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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还没有来得及,但是如果采选中有她的名字,明夫人就不会放过他,必定要按照先前的约定让他娶了她,甚至明夫人那边连位分都给她安好了,太子正妃。
他已经娶了清歌为妃,又怎么可能会另娶别的女子。
为了使得事情看起来好看,所以明面上的手脚他不会动,但是私底下谁也阻拦不了他。
“那行!”木查扎答应得干脆,反正他娶不了清歌,娶谁都没有区别。
梁玦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在派遣雷音送他出门之时特地问过他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我们太子殿下说了,鉴于可汗帮忙,会满足你的要求!”
木查扎犹豫了一下却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清歌”他握拳捶了捶胸口:“我不想拿她当成谋求好处的筹码,我想要的利益,我自会争取!”
雷音一怔,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营帐门口的梁玦。
他也听到了,此时看着木查扎的眼神下意识一热,冷着声音警告:“本宫明白你待清歌之心,只是清歌与你,永远只是兄妹之情!”
木查扎脸色一变,眉眼中带着一丝愠怒:“我知道,不用你多说!”
木查扎甩袖而去,心里先前对梁玦那番遭遇和经历之事突然一下子淡了。
谁说他的境遇悲惨了,谁说他跟谁急。
“可是可汗,您真的要带刘国公府的庶女回北狄吗?”北狄专使铁合台留着络腮胡子,一脸不明白。
平日里自家可汗可没有这么好说话,别看他小小年纪,可是已经习惯上位,手握生杀大权,一身气势凌厉,他不相信他在东越太子面前那么好说话。
“我欠他人情,也该还了!”木查扎摸着下巴叹息。
谁想在梁玦面前那么好说话,可他的命,还有他这可汗之位,若少了梁玦,其中的曲折可就大发了。
当然他跟东越和大梁有联系的事情,这些使者就不必知道实情了。
“那属下去打听一番那刘家小姐!”大使主动道。
“随你!”木查扎根本不在乎,在接下梁玦递过来的烫手山芋时,他就已经有了想法。
城中茶间小筑,刘诗雅眉目恭顺地亲手为明宁雅倒上茶水。
“夫人怎地还没有离去?”
“你盼着我走?”明宁雅接过,嘬了一口,微微闭上眼眸,很是享受。
刘诗雅连忙解释:“夫人误会了,我怎么会这么想,只是好奇!”
当初明夫人在梁璜发动宫变之时,就已经做好了计划,想借梁璜之手重挫梁玦在大梁的势力,她则趁机把他带到东越,那里是她的地盘,由不得他不听话。
可梁玦的确去了东越,但明夫人却在大梁耽搁一阵后,回东越的路上被大梁士兵偷袭,以至于盘桓至今。
“东越之事可安排妥当了?”明宁雅睁开眼眸,冷眸之中含着精明。
“小女子在东越的资金都已经收归拢了,只待夫人回去,便能用上。只是夫人原先所说东越太子妃之事?”刘诗雅低头垂眸,长睫微闪,看似不好意思,却又带着一抹紧迫感。
“太子妃之位当然是你的,只是你是大梁人,不能直接嫁给我东越太子,需得走这么一个流程,也好,我会派人通知他在采选时必须将你选上!”明宁雅几乎没有犹豫。
刘诗雅是她一直都看好的人选,先前想要靠着大梁皇帝把她赐婚给梁玦,只可惜,婚书已下,却出了诸多乱子,再有梁璜夺…政,梁玦更绝,直接来了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如此一来,大梁皇帝的赐婚当然不算数了,还好有和亲一事,不然必须得给刘诗雅弄一个合理的身份,不然东越人可不会接受一个外族的太子妃。
大梁和东越人数百年间的仇敌,纵然近几年来,战事暂休,只发生过规模较小的战役,但是两国之间的隔阂依旧很深,并没有因为别的原因而加深彼此的交流,所以,两族之间的民族歧视尤强。
“我听夫人的!”刘诗雅两颊飞红,一双眼里媚光四射。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采选之际,夏日很热,知了难耐地叫嚷着。
东越太子的伤势依然没有好转,故而代替他来全权办理此事的依然是东越使臣雷音。
北狄可汗木查扎一看东越太子耍派头,他也干脆不出现了,都窝在驿馆里,让人给他冰镇了一个大西瓜,好好的切成块,用银钎子一块块的细细地插了给他喂到嘴边来吃。
“哎呀,我的可汗哟,你弄得属下来做这事儿算什么?”
一旁的小将军哭丧着脸,这事儿他应该找一个伶俐的小丫环来干才是真的,怎么会叫他来做呢?
看着红艳艳的西瓜在自己面前晃圈子,却还不能吃上一口,小将军心里腹诽阵阵。
这东西在北狄可是稀罕物儿,有银子也不定能换来一个。
木查扎吃得差不多了,擦了嘴,坐直身子,便听得铁合台进来了。
“可汗,人已经选到了!”
“选了几个?”
“五个!”
