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孟茴一惊,“你说谁,天娇?”
“嗯。”冬雪点了点头,将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孟茴才知,在皇上中毒不解,卫家获罪的这段时间里,天娇和怀柔的争斗也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天娇自幼受尽拥捧,养就了高傲的性子。近来,又因皇上明确表明怀柔为正室,她为妾,这越发让她焦躁暴怒,加之霍天佑又不宠爱自己,故而,常常发脾气找怀柔的茬。
怀柔一直都不理她,烦了便以正妻的身份压制,让下人将她打发走。
如此,天娇更羞恼了,在宫内乱砸乱打,如此发泄还不够,甚至经常踢法下人。霍天佑知道了,对她好一通训斥。
天娇却认为是怀柔打小报告,在背后添油加醋,口不择言的说要杀了怀柔。
却不料,说这话的当晚,太子妃遇刺,一剑擦着心房而过。到现场看的人都说血到处都是,很是骇人,不过太子妃虽是重伤,却到底还是保住了性命。刺客当场就被抓到了,起先不招,后经一番拷打之下,终于承认一切都是侧妃指使。
霍天佑一年数日未眠都在担心着皇上,心中又急又烦,更何况天娇那性子,依旧狂妄,不但不承认,还将霍天佑当年是靠她才在赵国站稳脚跟的事说了一通,说没有自己就没有今天的太子,气得霍天佑一怒之下就将其打入冷宫。
孟茴听完了整件事,倒也没觉得什么稀奇,天娇那性子,这样的下场是迟早的。先不说是不是她派人行刺,就她老将霍天佑当细作的事挂在嘴边,这无疑是在揭霍天佑的短。他可是太子啊,将来的皇帝,怎么受得了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的讥讽、嘲笑。
孟茴没心情理会她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冬雪问,“公主,你说这侧妃会不会真是凶手?”
孟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她要是向你求救,让你去和太子求情怎么办?”
“她不会的,她那样高傲的人怎么会求我。”孟茴说着,又道,“就算来找我,我也不会理她的。她从未将我看做妹妹,甚至不曾放在眼里,我又何必在乎她的生死,更何况,如今不过是囚禁,谁没有过呢!”
孟茴虽不是那种有仇必报之人,却也绝非热脸贴冷屁股之流,她和天娇之间,恩恩怨怨太多,彼此都看不惯,就谁也不要求谁!
听孟茴如此说,冬雪也就放心了,想起天娇公主过去的种种,她真的觉得她这样的下场活该!
夜深了。
整个皇宫都寂静无声,尤其这冷宫,更是静得让人发毛。
这是天娇来此的第一天,破旧的房子,满是灰尘,蜘蛛网到处都是,这里没一样令她满意的,她刚被关进来的时候,大喊大叫,已经一天了,可是没有人理她。她已经累了,想找个地方坐一下却嫌太脏。
随她一起被关进来的宫女绿儿赶紧将凳子用衣袖擦干净,小心翼翼道,“侧妃,可以坐了。”
天娇心烦气躁的坐下,“倒杯茶来。”
绿儿闻言,赶忙去弄,却发现根本没有茶。
天娇恼道,“去烧。”
“可是没有柴火,怎么办?”
“这是你的事,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有脸问我?”天娇喉咙都冒烟了,一整天都没有喝水,可是,这不影响她骂这不懂事的宫女,她道,“你别以为我进了这里,你就敢这般轻视怠慢我。我告诉你,赶明个太子就会接我出去,皇孙一天没有我都不行。如果没有我,太子不可能有今天,他今天只是受了那贱人的挑唆,等想明白了很快就会来接我,你看着吧,我很快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你再这般傻站着,等我出去,看怎么叫人收拾你。”
“侧妃饶命,奴婢这就去烧水,这就去。”绿儿赶忙行动起来,天娇却在一旁颐指气使,她现在是满肚子里的火,这宫女成了她唯一的宣泄口,“快点,你想渴死我啊,仔细太子知道了拖你去喂狗!”
“都到这地步了,还不知收敛,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一声讥讽传来,天娇回头,竟是怀柔。虽然身负重伤,当她气色可比这冷宫里的人强多了。
“你这贱人!”一看见怀柔,天娇就疯了要冲上前,却被怀柔身边的人拦住,随即,狠狠地推到地上。
天娇怒急,“你敢推我,你……”
话还未说完,那人就狠狠甩了她一耳光,“都到这地方了,还不知道老实!”
天娇被打得两耳蒙蒙的,她几次想冲过去打怀柔,却都是徒然无功。也就在这一刻,她才深刻体会到,什么是太子妃,什么是侧妃,什么又叫冷宫、废妃!
“别白费力气了。”在几个太监宫女保护下的怀柔道,“你现在可不是太子侧妃了,没人会对你客气。”
“怀柔,你算什么东西,你敢这么对我。”
“你敢派人刺杀我,我不过让人打你两下怎么呢?”
