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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讲霍承胤,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又岂会那么轻易放手。那些将希望寄予他身上之人,又岂会轻易放任他妥协?
走到这一步,已不单单是一个人再走了。
只是,第一个是四皇子,那么下一个呢?
孟茴提心吊胆,曾经霍承胤说得闲便带她游遍大江南北、名山大川,她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母妃曾说,她最渴望的不是皇后之尊,而是自由。原来,这皇城中的女人都一样、都一样。
太子宫。
霍天佑一回宫便有下人来报,天娇公主在太子妃的寝宫发脾气,霍天佑都未及换身干衣服便过去了,还没进屋便听见天娇蛮横骄纵的声音,她叫唤的无外乎是那几句,庶出卑贱什么的,骂怀柔的,和当初骂孟茴的如出一辙。
霍天佑很不想进屋,可是,却不能容她们这样闹下去。不过,半天倒也没有听怀柔说过什么,她性子温顺,还和很多年前一样。
“吱呀”一声,霍天佑推开了房门,便见地上砸了一地的碎渣,这显然是天娇的杰作,她在赵国便如此,稍有不顺心便见什么砸什么。
见这一副混乱,霍天佑心中更烦了,眉头深深皱起,张口却突然什么都不想说。
天娇眼尖,看见了霍天佑,余气未消的指责怀柔,向他质问道,“你来得正好,凭什么她是太子妃,明明我们才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怀柔算什么,我堂堂嫡女大公主难道还要在她之下?”
怀柔忙转身,却见霍天佑衣服全都湿掉了,忙道,“外头下着雨,这奴才们怎么伺候的,怎让您淋成这样,我伺候您更衣吧!”
“不必了。”霍天佑拒绝,怀柔只得拿来干毛巾先为他擦擦脸上的雨水。
天娇这才注意到霍天佑湿透了,不由得问,“你这是怎么呢?”虽问着,语气里却没有关切。
霍天佑侧目看着她,“我也很想问问,你这是在干什么?还当这是赵国呢,由着你乱砸?!”
“我乱砸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对我不公。你就算是太子,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当年好歹是我收留了你,是我助你平步青云,现在你倒好,过河拆桥,怎么说我还给你生了个儿子,你不能这么对我?”天娇丝毫不知道收敛脾气,还当霍天佑是昔年卑微的容宣。
“你该知道,若非孩子,你早就同你母亲一道去了。”
“你!”天娇气急,然而内心是有恐惧的。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但她心里明白,她和他就算一辈子相守,也不可能有什么“恩”。
第122章 风波再起()
“你嫁给我,不过是不甘心,为了报复罢了。而我娶你,就如同你所说的,为的只是利用。既然你心知肚明,何必再计较什么。如果你安守本分,这一世荣华是少不了的,但如果你再这般发疯,下场你是知道的。”霍天佑警告的目光扫向天娇,她只觉得浑身一寒,她想起自己过去对他的态度和一些行为,莫名的有些心虚,再也不敢那样盛气凌人的瞪着他。
霍天佑也不想过多停留,愠色离去,他一走,天娇有所收敛的姿态又再度骄狂起来,她从怀柔手中夺过帕子,讥讽道,“还真会体贴人啊,可惜啊自作多情了,太子并未领情。好像他从进来到离开都未看你一眼吧,太子妃,呵,我还当多稀罕了,也罢,这空名头不要也罢,连件好看点的摆设怕是也算不上的。”
天娇边说边笑,仿若只有踩低别人才能让她找到存在的价值和身份的尊贵。
怀柔并没有搭理她,只默默的坐到桌边,拿过被天娇砸剩余的最后一个茶杯喝水。
“你还有心情喝茶?”天娇瞪着怀柔气不打一处来,过去在赵国,这怀柔在她面前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人,如今竟敢无视她的存在,公然的不把她放在眼里。
如此一想,她越发抓狂了,“我都没坐,你凭什么坐,还敢喝茶,我让你喝!”说着,伸手就欲夺怀柔的茶杯,却不想她竟不松。
“怀柔,你干嘛,我看你是想造反了,给我放手!”
