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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拾荒者,悄悄收藏起时光底片,让他变成陈年的私酿,然后在那个夏日的午后,晾晒出跟你任何有关的画面。在生命中,在无聊的时光,也都是限量版。我以为我害怕的是告别的时刻,原来我更害怕重逢。
寂寞是迫于无奈的虚无,是无所适从的可怜。我可怜地在家闷了几天,终于打开窗户,看着绿色操场,决定约上狐朋狗友球场发泄一把。
电力学院的篮球场,我只能不那么嚣张的说,我的地盘,我做主。争子,老瓢,张卓都同时出现。
球场上的满场飞,就是我,我转身快步运球,起身投球—没进!继续,又一次运球,胯下传球—丢了。再来,接到传球,猛跑几步,然后八步上篮,球进了。我为我的进球挥着拳头,耶!
大波喊着:你丫耶个屁耶,都走多少步了,你干脆打橄榄球去得了,不算!拿来,把球给我们。
好不容易进个球,丫还跟我急赤白脸的。
我也叫起来:我cao,进球了,看见没有,什么就你们发球,进就是进了,别说别的。
急的大波原地直蹦蹬:赖逼,你丫赖不赖呀,不玩了。
我俩正在争竞着,生子突然叫我,然后指着球场外的一男一女对我说:“你看那男的。”
我说,怎么了。
“丫跟我有仇。”
我一皱眉:“因为那女的?”
“不是,跟那女的没关系,就是那男的。”
我没犹豫:“那就抽他呀,还犹豫什么,然后再办那女的。”
当然后面这句是开玩笑。
于是生子一嗓子大吼过去,嘿!那孩子顺着声音看了一眼,表情凝重的愣在了那里。
生子接着喊:看你妈b,就叫你呢。起手朝他挥了挥:过来。
我也跟着他一起朝那个方向走过去,大波和争子听到生子喊的时候也都愣了一下,然后向我俩这边走来,老瓢跟张卓一帮人也都扔下球走了过来,球场上的气氛一下变的紧张起来。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那个男的竟然头也没回的疯狂跑了,那女的也跟着跑没了,就这样跑出了我们的视线。我第一反应就是追,可是球场边上有一堵很高的铁丝网墙,要过去还得绕出去才行,刚跑起来,再看他们已经跑没了。
我们当时也像傻b一样站哪里骂了几句。
生子看了看我,我也觉得很可笑,冲他笑了笑,他也很无奈,回头跟大波他们说,没事,碰见一个傻b,以前有仇,跑的真他妈快。我们一看跑了,就当没事似的继续打球。
过了一会,球场上来了一辆警车,下来几个警察朝我们走过来,起初我们没当回事,走过来才发现刚才叫的那个男的跟警察在一起呢,才觉得不对劲。
警察带着那男的走过来,我们自然也放下了手中的球,看看怎么个情况,警察过来指着生子,然后问那男的,是他吗?
那男的说,是。
然后警察上来问生子,叫什么名字,又问,你认识他吗?
生子说,认识,怎么了。
警察又说,跟我们回去一趟什么的。
生子接着问,为什么。
我们没办法,也只能看着。
最后生子无奈地被警察带走了。
结果是这么回事,刚才那一男一女被生子这么一叫,男的撒丫子跑了,女的也跑了,俩人一慌,跑的不是一个方向。男的估计被吓的够呛,挺着肚子头也不回拼命的跑,等缓过神来发现女的没了,认为是我们把那女的抓走了,害怕出事,于是就报警,报的还是绑架。cao,现在想想太他妈有意思了,也不知道那男的怎么想的。
天快黑的时候生子被警察送回来了,满脸的不高兴,我们几个看着他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说怎么把丫这么快就放了啊。
跟他们混了一天,天擦黑我就回家了,莫名其妙的惆怅,五脊六兽,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意思,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牵挂欣楠,那时候的我们,其实说混根本就算不算,也就是在大街上晃荡,人嫌狗厌,算不上什么小炮儿,那时候,真混的人其实不是我们这样的,这是我以后慢慢才知道的。
我和欣楠分开一个月了,百无聊赖,安逸简单对我来说永远是反义词,所以我决定规划一下,我要开会,必须给他们丫开个会。
会议地点西直门,参加人数颇多,各抒己见,但最后我发现这根本不是在开会,都他妈在蛋逼。好在最终会议有了结果,我,生子,磊,我们三个人决定开个网吧。
网吧地点在北航东门对面,电脑三十余台,生子去办了个网络经营许可证,齐了,就这样开张吧。那时候社会都在往有序上发展,反而起初的好多事儿都很好办,远没有现在想的那么难,我真是瞎了心,在最好赚钱的年纪却扯了蛋,等到需要挣钱的时候,发现已经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我有时候看着眼前那些半大的孩子,还在街上晃荡,我都想过去抽丫一个耳光,好想告诉他,你丫快去找个正经的活儿干吧,别像到了我这个年纪后悔,可是又谁会真的听呢,年轻不经事儿是不会长大的,所以我们经常对某某人说你应该这样这样,其实一点蛋用没有,因为有些挫折有些坑只有他亲自去尝试了才真的知道。
