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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见到徐漠,姜艳秋不甘心走,但姜沅君有了孩子且不想留,她怕自己继续说下去惹恼了姜沅君反倒不美,还是明天想法子见徐漠,顺便把姜沅君有孕这件事告诉他吧。
这是个极好的机会,一定要好生把握,千万不能操之过急。这样一想姜艳秋干脆利落地走了,再不纠缠姜沅君。
姜艳秋一走,姜沅君便跑进厨房打火继续煮面条,到这时候她是真的饿了。
谁知姜艳秋在楼洞口那里竟然与刚巧回家的徐漠打了照面,她一看到徐漠,眼睛就亮了,飞快地奔过去道:“徐总,你回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情要找你。”
徐漠眉毛微不可查地皱了下,飞速看了下周围,见没有人方低声道:“姜女士为了何事找我?哦,听说你新店那边想扩展规模,资金有些紧张,是不是想找我借些周转?如果是为这事的话,姜老板电话里说一下就好,或者托令爱转告也行,何须你自己亲自出马。”
姜艳秋神秘一笑,低笑道:“这回不是一般的事,我得自己当面和你说。”
“不是一般的事?”徐漠顿了一下,嘴角微撇,然后似乎有了几分兴致,点头道,“那,姜女士跟我上去吧。”
不知道姜艳秋和徐漠究竟是如何说的,反正姜沅君一碗面条堪堪吃完,徐漠就铁青着脸色过来了,劈头就吼:“姜沅君,你这个女人真让我恶心!上回还一副担心自己怀孕,怕得不得了的样子,转眼间却通知你那个妈过来,啧啧,要不要我学一学方才姜女士方才那番‘精彩’言论给你听?”
徐漠骤然发飙,姜沅君不提防,懵了一阵后方羞怒交加地道:“姜艳秋这么快就去找你了?”
徐漠似笑非笑:“这种事情,姜艳秋女士自来是雷厉风行!只是你们母女这手算盘打得再好又有什么用,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被人当傻子算计的感觉!我还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吧,你听好了:这孩子我是不会让你生下来的,你们母女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
这两年来,姜沅君从徐漠这里感受到的大大小小的羞辱不知凡几,但从来不像此刻这么叫她愤怒羞耻。姜沅君气得脸都红了,她怒极反笑道:“徐漠,我不知道你上哪里得的自信,不过是有几个臭钱,还真以为人人都稀罕你了。现在,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孩子我是不会留的,你不要想太多!”
姜沅君针锋相对,半分面子也不给徐漠留,徐漠脸色越加难看,稍后讥诮道:“不稀罕,如果是以往兴许我还相信,如今嘛,你心心念念的那位高鸿飞跟你是不可能了,那头丢了就想回身抓牢我这边。”
徐漠越说越不堪,姜沅君气得浑身哆嗦,她连着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方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盯着徐漠,一字一句地道:“徐总,姜艳秋和你怎么说我不知道,但我告诉你,我只想给我爱的男人生孩子,所以我姜沅君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给你生孩子,徐总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姜沅君,你”徐漠气得语无伦次,骤然伸手扼住姜沅君的肩膀,冷笑道:“给你爱的男人,高鸿飞吗?可惜人家很快就要和李曼曼订婚了,你再不情愿,也只能在我徐某人的床上躺着!”
