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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氏又苦恼起来。
“母亲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曲清歌感觉到了玉氏心里那深沉的怨念。
她也是挺操心的,当初她不愿意时,玉氏劝着她,如今她愿意了,她又得担心她被梁玦吃得死死的!
“唉,我算是知道了,我这辈子就是个劳碌命,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玉氏既无奈又好笑的感慨。
曲清歌早感动得一头扑进她的怀里。
“今儿个事忙,清歌也累着了,待明儿个我亲自陪清歌回去伯府给母亲请安!”梁玦主动站起来道。
玉氏看他还算识趣,而且也注意到他唤她的称呼一直都是“母亲”,心里动了动,知道他终究也是在乎自家囡囡的,当着清歌的面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叮嘱她若是实在累,后日来也成!
曲清歌自然是想着要回去看看的,不依她。
约定了明儿个就上门去!
说完了话,曲清歌还要挣扎着下榻来送玉氏,却被她一把按了回去:“送什么送,几步路,你好生歇着,把肉长回来,比什么都强!”又被玉氏好一顿说。
可她说了不用她送,临走时,却一直拿眼睛去看梁玦。
他起先低着头没注意到,待得玉氏不耐烦低声咳嗽了,他一惊,抬头便接收到了,连忙起身:“清歌你歇着,我送送母亲!”
梁玦跟在玉氏身后,高大的身形与一旁的曲元晋并肩而行,两人又是穿着同样月白色的袍子,玉氏一转过身来,被两道高高的身影一震,差点没能分清楚谁是谁。
“母亲!”梁玦一看玉氏要说正事了,连忙规矩的上前。
那模样活像一个刚刚进门的小媳妇似的!
玉氏也是心软之人,一看到他那模样,之前压在心里的怨气不由都哽了下去,缓了几分语气,语长心重地道:“三殿下,按理说你身份贵重,有些话我是不能说的,可囡囡是我的女儿,是我自小从面团子似的小儿拉扯大的,她性子温婉端静,平日里善良天真,最不喜欢惹是生非,又是个闷葫芦的性子,时常吃了亏也就吃了,在伯府里的时候,就经常被她那庶妹欺负,那会儿倒还有我在外面,能够看护一二,如今”
玉氏说着,鼻子一吸,象征性了挤了几滴眼泪下来。
梁玦看得心头一震,连忙低下了头,连连请罪,身段不可谓放得不低。
玉氏看他态度诚挚,把眼泪生生揩干净了,又道:“你别嫌我啰嗦,这不是自己的亲闺女是体会不到这般母亲的心事的。她出了门子,本就不是明媒正娶如今还这般,我这心里头”玉氏几度哽咽。
梁玦连连安抚,道此事已经向乾元帝请示,皇上那里已经同意了。
“好了了这桩心事也好,只盼着殿下日后娶了新人也莫要忘了我家囡囡为你吃尽苦头!”
她不禁想到南诏的南宫灵珊,没好气的赌气多说了一句。
“不敢!”梁玦不好多说什么,只道自己此生绝不会辜负清歌!
玉氏听他说着,也只是听听,其实也没多大相信的,不过是顺嘴说他一回,好教他知道,她家囡囡也是有娘家人挺着的!
梁玦被玉氏一番说道,只越发的愧疚,送走玉氏后,便立刻回了房间,命人摆饭亲自替她布菜,若不是曲清歌拒绝,他还要连饭菜都喂进她嘴里去。
“怎么呢?”看他如今竟比以往还要殷勤几分,云其雨不由失笑!
“清歌,母亲今日所说,我深有体会,时时忍不住想着,若是你我再有了孩子,你会不会如母亲那般?”护得比什么都紧。
曲清歌的笑意僵在脸上:“孩子”孩子早就没有了,而且当时于容淇诊断她时,就说她伤了本元,此后,只怕不容易有孕。
她想大概也是的,他们先前在南诏密林之时,有过亲密接触,到这个时候,若能怀上的话,大概也能怀上了,可她的小日子昨儿个就来了,并没有怀上,心里的忧虑不由多了几分。
“咱们一定会有的,等你好了,为夫再努力一些,总会有的!”梁玦从玉氏那里看到了有一个孩子他们的生活会更加有趣味,不由搂住曲清歌幻想起来。
他们未来的孩子会是像他多一些,还是像她呢?