木查扎眨眨眼睛:“你要这么多,我们养得起吗?”大梁这些官家千金,一个个娇滴滴的,哪里见得他们的那里的风沙。
“不是可汗你说的吗?把姓刘的姑娘选进来,属下去看了之后,发现这姓刘的姑娘可有五个,我又不知道你看上的到底是哪一个,索性都给招进来了!”
他朝后面招招手,一排五个姑娘身着清凉的宫装被各自的丫环扶持着进来。
“你们谁叫叫”木查扎看了一眼众人,突然一下把梁玦告诉他的名字忘记了。
“好像叫刘诗雅!”一旁插西瓜的小将军想起来。
“对,刘诗雅何在?”
刘诗雅心头“咯噔”一跳,当初这个铁大使说的,他们家可汗喜欢上了一个姓刘的姑娘,便要求把所有姓刘的小姐都带到驿馆来让她甄选,她自认为今天打扮得很低调,穿着和妆容都不算拔尖,想必不会被土包子木查扎选上,只是这会儿突然被人点了名,她有一种惊慌的错觉。
好像前面的人已经套好了麻袋,正等着她一头撞上去。
她嘶哑着嗓子:“我我并不识得可汗!”
“我认识你就行了,就她了,来人,请上名帖,把准备好的聘礼抬她家里去,爷要娶亲了!”
“不不要,我不要嫁给你!”刘诗雅渐渐清醒过来,面前的北狄可汗不是开玩笑的,他格外的认真,可又十分的草率。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选秀,但是清宫剧也看得不少,选人之前不是应该要细细的研究一番吗,他什么步骤都没有,一上来就找姓刘的姑娘,然后又仅仅只是凭借一个名字就选中了她,他从头到尾其实连仔细看她都不曾有过,似乎他选的根本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这个名字。
在这个瞬间,她有一种想要把自己的名字都摒弃掉的冲动。
“还愣着干什么,铁合台,你把她的庚帖什么的都弄来,再去回报大梁皇帝一声,人选好了,明儿个我就带着人走了。”
“不要我要我要见东越太子!”
刘诗雅心里早就已经认定了要嫁给东越太子,之前就得过明宁雅的保证,她认为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为何中途会杀出个北狄可汗了?
看他行事冲动无脑,一定是个粗鲁到极致的男人,再看他那头大胡子,想想都害怕,再加上大梁传来的北狄恶劣环境的传言,刘诗雅心冷到了极致,连死的心都生出来了。
“你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们可汗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再敢乱说话,定要教你走不到北狄!”小将军插西瓜插累了,看到刘诗雅那般模样,不由冒了一肚子火,趁势威胁着。
“别吓到人家小姐!”木查扎对着这个女人也是喜欢不起来,不过装装样子嘛。
“啧啧,难怪人家不要!”跟清歌一比,这就是庸脂俗粉,还敢嫌弃他。
“谁,谁不要?”刘诗雅忽略他话里的轻蔑,抓住那一句不要。
想到之前采选的现场,那位东越的白发使者一路走过来,转着圈看了好几眼,她心里已经完全做好了被点名的准备了,可是这位北狄的大粗佬却突然上前抢过选择权,说他们赶时间,要先选,她默默的祈祷不要,但是白发使者的涵养太好了,竟然同意了,还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选中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到最后到底有没有选别的人。
她没有机会知道了,在见过木查扎之后,刘诗雅就被人表面看似是扶持,其实暗地里关押的押到了二层的阁楼里,门外侍卫森森。
站在走廊上看去,一水儿身着黑色劲装,半披兽皮子的北狄大汉,刘诗雅置身房中,就算不出来,隔着门也能听到他们呼吸的“吭哧”声,重如响雷。
看着窗外,她的心越来越冷
采选比想象的要快,梁璜很快收到关钥递上的名帖和名单。
关钥低着头,一边递着一边解说:“三十多个人只选了两个,一个是刘国公府的庶女,一个是曲文伯府的嫡女!”
梁璜听到曲文伯府,不由愣了一下,连声要过名册:“曲文伯府的谁?”他犀利的眼眸扫过整个名册,一眼看到了最后的那个名字:曲清歌。
梁璜脸色大变,手指紧缩:“曲清歌,她的名字怎么会在上面?”
第329章 新娘失踪()
关钥低着头隐隐发颤,后背更是一股凉意涌起:“微臣一直都有说!曲文伯府的嫡长女。不对,那位姑娘叫曲清霜,乃是正四品经州知府的嫡女。”
他只是一开始故意没有说清楚曲文伯府是谁参选的罢了。
“混帐,是谁在糊弄朕!”梁璜怒意上涌,“啪”地将名册扔到关钥脚下。
关钥作势捡起梁璜扔下的名册看了一眼,吓得轰地一头跪倒在地。
连称当时他做的第一份名册时的确是对的,他立刻让人把他先前做好的备份的名册送上来的,那上面的确没有曲清歌的名字。
但是现在在这里,送给选中曲文伯府嫡女的东越太子的文书上面所写的却全都是曲清歌的名字,就连庚帖亦是如此。
“微臣该死!”关钥愣在当场,只能老老实实地跪着。
“你的确该死!”梁璜冷声呛他。
曲清歌是他想要的女人,他们竟敢把她的庚帖交出去。
关钥一头跪下,不再辩驳,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已然无话可说。
他能说什么呢?