徐漠面目狰狞,手上青筋毕露,正当姜沅君觉得自己的肩胛骨要被他捏碎了之际,他忽然大力一推将姜沅君推倒在沙发上,然后大步走了。
都怪姜艳秋多事,不然自己哪里会受到这种羞辱!徐漠一走,姜沅君立马拨打姜艳秋的手机,恶狠狠地告诉对方,自己刚才已经服了一次打胎的药,叫她别枉费心机了,说完狠狠摁断电话。
姜艳秋随即又打过来,姜沅君不接。她不死心连续打,姜沅君烦不过,索性关机了事。她原本以为姜艳秋会连夜跑过来闹,已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一夜平静,姜艳秋不但晚上没来,第二天也不见人影,姜沅君暗自奇怪。
姜沅君第二天早上又拿早孕试纸测了一下,还是两道杠。到了这地步她反倒镇静下来,下午从学校出来后,照旧坐车去郊外的药店买药。她昨晚已经在网络上反复查看了,知道要买什么药物,对注意事项,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清楚明白。
为防万一,她和上次一样,戴了个大口罩走进药店。虽然是郊区的小药店,卖药的小妹却很人道,问了她一些生理情况,又告知了一些可能的坏结果,建议她还是去医院妇科听从医生的指导。
最后还是姜沅君说自己身体没有任何需要禁忌的地方,态度非常坚决地要买药回家服用,那小妹才同意卖药给她,又不放心地反复叮嘱她一旦觉得不对劲就赶紧去医院,拳拳爱护之心,姜沅君不感动都不行。
徐漠不知道是因为昨晚两人大吵了一架还是有应酬,今天没说回家吃饭,姜沅君便只要准备自己一个人的。想着药流对身体的伤害和消耗都很大,姜沅君给自己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吃完后休息了一阵才开始服药。
姜沅君都算好了,今明两天月考,她明天没监考任务,试卷反正是网评,可以在家里改,加上周末两天,这样一来服药后出血量最多的两三天她就刚好可以在家里。
徐漠十二点多才回家,带着一身的酒气跑了过来。姜沅君这时候已然开始觉得腹痛,弓着身子蜷缩在床上模模糊糊地,看到徐漠进来,没好气地道:“我吃了流产的药,这会儿难受得要命,实在是没精力应付徐总,你还是回你自己那呕”
姜沅君话没说完,一阵恶心感袭来,她赶紧翻身坐起,捂住嘴巴跑向卫生间。徐漠愣了片刻,跟着转向卫生间,站在门口,看着姜沅君趴在马桶边狼狈地呕吐。
姜沅君吐完,抬头看到他,哐地一声关上了门。徐漠伸手欲敲门,跟着手又放下,不久他就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从门缝里传来。
里头姜沅君仔细观察了一下马桶,没看到卖药小妹说的圆圆的肉样血团,不禁有些失望。妊娠囊还没排出,看来今晚还有得磨。
恹恹地按了冲洗按钮,姜沅君脚步虚浮地打开门,抬头却看到徐漠还堵在门口。她先是意外,跟着冷笑:“对不起,刚才冲掉那东西之前,竟然忘记先让徐总过过眼。徐总候在这里,不就是担心我演戏假装流产,其实却想留下孩子以图母凭子贵,麻雀变凤凰嫁入豪门嘛。”
徐漠神色僵硬,欲言又止。姜沅君还是腹疼,额头冷汗直冒,讽刺完徐漠,再也顾不上他了,只想回床上躺着。徐漠见她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姜沅君一把打开。
第31章 躲过一劫()
姜沅君喘着粗气扑到床前躺下,闭着眼睛道:“看样子我今晚还有得折腾,徐总一定要看到我果真流掉了孩子,求个心安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在一边等着,惺惺作态装好人那一套就免了。”
徐漠黑着脸沉声道:“姜沅君,我没有那么冷酷!”