若是生女儿的还是像她吧,长得玉白如瓷,多可爱;若是生的男儿便像他好了,长得高大强壮,心性坚定,以后也能护着他们的小家!
翌日一大早,曲清歌就收拾好了要去外曲文伯府的礼物,可刚出门口就听得府里有人叫起来:“圣旨到!”
曲清歌只得把身上衣衫脱下,重新换上一身更加庄重的宫装与梁玦齐齐点了香案跪在地上接旨。
德公公尖细的声音抑扬顿挫,念了好长一段,曲清歌大约就只听清楚了两个意思,一则,梁玦此次兵不血刃拿下南诏,巩固了两国邦交,立下大功,被封为襄阳王,封地便在襄阳,而曲清歌不仅妻凭夫贵,自身也立有大功,已经赐其襄阳王妃之位,并配戴有随时入宫的玉牌,享有如襄阳王同等的授饷。
曲清歌凤眸微睁,这封王妃并不罕见,可罕见便罕见在后面的与襄阳王同享授饷,这是说她并不是完全靠着梁玦的身份才有如今这般的荣耀,而是她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并且她的身份也不会因为梁玦的王位出现问题而有问题。对于这般的功德她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德公公抬了抬下巴:“咱家恭喜襄阳王,贺喜襄阳王妃,请接旨!”
他还忙着了,在这家下过旨意还得赶第二家,今儿个是个好日子,是会让整个宛平城都沸腾的好日子。
“谢主隆恩!”夫妻夫人齐齐跪下。
梁玦心里一松,这下好了,他开始还担心着去了曲文伯府无法向玉氏交待,这回,可有交待了!
德公公得了梁玦给的大红封,嘴甜的多了一句嘴:“咱家刚刚是从宁阳王府而来,这回得要去其他王爷府上宣旨了!”
梁玦心头微震,眼眸一紧,心里有某样东西划过
第176章 今非昔比()
看来,他的封王并非独一份,其实这也许不过是他们那位高高在上的乾元帝给他们的考验。
梁玦低眸看向清歌,不过给她的封赏倒是有着十分的诚意,说来他还算是应该感激他的。
曲清歌领了圣旨,那一身宫庭大装自然不适合回娘家,便又折腾着返回去换了一身衣衫,出得门去,紧赶慢赶到得曲文伯府已经是午时了。
因为得知他们要来,玉氏便一直让人留门等着。
就连经常出门去遛鸟逛书市的曲远桥也没有出门,可左等右等不至,早就心烦了,眼见着厨房里都来禀了两三回,问是否可以上饭食了,玉氏也是直接拒绝:“囡囡还没有回来,别催了!”
“哼,这还只是个皇子侧妃,就摆上架子,这往后若是再有个什么造化,那可不得了,岂非要我们一家子老的少的,都得迎出大门口去接驾?”老刘氏冷声哼着。
“不敢劳烦老夫人,清歌来迟,特此请罪!”她刚说完,曲清歌一身墨蓝绢锦绣紫鸢尾花的长裙走过来,淡淡的紫色花儿小朵小朵的开在裙摆下,随着她的身形微微摇晃着,在这冬日里竟开出了别有一番春日的生机勃勃。
玉氏一看到她,哪里舍得让她请罪,直拉着她入席。
“旁的别说了,再说下去,厨房的吃食都冷了!”
老刘氏被她一噎,想要再说话,却见梁玦身姿笔直,穿着一身深紫色绣螭龙蚊蟒袍而来,头上的金冠上坠着一颗象征着王爷身份的玉珠,心头不由一震。
曲远桥已经十分自觉起身行礼了。
梁玦大大方方的虚扶他一把:“岳父大人何必多礼,此次本王乃是陪着清歌回府省亲,一切便还是依着往日即可!”
