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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精神垮了,加之月瑶几乎不怎么进食,加之冬天又如此耗费体能。富察月瑶终于被吹倒在这倒春寒的寒风中。
海棠去求弘历来见富察月瑶的时候,弘历以为月瑶这般不爱惜自己,一定是在跟自己赌气。他没好气的对海棠说,他不是太医,治不好风寒。
海棠蔫蔫的回房,看着背靠在床上的小姐。想起在自家府上,自己跟小姐一起长大,小姐爱读书爱练字,也带着她一起。她眼里的小姐,大小就比府里其他少爷小姐聪明,看过的东西一遍就会。在她眼里,自己的小姐从小就意气风发,好像走到哪里都发着光。可是这样的小姐,却是出了名的简朴,最喜欢带着通草绒花,不带更多装饰在乌黑的秀发之上。
可如今面前的小姐,一点生气都没有,嘴唇苍白,每天都着素服。才嫁进府中不过几年,已经沧桑了太多,这幅样子不知要惹老爷和夫人多心疼呢。
她再一次自作主张,请来了太医。
太医到弘历房门口请旨的时候,他正跟高昕毓用晚膳,把酒言欢着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
“四阿哥吉祥,微臣像您报喜,上天恩赐,福晋再次有孕了。”汪太医叩首。
“什么?”弘历开心极了,忘记自己一直不愿意主动见月瑶。直奔月瑶房中而去。
月瑶醒来的时候,看到弘历握着自己的手,激动地唤着她月瑶。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抬头看了看,丫鬟太监跪了一地,连太医都跪了三个。
“这是怎么了,四阿哥,您怎么来了。”她说着要起来行李。
“你快躺好,月瑶,是咱们的灵懿有意,投了胎来找我们了。”弘历赶紧道来。
月瑶才惊觉,自己最近吃什么吐什么,竟然是有喜了。
弘历把一干人等都遣了下去,对月瑶说:“月瑶,你的性子太倔了,当初我情急下多怪了你两句,你却一直不肯原谅我,始终不肯主动来见我。”
“是妾身的不是。”月瑶不欲过多的辩解。
“你明白就好,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其实是信你的。”弘历说。
月瑶算是放下了心结,她一直以为帝王家不会有真情,只以为自己一厢情愿的爱慕着这位四阿哥。她却没有意识到,帝王家带给子子孙孙的这种彻骨的孤独与寂寞,是最需要用爱来温暖的。
“行了,看你刚刚紧紧攥着被子,可是做噩梦了,好好休息吧。”弘历拍拍她的肩膀,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忽然回头对她说:“我看这蚕丝被倒是样子精巧又别致,可是当初长公主周岁礼上,锦格格送你条?”
“正是了,天气严寒,您要保重身体。”月瑶想到了什么,赶紧招呼着弘历回去了。
弘历前脚走,她急忙唤来海棠。
“福晋主子,您怎么了,这么着急?”海棠也看着富察月瑶的神情严肃。
“我怀疑被子有问题,灵懿的身体我一向的悉心照料,熬过她刚出生的那个冬天以后,春天已经开始渐渐好转。连汪太医都说,公主能恢复如此之好,可谓是奇迹一件。”月瑶抬头看着海棠。
“是呢,咱们宫中喂给公主的东西,我都亲自看着在。这被子,算是唯一的贴身之物了。”
海棠说道。
“海棠,汪太医呢?”富察月瑶似乎确定了。
“汪太医还跟着后面看您的安胎药呢,您病症重,可是配了好几副。”海棠急忙转身去请。
富察月瑶唤来门外的小丫鬟,命人赶紧把被子绞开来。
汪太医前脚迈入房中,月瑶立马开口说道:“太医,烦您帮我看看,这被里有什么不妥。”
汪太医拿起一点蚕丝闻了闻,又用手指捏了捏,说道:“这桑蚕丝本是保暖的上品,可是这桑叶可是寒性极强的一味药。这蚕丝里可是掺了十足的桑叶粉,桑叶细细磨成粉,混在蚕丝中,并不易发觉。”
他看着福晋的脸慢慢暗淡了下来继续说,“微臣记得,长公主在您的悉心照料下,已经慢慢好转。微臣有意,不再给公主下重药来调理,便安排您每次泡了清热解读的金银花就着雪梨慢慢熬,来为公主补身。”
“难道这金银花也有不妥?”富察月瑶觉得一股寒气从头灌到脚。
“金银花的不妥也在于性寒,这两厢碰撞,难怪公主小小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等寒冬啊。”汪太医跪着说。
