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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燕国荣王,是她夫婿的最佳人选。嫁给皇家嫡子,将来的皇后之位就指日可待了。这比下嫁臣子可是风光数倍,她又岂会错失良机?
她要嫁燕国的人中之龙,那么,只能“便宜”孟茴去做那太子妃了。
这如意算盘打得好,只是皇宫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切,孟茴已明了。她不想说话,不舒服的咳嗽起来,好半响都停不下来。
天娇就冷漠的站在一旁,也没想给她倒杯茶,反而不屑道,“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反正你再怎么装,对方也是个死人,管你是病了还是死了,人家可不介意。死了正好,给你俩来个合葬,一了百了。”
孟茴咳得有气无力,冷笑道,“说话这么刻薄,你哪里配当一国大公主?”
“配不配可不是你说的,我出身好,是你这种人做梦都求不来的。这命啊强求不得,你不嫁那死太子,难道要我嫁?我可是父皇的嫡女,他才舍不得呢,再者,你不觉得我与三皇子更匹配吗?我们可同为嫡出呢!”
孟茴烦了,“你想嫁三皇子那是你的事,为什么要拖我下水?你不是最讨厌看见我的吗,为什么……”
“因为你讨厌啊!从小到大,你处处和我作对,先是抢父皇,后来居然想抢我的嫡女之位,我看你是疯了,我是你比得了的吗?我嫁了三皇子,自然得有人嫁太子,这也算便宜你了,不然就你这样的出身,名声又不好,你以为赵国哪个男子敢娶你?”
不可否认,如孟茴今日这般地位和出身,就算有男人想攀龙附凤,也不敢娶她。
她是自幼寄居在外的公主,不但被扫地出门过,还被皇室怀疑过血统……她有过如此不堪的过去,谁敢要?谁敢娶?
“还有……”屋内没有旁人,天娇说话也更放肆,“嫁给三皇子,他现在已是荣王,登基早晚而已,到时我就是皇后了,你不觉得这一路风光需要有人见证吗?而我,也想看看你是怎么在太子宫苟延残喘守活寡的!”
“你无耻!”
“你就恼羞成怒吧,本公主可不介意。”天娇高傲的说完,开门而去。
孟茴整张脸煞白,须臾,却笑了。
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那是及笄父皇所赠。凭这个,她就可以彻底撕破天娇的美梦,她突然有点……有点迫不及待了!
第22章 没有资格()
时光匆匆,转眼,孟茴回宫将近一月。
联姻之事,哪怕她借病拖着,也不管用了。
礼部已将红嫁衣送来了,而宫内处处张灯结彩,孟茴知道,不久父皇就会召见她,当着群臣宣读让她和亲的圣旨。
只要圣旨一念,一切,再无回旋的余地。
这一天,天气出奇的好,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久在病中,孟茴也渴望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她让冬雪扶着她出门,既然避无可避了,真病假病都无所谓了。
宫内处处贴着“喜”字,一日嫁两公主,自然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走在宫内,不时有宫女向孟茴道喜,她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随意的走走停停,身子得以舒展,心情也不似过去阴郁。
“公主……”冬雪突然轻喊了一声,手指着前方的亭子。
孟茴抬眸看去,只见那亭中站着一人……湖蓝色的衣袍、整齐梳起的头发、平和的面庞……他也算得上玉树临风,只是,似乎清瘦了不少,眉宇间透着些许惆怅。
他是让孟茴最纠结的一个人,见与不见,都难。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底所有的情绪,走了过去。
容宣等候多时,不过是想问一句还好吗?然而,此时不问就已知晓,她面色苍白令人心疼。
两人比肩站着,看着前方的湖面,都不说话。仿若回到了行宫,只是他们从不会这么安静,那时的他们,在湖边戏水疯闹,根本没有半点主子和侍卫的样子。
“有句话,我一直很想问你,在行宫的时候就想问了。”许久,孟茴开口,眼眸依旧看向湖水,“你……喜欢我吗?”
曾以为,问这话会小鹿乱撞、羞红了脸。如今说了,才知,除了心酸,再也找不到别的感受。
容宣整个人愣住了,竟忘了答话。
“请你老实回答我,这个,对我很重要。”孟茴无意识的摸着腕上的镯子,这是她最后一次任性,只想求个明白。
如果答案是心中所期盼的,或许,她的人生会是另一个样子。是放下仇恨,相夫教子的美好画面。
可是,没有可能了。
容宣说,“我没有资格。”
十一年的纠缠,竟换来了这句话。
孟茴苦笑了起来,再也说不出什么。
“嫁给燕国太子,是公主最好的出路。燕国很美,多山多水,公主一定会喜欢的。”
容宣的话,孟茴听来格外刺耳,明知道太子已死,他居然劝她出嫁。
他心底,到底有无她分毫?
忍下委屈,她不甘心的问,“如果非得去燕国,我要你离开天娇跟我走,你愿意吗?”
“我会很快去接公主的。”
“这么说是拒绝?”