此话一出,所有的曲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祖母,父亲,母亲,我与国公爷路过此地,不知还能不能赶得上吃顿饭?”众人刚拾上筷子,便听得门口传来一阵嘻笑声。
“你们怎么来了?”玉氏抬眼看到来的人正是许久不曾登门的曲清玉和阮修述夫妇俩,不高兴的神情就直接摆上了脸。
“母亲,女儿做错了什么,让母亲如此不高兴,不管怎么样,女儿这次带了礼物前来请罪!”曲清玉脸色略有些清减,可一张脸上却比从前愈发明艳亮丽,倒是看着日子竟比从前过得还要好了几分。
一旁的阮修述也表现得很是卑微,早就没有了从前看到他们就摆得高高的架子!
“请什么罪,你们能来,便是孝心一片,我老婆子看看是谁敢拦着你们向我尽孝心!”玉氏第二句话还没出口,便听得老刘氏已经护上了。
玉氏一哽,气得顿时连饭都不想吃了,还是曲远桥出声打了个圆场。
曲清歌也是笑着拍拍玉氏,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然后一个眼神看向没由。
没由会意:“等等,来者何人,见到我们襄阳王爷竟敢不行礼,如此无礼,这是蔑视皇族吗?”
“这这就不用了吧,大家都是一家人!”曲远桥试图打个圆场。
“曲大人说得有理,我们家王爷和王妃的确与老夫人、伯爷和夫人是一家人,可什么时候,阮国公府也与咱们襄阳王府也扯上亲戚关系,成一家人呢?”没由摸着自己有些痛的良心诡辩道。
“这这”曲远桥看一眼梁玦和曲清歌,他们两个做主子,一言不发,低头喝汤,也不说开口管管他们的手底下的奴才,很明显就是故意的。
他叹息一声,没再开口,只是求助的看向玉氏。
玉氏瞟了一眼,掠过了他,便径直给曲清歌夹了一筷子菜,小声的嘱咐她多吃些。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想要理睬他的。
曲远桥没办法,只好又干巴巴的看向老刘氏。
老刘氏一向心疼曲清玉,在她眼里,曲清歌的身份再高,曲清玉也是她自小疼到大的宝,这自小到大一块处着的情分是无法与一般的情谊相比的,所以根本不用曲远桥多说,她立马就接上了话头:
“这这娶的都是曲家女儿,这不是亲戚是连襟呀!”
“老夫人,媳妇可就只有清歌一个女儿!”玉氏立马回了一句。
“你玉氏,你好大胆子,你身为大妇,你心胸居然如此狭窄,你你容不下刘姨娘便也罢了,你如今便连她的女儿也容不下吗?”老刘氏被玉氏气得胸脯急剧的起伏着。
玉氏脸上一冷,这曲府的人,全都是满门子的胡搅蛮缠,她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名声与曲清玉挂在一起罢了,就要被她扣上这么多顶大帽子。
这些个大帽子,每一顶戴出去都足够让她面子尽失,名声尽毁。
玉氏当即脸上一冷,看着曲清歌和梁玦,语气先是缓了缓:“清歌,你想必吃饱了吧,不如带着王爷出去花园子里转转!”
这些是家务事,吵闹起来,有梁玦这个女婿在场不好看。
无论曲家的内里底子怎么样难看,这表面上的面子该维护着还是要维护的,否则清歌这个嫁出去的女儿面子上也不好看。
“母亲,我们都还没有吃饱了!”曲清歌扯扯梁玦的衣袖:“王爷是不是?”