“海棠,替我好生送送汪太医。”富察月瑶背过身去。
她没想到,尚且还在这阿哥府中,富察锦就已经动手。她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安心养胎。她准备对此事先按下不提。
她连夜安排下人将被里取出,将新的被里安置在被面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她知道,这个仇,她一定要亲手来报。她从前明白,幼子无辜,却没想到富察锦如此心狠。那自己,也不会再忍耐。
那这段忍耐的日子,她便要用装作无知来换取富察锦对自己的信任。
为防富察锦再对自己下手,第二天她趁弘历在房中陪自己的时候,请求富察锦亲自照拂自己的胎。
“四阿哥,妾身看锦格格的永璜养的真好,妾身想求一求姐姐照顾于我和腹中的孩子。”月瑶诚恳的看着弘历。
“这有什么难的,我明天就去知会她。”弘历看着她们互相依靠很是喜悦。
这下富察锦再难下手,只有硬着头皮悉心照顾着月瑶。却见月瑶对她的照顾十分信任,依旧每天盖着她送的金蚕丝被,对她没有一丝丝的怀疑。便更加确定,这个大家族的小姐,便是个毫无心机的人。
在所有人对月瑶悉心照顾下,雍正八年,六月二十六日,富察月瑶诞下一位皇子。
嫡福晋降下嫡子,皇上极为高兴。亲自为这位皇孙取名为永琏,“琏”字,取自“为瑚为琏,如珪如璋。山泽之润,邦家之光。”之意。
在照顾月瑶的这段时间,富察锦发现,四阿哥来看月瑶的当口,更能注意到自己;自己的宠爱却更胜从前了。一时间也可以跟高昕毓比肩了。
加上永琏生的比灵懿长公主健康许多,弘历一直觉得是富察锦照顾有功。一来二去的,更加疼爱她了,还讲府内大大小小的事,都交于她打理。
在永琏的周岁礼上,锦格格当众举杯,告知在座,自己再一次有喜了。
高昕毓听闻此消息,眼神忽然黯淡下去,进府两年了。眼看周围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呱呱坠地,自己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富察月瑶知道,机会来了
而她也知道,自己终将像富察锦一般沦落。年少的那些美好,却随着这深宫的暗沉一点一点的挥散。
第5章 和硕宝亲王()
富察锦再度怀孕的消息传开,弘历很是高兴。这两年的接连而来的喜事,快要冲淡他对灵懿的思念。作为父亲,他与天下的父亲并无二致,对于女儿的疼爱是与生俱来的。
随着富察锦的月份越来越大,富察月瑶发现自己始终还是下不了手。
为了防止善用苦肉计的富察锦将孩子的性命赌在自己身上,月瑶基本不往她的房中去。
可没想到这天弘历来房中看永琏,却对她说起。
“月瑶,你作为这府中上下的掌事福晋,怎么锦格格怀有身孕如此之久,你都不去看看?”弘历疑问的看着她。
“是妾身的不对,身体一直没有好完全,怕过了病气给姐姐。”月瑶知道躲不过:“不过汪太医今日来说,妾身已经好了八分,过些时日遍去看望姐姐。”
按道理这四阿哥,向来是不在意这些。如若不是富察锦见月瑶一直避着自己不见,特意在弘历面前提起,弘历绝不会来质问月瑶。
第二天恰逢高昕毓来房中请安,富察月瑶便随便与她聊了几句。
“福晋您每日有小阿哥陪在身边,哪只我心里的苦呢。”高昕毓一上来便是诉苦。
“妹妹的苦我怎会不知,你进府也有些时日了,这肚子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富察月瑶转念又说:“宫里的人都知道,咱们当今圣上子嗣少,唯有四阿哥堪当大任,由着三阿哥被削去宗籍,这继承大统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月瑶继续说:“现在府里人少,咱们说到底机会多些,来日府中的人越进越多,再想有孩子怕是也难的多。”
“那可不吗,都知道这有了孩子,夫君也更眷顾。您看着我虽和锦格格一样是房中的使女格格,但是四阿哥到底疼爱她些。就算她当真是个没读过书的草包,有了孩子照样是不同。”高昕毓说着还竟抹起了眼泪。
她接着说,“福晋您有所不知,这锦格格这一胎我听说可是个女儿,她逢人就说这是长公主转世。说老天爷看在她对四阿哥的情意上,特意赐给她的。”
高昕毓瞅着月瑶脸色变了,更是得意:“福晋您说她是不知道害臊呢,她的孩子哪能跟您的比去?”