“赵天娇,你够了啊!”怀柔忍无可忍,猛地拽回杯子摔到桌上,怒声道,“这是我的寝宫,你给我出去!”
天娇杏目圆睁,“你疯了,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对,我是疯了,你出去,出去!”怀柔叫道,她向来都是逆来顺受、低声下气的,突然这样大声倒着实将天娇吓到,也是愣了半响,想明白之后却笑道,“呵,我还以为你就是个包子呢,任人拿捏,原来也是有脾气的哦。怎么,我说太子正眼都不瞧你,你生气啦,本来就是嘛,他就是不喜欢你,连拜堂都没有过,你算什么太子妃。不过,既然皇上承认你也没有办法,你既想当太子妃要这权势,又想太子宠爱,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怎么这样看着我啊,不爱听啊,可事实就是如此。”
“是,这是事实,就像太子喜欢孟茴不喜欢你一样,都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你说什么?”
怀柔知道她在意什么,故意道,“我若是太子,我也喜欢孟茴,你根本和她没得比,她可从没有像你这样乱闹撒泼。”
“你敢说我撒泼,你……”
“难道不是吗,你真该拿个镜子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别说你是什么赵国嫡公主,简直是丢赵国的脸。你不是说了吗,我这连摆设都算不上的太子妃你不稀罕,那好啊,以后别进我的寝宫,别和我说一句话,我可承担不起。”
“你……”天娇怒急,没想到怀柔竟也有这样扎人的一面。然而,不等她发作,怀柔已经吩咐宫女进来收拾了,看着鱼贯而入的宫女忙前忙后打扫,天娇都快没有立足之地了。
“怀柔!”她怒道。
然而这些年怀柔已经受够了她的气,如今赵国刘氏一族已经没了,怀柔又岂会忌惮她,任她如何叫唤,怀柔都不予理会。
宫女在场,天娇的大喊大叫越发显得泼辣失态,相反怀柔只静静的站着,与之形成鲜明对比。
渐渐的,天娇也发现了这一点,然而这些年她恣意妄为习惯了,一切以自我为中心,更是不会在意她人如何看待自己,故而并没有收敛,直到怀柔说,“你若不想留在太子宫就继续闹,想必你的落魄是孟茴喜闻乐见的,你就如她所愿吧!”
一听她这么说,天娇恨恨的住了嘴,瞪了天娇须臾,带着贴身宫女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满屋的狼藉,此刻就只剩怀柔来面对了,她并不为“请走天娇那尊大神”而高兴,相反她的话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或许,除了她,这宫里再也没有人敢这样清楚明白的告诉她:太子不喜欢她,连一眼都未多瞧她。
哪怕她这样辛苦的在冷宫一般的太子宫等他,哪怕她从多年前就倾心他,哪怕她知道他的身份却从不曾透露半句眼睁睁的看着赵国灭亡,哪怕……再多的哪怕,再多是付出,都比不上他与孟茴那行宫里的九年!
她赵怀柔是太子妃又如何,这并非他愿意给予的身份。如若不是他所愿,那又有什么意义?
时光如梭,转眼已是盛夏。
燕国自吞并赵国之后,实力大增,更促进了皇上一统天下之心愿,故而尽管太子归国,却对外依旧是战火不断。
而朝堂上没有郭大将军,一切都大不如以前了,就连荣王也不比过去讨皇上喜欢了。
自从四皇子离京后,荣王没有了斗嘴之人,日子倒还不如以前痛快了。相比太子,四皇子自然是好对付多了。如今朝中有了太子,过去多年的经营几乎是毁于一旦。
皇上对太子的宠爱和信任,是任何一个皇子比不上的,想要将他弄下台自己当太子,荣王已经看开了,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甘心将过去的一切拱手相让,这些年,若非真相是太子还活着,凭他的实力早就当上了太子,诸皇子谁又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如今就算太子归朝,他多年不在京中,又甚少应酬与大臣们来往,其根基远不如自己。若现在不有所行动,当真等到太子成了气候,他便只能眼睁睁的错失良机。
只可惜,他与霍承胤关系不好,不过他也瞧不上霍承胤,这罪婢的儿子与之合作,于他而言也是一种侮辱,还不如四皇子呢!
