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脸官司。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进宫一趟。”玉氏搜罗出许久未曾上身的朝服,往宫里递牌子。
傍晚时分,宫里已经派了人前来捉拿曲清歌,用的是蓄意谋害皇族血脉的罪名。
阮修远无法与宫中御林军的侍卫当面对抗,只能一路骑马护送着曲清歌进宫接受皇后的审判。
“不用跟进来,我不怕。”曲清歌看着在景宁宫外被拦住的阮修远,朝他镇定一笑。
“清歌,你别怕,我会想办法救你。”阮修远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消化这个消息,曲清歌就已经被宫里的太监带了进去。
“马上派人去请三殿下。”皇宫之中他一个武将能起作用的地方太少了。
“不用请了,我已经到了。”梁玦一身似雪白衣,匆匆而来,一向颇为注意仪表的他,发丝间竟然有了几分凌乱。
“三殿下,以前过往种种是我的不是,此次清歌之事,还望”阮修远再顾不上与他往日的恩怨,连忙上前行礼。
“我是为了她,不是为了你,不过我若能救出她的性命,你最好永远给我远离她,事实证明你保护不了她。”梁玦声音幽幽冷得像冰块。
“好,好,好,只要她好好的,我怎么样都行。”阮修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双拳还不够硬,实力还不够强,他果然护不住她。
如果娶了她,就只能害死她的话,他宁愿选择在一旁看着她,只要她好好的。
景宁宫,宫内装饰奢华,雕梁画栋,刘皇后长相艳丽大气,端庄从容,身凤袍后冠,居于丹墀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曲清歌被人挟裹着随手推倒在地。
她像破布一般,摇摇坠地,刘皇后满心的愤懑:“大胆曲氏,竟敢谋害本宫的孙儿。”
曲清歌被推得一晕,身体僵住没说得上话,半晌她才呐呐而言:“皇后娘娘明察,臣女不曾害过大皇子妃,也从没有起过要害小皇孙的心。”
这是实话,她的仇人首先是阮修述和曲清玉,她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要害黄玉颜尚未出世的孩子。
“哼,本宫在这里不是来听你狡辩的,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是不是玉轩宫的那一位指使你的?”
曲清歌想了半天才想起玉轩宫的那一位是谁,不正是与她母亲交好的田妃娘娘吗?
她脑中顿时明晰起来,原来刘皇后派人将她压至宫内为黄玉颜的孩子讨公道是小,最终原因是想要借此机会打压田妃娘娘。
“臣女从未有过害大皇子妃之心,望皇后娘娘明察。”此时的事情发展走向已经不是她能够控制的,她心知此时说多错多,也许她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成为刘皇后打压田妃的证词,她灵机一动,干脆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她做过的事,尚且要考虑一番才会见机行事,没做过的事她自然是死都不会认。
“大胆,嘴硬之人,来啊,上刑!”刘皇后明艳的面容上染上怒意,手一招便有内侍蜂涌而上。
第86章 拔甲之刑()
内侍把东西拿上来,曲清歌偷偷一看,顿时吓住了。
一共涌上来的有十数人,他们或拿着板子,或拿着竹签子(刺指甲),还有拶子(夹手指的)、钳子(拔指甲的)。
一件件俱是宫中酷刑。
刘皇后看着她脸上闪过不自然的抽动狠戾一笑,雍容的脸上显出几分恐怖的血色:“看到了吗,你若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否则”
她冷冷的笑声像一条条浸着毒液的鞭子一下一下的击打在她的身上,痛得她皮开肉绽。