她并不在乎曲府吵闹得有多凶,她也不在乎梁玦会怎么看他,反正上辈子的经历早就告诉了她,一个人的表面装点得再好,也总有被揭开表皮的那一日。
况且,现在的她,早已经今非昔比,她不再需要靠着曲府表面上的荣光来为她增加在夫家的砝码,一则她不甚在乎;二则她自己完全有能力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三则,以梁玦的精明程度,只怕比她这个曲家的女儿还要了解他们曲家的内质里有多败坏。
他若对此反感,也由得他去,反正曲家的这些矛盾并不会因为他们遮遮掩掩的就消失不见,只会越遮越烂,迟早有一日要烂到根子里。
而且她此举亦有考验梁玦之意,更有守在一边看着玉氏,免得她这个不会转变的直性子在这些人面前吃亏。
梁玦看她一眼,便读懂了她眼里的东西,嘴唇扯了扯,眼神温柔得能溢出水来,声音从容:“王妃说是怎样就怎样!”
玉氏摇摇头,既然他们并不想回避,也不害怕对上曲家这桩烂事,那么她就更加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了,她腾地站起来:“老夫人,我是怎么样容不下刘姨娘了?难道是我让她去做错事的?还是我把她赶到荒山庄子里去的?”
老刘氏被她问得哑声无语。
刘姨娘当然是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做恶事,与玉氏无关,至于赶到荒山庄子里也是她亲自下的命令,她做的那些事儿太让她不高兴了,另外一个深层的原因也是刘姨娘所犯的那些错,只是赶到荒山庄子里都不足抵消她的罪名,她若是从轻处治了,就生怕玉氏亲自下手,那时就更加没轻没重了。
她原本抱的是让刘姨娘在荒山庄子里住上数月,然后背着人悄悄的把她又调到一个产出好一些的庄子里去。
只她每次传话出去,都会被人拦回来,她心里早就猜测是玉氏,积下了一大口怨气在怀,此时实在是不吐不快。
“玉丫头,你听听你这嫡母的话,听听”
曲清玉耷拉下脑袋,老刘氏都不敢反驳的话,她就更加不敢反驳,老刘氏能够这么理直气壮的质问玉氏,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此时刘姨娘的选择,她若是知道她早就离开了那个她指定的荒山庄子,而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她会怎么想?
曲清玉想着,脸上便飞出一抹羞窘之意来。
她虽心怀不轨,可到底自小还是读着女则女诫长大的,知道女子应该当的本分,而她的亲生母亲此时却完全没有守着。
这让她一想到就觉得抬不起头来。
“清玉!”一旁的阮修述脸皮厚,看她表情不对劲,生怕她露出怯意让别人看出端倪,连忙低声提醒她。
“夫人说得对,我也只有一个亲生母亲!”曲清玉干巴巴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尔后便一头把心扎在了桌上的碗盏之中,再无二话。
期间阮修述一直借着圆桌上大红的桌布轻轻拉扯她的手,提示她不要忘记了他们今日为何而来。
曲清玉有些不耐烦,看他一眼,示意他自己说。
可阮修述害怕梁玦的威仪,愣是不敢开口。
“想说什么,先行礼!免得有人说咱们曲家人没有规矩!”曲清歌轻飘飘的一句。
本来只是想要随便为难一番这对贱女渣男的,可没由才说了一句话,曲远桥和老刘氏就争相跳出来给他们两个人撑腰,既然如此,她还真想看看他们还能无耻到什么程度。
曲清玉和阮修述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小声的道:“给襄阳王爷和王妃娘娘请安!”
两人齐齐屈身弯腰,梁玦和曲清歌依旧在自如的喝着碗盏中的汤水,一边旁若无人的看着玉氏:“母亲,你也喝一口,这个汤是用的新鲜的菌菇所制,汤味鲜美。”
至于那两个站起来请安的人,不存在的
第177章 非曲家女()
“你们”老刘氏“啪”的一声扔下碗盏,气得吃都不吃不下去了。
而曲远桥却还是知道规矩的,在与身份比之高的人一道同饭之时,那身份高的人若是还没有放下碗盏,那么旁人自是不能随便就放下的。
老刘氏这样做,若是襄阳王爷有心追究的话,只怕又要惹出一番变故来了。
他心里抑郁也只好强行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