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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变也是万变不离其宗!”曲清歌意有所指,轻轻拍着他的手背,柔软的手掌像清风一般拂过,让梁玦心里飘过阵阵暖意,他心头一动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其拉到怀里,轻拍香肩:“傻丫头却这么聪慧,可叫为夫怎生是好?”
她生就一双慧眼,又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他想要瞒着的她的事,他怕有朝一日真的会瞒不住,若是到了那时候,他该如何处理,而她又该如何自处?
室内两人突然就都没有说话了,双手互相握着,无声的给予对方鼓励。
一室寂静只听得到火烛燃爆后的“噼哩啪啦”声,声声击打在两人的心房,莫名让人涌上一股慌乱。
曲清歌不喜欢这样诡异的沉默,轻呵一声准备打破寂静。
却突然听得房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殿下,京城来消息了!”是没由收到了京城的飞鸽传书。
梁玦反手捧过曲清歌的脸,对准她的眉心吻了一记:“早点睡,晚点我来陪你!”
曲清歌眨眨眼睛,轻嗯一声。
她有累,此时最需要便是休息。
梁玦出得门外,却并没有去他们收到京城消息的小房间,而是径直下了楼,来到了柜台前。
早先的那个中年妇人已经在等着了,一见到他便激动的弯腰:
“少”
梁玦浓眉一皱,立即阻止了她:“带我去见她!”
中年妇人看看四周,并没有外人,不由有些不明所以。
“此处人多口杂,少说多做!”梁玦压低声音,既是警告也是解释。
中年妇人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附和:“您说得对,是我疏忽了!”
三人一直来到后院里,梁玦示意没由在外面守着,自己独自跟着中年妇人进了里间。
里面点着一支大拇指粗细的白烛,烛灯下坐着一个面色苍白,五官艳丽的妇人,她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年轻时候的俏丽,只不知为何,那头高高挽起的圆髻上,却坠着好几缕白色的银丝,她这是典型的未老先衰。
她穿着一身绛紫色长衫,身上裹着一个半臂的厚马甲,正虚着眼睛在灯下做绣活。
听到脚步声,她迟疑了一下才缓缓抬起头来,而此时,梁玦已经到了她面前,朝她鞠躬弯腰:“灯光这样暗,眼神又不好,怎地还如此劳作?”
“听说你明儿个就要走?紧赶慢赶也只能赶得及替你纳一双鞋垫。”
“我有的是,你何必费心!”梁玦对着她说话时,既恭敬却对于她此举带着一抹不自然的不耐烦。
他不喜欢她替他做这些事情!
第174章 母女连心()
妇人叹口气:“我知道,你现在成了亲,有了妻子,她自然会替你做,可她是她,我是我,对你来说,谁做都是做,可于我而言,这意义是不同的!”
梁玦心底微微荡起波澜:“南诏之事已了,你们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
“这些事以后再说不行吗?”那妇人看梁玦似乎不愿意闲聊天,不由虚着眼睛看他。
面前年青的男子一身挺拔,身形壮立,早已不复小时候那副孱弱的模样。
她既欣慰又带着感慨:“长大真好!今儿个只想谈些闲事儿,那些事情待到京城又再说罢!”
梁玦心头一震,锐利的眼眸里冷意退却:“你终于想去京城了?”
她曾经说过,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她绝对不愿意再踏入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形势有变,我不得不去!”
梁玦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她什么时候去,便见她又低下头,在鞋垫上打了个结,低头咬下丝线,把针从上面拔了下来,然后从一旁的托盘里拿起另外三只鞋垫交给他。
“知道你娶了亲,可我离得天远地远,成亲礼刚送到京城,你又来了南诏,想想终究亏欠了你,这是我亲手一针一线纳的,权当个心意!若是你那妻子喜欢便用上,不喜欢,扔了也无妨,我终究怪不得她!”
“她会喜欢!”梁玦低声应了,再抬头看她时,她已经起身,出了门,竟是再不愿意多说了!
他抬手要拦,便见伺候在外的中年妇人已经在请他离开了。
他叹息一声,知道她的性子一向如此,不便强求,反正他有的是人手,只要她一动身,他自然便能收到消息!
回到房里,已是深夜,曲清歌睡着了,可她向来敏感、觉浅,他一进去,她便听到了动静。
“屹之!”
“嗯,睡吧!”梁玦轻手轻脚上榻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哄睡她。
可他自己看着半开的窗棱外,漆黑的天空,却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古坎镇后,梁玦等人便与前来送行的多泽道别,尔后通过南诏与大梁百年以来的栈道进入了大梁境内。
此时正值隆冬腊月之时,越往大梁走,天气就越是冷,很多官道旁的山峰已经冰雪连绵。
听同行的向导说,若是等到了年节的时候,这里只会更加冷,就连这官道上也会结冰,一行人再不敢有所耽搁,紧赶慢赶的赶回了大梁京城。
得知他们已经抵达宛平城的消息时,乾元帝龙心大悦,单独把几人召进了皇宫里,并特意避开御书房,而选在了养身殿召见。
乾元帝高高上座,一身明黄龙袍,将四十来岁的年纪衬得多了几分年轻之状,精神矍铄,神采奕奕:“你们此行辛苦了,一路可还顺利?”