不可否认,曲清歌是真的害怕了。
这些曾经一直存在于传说中的刑具,此时就在她面前一一展开来。
“娘娘,奴婢听说她性子很是倔强,以前在大皇子府里,连大皇子殿下都拿她没办法,您不上刑只怕是问不出实话来。”身居一侧的景宁宫掌事李嬷嬷尖着嗓门捏腔拿调。
刘皇后看着她那张月白如玉的脸上面无表情,也觉得若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大家不知天高地厚。
李嬷嬷得了刘皇后的指令,在一众内侍之中挑选了一圈,选中了钳子。
透着刺骨寒凉的钳子一放上曲清歌的手指,便将她冻得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咬紧牙关,生生受了。
李嬷嬷压紧钳子,突然发力,曲清歌只觉手指尖传来刺骨的寒凉与尖锐的痛感,痛得她的身体顿时条件反射蜷缩到一起,喉间低低尖叫一声:“老巫婆,这就是你的本事吗,有什么手段尽管使上来。”她咬牙硬撑着,怒容满面。
李嬷嬷跟着刘皇后踏着宫中诸多宫妃的枯骨爬上权力顶峰,施过的刑无数,见过的女子也不少,她们在还没有施刑尚能对着她又骂又讽,可没有一个人在受过刑之后,还能硬是咬牙扛下来,并且还能出口刺激她。
“怎么,还嘴硬,继续。”刘皇后明艳的容颜上,两弯利眉微翘,一脸的犀利。
李嬷嬷手中不停,接连拔光了身下女子右手五指的指甲。
那只手被捏得高高的,鲜血淋淋往下流着,见惯了大场面的宫娥与内侍都有些不敢看地把头压得低低的。
李嬷嬷却是一个老变态,看见了血就越是兴奋,把曲清歌右手狠狠一丢,继续抬起她的左手,咬着牙齿,阴测测的笑出声。
“长得这么好看的手指,修剪得这么漂亮的指甲可惜了了。”一边说着一边一片一片的拔下。
曲清歌两弯柳眉拧成一条,眉间皱成川字,身体痛到极致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整个人爬在丹墀下,身体微微抽动着狼狈不堪。
“娘娘,她痛晕过去了。”李嬷嬷把指甲拔光,一片片的收拾齐整塞进了随身的荷包里,用脚踢了踢曲清歌,回身禀道。
“在她还没有说实话之前,小心别要了她的命。”刘皇后冷冷的留下一句话,回身慵懒的靠在迎枕上睡了过去。
须臾功夫,殿内便响起了宫人的回话:“娘娘,三殿下来了,道是给大皇子妃请来了神医。”
“让他进来。”刘皇后蓦地清醒。
想打击玉轩宫是一回事,可若能把黄玉颜腹中的孩子救回来自然更好。
大皇子有身份,有家世,有皇帝的宠爱,若是再能添一个孩子,争夺储君的筹码将会更多。
梁玦低眉顺目的跟着宫人进了景宁宫,一眼便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曲清歌。
他心里一痛,快走几步想扶起她,可想到上首阴狠冷厉的刘皇后,眼眸暗了暗,双拳紧紧握住,勉强控制住了体内汹涌而出的洪荒之力。
刘皇后眉间丹凤眼瞪着梁玦:“你今儿个倒是有空入宫来。”
梁玦低眸敛目,恭敬行礼,态度躬顺到了极致。
刘皇后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这三皇子梁玦是个生母不详之人,自小就由着一个同是宫婢的奶娘带着,自小瞎到大,虽说现在眼睛治好了,却是个柔弱,胸无大志之人,耳根子又软,日后定成不了大事,也就只配当条她皇儿的走狗罢了。
“儿臣当初双目失明之时,多亏了京城小于大夫的诊治,如今听闻皇嫂身体有碍,便想尽绵薄之力。”
他解释得很在理,刘皇后听过点头:“若是你举荐的大夫真能保住本宫的孙儿,本宫有赏。”随即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梁玦低着头,一直不曾抬起来过,看着低眉顺眼,实则一双凤眼一直盯在一身是血的曲清歌身上。
他转过身要退下时,衣摆不小心碰到了曲清歌的身子,一下被惊了一跳。
刘皇后不满他一个男子看着这么点血迹就在那里大惊小怪,不满的蹙眉:“行了,退下吧,本宫累了。”