“你自导自演居然还敢陷害我,怀柔你这个贱人,只会装可怜的贱人,骨子里比谁都坏。”
听她这么骂太子妃,太监作势又要打天娇,怀柔道,“让她骂吧,反正她也骂不了多久了。”
天娇心生警觉,“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出这冷宫吗,可是,我告诉你,这后宫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冷宫的。既然你这么想出,我不妨帮帮你。”怀柔笑着,那阴冷之态和过去的谦和完全不同。
“你要杀我?你敢!”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怀柔依旧在笑,天娇却不寒而栗,她道,“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没有吗?十岁那年,只因为我穿了件和你一样的宫服,你就说我不配,硬是要我当着宫女、太监的面脱下来,你忘呢?十二岁那年,因为我不肯将采来的莲蓬给你,你就将我推入荷花池,你忘呢?我可不敢忘,那一次我差点淹死。”不过,也是那一次,她遇见了陪孟茴进宫的容宣,是他救了她。当时,她真的觉得要窒息了,天娇推完她就跑了,身边没有一个人,无望和恐惧比河水还要让人慌乱。容宣将她从水里抱起的那一刻,她甚至都以为自己死了。
怀柔还说了好多好多,天娇从来不觉得自己和她有这么多交集,却依旧嘴硬道,“我是大公主,我母亲是皇后,我本该就是最尊贵的,你不该和我比高低。”
“是吗?你最尊贵?”怀柔娇俏一笑,“你母亲早就是孤魂野鬼一个了,还弹什么尊贵。”
“你……”
“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了,这就算是恶有恶报吧,你也别怨谁,只怪你以前作孽太多,这都是你自找的。至于你的儿子嘛,放心,本宫会像对待自己的儿子那般好好疼他的,你就安心上路吧!”
“我不信你敢杀我?太子也不会许的。”
“太子忙着照顾皇上呢,哪里有心情管你。更何况,你畏罪自杀,与人无关啊。”
“你……”天娇心中大骇,这一刻,她才知道怕了。一直以来,她是低估了这个女人,还当她是赵宫那个任人欺凌的小丫头,哪知一转眼的功夫,竟将一切玩弄于鼓掌之中。
只听怀柔对绿儿说,“明个太子问起,你知道怎么说吗?”
绿儿吓得已是面色发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知……知道。”
“说来听听。”
“侧……侧妃伤了太子妃,东窗事发,惶恐不安。又怕太子怪罪连累小皇孙,就……就……”
“就怎么样?”怀柔笑着问,绿儿看见太监随手捡起地上的麻绳,哆哆嗦嗦道,“上吊……上吊自尽了。”
“很好,倒是个聪明人,事情完结后,本宫自会给你些银两回乡和家人团聚。”怀柔说着,又看了一眼已是脸色惨白的天娇了,娇滴滴的说,“姐姐,你的脸好白啊,怎么,你怕呢?呵,我怎么突然很想念你满面红光、春风得意的样子呢?”
第139章 结局8()
怀柔说着话,伤口却扯得疼,为了逼真,她真伤了自己。不这样,霍天佑又怎会怒急攻心,而失了方寸呢!
她险些丧命,若那剑再偏一丁点,当真是一命呜呼了。她冒了这么大的险,不仅仅是要报昔年之仇,更因为霍天佑。她不能容忍,不能容忍有人来分她的恩宠!
心口有些疼,她已不想多说什么了,更不愿见这晦气之气。她站了这么久,无非是在等天娇跪地求饶,可是,天娇已知大限将至,呆呆的躲在墙角一言不发。
其实,怀柔知道,天娇不会求饶了,她是大公主嘛,她尊贵,她高傲,岂会像她这个卑贱的庶出求饶呢?!
“呵呵……”
天娇突然笑了起来,怀柔脸色一变,“你笑什么?”
“没想到我没有死在孟茴手里,也不是死在太子手里,倒是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将我杀了。只是可笑啊,你杀我有什么用?太子爱的人又不是我,你有本事杀孟茴去啊!更何况,杀了孟茴又如何,太子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幸亏他不喜欢,不然见你这般歹毒的模样,岂不是要被恶心死。哈哈……”
“你!”怀柔气急,心口又疼了起来,她突然觉得一切到底值不值得,死了一个天娇,还有孟茴。
还有孟茴啊,这个人,才是霍天佑心底的刺,她该如何拔除呢?
怀柔已经没有心力去和天娇费唇舌,她到底是身体有伤,疼得厉害,先行回宫了。躺在床上,她依旧是那虚弱的太子妃。
她知道霍天佑现在根本无心她们,皇上便是她最好的障眼法。
果然,翌日,冷宫传来了天娇的死讯。
霍天佑虽然震惊,却到底没有多少伤心,只是可怜珉儿罢了。怀柔身体还虚,霍天佑本不愿意让她带珉儿如此操劳,但怀柔坚持,他便只能如此了。毕竟,朝堂上还有很多事情要他去处理。
这些日子,他忙得焦头烂额。
一面要照顾皇上,一面要帮着打理朝政,他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希望自己有三头六臂的。加之家里也不安宁,天娇的事,他甚至都没有心情去彻查去怀疑,而她就这般想不开自尽了。
天娇,霍天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缅怀她。这个女子到底在他生命中存在过,她的死,他不是没有一丝遗憾和自责的,如果不是他将她打入冷宫,或许不会可是,有些事,他早已没有了精力去管!