姜沅君哼了一声:“徐总若果真有几分慈悲之心的话,就别杵在我跟前了,我吃了那药丸本来就恶心,看到你只会双倍难受。”
姜沅君言外之意是说她此时看到自己就恶心,没错,自己确实是害她痛苦的元凶,徐漠抿紧嘴唇,大步走出姜沅君的卧室。
姜沅君后来又去了几次卫生间,好在三点钟左右终于看到了最关键的妊娠囊,她总算大松了一口气,做好周全的防护措施后,安心地睡着了。闹腾了大半夜,加上体虚,姜沅君第二天睡到十点多钟才醒。
好在到了第二天,流量就少了许多,姜沅君的腹痛恶心感也没那么严重了。徐漠今天倒是回来得早,四点钟就到家了。他大概是知道姜沅君身体虚弱没精力做饭,自己带回了外卖,还特地给姜沅君带了一份营养丰富又清淡的饭菜。
姜沅君腹诽:姓徐的这是良心发现,有心弥补吗?想到这人昨晚说的那些恶心至极的话,姜沅君还是深感羞辱,那句“谢谢”自然欠奉。她拿过徐漠推过来的外卖,默默吃完,也不搭理徐漠,自己打开年级组微信群,看了备课组长的阅卷安排,进入书房打开电脑开始阅卷。
姜沅君毕竟身子虚弱,做事效率和过去没法比,不过年级组规定是周日晚上出成绩,她今晚改不完,明天还可以继续改,不着急。
好在姜沅君这次药流比较顺畅,持续了一周就干净了。然而她和徐漠之间却因为这件事,相处气氛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到以前。姜沅君本来面对徐漠笑的时候就不多,流产之后越加冷漠。徐漠不知道是不想面对姜沅君那张晚娘脸还是是真的应酬多,这些日子回家吃饭的时候大大减少。
至于床笫之事,姜沅君虽然是小产,为身体计,最好也要将养一个月,徐漠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强迫姜沅君。两个人照面的时候大大减少,晚上又个睡个的,徐漠很少过来,姜沅君难得地享受了一段安生日子,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忽忽一月过去,五中秋季运动会到了。姜沅君和刘婧因为都没有裁判任务,两人便相约骑山地车去紧挨着h市的一个县去玩儿。此时秋高气爽,天气不冷不热,确实是出游的好季节。
两人一大早就出发,路途不算很远,沿途的风景却不错,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玩到下午两点过才返程。
骑着骑着,刘婧忽然记起附近有个村子风景很美,就拉着姜沅君拐进了一条乡间小道,不想两人才骑进那小道不远就出事了。
当地有个采石场,场主违规使用炸药炸山,动静太大,将整座山体都给震松动了。两人到那路上的时候,好大一片山体竟然垮落了下来。幸好她们具体垮塌地点还有一小段距离,再前进一点就给砸个正着。
饶是如此,两人还是给散落的小碎石给击中了。刘婧右大腿被砸得乌青红肿,脚趾头冒血把鞋子都染红了。姜沅君的车子前轮胎被砸中,人被带着滚下了旁边的沟坎。
“沅沅,沅沅,你没事吧!”刘婧眼睁睁看着姜沅君掉下沟去,目龇俱裂却毫无办法。偏偏自己腿受伤行动不便,挪了许久才挪到沟边冲下头观察,她一边找姜沅君一边凄厉地大叫。
姜沅君几个跟头翻滚下去,摔得七晕八素地,躺在沟底好一会儿才回神,慢慢爬起来一看,身上多处擦伤,左手臂最严重,生生给刮掉一块肉,血淋林地看得人头皮发麻。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地伸胳臂伸腿自查,还好,手脚都行动自如,似乎没摔断哪里,胸腹部暂时也没感觉哪里痛,就是头有些晕。确定自己无大碍,她才顾得上感知周围事情,而上头刘婧的叫声越来越凄厉。姜沅君忙大声回应,告诉她自己没事。
姜沅君被一大丛草木遮住,刘婧死活看不到她的身影,整个人几乎没崩溃,哭得涕泗横流,形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待听到下头姜沅君的声音,得知她没事,又破涕为笑,不放心地大叫:“沅沅你当真没事?你,你走出来给我看看!”