“妹妹抬举了,都是四阿哥的孩子,还分什么高低贵贱呢?”月瑶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尽量看起来不那么在乎。她接着对高昕毓说:“妹妹可去看了锦格格?”
“看是看了,但是懒得说什么,去的也少。”高昕毓蔫蔫的说。
“你可知道,这嫡子对于咱们四阿哥来说多重要吗?”富察月瑶突然转移话题,高昕毓眼里一惊。她确实没有想到,一向谨言慎行的福晋会突然说起这事。
“我倒是有所耳闻,咱们这四阿哥最在乎的就是嫡子,为着是弥补自己是庶出的遗憾。”高昕毓赶紧接话。
“所以这锦格格再生,永璜养的再好,就算是咱们阿哥府的长子,孩子的将来,也永远止步于此了。”富察月瑶接着说:“她自己尚且清楚,为什么自己连侧福晋都做不了,一颗心全寄托在她这长子上了。”
高昕毓这个人,虽然喜欢做着依附于她人的事。但这一张嘴,却是从来不饶人。她常常一张嘴,就能把大家搅的天翻地覆。
“妹妹,你可知我这长公主,怎么就突然病重了?”月瑶毫不避讳,继续说下去。
“我倒是听闻福晋为着这孩子,夜不能寐,日日守着孩子,悉心照料。”她转过话锋:“依着福晋的意思,这事情还有什么隐情?”
“当年公主满岁礼上,锦格格曾送我一件金蚕丝被。”月瑶欲言又止。
“可是这被里?”高昕毓追问着。
月瑶不打算说下去了,抬头看了眼海棠。
海棠随即跟着:“福晋主子,用药的时辰到了。”
“哎呦,是呢,妹妹也累了半日了,今天先跪安吧。”富察月瑶不再多说。
“那妾身告退了。”高昕毓请了安便出去了。
高昕毓由于没有子嗣,又出身于汉人,原本在府中的地位最低。
不想没过多少时日,其父亲却是皇上身边得力人手。由着其父治理黄河期间功劳显著,雍正帝亲自封高昕毓为侧福晋。
府中上下,众人惯是喜欢拜高踩低。一时间,高昕毓于富察锦的身份互换。富察锦一时愤愤难平,本怀着身孕的她又憔悴了几分。
高昕毓本在富察锦面前十分小心,由于身份提高,她最想的就是去富察锦面前炫耀一番。
于是等到富察锦临盆的前夕,在一个下过雨的午后,她来到富察锦的房里。
“姐姐,这些日子便一直没来看你,是妹妹的不是了。”高昕毓态度诚恳。
这锦格格一看,福晋没来,倒是她来了;也不愿与她多说。
“妹妹来了便随便落坐吧,我不方便起身,妹妹不要怪我照顾不周了。”说着吩咐木槿给她看茶。
“我看姐姐气色极好,想必腹中的小公主一定健康极了。”高昕毓说着。
“那就借妹妹吉言了。”富察锦很是得意。
“都说姐姐这一胎,便是长公主转世了。四阿哥必会疼爱有加,把当初亏欠灵懿长公主的那份爱都补回来呢。”高昕毓接着沉了沉脸,“可咱们这四阿哥,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嫡公主灵懿是怎么突然病重,前往极乐的,还会不会疼爱呢?”
