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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郁年眸光邃深的看着小女人的背影,随即跟了上去。
君思恬上了楼回了房,她径自走到书桌边,拉开抽屉,将一份东西拿了出来,递给薄郁年。
薄郁年没立刻接过,他抬眼看她,“这是什么。”
君思恬微垂眼帘,神色淡淡,“你看看吧,看完后签字就好了。”
她的话让薄郁年拧眉,神情更凝重了几分,当他看清这份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他一张俊脸瞬间沉了下去。
他捏着手中的文件,克制着心中的怒火,“这就是你要和我谈的事情?”
君思恬神色平淡,“对,薄郁年,我们离婚吧,我们这可笑的婚姻早已经没有维持的必要了。”
“可笑的婚姻?!”
薄郁年迈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他的力道将他此刻的情绪尽数表达了出来。
君思恬被他这样攥着手腕疼的厉害,可她没有一点挣扎,也没喊一声疼。
她唇角微微勾起几分,“你好像不认同我这形容?我形容的不对吗?没有吧,很贴切啊,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可笑的婚姻。”
她曾期盼的美好婚姻,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她迎来这段婚姻的时候,她的父母死了,她的婚姻也碎了。
薄郁年将手中的协议书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沉声道:“君思恬,今天这话,我权当你没说过。”
“薄郁年,你凭什么当我没说过,这婚我是一定要离的,我们之间早已没感情了,你这样耗着对谁都没有好处。”她道。
男人眼中的阴鹜之气越深,“没感情了?那你和谁有感情?温长风?还是那晚送你回来的人?!”
君思恬喉间一哽,她轻笑出声,“薄郁年,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曾经我是爱你爱到不能自拔,可是是你把这一切都给摧毁了!是你杀了我父母,也是你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对婚姻不忠!”
她的这番话,说出口后,蓦地!
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抵在了墙上,下一瞬,她喉间一紧,男人的大掌一扣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怎么,觉得这些事实刺耳了吗?是不是也想杀了我?”
君思恬猛然感觉到脖颈上大手的收紧,她呼吸有些困难。
“君思恬,你觉得你父母无辜是吗?!”
君思恬拧眉瞪他。
“你以为你敬爱的父亲母亲是什么好人吗?他们也不过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杀人凶手!”薄郁年激动的道,额间的青筋越发的凸出。
杀人凶手?
君思恬不明白他的话,更不相信!
“你胡说什么,他们不是”她的脖颈被男人卡着,说话都有些吃力。
薄郁年双眼泛红,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才让自己没冲动的用力掐死她,“君思恬,离婚你想都不要想,我的婚姻里,只有丧偶!”
这话若是换了旁人听,或者是在从前,只怕她会沉醉在着如梦的情话中。
婚姻里只有丧偶。
听起来多么坚贞动听啊。
君思恬双眸泛着泪光定定的看着男人,“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双手沾满血腥的杀人凶手!你说清楚!”
薄郁年呼吸沉重,那些残忍的话已到了嘴边,可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
见他不说话,君思恬更急了,“你说啊!”
薄郁年掐着她脖颈的手渐渐松开,君思恬急急的抓住他的胳膊,“你说啊!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薄郁年定定的看着她,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朝房间门口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住脚步,清冷的声音在房内响起,“君思恬,离婚,你想都不要想。”
君思恬眼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眼前,那些凌乱理不清的话语,却不断的萦绕在她脑海边。
陆青豫接到郑伯的电话后,便立刻赶到了花海。
“她来多久了?”陆青豫开口问道。
“有一个多小时了,君小姐来后就这样站着,我问她话,她也不答,少爷,我看君小姐的状况不太好啊。”郑伯道。
陆青豫俊秀的眉心微拧起,他迈步走了过去,君思恬双目空洞的望着远处,她纤瘦的身子在夜风中,仿若一张薄纸,风再大点都能将她吹跑了。
陆青豫尝试唤了她几声,可都没得到回应。
陆青豫看着仿若没了灵魂的人儿,眸底敛起一抹光,他转而冲身后的郑伯低声说了几句。
不一会,郑伯拿来一瓶矿泉水,陆青豫拧开盖,眸色渐深。
“喝点水吧。”他将矿泉水递到君思恬的面前。
君思恬睫毛轻颤几分,许久瞳眸才有了聚焦,她微侧眸看向陆青豫,呐呐开声:“你怎么过来了。”
陆青豫微扬眉,“这话应当我问你吧,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君思恬眸光又暗了几分,她不语。
陆青豫也不逼她,“不想说没事,反正这边你随时随地想来都可以,”他继而道,“天气越来越热了,现在虽然是晚上,不过也热的很,喝点水吧。”
君思恬有些木呐的接过陆青豫手中的水瓶,水瓶口插着一根吸管,她就着吸管,喝了一口。
陆青豫看着她将水喝下,眼底多了些意味。
“你想过离开吗?”他开口问道。
君思恬一怔,反应过来后扯出一抹无奈的笑,“离开哪那么容易。”
别人要想离开或许很容易,买张机票的事,可她
薄郁年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不过了,她若是离开了,大概不出两日他就会找到她了。
“如果可以,你会离开吗?”陆青豫问道。
君思恬点了点头,“会。”
陆青豫抬眸,看着前方的花海。
两人站了一会后,君思恬忽觉得有些困,她打了个哈欠,身子都晃了几分。
陆青豫扶住她,“怎么了?”
