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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问话,霍承胤不敢不答,“儿臣以为习武者武艺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儿臣差之甚远,故而不敢妄称自己会武。”
“如你这样说,朕也称不上会武,是不是?”说话间,皇上已朝霍承胤走来,再次问道,“说,你到底什么居心?”
“儿臣绝无不臣之心。”
“该死。”
面对霍承胤狡辩之词,皇上忍无可忍,一掌打在他的胸口,速度之快,众人反应过来时,霍承胤的嘴角已有血丝,他忙伏地道,“谢父皇不杀之恩。”
“朕说过不杀你吗?”皇上盛怒,“你罪犯欺君,不从实招来,居然还敢敷衍朕,当真是以为朕不舍得杀你吗?”
“儿臣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父皇,儿臣也无异心,习武不过是强身健体,且一直学艺不精无所成,故而无颜对父皇道明习武一事。再者,儿臣以为不是什么大事,父皇喜欢皇子学武,儿臣如今也学了,为什么您反而如此生气?”
“你明知故问,朕生气的不是你习武,而是你蓄意隐瞒不报!你无颜道习武一事,呵,殊不知朕今天当着群臣的面已是无颜。朕教出的儿子居然这样骗朕,且一骗就是十几年。霍承胤啊霍承胤,朕当真是被你玩弄于鼓掌之心。”
“父皇息怒,并非您想的那般严重。儿臣从没有没有欺君的意思,儿臣只不过……”
“够了,朕不要听你这些狡辩之词,欺君之罪岂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逃脱的?”
霍承胤心下已知皇上旨意,却还是问道,“父皇要如何处治儿臣?”
荣王插嘴道,“这还用问?欺君那是死罪,豫王哪里会不知?你敢骗父皇十几年,就该清楚这下场!”
“我在问父皇,你何故这般长舌?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荣王气结,皇后见状冲皇上道,“既然皇上将我们都找来,必是要审个结果出来的。如今豫王顾左右而言其他,实在是心思之深令人惶恐。不知皇上已有主意,如何处治?”
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霍承胤,对方的目光一样倨傲,他恼道,“荣王没有说错,欺君就是死罪,谁都不例外。”
皇上的脸阴黑,霍承胤一直臣服的跪着,如今他也不再解释,更不曾求情。
孟茴在一旁听着,看着殿内都是自家人,以为左不过就是训斥一通,皇上居然要杀人,惊得她忙求情道,“还请皇上息怒,豫王习武虽没有上禀,但也并无大过啊,皇上也没有说过不许他练武,说欺君就更牵强了,皇上从没有问过他会不会武,只是豫王多年不动武,您便理所当然的这样以为。这根本够不上欺君,还请皇上念及父子情分手下留情。若说到这异心就更不可能了,您是王爷的父亲,最该给予信任的人就是您啊!难道他为了朝廷废寝忘食的日子还少了吗,这样的至亲血肉皇上都不信任的话,那满朝文武又有谁可以信?”
皇上听罢脸色并没有缓和,皇后便乘势呵斥道,“一派胡言,这都不算欺君那怎样才算?豫王妃,徇私枉法也不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偏袒自己的丈夫也要看是什么事儿,就这欺君犯上的大罪,那是轻纵不得的!你却是知情的,那便是帮凶”
第97章 豫王怒杀胭脂马4()
“是,既是帮凶,那便不能轻饶。还请父皇下旨,定要遏制这不正之风,皇子尚且如此,若不重罚,群臣予以效仿,将来又如何了得?”荣王义正言辞道,四皇子却不开口,只是冷眼旁观。
孟茴讥讽,“荣王向来最喜危言耸听,如今这在场的都是亲人家人,只有父母兄弟,何来欺君一说?”
“这是皇家,你以为寻常百姓家呢?父亲就是君,欺骗他怎就不是欺君?你一个帮凶,罪同欺君,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多言?”荣王说着,语气里透着嚣张。
“你!”