“回父皇的话,虽小有波折,然托父皇的福,一路走来还算顺利!”梁玦用的是最为官方的话。
乾元帝该知道也都通过他们上的折子知道了,此时不过例行公事问了一番罢了。
“清歌可累着呢?”乾元帝看向束手坐在梁玦身旁的曲清歌。
这个在他记忆里还是一个扎着双丫髻,似乎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小女童,如今不仅长大了,竟然还担任了如此重要的任务,并且还将其做到了,这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多谢皇上挂念,幸不辱命!”
她双手托着南宫灵珊的骨灰盒上前。
乾元帝只瞟了一眼,便示意一旁的内侍接过:“让人送出宫去,把她面南坐北葬下,让她永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家国在望,却无法靠近!”
背叛他,总得狠狠惩罚她。
梁玦和曲清歌皆低下头去,对视一眼,未曾开口。
于他们而言,像南宫灵珊那样狠毒之人,就这般轻而易举的死掉了,对她实在是一种解脱,否则,她若是活着被抓住只会死得更惨。
“阮爱卿如何?”乾元帝又把目光看向阮修远。
此次南诏之行,这个年轻的次让他格外刮目相看。
曾经以为他在北疆的战绩恐怕只是靠的已逝的阮国公为他作秀,但见他此次,远兵交接,一路南下,不仅谋略得当,布署也异常合理,做到了以最小的伤害而换来了最大的胜利。
他之所作为,便连同行的副将,甚至是梁玦也是赞不绝口。
阮修远低头跪下,再次将一路的行军路线大略汇报了一番,语气中肯,态度各缓,既没有如同梁玦那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状态,也没有特意说明他们的艰辛程度,一切的叙述都恰到好处,听得乾元帝好几次都如同身临其境,龙心大悦,当即表示要厚赏他们一行人。
阮修远继续跪着突然哽着声音道:“微臣替皇上分忧,实属正学,无颜要赏赐,只请求皇上为微臣父亲之死举行公道。”
他不相信他父亲会莫名其妙的死掉,只可惜当时没有抓准确的证据。
“此事,依朕看不如就交给老三来查,如何?”乾元帝看向梁玦。
以前没有用他的时候,没有觉出来,如此用过几次之后,倒觉得他还算块好料子,若是经常打磨着,大概不会比大皇子差到哪里去!
差事已经递到了门口了,梁玦还能拒绝吗?
自然只有应下!
“此次阮爱卿有功而回,朕定亏待不了你,至于你父亲之事,与你的赏赐无关,他毕生忠诚,为朕,为大梁,劳苦功高,若他真是冤死,朕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魑魅魍魉!”
乾元帝拔高声音,一身尊贵气息流露,顿时就将殿中三人轰住了。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是学不来,也掺不了假的。
继阮修远拒绝了乾元帝的赏赐之后,梁玦也再度拒绝了,不过他亦是带着条件拒绝的。
“父皇,清歌她”梁玦不想再委屈清歌只做区区一个侧妃。
乾元帝早就想到了此事上头,想到玉氏为了这事已经三番五次进宫来说他了,而且玉国公一家人归京在即他哪里还能让他们玉国公府的亲外孙女儿这般委屈,连连挥手:“行了,朕都知道了,回去吧!”
至于赏赐什么的他已经有数了,便不更改了!
三人齐齐行礼退身出去,早就等在一旁的内侍德公公悄悄的上前来:“皇上,您早先说的那事儿竟是真的呢?”
刚刚听着乾元帝说了会子话,德公公已经品了出来。
“哼,你个老小子,朕说话难道什么时候竟做不得准了?朕就算封了他们,他们也还是朕手里的孙猴子,翻不出朕这座五指山去!”德公公呵呵一笑立马附和着:“那是当然,当然,皇上何等英明!”
站在三皇子府的门外,曲清歌从马车上探头看了一眼,只觉得这座府邸怎么这么陌生,陌生到好像从来没有从正门进来过。
“夫人是想要为夫抱你进去吗?”梁玦下了马车伸着手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见她迟迟不动身便坏笑着上前,张开怀抱,等着她落入他的怀里。
曲清歌轻啐他一口,扭过脸要自行下来,却看到了府门口站着的一人。
那人刚好从府里出来也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两人齐齐激动起来。
“母亲”
“囡囡!”
玉氏早就在听说他们进了京城时,就已经在三皇子府门口等着了,想着他们这次是奉皇命出行,就算回来了,也一定是会先去皇宫里复命。
因而便就在府门口等着,一等便等了好几个小时。
“母亲!”梁玦上前施了一礼,回身便见到清歌身子一动就要往下跳,嘘了一跳,连忙伸手强行抱住她,将她稳稳接住。
“夫人小心!”
“囡囡小心!”