所以当你有小孩的时候,一半的时间你要花在引导上,而更多的时间要看着他去实践,让他小时候就学会如何面对尘世。
网吧起初还可以,每天都有进项,我们吃喝玩乐,觉得挣钱如此简单,从没有风险意识,所以当后来越到困难时期的时候,我们都无法继续支持。
因为众所周知的那个蓝极速网吧的悲剧,那些日子,北京所有网吧全部关门整顿,记得当时最大的飞宇网吧也难逃劫数。那段日子里,网吧成了玩家们可望不可即的神圣宝地,谁要是能打通关系开门营业,价钱在高也不愁没人玩,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们自然没有这种关系,所以等待的结果就是慢慢死亡。不过在这期间,我急中生智还是为大家挽回了损失,至少让我们全身而退。
受蓝极速网吧事件影响,我们也被强制关门整顿。但是实际上我们在被强制关门后一个月就黑着开门营业了,但是生意大不如以前,因为不能对外太张扬,又总得注意着。一天中关关开开,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找些包夜的进来玩,还总是担心受怕的,不知道哪个玩家不高兴了一举报,我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干的确实不容易。
磊的一个朋友很好吹牛逼,自称很有钱,吹的让你难以置信,他编的故事感觉不是在骗别人,而是在编给自己听,要想让别人信,自己先得信,看来他只做到了让自己信。
开始磊他们总是直言揭穿,但是后来被我阻止了,我们从侧面了解过,他家确实有点钱,而且家里很惯着他,花钱从来都是挥金如土。所以我让生子和磊都顺着他说,每次听他讲那些牛逼传奇的时候,我们都要以敬佩的眼光仰望,视他为老大,给他前所未有的尊严。你看我天生就是应该成为一个影帝,因为我所处的圈子,个个是牛逼的大神,他们会各种表演的方式,远超你们所说的那世界三大表演体系,我觉得他们是宇宙体系。
这段时间里我们几乎崩溃,就因为他这张破嘴,有好几次外面的人找来打他,我们还要用我们的关系和面子,出面帮忙摆平。什么丁棍儿,咯噔的都成了他大哥了,我心说了,大哥这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您还以为四九城顽主那套呢,现在就是混也都是认钱不认人了,还天天喊着要插旗,整顿地面秩序,仗着我们几个在身边,走在街上动不动就要跟人家动手,弄的生子,磊都强压怒火。
我迫于无奈告诉生子和磊我的计划,现在顺着他,一定要给他足够的信任和出众的领导地位,给他足够的满足感,现在网吧需要钱撑下去,而我们的钱早就全投进去了,不如骗他入股进来,许诺一半的盈利给他,至于是真的继续撑下去,还是拿钱走人,那就等钱到位了再议。
他们相互对视着,然后双手赞同,我们都达成一致,一步一步把他拖进来。
第29章()
计划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有了明显的成果,我们的毕恭毕敬让他觉得是在领导着我们做事情,我们只是经常提起网吧经营困难之类的话题,他自己就主动提出要入股带着我们干,我记得当时他是这么说的,一副领导的嘴脸。
他说:你们呀,就是不会经营,这样把,后面的房租还是生活之类的费用全都由我来出,算我入股,我带你们干,我让我家里人找关系把网吧明着开起来。
我们都拍手叫好,其赞美之词滔滔不绝。吐。
后来我有幸看过金庸的后知道了一个叫丁春秋的人,当时丫就是那副德行,当然我们也没好哪儿去。
追随者永远要学会见风使舵的。
两个星后我们就拿到了钱,细节就不聊了。骗钱远比劫钱偷钱更有成就感,我感觉这种方法屡试不爽,每每成功,概率相当高。当他交出钱四天后,我们人去屋空,三十多台电脑对于我们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桌子椅子能卖的都卖了,屋里留下的只有一堆纸屑垃圾,一片狼藉和一抹当老大的回忆。
对他来说,这无疑是对着自己扇大嘴巴子,既没有借条也没有任何形式的合同,我们甚至可以异口同声的告诉他,我们没有拿你的钱呀。你不是平常很牛逼吗,大可放马来找我们,如果他敢来,那我们就给他的人生再上一堂宝贵的社会课程。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当时的样子,一个人满怀抱负的推开网吧大门,眼前只留给他一把平时都没人坐的破椅子,这是磊出的馊主意,说他进来后肯定会傻半天,所以最后也别让人家站着思考,坐着抽跟烟,歇歇反省反省。
我们抱之一笑。
最后算算,我们好像还扭亏为盈了。
有钱吗?搜出一分一大嘴巴。这是惯用语。这算是又拿了他的钱,有给了他一个嘴巴。
网吧历时4个月,也算全身而退。期间也发生了一些事,比如我去了趟外地,磊在网吧成立初期就惹了事情跑了一个月,据他自己说是在香山附近打黑车,由于黑车司机出尔反尔,在价钱上和司机发生了争执,最后动起手来,时间已是半夜,磊随身带着甩棍,而黑车司机掏出了刀吓唬磊,但是磊在司机拿刀没来得急下车的时候就用甩棍猛击了司机头部,随后司机也挣扎的冲下了车,但是只能是连滚带爬的在地上,刀也扔在了一边。