“你还不认罪吗?跪下!”皇后怒目而视。
孟茴望着周遭或狰狞、或冷漠的一张张脸,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四面楚歌,更是与霍承胤感同身受起来,这样的家庭里,这样的亲情下,哪里还有人情味?在赵国的时候,她虽觉得自己落魄,但女儿家之间的争斗远不如此刻,这般一味的要置人于死地。
孟茴依旧站着,只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皇后定要如此说,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只是孟茴实在不明白,皇后娘娘,今日这殿审到底是谁主审?”
“自然是皇上。”
“那您和荣王为何如此积极的越俎代庖?别说什么为皇上分忧解难,皇后若如此贤良淑德,也不会在此刻咄咄相逼,竟连皇家子嗣都不放过。”孟茴犀利的瞪着皇后,目光里满是不屑,冷笑道,“皇后您是国母,却连皇家的儿女都保护不了,还有何脸面说自己是天下人之母?真是臊死人了。”
反正难逃一劫,孟茴已是看开了,何必战战兢兢求饶,也没有人会生出半丝恻隐之心。
皇后气得脸色通红,四皇子以及几位与荣王不和的皇子都在窃笑,弄得她越发尴尬了,回身对皇上道,“也许在寻常家,这的确不过家事一桩。然而,皇室无家事,更无小事,臣妾是一国皇后,今个别说是豫王,哪怕是臣妾的儿子荣王犯罪,臣妾也定不会护短。只因他是皇子,更是您亲封的王爷,行事作风便成了众人的表率,可如今这般知法犯法,皇上若不严惩以正纲纪,恐难服众。说到底,臣妾也不过一介妇人,不敢妄议朝政,只随便了几句,一切但还请皇上定夺。”
孟茴听得窝火,心胸狭窄的事儿全做了,却又装这无害模样。什么“一介妇人随便几句”,那是随便么?句句都想置霍承胤于死地!
孟茴气不过,也懒得和她争,只是看向皇上,她就不信单凭荣王和皇后的几句话,皇上就真要杀人。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何况是人呢?!
霍承胤一直跪在地上,如今在众人眼里已是带罪之身,故而只能如斯卑微的跪在天子脚下,甚至是众人脚下。
殿上突然空前的宁静,没有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这会儿,都不说话,静得连针落的声音都听得见一般。
好似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分外压抑,令人隐隐不安。
皇上不发一言的在霍承胤面前踱来踱去,似乎很为难,又似乎只是机械的走动,寂静的大殿内,唯有他高靴的软底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倏地,紧闭的殿门外有内监小声道,“皇上,蓝心公主和钟愈将军求见!”
孟茴心头一喜,这钟愈或许能说服皇上,奈何,皇上只是停下脚步,却并不曾搭理远在宫殿之外的两人,只是冷冷的低头看着霍承胤,问,“豫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父皇想听什么?”他反问,脸上毫无表情。
“真话!”
“儿臣之前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点虚假,练武只为健体自保,仅此而已。”
“还是不肯说实话!”
霍承胤被问恼了,“难道父皇盼着儿臣预谋不轨吗?说了实话您却不信,旁人说的瞎话却深信不疑,说到底,真假话也没什么意义,父皇是信不过儿臣罢了。”
皇上气得说不出话,霍承胤素来不畏天威,这样顶嘴也不是一两次了。须臾,他咬牙切齿道,“你如此是在指责朕为君不正、忠奸不分吗?”
霍承胤仿若没有听见一般,没有说“儿臣不敢”,这在皇上的理解里,便成了默认,本就气得横眉竖眼的人,这会儿更是铁青着脸,警告道,“你这样冥顽不灵,是在自我放弃、一心求死,如此逼朕气朕,那就休怪朕不念父子情谊了!”
眼见皇上就要下杀令了,霍承胤却苦笑了起来,“父皇情谊?呵,父皇,您何曾与儿臣有过这种情谊?父皇父皇,父在前,皇在后,可是,您在我的面前,从来就是个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皇帝,何尝以父亲自居过?”