玉氏也是急得大骇,连连奔过来,等她好不容易站稳再看过来时,曲清歌已经安然落入梁玦怀里。
“快放开,我母亲来了!”曲清歌连连推开他,脸上羞得红透了,像一个大大的红苹果似的,看着格外喜庆。
“太好了,太好了!”看到曲清歌平安无事,玉氏不由转忧为喜,蹭蹭上前,一把牵住她,探手摸着她的脸颊。
“怎么瘦了,唉呀,腰也细了,脸无二两肉,是不是南诏那蛮夷之地吃得不好,歇得不好!真是辛苦我的囡囡了!”玉氏心疼得直掉眼泪,不停的又摸又抱!
“妹妹!”躲在大门后的曲元晋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了。
他一直等着母亲带着曲清歌前来,他要突然出现好吓她们一吓,可是,她们竟然一直顾着站在门口说话,完全将他遗忘了,他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便跳了出来,一直不停的挥手与曲清歌打招呼。
“大哥也来了!”曲清歌抹干净脸上的泪,朝着曲元晋笑。
“母亲,清歌,咱们快进里面吧,外面怪冷的,清冷身子弱!”梁玦看曲清歌小脸才吹了一会儿的风便已经红透了,不由心疼得直皱眉。
玉氏看了一回,也是怪心疼,连忙拉着她往里面走,她还有很多事情要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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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由双眼发光的看着雷音:“前面的路看着好危险,雷公子你躲在我后面,我保护你!”
雷音银发一甩:丫的,滚后面排队去,插队还敢话多!
第175章 圣旨封赏()
没由做事还是挺靠谱的,在梁玦与曲清歌进宫回话时,他已经动员府里管家把主院里的地龙烧了起来,在温度还没升起来时,又在屋里四个角上各自摆上了一个火盆,里面烧着银丝霜雪炭,整间屋子里便烘得暖融融的。
玉氏和曲元晋一来,基本上就没有梁玦的地方了。
他挤了半晌,就只能认命的坐在长榻的侧边,那里摆着一张锦凳,而玉氏和曲元晋则左右一边一个围着曲清歌不停的问东问西。
曲清歌乍然看到他们也是兴奋得不行,将一路的所见所闻皆说了一番。
只是到了南诏之后,遇到的那些危险和困难却是挑挑捡捡的找了几件听着喜庆的事儿说了,至于梁玦受伤,装失忆折磨她的事儿,还有南宫灵珊要与他成亲,杀她的事儿,她是一概一个字儿都不愿意提的。
玉氏听得表面上一阵高兴,可心里却是不停的打鼓,不停的抚着她的头发叹息:“傻丫头,真是个傻囡囡!”
她以为她不说,她就不会知道吗?
难道她这玉国公府嫡长女的名分是白拿的吗?
曲清歌不会知道他们玉国公府在南诏也是有不少的人,就连蓝珈族人也与他们颇有渊源。
在他们还没有回到京城时,南诏的情报便一封封的递上了独属于他们玉国公府的消息渠道,她连夜读完,看得是心惊肉跳,心乱不已,这才担心的整宿没有歇息,便早早的来了三皇子府守着。
虽然消息上称她的傻囡囡虽然受了伤,但是好在一路还是有惊无险,并没有弄出生命危险来,可她作为一个母亲,若是不能亲眼所见,哵人便是说什么她都压根不信的。
“母亲人家不傻都被你们一个两个的唤傻了!”
她明明表现的冰雪聪明,这些个人一个个都喜欢唤她傻丫头!
曲清歌颇为不高兴的嘟着嘴撒娇,只一句话便将担忧不已的玉氏逗笑了,用力抱着她,轻轻拍了拍!
“你的手可能动了?”
她注意到她的手虽然也抱着她,但摸着似乎还有些僵硬。
“呃,好好得差不多了!”
曲清歌低着头,心里不停的循环着两个问号:母亲怎么会知道,她到底还知道什么?
“行了,你别琢磨了,总之母亲知道再多的事情,都是为你好,不然你这傻丫头以后吃亏上了当,可怎生是好!”玉氏敲了敲清歌的额头,又引得她一阵阵哀嚎,直道她再敲,就真的笨了。
玉氏拧着眉头,瞪着她一脸恨铁不成钢。
而坐在最下首的梁玦已经自觉听了进去。
他算是听明白了他这丈母娘就是个极其护短之人,别听她嘴里口口声声都在说他的清歌是傻丫头、傻囡囡,其实字字句句都在说他,只是恐怕碍着他的身份,或者考虑到清歌的心情没有当面点他的名罢了。
他低下头去,服帖的听着玉氏有一句没一句的提点和打压。
这次南诏之行,虽然他想要达到的目的都达成了,但对他的清歌他的确最为亏欠。
想着他看着曲清歌的眼神便像是胶着了一般,温柔的化不开。
曲清歌感受到他的注视,脸上又是一红,心里直骂他,秀恩爱也不挑场合。
“出息!”玉氏见自家女儿就被人家一个眼神就钩走了,越发不满。
这傻丫头之前还不愿意与他过日子,这怎么去了一趟南诏回来就陷得这样深了?
玉氏又苦恼起来。
“母亲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曲清歌感觉到了玉氏心里那深沉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