虽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但如今却也遇不到时机。只要一想到父皇近来对自己的态度,他就不安,责备训斥那是家常便饭,就连在朝堂上都没有过好颜色,时而有侮辱之语,这种种不都是在告诉满朝文武他不得帝王宠爱。
而现在这些待遇,那可是比之太子回国前是天差地别啊。四皇子还没怎样就贬出了京城,自己那是曾经被大臣们议过储的人,皇上那么宠太子,又岂会让自己成为绊脚石和隐患。
他不比霍承胤,霍承胤现在毫无志气,只知道在家陪妻子孩子,这样的人,他不屑与之为伍,可是,这样的人却是当下最安全的。尽管连皇后都让他学学霍承胤,然而,荣王却认为自个是嫡子,与太子是一样的身份,不甘心被其压制,故而时有僭越之言,皇上每每听到,少不了一通责骂,这样反复的循环,荣王心中早已是怨气横生。
荣王的不甘愤怒如同四皇子一样,都在脸上,霍承胤看着他折腾,不过是坐山观虎斗,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荣王如此放肆,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霍承胤完全不知风雨将至,只是这个燥热的午后,陪着孟茴和孩子一起赏荷纳凉。
瑞儿已经半岁了,不像初生那会儿软趴趴的,如今已经可以在父亲的怀里探着头四处张望了。瑞儿很爱笑,稍微一逗弄便张着小嘴笑,孟茴看着他粉嫩的小模样,就是看不出他怎么就和霍承胤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为什么别人都说他们父子像,她天天盯着瑞儿,许是看多了,反而看不出这孩子像谁了。不过有一点好,他比霍承胤爱笑,一看就是个幸福的孩子。这让她觉得很欣慰。
原来当了母亲之后心境真的会不一样,仿佛孩子就成了一切,只要他笑他平安,她便觉得心安。别说身边人,就连自己都被忽略了。
今生,或许应验了太医说的话,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了,瑞儿便是她的唯一,如此也好,她便不会将爱分给别人,不会让瑞儿觉得有了弟弟妹妹而不爱他。
她多希望瑞儿能健康快乐的成长,多希望日子就像今时今日这般,没有外界的纷扰,没有朝廷的尔虞我诈,没有皇族的冷血,他们是最寻常的人家,瑞儿和无数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在父母的呵护下平安长大。
可是,只要一想到瑞儿是皇上的长孙她便隐隐有些不安,但这些很快也被瑞儿天真无邪的笑脸一扫而空了。
这些日子,或许准确说自从霍天佑回来后,她和霍承胤起初是过了一段不安惴惴的日子,可是现在,却真的很平静很平静。
霍天佑没有找她,皇上也没有像训斥荣王那样责骂霍承胤,平日里,处理完皇上交代的事情,霍承胤便回家,没有旁的事也甚少入宫,就连出家门也极少。他当真是个做父亲的人了,整日整日的陪着瑞儿,也陪着自己。
第123章 刺杀任务()
孟茴很享受这样一份安宁,一家人平平安安,偶尔卫陵和小竹也会来。说起他们俩,孟茴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到底算什么关系,说是朋友却比朋友更亲密,说是恋人却也从未见二人公开表明过,也许,只有这样卫侯才能不反对。
小竹依旧是个歌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没有接受卫陵的馈赠,靠着自己的劳动挣钱养活自己。如此,倒也让外人说不得她什么了。
卫陵还是那嘻嘻哈哈的样子,他简直就是个乐天派,仿佛没什么能让他烦恼。
至于钟愈和蓝心孟茴常常会想起那日蓝心的话,她说,她不能给不爱的男人生孩子,不能让他有了希望又有绝望。
他们,自从那个孩子流掉后,一直没有再有。
曾经不知道真相的孟茴总羡慕蓝心和钟愈举案齐眉,但是,后来她知道了,蓝心不爱钟愈,连孩子都不愿意为他生。而钟愈却从不曾知晓,对她呵护始终如一。
孟茴不知道蓝心每每看着钟愈关切的目光该是何种心情,她又是怎样做到唤他“相公”时心无愧疚?