皇上盛怒的眸子要喷出火一般,指着霍承胤怒不可遏道,“放肆,你敢这样说朕,就当真以为朕不会砍你的头吗?”
霍承胤直视他的怒火,语气坚决,“父皇要杀便杀吧,儿臣无话可说。”
“你!”皇上气急,“既然要死,朕就成全你!”
说话间,皇帝已是怒发冲冠,拔过随身所带的短剑,孟茴大惊失色,忙求情道,“皇上网开一面,皇上……”
然而,话还来不及说完,怒火攻心的皇上已丧失了理智,拔剑刺了过来。霍承胤不躲不闪,平静的看着那雪白色的刀光投向自己,只觉得心和这刀刃一样冰冷。天底下哪有父亲动辄就杀人的,且还是杀自己的儿子,可是,他霍承胤的父亲就可以这样,只因他是帝王,从不是个父亲。
“霍承胤!”
孟茴清晰的感觉到杀气逼近,那短剑泛着冰冷的白光,她看着霍承胤视死如归的模样,心跳陡然加速,瞳孔遽缩,恐惧占据了所有的思绪,仿若一种本能,当那锋利的剑即将刺穿霍承胤的胸膛时,孟茴低叫一声,手已握住了剑刃,就像在赵国霍承胤所为的一样,只不过这次,他们换了一下。
血迅速染红了孟茴的两只手,滴答滴答的溅在地上,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失色,皇上更是又怒又气,收回剑,孟茴这才感觉到了刺骨之痛,手垂在两侧迅速染红了衣衫,那早上还如雪洁白的旗装这会儿都被血染红了。
之前在马场已是遍体鳞伤,这会儿一剑更是让她的承受能力到了极限,孟茴仿若虚脱一般靠在霍承胤的肩头,手掌都疼得麻了,她很害怕,想大喊大叫,可是,她却没有,只是静静地靠着他,目光茫然又空洞。
“孟茴……”
霍承胤整个人都有些懵,他扶住奄奄一息的孟茴,想去握她那不停留着血的手,却又怕碰疼她,这样手足无措的抱着她,声音满是慌乱,“孟茴、孟茴……”
所有人的愣在原地,只听霍承胤抱着浑身是血的孟茴大喊,“太医、太医……”
然而,紧闭的宫门没有皇上的命令,没有人敢进来,此刻,在场的人虽惊讶却并没有人同情,或是施以援手。
看着孟茴还在不停流血的手,霍承胤的心全乱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蔓延全身。哪怕父皇要杀他,那不过是头点地的事,可是,这一剑伤在孟茴身上,却让他慌了手脚,毫无之前的冷静和漠然。
见无人理会,太医也没有来,霍承胤心底的怨恨和无助、绝望纷纷涌上心头,他冲向皇上,几乎是吼道,“您灭了姜氏一族,废了我的母亲,如今还要杀死我的妻子吗,父皇,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儿子,为什么您这样对我,为什么?”喊过之后,却不觉愤怒,只是有股悲凉从心底升起来。
皇上被震住了,不发一言的看着霍承胤,一旁的皇后出言斥责道,“豫王你是疯了不成,竟敢这样和皇上说话,如此不恭不敬,本宫都看不下去了,简直太放肆了!”
说着,还劝皇上早做决断,然而皇上置之不理,脑中想着霍承胤的话,终是下令道,“来人,将豫王妃送往太子妃那儿,立即宣太医前往救治。”
闻言,便有内监进殿,将孟茴扶走,一出大殿,一直等候在外不许进的蓝心见她这幅虚弱模样,吓得不轻,“孟茴,你怎么呢?承胤呢,他怎么样呢?”