梁玦立马跪下请罪,又道若是皇后娘娘累了,有些事情他可以代劳,刚好此时,李嬷嬷来报,小于大夫似乎有把握保住大皇子妃的胎儿。
刘皇后眉间心思皆飞到了大皇子妃那里,梁玦顺势趁热打铁,脚下轻碰曲清歌:“这宫娥是不是犯了皇后娘娘的忌讳,儿臣正好闲着无事,不如将她带下去严刑逼供,替娘娘好生出口气。”
刘皇后四处看了看,此时大皇子在外面替皇上执行任务,她这里耽搁这么久了,大皇子妃身边肯定没人,她自然得去关心一番她的好儿媳。
“领着去罢,可得记着没问出来之前,别光顾着上刑把人弄死了。”
梁玦沉声应着,心下痛得抽搐,面上却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待梁玦领着人走了,李嬷嬷伺候着刘皇后起身,拉长着声调道:“娘娘,三殿下不会将她放了吧,奴婢可是听说他们之间以前传过那么一段,这曲氏还差点嫁给三殿下。”
刘皇后笑容阴冷:“那感情好,女人和忠诚孰轻孰重,他自己看着办。”
她要是不知这些内情就不会把人交给他了。
“殿下”阮修远等在宫门口已经心急如焚。
眼见梁玦的马车狂奔而出,也不等没由勒住马头,就急忙飞身上前。
“清歌她怎么样了?”他一上去,便看梁玦怀中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她一身湖蓝长裙,一身沾染着血迹,十根手指指甲全无血肉淋淋,看得人心痛如绞。
“是谁谁干的。”他拳头一握捶在马车车壁,发出轰隆之声。
“刘皇后。”梁玦紧紧抱住曲清歌,心里亦痛到不能呼吸。
“我要进宫。”阮修远一向冲动,看到心爱女子死寂一般躺在那里,哪里还能平静地待着。
“你能对抗三千御林军,还是能对抗三万巡防营?”梁玦咬着牙根,眼神冷得像冰,声音低得像是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使者,满身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那便忍了吗?”阮修远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那片片见血见肉的手指,看得他的心仿佛也在滴血。
“报仇,此仇非报不可。”梁玦手指抠住红木方几,用力咬牙,生生把硬朗的方几抠出一个洞。
这是多大的力气,这是何等的悲愤。
置身皇宫的一刹那,看着上首刘皇后一身尊贵,却轻描淡写的面对遭受酷刑的女子,他却不能立刻上前护住她,那时的他心里何等无力,他骂阮修远保护不了她,可他自己了,又能做什么,匍匐在那个他用尽心血憎恨的女人面前,卑躬屈膝的奉承、讨好,在他们眼里他的确就该是走狗
在皇宫那个吃人的地方,想要当人,就必须得坐上那个位置
清歌说得对,他生在这个位置,不想被人指使,就必须让自己站得更高
原先迷惘的心绪仿佛顿时豁然开朗。
封闭的马车中,燃着熊熊的炭火,曲清歌的手指被身旁的两个男子细心的用纱布包裹着。她有些不习惯这层层包裹之下的僵硬,颓然的动了动手指,一阵阵刺痛传来。
她被刺得睁开双眼。
“你们怎么了?”
透过镂空透明的窗缝,她看到了两个男人脸上滴着透明晶莹的东西,它们有的挂在男人的眼角,有的滑落在男人的脸颊,她心神一震,仿佛又回到了那场地动之时,她感受到她的灵魂突破禁忌之术的压制,经历骨碎,经历皮烂,突然一飞冲天。
痛到极致,也放松到了极致。
“痛吗?”梁玦连忙匆匆擦掉眼泪,哑着声音问她。
“痛,不不,还不算痛。”最痛的是她不能马上去杀掉让她痛的人。
“清歌,你会好起来的。”阮修远笨拙的开口,也趁着无人看见时揉了揉红肿的双眼。
曲清歌弯了弯唇,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被梁玦一把扣住:“小于大夫说你的手指挤压太过,不能乱动。”十指连心,现在一动,她一身都会痛,而他会心疼。
“玉颜的孩子可保住了,那个刺客抓住没有?”曲清歌摇头,再强大的痛她都经历过,这般皮肉上的痛楚算什么?