听她这么一说,富察锦有些心慌。这件事,怕是连福晋富察月瑶自己都不知道真相,难道就能被这高昕毓猜中?
“妹妹说这话什么意思?这长公主不是胎里就不足,生下来便体弱多病。这大家都是知道的呀。”富察锦赶紧接话。
“可是这府中上下皆知,福晋对公主照顾有加,以至于夜里都睡不好觉,本来虚弱的身子更是调理的不好,在怀永琏的时候更是不知吃了多少苦。”高昕毓跟着呛声。
“那便是天意了。”富察锦不欲与她争辩,“生死之事,我等凡人怎可预料?”
看着高昕毓不说话,她便接着说:“妹妹也该操心操心自己了,到时候新人接连进府,妹妹没有孩子傍身,要如何自处?”
“劳烦姐姐为我费心了,我看您的永璜就生的极好,那样健硕,又是长子,姐姐一定对他寄予厚望吧?”高昕毓接下话茬。
“正是了,我的永璜啊,是府中第一个孩子,四阿哥也是当真疼爱的。”听她这么说,富察锦高兴起来。
“可是姐姐错了,凭姐姐的身份,若想子凭母贵怕是不行了。”高昕毓接着说:“何况您在四阿哥身边最久,难道还看不出,咱们这位四阿哥,一心一意都是在这嫡子身上么。向来我朝,立贤不立长,难道姐姐看不明白?”
“永琏已经在长大了,皇上亲自教导于这位皇孙,四阿哥有多疼爱这位嫡子,姐姐还要装聋作哑?”高昕毓说的咄咄逼人。
“况且如若四阿哥知道您伤害了他最疼爱的公主,您自己都岌岌可危,您的这位皇子就不怕被牵连?”高昕毓不停的说着。
富察锦只觉得脑袋闷闷的,她两眼一晕,遍向后倒了过去。
弘历赶到的时候,房里血腥味重的吓人。为首的汪太医立刻跪在这自己面前:“禀告四阿哥,格格出血甚多,怕是关键时刻,还是要您自己做选择啊。”
“若真出事,你们务必全力保住公主。”弘历冷冷的说,仿佛富察锦的生命,在皇子皇孙面前一文不值。
月瑶听闻弘历这么说,便叫来汪太医。
“既然四阿哥都这么说了,大人的命不要紧,你们就只管救孩子,也不用再对格格上心,一心一意的救孩子便可。”她对汪太医说道。
富察锦恍惚间听到木槿跟太医争吵,争吵声让她彻底清醒。
只听木槿哭着跟太医说:“四阿哥怎么在这个时候只管公主的命,不管我们主子的命了,我求求您了,大人,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仿佛是彻骨的寒冷激发了富察锦的求生欲,她在一阵哀嚎中诞下了公主,奄奄一息的睡去了。
她活了下来,可是这命,也随着这个早产的孩子一样只剩下了半条。她知道,太医放弃了自己,没有给自己做过多的措施。这口气,完全是她自己撑了下来。
生产完的富察锦病势非常严重,几个月都下不来床。又因着睡不着,日日要照看公主,竟然每夜噩梦连连。
就在富察锦忙的没有空隙去管其他的时候,宫里开始流言四起。传说,极爱争宠的锦格格孩子了四阿哥最疼爱的长公主。长公主附身于锦格格的孩子,要来索这母女俩的命。
弘历听到传闻,又见富察锦日日的噩梦,坚信她是自己做了亏心事。
便叫来汪太医和月瑶,意欲细细查问。
月瑶一进来,便是哭哭啼啼的不停,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