说这一切其实都是他在某人的授意下故意做的?
那不是找死吗?
“来人,把抄录名册之人给朕找来!”梁璜盛怒之下,怒意似火山喷发,轰然燃烧着,此时谁也不敢让前去劝说,唯恐被他这把火连着自己烧着了。
那人被找来,却只是吏部的一个小主事,梁璜当即将他以渎职罪,不敬君上之罪关押刑部大牢,择日处斩,关钥大惊,他没想到梁璜的帝皇之心居然那么狠,没有一点转圜,也没有一点情意可言。
事实证明,梁璜的确没心没肺,君心冷漠。
他判了吏部主事之罪之后,关钥亦没有放过,因不察,纵容属下犯错,被连削三级,同押入刑部大牢,择日再判。
朝中人都知道人一旦被弄到刑部大牢去,便是人没有问题也能被问出不少的问题来,这就是刑部的本事。
尤其刑部还是梁璜的死忠主事,关钥叹息一声,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这一回,他怕是不再欠那个人的人情了吧!
押解关钥入大牢之人竟正是杨首辅。
“首辅大人,有劳了!”关钥拱手。
这个时候大都是与他划清界线,只愿不认识他,雪中送炭别妄想了,只要不落井下石已然是功德了。
“你不像是能犯这种错误之人!”杨首辅长长的胡须下,厚厚的嘴唇掀着,双眼炯炯有神。
“首辅大人明鉴,您老没有看选秀,是知道,那其中的曲氏清歌实乃实乃前襄阳王爷之王妃,听说皇上对她”
关钥低着头,卡在最要紧的一句话上。
这话跟任何人都说不得,因为他们未必知道那些事,梁璜在皇宫行事,还是算隐密。
但是杨首辅却因为有一个做贵妃的女儿,她又正好跟曲清歌闹过好几场,每每都被她压制住,她已经在杨首辅面前告过曲清歌好几回状了。
“那等身份你也敢将她选进秀女之中?”杨首辅脑海中有无数的想法涌现出来,只是这会儿却不好多说。
“首辅大人微臣力量虽弱,可皇上的后位,岂能况且那人乃是东越太子的使者亲自选上的,与微臣无关呀!”
“好一个无关!”杨首辅拊掌大笑。
关钥微微抬头,诚恳的手牵手杨首辅照看他的妻儿。
“放心,刑部尚书乃是我当年的学生,本辅自会关照他看着些,至于你一片赤诚,皇上想必也只是一时的怒意。”言罢,刑部大牢已经到了,杨首辅转身而去。
关钥站在大牢门口,久久看着杨首辅的背影,直到他绯红的官袍跟旁边的红木围墙和大门映成一体之后,才缓缓踏入大牢。
不管梁璜有多么不愿意,朝事得正常开展,之前采选过却没有被选上的女子也得负责给她们找一个去处。
这会儿,梁璜已然没有心情负责,干脆一应丢给了礼部尚书陈参。
梁璜只有一句话:“门当户对即可!”
因着这句话,这次前来参加采选的官员千金倒有好些人都得了一个如意郎君。
其中的曲清霜便是其中一人,许给了礼部尚书陈参的小儿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且说东越太子如愿选到自己想要之人后,便立刻让人抬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聘礼。
那一日大梁人都看到了东越太子送聘礼的仪式,那可真是何其隆重,可是新娘子此刻人在哪里,无人知道。
就连曲文伯府中人也是一脸抑郁。
曲远桥右手拍着左手:“咱们家清歌皇上他怎么能这么糊涂了?”
明明参选的人是曲清霜,如何就成了清歌被选走。
她现在人都不在京都,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是皇上干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让他自己看着办!”
不用怎么办,朝中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乎就有人出主意,既然这事乃是吏部尚书所为,那么不如就还是让他出来继续把这事儿给了了吧,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
毕竟之前一直都是他接待的人家东越的使者,不然中途换了人,人家肯定就能嗅出其中不同的味道,说不定顺着一查,还真能查出问题来。
“况且此事,当真与关大人其实没有什么关系,他恐怕连那曲氏清歌的模样都没见着,至于不察之罪,关了这么些天也就罢了。”其中替关钥求情求得最起劲的莫过于杨首辅了,他既然答应了,自然得做些什么。
况且,关钥此举倒的确帮了他们不少的忙。
杨贵妃在宫里没有了曲清歌的妨碍,眼下新宠固盛,皇后之位大有可为。
梁璜一听也是如此,再说关钥知情知趣,行事风格很得他的欢心,这几日朝会上听不到他的声音倒也怪别扭的。
当即便命人放他出来。
关钥也不含糊,一出来,连家都不回,就急匆匆的在侧殿里洗漱一番立刻前去求见梁璜。
所言便正是对曲清歌之事的安排。
他的意思是随便安排一个曲府的旁系女冲入东越迎亲的花轿。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