磊下手打人我是知道的,一担让他咬上是绝对不会撒嘴的,结果磊捡起刀捅了他,扎完就跑了,他回忆给我们说,当时司机倒地抽搐,趴在地上,满身是血。
我问磊扎什么地方。
磊说:应该是扎锁骨那位置了。
磊跑了一夜,附近都是村庄,到了天大亮的时候他才找到车跑到火车站,去了青岛。这是他回北京后跟我们说的了,中间给我们打电话要过钱,只说他惹了点事儿,雪要钱。即使在磊回来后,他心里也一直没有踏实,记得有一次因为我们在网吧放粗口歌,招的邻居报了警,警车开到网吧楼下的时候,磊正好在门口抽烟,我们坐在网吧里正玩着游戏,只见磊疯了是的跑进屋子,然后打开后屋的窗户,从二层跳了下去,幸亏底下是有房檐的,磊只是擦伤了腿。接着警察就进了网吧,把各种证件都查了一遍,一个似乎黑客的警察专业的打开电脑查着所有网页记录。
最后我们问起原因,警察才一副正派的说:有人举报你们放黄色歌曲扰民,以后注意点,要在有人举报就停业整顿了。
警察走后我打电话给磊,告诉他暂时没事,但是今天还是不要回来了,因为我吃不准警察的真正目的。
做贼心虚,做了坏事心永远是不踏实的。
所以说不管你曾经多么牛逼,都别做违法的事儿,因为有一天你发现,你会患上一种叫警察恐惧症,无时无刻的都会让你从梦中吓醒,甚至看见城管工商这些带着大盖帽的人,你都会咯噔一下,以至于看见保安你都有撒腿要跑的感觉,这样的日子你说过的有什么意思呢,人生大部分时间都在惶恐中度过。
17
北京的天气雾霾特别重,好多人多躲到了外地去,人活的好悲凉,不断离开自己的家园去陌生的地方,我躲在屋里看着外面,这还是我熟悉的北京吗?
我的18岁,做了很多坏事,也走了很多错路,以至于现在每每回想,我就不由的身体发紧,甚至于内心充满了一种烦躁的不安,我不知道这算什么,但是18岁的时候无畏的根本把一切都不算什么。
我去外地是在磊惹事的前两天,生子和磊还去火车站送行,那时候我深切的感觉到哥们儿的情义,火车开动的那一刻,让我还真的有一丝不舍,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北京。谁知道我刚走两天磊也去了外地,那一个月都是生子在照顾网吧生意,也难为他了,只懂得打星际的孩子,扛起了生活的重担。
北京的土著第一次要离开故土了,难免更多的是新奇兴奋。路上的一切都让我充满了好奇,车厢里的几个看着样子不友善的人总是让我下意识的戒备,他们会不会把火车炸了呀,最好不好跟他们说话,没准几句话不对就得捅我几刀,这种怪思想一直在我脑海里打转,总是下意识防备着他们,那时候的我,有着天生的警惕和敏感,又骨子里有着一股巴不得出点什么事儿的荷尔蒙。
我不愿放过一切窗外的风景,即使在晚上车厢熄灯后,我仍一个人坐在车窗的小椅子上盯着外面黑乎乎的景色,北京已经渐行渐远,这一刻的宁静,让我想起了欣楠,她在做什么呢,多想拉着她的小手一起看一看外面的风景,她想必也没有离开过北京,没有坐过火车吧。有时候我们这些北京孩子其实挺可怜的,有的人一辈子都呆在这座城里,都不曾出去过,想想也是很遗憾的,倒不如像好多外地人那么有闯劲儿,至少他们曾背井离乡去看过外面的世界,虽然北京是他们眼里的世界,可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井底之蛙的那个井而已。
晚上一个人睡觉挺寂寞的,看看能不能勾搭勾搭乘务员的小女孩儿,但当我看清楚她那张不那么清楚的脸时,崩溃地把话咽了回去,哎还是看看漆黑的风景吧。
火车第二天进入了一大片戈壁,眼前在没有什么绿色,都是赤红红的山岩,旁边的人告诉我这就是火焰山,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周围,这难道就是西游记里的火焰山?真不敢相信,这让我感到格外的兴奋,仔细看着眼前的这片山脉,我也算是来过传说中的火焰山了。
经过47小时59分车厢的软禁,终于到了传说的乌鲁木齐。下了火车一眼望去,嚯!全是外地人,哦,不对我现在成了外地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用北京人看外地人同样的眼光去看我。
到达乌鲁木齐后的第二天,我的身上的一切财物被偷个精光,连身份证都没了,不得不让我感叹小偷的神奇。我自认我有着高于常人的警惕性,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我的神经自然紧张,尤其是在外地,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都全无所知,我只能感叹这是鬼手般的功力。看来真是隔行如隔山。
我去新疆自然不是为了工作之类,纯属游玩,因为在和欣楠分开的这些日子,我发现我整个人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整个身体出现了两极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