孟茴根本就没有气力回答,只觉得这会儿身子沉重得要命,脑袋混混沌沌的,视线也开始模糊。她好怕自己就这样倒下去,哪怕有内监、宫女扶着,都觉得摇摇欲坠,她努力抓着蓝心的袖角,吃力的说到,“让……冬雪带着紫檀箱子去见卫妃,求她……求她救霍承胤……”
孟茴断断续续的说着,蓝心勉强明白是什么事儿,再想细问孟茴之际,她却已然昏死了过去。
“孟茴、孟茴……”蓝心焦急的喊了几句,钟愈道,“赶紧让人宣太医去,别耽搁了。”
闻言,蓝心这才忙让开道,本要跟着孟茴去,倏地想起她的交代,又急急忙忙的出宫去了,连钟愈都忘了,竟就这样撇在养心殿外。
来到豫王府,蓝心将孟茴的交代说了一通,冬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赶忙将孟茴一直小心收着的紫檀小箱子抱起,就随着蓝心入宫了。
一路往储秀宫去的路上,蓝心慌乱的心都充满不安,她不明白为什么孟茴昏迷之前会说要去求卫妃,她那样冷漠的人,恐怕除了卫家,谁都不能请动她。
然而,既然孟茴如此交代了,她也只得试试。
然而,到储秀宫门外,宫女见是蓝心公主,便将卫妃的话,原封不动的奉上,“娘娘说了,若为豫王之事,一律不见。”
蓝心一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真的有急事,快给我让开……”
“公主请回吧,娘娘不见客。”
蓝心有些失落,她就知道卫妃就这样,冬雪却在一旁道,“公主,还有这箱子。”冬雪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蓝心一见这箱子,忙拿过来塞到宫女手中,“我们不进去,你只将这个交给娘娘就好,说是豫王妃有事相求。”
宫女见状不再多说什么,忙带着箱子进去了。
储秀宫内,卫妃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见宫女过来,懒懒问,“打发走呢?”
宫女摇了摇头,卫妃的眉头便蹙了起来,“那你回来干什么?”
“蓝心公主让奴婢将这个交给您,说是豫王妃有事相求。”
卫妃瞅了瞅,是个精致的小箱子,不过也就两个巴掌大,她本不想打开的,却见如此精美,终是犹豫了下,道,“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是。”宫女上前,将小箱子打开,奉上给卫妃看,然而,卫妃突然脸色大变,一把夺过小箱子,望着里面的东西发呆,口里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见卫妃一副震惊失常之态,宫女直起身也瞧见了小箱内的东西,倒不是多么名贵,但确实精致,是一对紫色的玉佩。她是看不出名堂的,更不懂卫妃何故如此。
檀木箱子就这么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卫妃呆呆的看着那对紫玉静静地躺在里面,多少年了,她没有想到,它们竟还有重逢的一天。
她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摸一摸,生怕这只是一场幻觉!
“娘娘,您怎么呢,娘娘?”宫女轻声喊着,卫妃如梦初醒,终是伸手摸了摸那冰凉的玉饰,终于,它又回来了,可是,人呢?在哪里?
“娘娘?”宫女不放心的继续喊着,卫妃扭过头问,“她们人呢?”
第98章 豫王怒杀胭脂马5()
“蓝心公主还在门口候着您呢,娘娘是要奴婢是回了她们吗?”
“不必。”卫妃说着,将小箱子一扣,交与宫女道,“替本宫收好。”
“娘娘真要去?”宫女不放心,规劝道,“娘娘不是说了,不参合这些事,要为侯爷着想。皇上现在可是龙颜大怒,娘娘还是不要去的好。”
卫妃凄然一笑,“龙颜大怒或是大悦又有什么区别?”
宫女低眸,终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卫妃道,“旁的你不用管,东西给本宫收好就行!”
“是。”宫女领命,瞧着卫妃离去的背影,这是娘娘第一次管人闲事,就为了这对玉佩,她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三日后,储秀宫。
孟茴尚在昏迷之中,卫妃娘娘从养心殿出来便直奔太子宫,将其接到储秀宫修养。然而,她越是盼孟茴醒,对方偏不醒,已经三天三夜了,孟茴始终昏睡,竟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而卫妃也不眠不休,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