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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丁杨轻咳一声提醒她们。那俩小姑娘一愣,立即反应过来。
祁承神情极其淡定。
那俩小姑娘朝丁杨投去了感激的眼光,登时两脚抹油,讪笑跑了。
祁承极其自然地坐到丁杨旁边。
场内工作人员正在布置。
“小甜甜?”祁承偏过头; 眼里带着几分兴味。
丁杨浑身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那个,事情要分两面看,这也不完全是个坏事对不?也是有不少好处的。”丁杨讪笑地看着他。
祁承凉凉地盯着他:“好处是?”
丁杨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之前不还有娱乐八卦说你……”
“什么?”祁承追问。
“不、不举……”丁杨有点儿结巴,不敢看祁承的脸色。
他嘿嘿一笑,凑过去小声道:“你看我这么一闹,这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嘛。”
祁承似笑非笑,丁杨缩了缩脖子,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扯谎:“你来的晚,之前那会儿他们可都在说你什么雄风不倒、厚积薄发、一柱擎天、一泻千里、一夜七次……”
看着祁承的神情,丁杨说不下去了。
祁承轻“嗯”一声,挑眉看他:“继续编?”
丁杨顿时泄气:“我错了。”
“哪儿错了?”祁承循循善诱,语气温和下来。
丁杨眼睛一亮,以为祁承要原谅他,认错态度极其良好:“我不该叫那么大声被人听到!”
祁承:“……”
刚走过来的鲍辉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再次目露惊悚。
“咳咳。”鲍辉轻咳两声提醒,丁杨立即正襟危坐,作出一副自己跟祁承不熟的样子。
“化妆师来了,去换戏服化妆吧。”鲍辉对丁杨说。
祁承也站了起来。
鲍辉摸了摸鼻子,祁承经过时,他忍着笑轻轻拍了拍祁承的肩膀:“加油,好好‘干’。”
祁承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几个小时后,祁承和丁杨回到了台上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吊好威亚,等待鲍辉发出指示。
此时祁承的脸就在三十厘米开外,丁杨觉得脖子上的镣铐凉凉的。
祁承一身玄衣,丁杨一袭白衣,二人的脖颈由一条锁链连接在一起。锁链的一头套着祁承,一头套着丁杨。
这会儿祁承趴在高台上,丁杨则站立扒着高台的边缘,看上去就好像祁承在悬崖边,丁杨则快要坠入悬崖。
离得近,祁承能看清丁杨脸颊上软软的绒毛和浓密挺翘的睫毛。
“各个组准备——”鲍辉拉长声音喊。
这出戏,萧漱石为李承昀出了不少计策,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景澜越来越坐不住,终于兵行险招,利用佟骄阳引李承昀出来,雇杀手追杀李承昀和萧漱石,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毕竟,也只有死人是没办法给景澜带来威胁的。
李承昀虽精湛武艺,英勇无双,然而他毕竟蛰伏在燕国,平素扮猪吃老虎,所以无人知晓他会武功,不到生命危急关头,他也不便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给自己找来更多的仇恨。
若只李承昀一人,虽说寡不敌众,但逃过追杀轻而易举,但萧漱石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李承昀的成王霸业不能没了他,所以李承昀带着他一路跑,竟跑到了悬崖边上。
当然,为什么暗杀会发生在深山老林,逃避追杀为什么会好巧不巧跑到悬崖边上,丁杨表示,为了剧情需要,逻辑这种东西,是随时可以死一死的。
此时李思源饰演的景澜也站在高台上。相较于丁杨和祁承的戏份,他的戏相对来说比较轻松,只要站在“悬崖边上”bb就可以。
小雅在一旁掏出手机,偷偷的拍下这个场景存在手机里,做完这一切心扑通扑通的跳。
虽然说未经剧组允许剧照不能私自传到网上,但她拍了留作纪念,自己一个人偷着乐还不行吗?
这造型师就好像明白她在想什么似的,故意让她家杨杨和祁承穿了一黑一白,极大程度的满足了她作为一个腐女的视觉感受,这缠在一起的锁链也让她有了极大的yy空间。
再说,祁承和丁杨的神情真的有点儿……微妙的不自在啊。
“你们中只有一个能活。”李思源带着兴味地开口,这幕戏开始。
丁杨想象身后是万丈悬崖,而他活下去的唯一机会在李承昀手中。
祁承的手指死死地扣着悬崖壁,眼中有汹涌的情绪在翻滚。丁杨适当地给予祁承向下的重力,锁链在祁承的勒出一条粉色的深痕。
祁承的脸因为窒息缺氧也渐渐红了起来。他看着丁杨的眼神里充满了考量。
丁杨照剧本上所写踢腾着腿,手紧攥着锁链,求生欲让他下意识地剥夺挤压着祁承的生存空间。
小说里,萧漱石双脚悬空,所有的力量都仅仅由李承昀纤细脆弱的脖颈承受,李承昀纵使有千斤之力,怕是也承受不住这么大的重量。
祁承的额头上开始暴起青筋,随着丁杨的挣扎,他的身体磨蹭着以极缓慢的速度往前滑,一点点靠近深渊。
场外人不知不觉凝神屏气。丁杨的神情太过痛苦,他们的心都揪着,而祁承的眼里也满是考量和挣扎。
鲍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的确,演戏也追求真实,祁承在这种时候感觉绝对不会好受,再让他演出李承昀在此刻的犹豫实在太为难他了。
摄像头给到李思源,李思源朝身后的两个黑衣蒙面群演招手,那二人会意,上前用手压住祁承的肩膀,并将腿抵到祁承腰上。
李思源慢悠悠地靠近,脸上的神情有些狰狞,眼中划过得意和疯狂,他走到祁承身侧,缓缓蹲下,从锦衣前襟里掏出一把钥匙,轻轻放到祁承面前。
“想活吗?这是锁链中端的锁,只能解开你这一头,插。进去,你就解脱了,当然,他会粉身碎骨。”
祁承的眸光猛地一凝。丁杨适时得露出痛苦而清醒的表情,他的脸泛着好似情。欲般的红,唇却惨白一片。
“我死。”萧漱石勾了一个冷清的笑,神情里竟有……解脱。
他憎恶这种生死不由人的感觉。他是生是死只不过在李承昀一念之间。
活着,他要背负的太多,他何尝未想过一死了之?