转眼已是夏末秋初,在太医全力医治下,皇上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虽然不必过去,但到底不用每日待在床榻了。
不过身子还是虚得很,不能久坐久站,其实待在床上的时候还是多数。
宫里近来没有什么喜庆事,显得有些冷清。
卫妃因惹得皇上不高兴,近来皇上很少让她伺候,多数病榻前服侍的都是云嫔。
这一日,云嫔正在服侍他用膳,叶良辰随六部尚书来回禀各部大小事务,想着上次遇刺,不管出力多少,叶良辰也算救驾有功之人。
待六部尚书走后,皇上留下叶良辰,问,“上次端午节朕遇刺,你也算是护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这是臣应做的,不敢讨赏。”
“朕准你的,说,想要什么朕都可以应允。”皇上大方道。
叶良辰虽有推脱,但皇上执意赏赐,叶良辰思量须臾,终是犹犹豫豫的开口了,“微臣倾慕蓝心公主,愿皇上成全。”
皇上闻言微惊,“你和公主相熟?”
“微臣自幼是二皇子的伴读,是认识公主的。”
“原来如此。”皇上说着,却并未答应。一旁的云嫔想着蓝心总归是和离的,若为她寻了门好亲事,或许霍承胤还会感激她,便一旁帮腔道,“臣妾看叶大人幼时变认识公主,如此可不是青梅竹马。如今公主自回宫后便独居寡言,宫内闲言碎语不少,臣妾觉得,公主终究还是年轻,再许一门亲事也未为不可。既是钟愈将军休妻在先,也不怪公主改嫁。更何况宫中已经好久没有喜事了,不如趁此机会大办一场,也好冲冲喜气,指不定皇上这身体明天就好了呢!”
尚书大人叶良辰与蓝心公主的婚讯不胫而走,就定在这个月十八,算算日子也没几天了。
直到此时,霍承胤才知道那个自幼伴在他身侧,至今未娶的叶良辰心系之人居然是自己的姐姐,过去是自己太糊涂了吗,竟然从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而这些年,叶良辰虽是他推荐进入朝廷的,可是,步步高升却并非自己的功劳。这其中既有叶良辰的实力也有其运气,这朝廷之事,平步青云,谁又说得透其中原委呢。但到底也算是身边的人,他的成功,他的喜事,霍承胤自然也是高兴的。
而且,叶良辰敢求亲,自然也是有把握的,可见,姐姐心底不仅霍承胤,就连孟茴也是这才恍然,然后蓝心和叶良辰才是一对。难道当年当心来府中教她弹琴时,叶良辰来找霍承胤特别勤,原来,他所为的不过是见上蓝心一面。
一个是皇子伴读,一个是尊贵公主,身份悬殊。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叶良辰已是尚书,也算皇帝身边的半个红人,而他到底因什么令皇上如此看重,谁也不知道。
蓝心能嫁给自己心爱之人,孟茴确实为她高兴,毕竟他们这一对也算是守的云开见明月。
可是,钟愈……孟茴总是会想起那个年少便扬名立万却在最风光之时不幸伤残的将军,他不苟言笑,却总能在对着蓝心时舒展眉宇。他话语不多,却总是会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蓝心……在蓝心小产之时,他更是自责不已……他是个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他最疼爱的人便是他的妻子,或许,这也是他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然而,如今,就连这个人也没有了,很快,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这桩婚事,有人欢喜,便有人愁。世上之事,终究没有两全之策。
而这愁的人之中,便有姜氏。
听闻女儿要嫁给叶良辰,她找来霍承胤道,“你为什么不替你姐姐拒绝?这叶良辰还不如钟愈!”
霍承胤不解,这叶良辰不说性格更温和,就光说身体就比钟愈要好。
“这钟愈到底是将门之后,叶良辰不过是没落的士族子弟,更何况,他只是你的侍读,那是奴才。奴才怎么能高攀公主?”
“他是臣子,不是奴才!更何况,叶良辰也是今非昔比了,他是尚书了。”
“尚书又如何,手中没有兵力,说什么都没有用,当真是不如钟愈。哪怕他双腿有残疾,但就因为这皇上会多几分怜悯,从始至终都没有削减过他一分一毫的兵力。”
“可是他们已经和离了,姐喜欢的人是叶良辰。”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都没一点矜持!”姜氏愠色道。
姜氏抱怨了这么多,霍承胤总算明白了,母亲在意的不是姐姐的心意和幸福,她所关心的不过是这个女婿的利用价值。
他知道母亲这些年受苦,便说,“父皇都应允了这门婚事,母亲又何必不满,虽说叶良辰不比钟愈手握兵权,但也不用像钟愈那样出兵打仗,也省了姐姐担心啊。”
“这些都是小事,重点是……”
“重点是只要姐过得好就行,这些年她并不快乐,如今总算是有了个满意的归宿,连父皇都成全了,母亲就接受吧!”
见霍承胤态度诚恳又坚决,姜氏自知是木已成舟,道,“也只能如此了。”说着又问,“孟茴可有消息?”
“什么消息?”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