姜沅君慢慢走到草木稀疏处,特地抬腿伸腰给她看,身上小伤不少,简单的动作做得龇牙咧嘴地,但身体确实是无大碍。刘婧这才彻底放心,问她能不能自己上来,不行的话她就喊人来拉。
沟坎比较陡,姜沅君如果不受伤还能攀着树枝藤蔓自己上来,这会儿却是有心无力了。这一天偏巧是附近一个乡镇的集日,事发当时一辆农用车满载着乡民经过,车子被大石砸中,直接翻到了沟下面,当场死亡三个,重伤七八个,轻伤十来个,县城哭的哭喊的喊,然而现场乱成一片。
刘婧和姜沅君不是本地人,又是轻伤,人家根本顾不上她们。等了好一阵刘婧才请到一对五十几岁的老两口帮忙,总算将姜沅君拉了上来。
采石场场主吓懵了,过了一阵才想起打120急救电话。车子还算来得快,但数量有限,伤者太多,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一个医生快速给刘婧和姜沅君检查了一下,说瞧着无大碍,只让护士给两人止血包扎了一下,建议两人自己想法子搭车回城做细致检查后,120的车子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毕竟有重伤病人急需救治,两人能理解人家不管自己的行径。刘婧这时候已然完全镇定下来了,安慰姜沅君道:“不怕,我这就打给我爸,喊他开车来接我们。”说完摸出手机开始拨号。
然而刘婧老爸的手机却无法接通。“无法接通,怎么会无法接通呢?”刘婧哭丧着脸看着姜沅君。姜沅君道:“打给阿姨,看她能不能联系到叔叔。”刘婧又打自家老娘手机,这回倒是一下就通了。
刘婧老娘听女儿说完事情经过,吓得魂都没了,一叠声地让两人别乱走,就在原地等着,说自己这就喊车来接。
见刘婧打手机,姜沅君才想起自己的手机,一摸却发现不见了。不用说,肯定是之前甩出去了。
之前拉姜沅君上来的大爷大妈人很好,见120的车没带走两人,就说自己家离这里不过五六里路,问两人愿不愿意去自己家里歇息,两人回绝了。
大概是见她们两个年轻姑娘可怜巴巴地没人管,大爷大妈并不急着走,而是留下陪两人说话。这会儿听说姜沅君的手机掉了,大爷主动下去帮她找,最后在水沟里找到了手机。然而手机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很明显不能用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多事拉着你往这里跑一趟,咱们哪里会遇上这倒霉事。”两人带着伤坐在路旁等候,刘婧情绪低落,忍不住自责起来。
姜沅君白了一眼过去:“少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我自己也嚷着要看风景,再说这飞来横祸谁能预料啊。行了,别自责了,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今天咱们躲过了这么大一场祸事,说明咱们两个都是有后福之人。”
刘婧苦笑:“你倒是心宽。”姜沅君笑道:“这人哪,要学会苦中作乐才行。你想想遇难的三个人,再看看重伤的那些,难道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吗?”
刘婧点头:“对,这么一想,咱们确实是幸运。你想,原先咱们只要稍微骑得快一些,可不就跟那农用车一样给砸个正着。偏偏咱们就慢那么几步,堪堪躲过了一劫。”
两人心情好转,一边说着闲话一边注视着马路上的车辆,等候的时间倒不是那么难熬了。
“咦,这种乡间小马路,居然有这么霸气的车开进来,可惜前方道路如今被大石堵住,通不了了。”刘婧瞪着马路忽然惊讶地感叹起来。
姜沅君听她这么一说,不禁抬头去看。随着那车越来越近,姜沅君看清了车牌号,心里咯噔了一下,那车分明是徐漠那辆路虎揽胜。
这人跑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来接自己的?几乎是一冒出这念头,姜沅君就自己摁了下去。怎么可能,自己在姓徐的心目中什么都不是,少自作多情了!再说了,即便真的是姓徐的突然精分,想关怀一下自己,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今天在这里遇上祸事了,这突发事件连新闻都还没来得及报道吧。
姜沅君暗忖的功夫,徐漠的车子已经到了跟前停下。眼睁睁看着徐漠下了车,直接走了过来。姜沅君心头大急,这货想干什么,刘婧还在旁边!慌了神的姜沅君一个劲地冲徐漠使眼色,生恐他表现出对自己很熟稔的样子。
“两位美女这是怎么了,一副叫人打劫了的架势,要不要我帮忙送你们回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两位应该是市一中毕业的,上次在松涛山庄碰见你们一帮子同学搞聚会来着。”徐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