谁都想不起来他才十七岁。
父亲的话还依稀在耳:“漱石,你身体羸弱,为父本不求你光耀门楣,只冀你能平安常乐,然……”
父亲长长的叹息声敲击在萧漱石的心头,久久回荡,余韵至今都未完全退散。
那个“然”字里包含了太多无奈和期许,还有悲哀。
“郑先生曾私下与我说,你是太平盛世里的不世相才,可偏生不逢时……为父有一话问你。”
“你可甘愿遗臭万年,换天下百年太平?”
萧漱石从未忘记自己的答案。生理性的泪水萦纡满他的眼眶,他的眼里一片迷蒙。
“天下需要你!”萧漱石的眼里清亮一片,澄澈而决然的眼神一瞬间照亮了李承昀的心,也驱散了他所有的犹疑和黑暗。
李承昀觉得他值得为萧漱石冒一次险。
没了萧漱石的自己还能顺利夺得帝位吗?
且不谈萧漱石的才智计谋,他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份气度就值得他为之冒险。
他与佟骄阳心心相印,可佟骄阳也只爱自己的国,爱她的荣华富贵,也只有萧漱石,真正和他持有同样的理想,并能真正给自己带来强大的助力。
他如果放弃萧漱石,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谋士,更是一个……知己。
祁承冷笑一声,啐了景澜一口,空出两根指头,轻轻一弹,那柄钥匙便在景澜震恐的眼神里滑落悬崖。
场外都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明明一早知道剧情走向,真正看到祁承和丁杨交锋,他们的心仍跟着七上八下。
萧漱石双眸大睁,侧头去看那柄从他身旁经过的钥匙,他挣扎着要伸手去够,却发现自己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
“混账!”萧漱石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一瞬间好似回光返照,容色惊人。
在萧漱石的视角,他并不知道李承昀会武功,他只以为李承昀感情用事,轻易放弃了生的希望。
祁承云淡风轻一笑,笑里竟带着……宠溺。
鲍辉看着祁承那个眼神,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宠溺……?
李承昀第一次在萧漱石眼里看到惊骇。他勾了勾嘴角,一根又一根缓慢地松开扒着岩壁的手指。
“你疯了?!”景澜怒不可遏。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李承昀会做这样的选择。
他发现自己从未看透过这个对手。对未知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
李承昀嗤笑一声,眼带轻蔑,他突然一个翻身,在景澜恐惧的眼神中跃下悬崖。
“啊!”小雅惊呼,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眼睛亮晶晶的。
剧本上李承昀是支撑着萧漱石的肩膀一路顺着岩壁向下,然而祁承却不按套路出牌,他一个闪身,动作干净利落,吊着威亚一把环丁杨的腰,踩着高台上事先画好的点疾驰向下。
祁承背对着镜头勾了勾唇。
丁杨错愕,祁承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充斥着他整个鼻腔,让他瞬间有点儿无所适从,但他随即反应过来是在演戏,祁承神色如常,丁杨以为他只是随心所至,便顺着他往下演。
祁承的侧颜近在咫尺,一双眼深邃迷人。
丁杨这会儿突然有个想法,他是不是拿错女主剧本了?
鲍辉神色有点儿诡异,这幕戏演到这儿无疑是精彩万分的,祁承和丁杨完美的演绎了这一出,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丁杨已经落地,这幕戏结束,丁杨似笑非笑地盯着祁承还环在他腰上的手,祁承气定神闲地松手,工作人员拥上来替他们解威亚。
“你第一次吊威亚,我怕你控制不住重心。”祁承不咸不淡地解释。
丁杨长哦了一声,觉得祁承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
李思源也走下来,由衷叹道:“这看得我个反派都有点儿于心不忍。”
他转头来自然而然地搭上丁杨的肩膀和丁杨打趣:“快安慰我下,告诉我你不是靠天赋,而是靠努力,成不?要不然也太打击人了。”
丁杨发自内心地笑了下。他这半个多月也和李思源混熟了,李思源虽说算不上一二线,但知名度和口碑都很高,却一点儿架子都没,经常来找他一起吃饭排戏。
祁承突然扫了一眼李思源搭在丁杨肩膀上的手臂,李思源一头雾水,却还是悻悻松开,松开后仔细想了想,更觉懵逼。
丁杨拍完就回宾馆了,闲着无聊上了会儿微博,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有那么多粉丝了。
丁杨扫了下那条转发《质子》官方定妆照的置顶微博底下的评论,看着看着,乐的傻笑。
底下一群又娇又软的女孩子在卖萌,求他发自拍。
“超喜欢《再见仙人》!手机铃声啊!”