蓝心不爱钟愈,她爱谁?孟茴不知道,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可是,孟茴始终觉得,如果当初的那个孩子没有掉,那该多好。
钟愈很喜欢下棋,他说棋局如战局,他喜欢和霍承胤下棋,两人一下就可以是一整天。
孟茴记得钟愈下棋时的专注,那棋盘就是他的战场吧,他一代武将,却沙场于将军而言便是价值的体现,钟愈虽还是将军的头衔,可是,近些年,皇上一直没有让他再上战场,只负责在京中训练士兵。他的苦闷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孟茴也旁敲侧击的询问过蓝心的心意,奈何,她永远都是冲自己温笑,那样甜的一张脸,却在对着钟愈的时候永远口不对心。
孟茴没有像蓝心当初担心的那般成为第二个蓝心,所以这一刻,她希望蓝心也如自己那般放下过往,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你执着不放便能真的握住的。
有时候,只有放下,才能释然,才会获得真正的幸福。
此时此刻,她很幸福,也希望他们如此。
皇宫。
这会儿已是午夜时分,霍天佑尚在睡梦中就被人叫醒,说是皇上召见,让他立刻前往养心殿。
他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虽诧异,却还是不敢怠慢的立即起身。
养心殿内灯火通明,皇上坐在软榻上,单手撑着额头,闭眼皱眉间一副难受烦恼的模样。
霍天佑见状,问在门外迎接他的李公公,“父皇这是怎么呢?”
李公公看了眼皇上,小声道,“奴才也不知道,睡得好好的突然就惊醒了,之后一直头疼睡不着。”
正说着,皇上突然抬眼看了过来,疲惫道,“佑儿,你来啦!”
“父皇!”霍天佑喊了一声,忙上前道,“您不舒服怎不叫太医呢?”
皇上摇了摇头,“没事。”顿了顿又说,“只要一想到赵元还活着,朕就寝食难安。”
赵元乃是亡国赵国的皇帝,孟茴的父亲,霍天佑没想到父皇深夜睡不着竟是为了他。
只听父皇又说,“朕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宫内有赵元的细作,他们、他们要谋害朕的性命。”
皇上说着,依旧心有余悸。
霍天佑安慰道,“只是梦,父皇不必担心,宫内守卫森严,不可能混入细作,也没有人能伤得了父皇。”
“可是那样真实,一点都不像梦。自从六年前生了场大病,朕这多年的武功全部化为乌有,朕是皇帝,有众兵守护,可是,这到底也有疏忽的时候,怎样也比不得朕自己有功夫在身。”
皇上六年前重病武功尽失,这是宫内众人皆知的事情,也因为此皇上变得疑神疑鬼、谨小慎微,生怕有人行刺,连养心殿的守卫都增加的了一倍。不过到底过去这么多年,皇上安然无恙,有御林军的保护,哪里能伤得到他。
霍天佑一再的安慰皇上没事没事,他却为梦中的场景所不安,道,“你明日便派人彻查,宫女、太监全部得查,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都不能留。”
“父皇放心,儿臣会的。”
“尽管如此,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