她揉了揉眼睛,“有点困了,我先回去了。”
陆青豫淡淡一笑,跟着她一起朝外头走去。
可君思恬还没走出几步,头便晕眩的厉害,她身体一晃,朝一旁倒了去。
陆青豫准确无误的接住了小人儿的身躯。
第38章 奇怪的男人()
薄郁年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偌大的别墅是一片沉寂。
“少爷。”佣人迎了上来。
他迈步朝楼上走去,原以为那小人儿在房间里睡觉,可进屋后,却并没有看到那小人儿的身影。
隐隐的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涌上,他离开房间,到了书房和二楼客厅阳台,可都没看到那人儿的身影。
“少夫人呢?!”他沉声问道身边的佣人。
佣人微低着头,答道:“少爷您刚才离开后没多久少夫人就出去了。”
“一直没回来?”
“是。”
薄郁年薄唇紧抿着,说不清为什么,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没多想,快步朝楼下走去,离开了清澜豪苑。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着,薄郁年神色冷到了极致。
他在外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君思恬,君思恬的手机也搁置在了清澜豪苑,他重回到清澜豪苑的时候,佣人告诉他,君思恬仍然没有回来。
左晴天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遇上薄郁年,面带笑意的唤了男人一声,可男人回以她的却是无声的冷漠。
她有些疑惑,转而看向值夜的佣人,“郁哥这是怎么了?”
薄郁年生气,这佣人也多了几分小心,“少夫人出去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少爷出去找少夫人,也没找到,所以少爷有些不高兴了。”佣人答道。
左晴天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眼,她抬眸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三点了。
“给我冲杯热牛奶吧。”左晴天冲佣人道。
君思恬去哪了,回没回来都和她无关,这君思恬不回来,是她最巴不得的事,若是可以,她倒是想君思恬一辈子别回来了。
翌日。
左曜然得知薄郁年在大费周章的寻人后,便急匆匆的来了君氏。
“阿郁,怎么回事?我听乔忠说你在找思恬?思恬怎么了?”
薄郁年一张俊脸透着浓浓的不悦和忧愁,“昨晚她离开清澜豪苑后,就再没回来,该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都没有她的踪迹。”
左曜然有些诧异,思恬这是离开了?
这是他第一想法,毕竟思恬现在对阿郁的态度是摆在那的。
薄郁年神情淡淡,可眉眼间将他心中的那烦躁之意淋漓展示出来。
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她不见了。”
左曜然对薄郁年的这句不见了,是半知半解,他刚要开口再问清楚的时候,薄郁年的声音再度响起,“所有的地方我都找过了,火车,机场,车站,这些地方也都查过了,她没离开,可就是找不到。”
左曜然扬起一道疑惑的神情,江城虽不小,可若是人没有离开,以阿郁的能力不至于找不到的。
此刻左曜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道:“我也帮你留意着点,人要是没离开江城,不会找不到的。”
薄郁年没说什么,双目只是定定的看着窗外,出神许久。
另一边。
私人飞机上。
“少爷,还有一个多小时左右我们就要到了。”
陆青豫侧眸看着一旁陷入沉睡的人儿,眸光柔和了几分,“知道了,这边都打点好了么?”
江河是陆青豫的心腹,“都打点好了。”
陆青豫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靠着椅背,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眼前慢慢浮现了过往的一幕又一幕。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抵达目的地。
陆青豫将人抱了下去,上了车。
窗外,是和江城截然不同的异国风情,车子穿过城市中心,一路驶到了空气宜爽的偏郊,在一栋欧式的洋房前停了下来。
陆青豫抱着小女人下了车,洋房外穿着仆人装的佣人恭敬的冲陆青豫行礼。
陆青豫抱着小女人迈步走了进去,将她抱进了房间,放至到柔软的大床上。
他抬眼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算着小女人醒来的时间,还要有一个小时左右。
陆青豫走出房间,冲佣人吩咐了几句。
君思恬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一片陌生的环境,她坐起身来,眼睛转了转,看着四周。
偌大的欧式房间,这不是清澜豪苑。
这是哪里?她又怎么会在这的?