“天啊,萧漱石也太仙了,呜呜呜,求自拍,什么神颜啊……”
“呜呜呜同求。”
……
丁杨当然也看到了质疑他的评论,但他心态好,自动跳过,不喜欢他拉倒。
其实想想也知道那些黑他的会说什么:非科班、唱歌的跑去演戏了想钱想疯了、靠潜规则才拿到角色……
丁杨大致逛了一圈,心情颇佳,准备来张自拍满足小仙女们的要求。
他对着镜子摆着角度,怎么拍都不满意,好容易折腾完了,拍了张自以为乖巧可人的照片传到了微博,一抬头看到门口的祁承,手一抖,手机摔地上了。
“你没关门,我看你挺专心的,就没出声打扰你。”祁承气定神闲说。
他倚靠在门边,人显得有些懒散随意。
丁杨想着他刚才那“搔首弄姿”的形象被他看到了,不禁有点炸毛,他深吸了口气捡起地上的手机,没好气道:“找我干嘛?”
“饭点了,一起下去吃饭。”祁承说的极其自然。
丁杨愣了下,一看时间,的确不早了,他向门外张望,心里有点儿奇怪。
按理说李思源该在十五分钟前找他一起下去吃饭,可都到了这个点了,他却连李思源的人影都没见到。
祁承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微扬了扬嘴角:“他先下去了,让我叫你下去吃饭。”
丁杨将信将疑,收拾了下跟出去,在电梯里正好碰到汪静诗。
丁杨想起他昨晚干的混事儿,心里发怵,却仍故作淡定地对汪静诗笑了笑。
汪静诗点了点头。
“祁哥……”汪静诗扬起脸看祁承,声音里带着丝迟疑。
这会儿电梯里只有他们三个。
“嗯。”祁承低头看她,淡淡地应了声。
汪静诗咬了咬嘴唇,眼里雾气迷蒙:“我哪里不如她好?”
丁杨腿一抖,正好这会电梯已经到了一楼,他立马往外走,却被祁承眼疾手快地给扯了回来。
丁杨抬头瞪他,朝他挤眉弄眼,祁承眸底藏着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丁杨瞬间读懂了他的意思。
“你闹的,别想跑路。”
丁杨剜了他一眼,冲汪静诗尴尬笑笑,汪静诗的视线却落在了祁承抓住丁杨手腕的手上。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祁承明明厌恶别人触碰他的肢体,又怎么会主动去抓别人的手腕?
想当初她和祁承演《高攀不起》,前一秒也许她还小鸟依人地靠在祁承身边,后一秒导演喊“卡”,祁承立马往后一撤站起来。
鉴于他对剧组所有女演员都是那种态度,所以她虽然有点儿委屈但也没说什么,但现在……
而且有了昨晚的事情,她一直郁结难抒。她想了一整晚都想不明白自己是被谁截胡了,这才是最令人食难下咽的地方。
她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哑巴亏?
剧组里论样貌没人比得过她,祁承为什么看不上她?她明明已经很主动了……
汪静诗原本以为是女二陈蓓蓓,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祁承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怎么会喜欢一张整容脸,再说,陈蓓蓓明明和成裕搞上了……
汪静诗知道祁承家室,但她还真没什么嫁入豪门的想法,她就想着自己热度在,祁承也算是圈内顶级流量了,要是一拍即合,捆绑下谈个恋爱炒个cp什么的最好不过。
而且剧组约炮在圈内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毕竟这一拍,他们呆在剧组至少三四个月,排解下寂寞也很正常。
就算杀青了不再来往,那至少也快活过。
所以汪静诗很不甘心。前几天祁承还状似对她有意,怎么就突然回了她经纪人提的炒cp的要求?
“可以告诉我她是谁吗?”汪静诗脸上写满了倔强,只听她嗤笑一声,“也好让我输个明白。”
祁承瞥了眼丁杨,脸上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他收敛神色,对汪静诗冷淡道:“抱歉,这是我的私事。”
丁杨心心念念地想着出去,祁承却突然轻捏他的手腕,眼底带着几分兴味。
“他对我很重要,我想保护好他,所以,对不起。”祁承对汪静诗说。
这话明明是在忽悠汪静诗,丁杨却不知为何感到有点脸热。
祁承眼尾微挑,看着汪静诗的神情疏离而淡漠,说出的话却带着令人心生羡意的情意。
“她真幸运。”良久,汪静诗由衷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