两人齐齐蒙圈:“什么刺客?”
曲清歌无语摇头,将之前在阮国公府看到的那一幕说了:“你们不会以为我真的想要害玉颜的孩子吧?”
“若是这样,便好办了!”梁玦当即握拳,一听到她出事的消息,他就火速赶了过来,原以为她可能是不小心中了别人的圈套,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番纠结。
“只要小于大夫那边保住大皇子妃的孩子,咱们再设法抓住那刺客,清歌行刺大皇子妃的罪名便能洗清,这一切就能讨回来。”
闻言曲清歌才放心的扬唇一笑,动了动手,突然痛到极致,再次昏了过去。
她因着身份特殊并没有被送回曲府,而是直接带到了三皇子府,得到消息的玉氏索性连皇宫也不去了,径直等在三皇子府里。
“囡囡,我的囡囡这是怎么了?”玉氏一眼看到她的十根手指包得跟粽子似的,一下忍不住哭出了声。
“娘,我没事,你别哭。”曲清歌被梁玦抱着下马车时,声音嘶哑,却仍然坚持面容带笑安慰玉氏。
“夫人,眼下大皇子妃遇刺案案情未明,尚不能把清歌送回曲府,只能委屈您就在这里照顾她。”梁玦轻轻放下怀中女子,手指无意间划过她的眉宇,心头揪得紧绷。
玉氏连忙点头,要不是梁玦出手,只怕她的囡囡现在还在皇宫里不知被关在哪儿受折磨。
“好一个刘芸蓉,她可真下得了手。”玉氏紧紧握拳,气到不能呼吸。
“母亲,我已经不痛了。”曲清歌不愿玉氏为她担忧,努力挤出一脸笑来宽她的心。
梁玦不舍曲清歌,却也知晓,此时不是亲近的时候,他在景宁宫里领下了这趟差事,就必须得把这事儿做完,否则刘皇后也不是好敷衍的。
“事情是在你们府里出的,你负责查探原因,我负责抓人。”梁玦边走边向身边的阮修远交代。
久久不曾听到回音,他不耐烦回过头去,却见阮修远早就已经没了踪影。
“跑得还挺快。”没由嘀咕一声。
“让阮国公府的人动起来。”手执利器行刺的人是个丫环,要不是被人买通了,那就是别人驯养的死士,此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也不知还能否捉拿得到。
“殿下,我家小姐说,要想抓住那人或许三小姐和阮国公府的冬姨娘是个突破口。”夏草匆匆跑出来。
当时事情发生,曲清歌虽然避得匆忙,却因为她一直对曲清玉怀着防范之心,所以绕过刺客后,她第一时间看到了曲清玉的表情,她那个时候笑得有多嚣张,她到现在还记得。
“她就是条毒蛇,盘踞在这里,不管你动不动她都会咬人。”她意识到曲清玉不能再留下去了。
原本计划是循着上辈子的路线让他们多活几日,可没想到她死性不改,竟然一再出手。
大皇子妃遇刺,危及胎儿,此事虽没有完全公布开来,可世家大族一向消息灵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首先是曲家,曲远桥一听又是自家嫡长女出了事,清俊的脸上顿时就不好看了,他当着诸多曲家人的面就拍桌子踢板凳:“这个逆女,胆子竟如此之大。”
老刘氏也眉眼带着狠意:“此事是她一人犯下的,可断然不能让她影响我们曲家的名声。”
“母亲,二弟,清歌毕竟是咱们曲府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要如何保全?”曲远松双手摩擦,他没想到自己刚刚才脱离噩运,就立马打上了另一个曲家人的主意。
他现在有些倾向于玉氏所说,也许有人正在隐在暗中对付他们曲家,所以对于老刘氏和曲远桥明哲保身的办法并不赞同。
“哼,没有本事的人便不要说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