问题涌上脑海,她下意识的回想着发生了什么事。
蓦地,门口传来动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她双眼带着分警惕看着门口。
“你醒了。”
在她看清来人时,她微微一愣,“陆青豫?”
陆青豫俊秀的脸上挂着浅浅温和的笑,他径直走到床边,望着小人儿,“我让人做了些你爱吃的饭菜,你试试,要是不合胃口,我再让他们改。”
君思恬揉了揉有些昏沉的额头,她记得,和薄郁年吵了一架后她离开清澜豪苑后,便去了花海,也在那和陆青豫说了几句话。
“这是哪里?”她问道。“意大利。”陆青豫没有隐瞒。
“意大利?你带我过来的?”君思恬诧异万分。
“嗯,思恬,你不是一直想离开薄郁年么?这是最好的办法,对你来说也是唯一的办法。”他加重了唯一二字。
君思恬心一咯噔,她是想离开薄郁年,她想过很多离开的计划,可那些计划没实施就已经被她否决掉了,原因无二,她一旦离开,没多久就会被薄郁年找到。
君思恬沉默许久,她垂着的双手紧攥着被角。
“好了,去吃饭吧。”陆青豫开口道。
君思恬这才缓缓抬起头,她的声音有些暗哑,“他会找到这么?”
陆青豫眉心微动,随即笑着给了她肯定的答案,“不会。”
江城。
薄郁年一直派人寻着君思恬的下落,可都无疾而终。
对此,苗沂芸和左晴天两人是乐得高兴的,尤其是左晴天。
君思恬的自动离开对她来说简直是老天开眼,而苗沂芸,向来不喜欢君思恬。
薄郁年每日让乔忠盯着找人,其余的时间,他尽数沉浸在了工作中。
薄郁年本就有十足的能力,这一全部投入工作中后,君氏日益发展的也越来越快,
“还没有思恬的消息吗?”君尉海问道。
薄郁年嗯了一声,君尉海摇了摇头,“思恬那孩子也是,这样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这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闹这样的情绪。”
薄郁年淡淡勾了勾唇,给君尉海面前的酒杯满上酒,“她年纪小,做事会任性点,等她回来了,我会好好哄哄她,叔叔今天找我,不是要谈谈公司的事吗。”
君尉海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转而和薄郁年说起了公司的事。
薄郁年安静的听着,眼底不经意的敛起了一抹光。
意大利。
“她怎么样了。”
男人眉心紧拧着,眉眼间透着担忧关心,还有一缕烦躁之色。
“陆少,君小姐患的是抑郁症。”医生看着手中的病事本说道。
陆青豫的眉心拧的愈发深,这三个字,于他而言不算陌生,但也绝称不上熟悉。
抑郁症。
即便不曾接触过这病,但也是听过的。
“根据君小姐的情况,她这病不是最近才患上的,应该是有些时日了,她情绪起伏的大,之前可曾是受过什么刺激?”医生问道。
陆青豫薄唇紧抿,沉默许久后,点了点头。
医生叹了口气道:“这抑郁症是人们经常听到的,可是了解它的却并不多,很多人以为抑郁症就是心情烦闷,殊不知这其中的危害。”
“你只管说该怎么治吧。”陆青豫道。
“抑郁症要想治愈,是需要花费一段不短的时间的,这期间,除了配合药物治疗,更多的是病人身边的人的配合和关爱”
从医生的办公室离开后,陆青豫去了君思恬所在的病房。
病房里,床上的人儿安静的睡着,他迈步走去,走到床边,定定的望着陷入熟睡的人儿面容。
她的病反复无常的发作,人都消瘦了一大圈,这本就清瘦的身体,现更是没多少肉了。
他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手掌朝上,那纤细的手腕处,有一道很深很深的疤痕,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她倒在浴室里,鲜血流满地的样子,至今清晰浮现在他眼前,难以挥散。
陆青豫在病房呆了许久后,才离开了病房,他一出病房,手下江河便迎了上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他神情凝重起几分,“当真?”
“确有此事,少爷,看样子薄郁年是有意吞了君氏。”
陆青豫眼帘微垂,脸上的神色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果然和他都是一路人,凉薄无情。”
江河疑惑,“陆少,那我们要不要暗里帮帮忙?”
“不用,”陆青豫冷声道,“他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就算帮,也是杯水车薪。”
江河点了点头,可仍有些犹豫,“可君氏到底是君小姐的”
江河的话未说完,陆青豫便打断了他的话,“这事不要和思恬谈及,相关的新闻报道也不要让她看到。”
江河点了点头。
从医院离开后,陆青豫驾车来到一花店。
花店的装修很典雅温馨,门口站这一穿着淡蓝色旗袍的女人,女人约莫四十出头,可那精致的脸,却并没有浓浓岁月的留痕。
陆青豫停好车下了车,迈步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