“公主不是最怕纷扰吗,嫁给太子,安安静静的生活,没有人打扰你,这样不好吗?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去接……”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副统领,你有什么资格接我回宫?”孟茴愠色皱眉,容宣却用从所未有的坚定说,“我会的!”
“我不稀罕!”
孟茴居然自己像个傻瓜,和他多说什么,还嫌自己不丢人不窝囊?
她气恼的转身要走,却不想撞上……
第23章 一言九鼎()
“两人说什么悄悄话呢?”天娇堵在亭外,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俩。
孟茴才不会理她,推开她就要走。
“等等!”天娇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提议让你嫁燕国太子的吗?”
“难道不是你!”孟茴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当然不是我,若非容宣出这好主意,你以为我会向母后求情让你留在宫里?”天娇说完,走到容宣身边,道,“容宣,你那天的请求我答应了,你不需要和我去燕国,我会向父皇替你美言当上正统领的。”
孟茴呆若木鸡,看着容宣恭敬抱拳,“谢大公主。”
天娇很满意孟茴的反应,越是她在乎的,她天娇越是要摧毁,不管是人,还是感情!
“所以孟茴,你刚刚问那些话,你自己都不害臊。眼看你就是要嫁进冷宫了,还敢抢我的人。居然问容宣喜不喜欢你,还真是可笑,自取其辱了吧,连侍卫都不要你!”
面对天娇的嘲讽,孟茴无力还击,她看着容宣,对方平静如常,她最初的不敢置信,终于变成了锥心之痛!
容宣,这就是容宣吗?她突然发现,她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哦,还有件事儿。”天娇笑着走过来,“我看你身边的冬雪挺机灵的,就给我用吧,反正你以后深居简出的,也用不着什么人伺候了。”
“公主,我不。”冬雪急了,脱口而出。
天娇未说话,倒是她身边的宫女怜儿狐假虎威起来,“别不识抬举,公主这是看得起你,哪容得你说不!”
“我偏不。”
“你还敢顶嘴!”怜儿怒了,扬手就要打冬雪,却被孟茴抢先甩了一耳光。
“啪”的一声,极为清脆,怜儿懵了,天娇猛推了孟茴一把,“打狗也要看主人呢,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的人!”
孟茴被她三番五次的羞辱,正在气头上,扬手就凶道,“打她算什么,你再敢找茬,我连你一起打!”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孟茴目露凶光。
想起她行刺母后的样子,天娇突然有些害怕,不敢和她对视,心下又气又急,“反了、反了……容宣,快给我狠狠教训下她,快!”
闻言,孟茴看向容宣,他没有动,只是说,“不过是个下人,二位公主何必伤和气。”
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不过是个下人!”孟茴咬牙说出这句话,也不知指谁,随即带着冬雪就走。
然而,还没走两步,就见一小太监急匆匆的迎面而来,在她们面前停住,毕恭毕敬道,“大公主、三公主,皇上请您二位立即去大殿。”
一听这个,生着气的天娇顿时心情大好,从孟茴身边而过的时候,调笑道,“走吧,太子妃殿下。”
孟茴被她撞疼了肩,但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她知道,再不反击,就连身边最后一个冬雪也保不住了。
很快便到了大殿,皇上坐在威严的龙椅上,殿两侧站满了文武百官。显然,对此番联姻格外重视。
然而,当一旁太监正要宣读赐婚圣旨时,原本跪在大殿上的孟茴突然站起来了。
她抬头看着皇上,说,“在听圣旨之前,儿臣想问问父皇,天子之言,可算是一言九鼎?”
第24章 要嫁荣王()
皇上一愣,显然不知她何意,倒是一侧的太师刘钧老是多嘴,“天子自然是一言九鼎的,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本公主又没有问你,一个臣子插什么嘴!”孟茴突然驳斥,刘钧气得脸都白了。
她继续直视皇上问,“父皇,天子是否一言九鼎,您说的话可还做得了数?”
这话里透着怀疑,令人微微不悦,皇上声音洪亮道,“当然!”
“当真?”
“当真!”
“那儿臣就放心说了。”孟茴松了口气,继而扬起手腕,给皇上及诸位看自己的手镯,“不知父皇还记不记得这玉镯?”
皇上有些迷糊,不知孟茴什么意思。
这镯子戴了两年,如今有些紧了,孟茴想要脱下来,拽得手生疼。但她现在别无他法,她一咬牙,猛地用力就将玉镯扯了下来,奉于头顶道,“昔日,我及笄之年,父皇赠我这枚玉镯,说不论何时,儿臣都可以用这镯子讨一个心愿。儿臣当然知道天子之言,形同圣旨,所以一直都不敢忘却。而今,儿臣恳请父皇兑现承诺,许儿臣一个心愿。”
“胡言乱语,任你胡说!”刘钧显然不信。
“我有没有胡说,刘太师去行宫一问便知。父皇送我镯子时,满行宫的人都在,皆可为证。又或者,你也可以像当年处理清莲宫一样,上上下下灭个干净!”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投向刘钧,他气得离位,指着孟茴道,“你居然敢污蔑我,你……”
“我污蔑你又怎么样,总好过你干政强吧!你如今就算位高太师又如何,这天下依旧是皇上的,你是臣是奴才,而我是公主!你不觉得这样指着我很失礼吗?”
