十指连心的痛楚,告假数日,好不容易好了一些了,生怕因为她请假太久,皇后娘娘忘记了她的伺候,习惯了别的小蹄子,她这才赶着来伺候着。
可乍然就遇上了梁玦,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他的抢亲对象,那个被她拔光了指甲的女子。
越是想到她,她的双手十指就越是痛得厉害。
这还不算完,梁玦在进门时,身子一个趔趄竟然小小心绊到了门槛上,差点摔一跤,还是借助了刘嬷嬷的力量才勉强稳住,只不过被梁玦大掌一捏,刘嬷嬷直痛得哭爹喊娘。
惹得刘皇后很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心里暗道这刘嬷嬷最近是怎么了,越来越不得她心意了。
明知道她在罚过梁玦之后,还用得上他,她倒好尽给她添麻烦
刘嬷嬷被刘皇后一个不耐烦的冷眼扫到,心里越发害怕了,在给梁玦上茶时,又不小心把热茶荡了出来,尽数洒在了自己那脆弱的新生指甲上,痛得身子扭曲,不停抽搐。
这番动作又看得刘皇后一阵心烦,毫不犹豫地将她打发了出去。
“真真是晦气,老三你别被这等贱婢破坏了心情。”刘皇后指着一侧座位,让刚刚起身的梁玦坐下。
“你这事儿,皇上听了震怒,刚刚还说要好好罚你”刘皇后故意停顿在那里,然后四平八稳的观测着他的表情,看他虽然表面没有变化,但眼神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担忧,不由冷冷一笑,眼角笑容回暖:“不过你放心,本宫知你一向还算孝顺,已经替你向皇上求了情,皇上已经决定暂时对你的事情不追究了。
只是阮国公府那边你得让他们压下去,可不能坏了我们皇家的名声。”刘皇后对于自己打一棒槌再给一个甜枣的做法很是满意,志得意满时,她又自行添了一句:“至于那姓曲的丫头,你若真喜欢,不如就收了在身旁做个妾吧,曲文伯府那破落户真是让本宫失望。”
“儿臣谢过父皇母后恩赏,只曲家小姐是儿臣喜欢的女人,断没有让她委身为妾的道理。”在梁玦这里别的都好说,罚跪,责骂,可唯一不能触动的就是曲清歌的身份。
在他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别的女人,以后也再不会有。
“大胆,你犯下如此大错,本宫看在你替本宫办事还算稳妥的份上给你脸面,替你周旋,可你却还妄想要更多,那就别怪本宫不给你脸面了。”刘皇后柳眉倒竖,威吓之气顿生。
梁玦竖直了后背,默默翻出一封书信,信的开头便是:婉婷二字。
刘皇后一看,脸上惊疑不定,半晌才舒解眉间,轻轻抚了抚:“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你父皇下一道旨意,将你们的关系定下,也免得你们师出无名,委屈了你的心爱之人。”
梁玦低头谢恩,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里早已冷厉一片。
他一走,刘皇后就迫不及待的展开信仔仔细细地看起来,看完了还咂摸了一番,不得不惊叹这写信之人的文笔和功底,溢美之词仿佛神来之笔,一个充满才情又风流不羁的深情才子跃然纸上。
“哼,好个林婉婷,好个林贵妃,皇上待她不薄,如此盛宠之下竟然还与人”她好生将书信折叠,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她原是个能够等待的性子,可这林贵妃简直是比任何人都讨她嫌的存在,以前她有皇上的恩宠,可以不来她的宫里请安,甚至走到哪里,就有人守到哪里,她的人完全找不到对付她的机会,所以这一次掌握了这等重要的东西,她完全没有打算放过她。
趁着刘国公入宫被留下在御书房里与皇上商议政事,等他一出来,她就立马派人将他请了过来。
她没将信件给刘国公看,只神秘兮兮的让他派人替她找个人。
“那人是谁?”刘国公生得富态,锦衣金冠,脸上白皙红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大哥尽管去找来便是,无需问他是谁。”刘皇后决定卖个关子。
在她心里刘国公虽是嫡亲的大哥,但他同时也是皇上的大臣,倒不是担心他知道了始末会背叛她,只不过不想他为难罢了。
刘国公多问两次,见她不说,便就此作罢,不过做事却还是用了十分的心。
不出两日功夫便将她想要寻的人找来了,只凭着那一人分量明显不够,万一当着她的面,他承认了与林贵妃之间的那些风流事,可一当着皇上的面就又反悔了,到时候她岂不是自打嘴巴,还得带上污蔑皇家贵妃的罪名。
刘皇后看着信函上面最重要的那个传信的红娘,便命人唤了梁玦去,还是把此事交给他去办比较能放心。
梁玦巴不得她们内斗,当即便应下了,回去与曲清歌打了一声招呼便夜以继日的奔赴数百里开外替刘皇后寻人,他办事倒是有效率,才去了几日,便传回消息来,将在三日之内替她将人寻到。
刘皇后这才心满意足,只觉这一切都完满了,显见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连带着还好几次劝皇上多去陪陪林贵妃。心里却在暗暗较劲:现在陪得有多开心,到时候事情爆发出来,那罪名就定得有多重
曲清歌最近正好相反,她心情很是抑郁,梁玦去了皇宫回来之后,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得到任何责备,而是十分平静的回来了。
而且自从回来之后,便再也没到后院来过,期间回来一趟,也只是随便说了一句要出远门,甚至连饭都不曾用,再着人去问,便听前院传话来,道是殿下出远门去了,已经连着好几日不曾回来歇息了。
“他在做什么?”想到自认她为主子的没由,曲清歌命夏草将他喊了过来。
“爷爷说为的还是他与主子的婚事,只要把最后一步做好了,日后便不负主子。”没由一边解释着一边又在心里小小的埋怨了一番自家爷,就没见过这般不长心的人,眼瞅着人家姑娘好不容易动了心,他却在关键时刻走人了。
“哎,什么事情主子不能交给属下去办,非要亲自出门。”离了曲清歌的视线,没由一脸无奈的仰天长叹。
“就你能。”夏草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吓得他差点跳将起来。
梁玦风尘仆仆带着人回来,把人往宫里一交,就想走人,走到半道上却被刘皇后派人追上去递了句话。
“皇后娘娘有吩咐,殿下一路辛苦,明儿个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