孟茴扬眉看着刘钧,一脸气定神闲,没有丝毫惧意。
天娇跪在殿上,真想过去扇孟茴两耳光,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敢冲撞太师。可是,她不能这么冲动,在群臣面前,她是大公主,是仪态大方的嫡女。这是她的荣耀,却同样是一把枷锁!
殿上气氛紧张,仿若一触即发,刘钧的手紧紧握着,从没有想到,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当众羞辱。
皇上眼里则满是异色,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女儿会有质问权臣的勇气。这点,连天娇都做不到。
他的记忆里,孟茴还是那个躲在父母庇护下的小丫头,天真无邪。为什么一转眼的功夫,她就仿若浑身长满刺立于朝堂之上呢?
“父皇!”
孟茴的喊声,将皇上拉回现实,他看向殿中的女儿及玉镯,脸色微变,忽然间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这些天,她一直求见他,为的,恐怕也就是联姻一事。
“父皇,儿臣在等您回话!”孟茴不给他迟疑的时间。
要面对的,总归是逃不掉的。
皇上无奈,终是开口问道,“你的心愿是什么?想不嫁?”
“不,儿臣要嫁!”
闻言,皇上松了口气,却不想孟茴的话还没说完,“只不过是儿臣看中了荣王,想嫁他罢了。”
第25章 皇上息怒()
她说得风轻云淡,然而在场之人无不色变,尤其是天娇和刘钧。
“你说什么?”皇上不敢置信的再问。
孟茴重复道,“儿臣想嫁荣王。”
这次,听得真真切切,皇上看了看天娇,又看了看她,神情复杂,什么都没有说。
“不可以,荣王那是要指给大公主的!”刘钧斩钉截铁的拒绝。
孟茴反驳,“谁说要指给大公主?父皇可还没有下旨呢!刘太师,道听途说是不足为信的。”
刘钧气结,天娇忽地站起身,怒斥道,“孟茴,你休要放肆!”
“当着众臣的面,我哪里敢放肆啊,只不过是在让父皇兑现昔日承诺罢了。大公主不是素有仁孝之称吗,如此美名,今日何不成全妹妹,也好免去父皇左右为难之苦啊。”
“你无耻!”天娇忍无可忍,“居然敢堂而皇之抢我的人,你算什么东……”
天娇很是冲动,眼见就要失态,刘钧忙拦住,“公主,您为嫡女大公主,自有群臣为您做主。三公主自幼养在宫外,管教难免疏忽,您又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天娇又恨又气,却不得不听从舅舅的话,闭嘴不语。
孟茴看着天娇生闷气,脸都憋红了,顿时觉得解气极了。
原来抢人东西是这种感觉,不管有用没用,胜利感总是让人兴奋的。
她早已没有退路,也没有顾虑,母妃不在了,她再也不用对天娇说忍了。如今的反抗,不过是孤注一掷,心中没有害怕、没有后悔她总觉得,再惨,也不会惨过现在!
争,未必会赢。但不争,就只能任人践踏。
殿上充满了火药味,刘钧压制住自己的火气,不能被小丫头激怒,否则,只会让群臣看了笑话,更没有立场。他转身冲皇上恭敬道,“皇上,臣以为,您之前有意让大公主嫁与荣王,这是宫内众所周知的事,您若依从了三公主,让大公主如何自处?更何况,凡事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大公主早就……”
“你再早也不过是这月之事,可父皇答应的心愿那是两年前的事。刘太师,你认为,到底谁才是先来后到?!”
刘钧急了,“三公主,你别强词夺理。”
“是刘太师越俎代庖了才是!”孟茴寸步不让,言辞厉色道,“我之前就说了,你只是臣,为何三番五次越矩?我明明是在问皇上的事,你何故总抢在皇上前头说,难道你认为你比皇上还大?”
“你……”
“你什么你,身为人臣,不为皇上分忧解难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让他做个言而无信之人,你究竟是什么居心?”说着,玉指直指刘钧,令对方哑口无言。
随即,孟茴跪地道,“父皇,君不君臣不臣,如此,何以为国?儿臣真的替父皇担忧,替赵国担忧……”
“三公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久未开口的皇上突然勃然大怒,猛拍桌子站了起来。
众人也是大惊失色,纷纷跪地道,“皇上息怒。”
第26章 你糊涂啊()
殿内一片死寂,孟茴脸色也是煞白,天娇却笑了:还以为她有什么能耐呢,不过还和从前一样,莽撞无礼,只会惹父皇生气!
孟茴伏低身子,咬咬牙继续说,“儿臣知道这些话您不爱听,但这就是事实啊!”
这简直是火上浇油,皇上更怒了,“你真是胆大包天!”
“儿臣胆子不大,也只敢说说罢了,比起那些已经做了的,实在是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