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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茴和蓝心闲逛在御花园,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一副游园赏景的姿态。但孟茴瞧着蓝心脸色自刚才便有些阴郁,不由得安慰道,“荣王妃故意气你,可别上当,白添了心里的难受。”
第89章 旧爱来袭2()
“我知道。倒当真没在意她说了些什么。”蓝心说着,见太子宫怀柔身边的宫女来了,便对孟茴道,“去吧,太子妃找你了。”
“不过是闲话家常,我一会儿再去,先送你回宫。”孟茴对看似柔弱的蓝心总忍不住呵护,她却只笑道,“你去吧,我待会儿自己回去,想再走走,莫让太子妃久等了。”
既然如此,孟茴便只得先离去。
放佛前一刻还几个女人在一处说笑逗孩子,这一会儿的功夫便只剩她一个人了,蓝心无聊的自处走着,老是想起荣王妃的话,想起那被自己亲手结束的小生命,不由得心下一阵愧疚不安。
御花园的花经过雨水冲刷,尚且还耷拉着头,也没什么可看头,正要回去,却一扭头便看见了最怕见到的人,一时不知道如何自处。
他一身周正官服,比过去当霍承胤伴读时要英气许多,然而,脸上却没有少时爽朗的笑容,见到她,他总是安静下来,少了许多那本不该有的轻浮。
两人这样面对面,蓝心愣了许久,终是反应过来,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公主近来脸色不好,要多注意休息调理。”
身后的他突然开口,蓝心的心隐隐有些痛,深吸了口气,才字字沉着道,“不劳大人费心,相公已为本宫请了大夫调理。”
“那就好。”他眉目有些黯然,又道,“钟将军对你很好吧!”
“是。”
“那……觉得幸福吗?”
“幸福。”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他突然有些接不下话,如若她过得不好,他会心痛,会想拯救她。可是,她却说幸福,如此,他便无计可施。
“那微臣只能祝福公主了。”
“多谢,你知道我自幼渴望有人关爱,现在相公对我很好,我自是心满意足的,也希望大人早日找到如花美眷。”蓝心始终没有回头,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她知道自己的路,也知道在父皇赐婚的那一刻,他们便再无可能。他曾说等他闻达诸侯时,便向父皇请旨赐婚,可是,等不到这一天了,如今她成了钟夫人,别人的妻子。
他叹息道,“不会再有了。我心中的妻子只有你,如若不是,宁愿终身不娶。”
“你何必如此?”
“那公主又何必那样?既然说过得幸福,既然口口声声称是钟夫人,那为什么不好好的过,为什么不要那个孩子?”
蓝心无言以对,手已被他握住,他说,“我们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叶良辰的心始终未变,公主的心意我也明白,我知道你都是为了豫王,只盼着他朝豫王成事,或许你我还有可能。”
蓝心惶恐的推开他的手,“我已不再是公主,叫我钟夫人。”
说着,转身离开了御花园,然而心却乱得一塌糊涂。
叶良辰,豫王的侍读,她与他自然也是熟识的。童年时,她是姜妃的爱女,高高在上的公主,自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那时候胖胖的钟愈,她不喜欢。弟弟身边顽皮小子叶良辰她也不喜欢,她蓝心公主是不会随随便便搭理这些小男生的。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十岁那年,她与霍承胤被囚墨阁,那段日子里,都是叶良辰从墨阁的小洞里塞东西进来给她解闷,有时候是照明的蜡烛,有时候是小风车,后来是精致的糕点、漂亮的发卡、暖手的小炉……短短半点里,她得到了不少这样那样的小玩意,让墨阁的生活不至于太无聊和恐惧。
虽然墙外的他从不曾开口,但她知道是他,因为释放那一日,她就看见他站在门口。从那日开始,她便偷偷留意这个叫叶良辰的侍读,慢慢的,从感激到感情,在她落魄的时候,他给了她最大的安慰。
可是,他们终究没有走到一起,这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
不是钟愈不好,而是她的心底早就有了别人。她无法言明这一切,保护叶良辰最好的方式,便是谁都不知道知道有这么一段情的出现。
然而,蓝心刚走,便有人出现在叶良辰的面前,阴腔怪调道,“原我是眼拙,竟不知叶大人不仅是豫王的亲信,却还是蓝心公主的心上人啊!”
叶良辰脸色微变,本来他观测没人,更是担心蓝心才大胆的与她交谈了几句,却不想还是被人看了去。
那人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豫王的亲信我自是不敢怠慢,一言一行都不敢忽视。”
“你监视我?”叶良辰有些恼,“就算我爱慕公主又怎样?公主美貌,爱慕者多不胜数。”
“你爱慕她没关系,可偏偏她已是人妻,却朝秦暮楚就不好了。”
“你休要胡说!”
“我哪有胡说,句句属实,这可是我亲眼所见的啊。你说,如果让钟愈知道妻子红杏出墙,以他那军人出身的暴躁性格会怎样?会不会打公主一顿,或是直接杀了?就算钟愈饶她,恐怕这名声也是坏了的,别人的嘲讽就能将她羞死,啧啧,想想就可怕!”
“荣王!”叶良辰恼羞成怒,虽然对方贵为王爷,他却也不想敬重,不悦道,“她好歹是你的姐姐,请王爷自重。”
“自重?呵,现在到底是谁不自重呢?”荣王上前,手中玩弄这一方白底绣兰花的手绢,“若没记错,蓝心公主素爱兰花,所用手绢上必要绣上这么一朵兰花,如今却将随身之物送与你,这不是轻浮是什么?”
叶良辰大惊,他确实大意丢失了蓝心曾经送给他的丝绢,怕不想在荣王这里。
荣王邪笑道,“可别不承认,这上面还绣着你的名字,若非是她赠与的,又岂会这么凑巧?你说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以他对钟家的重视程度,以他皇上的颜面,对怎么处治这个不懂事的女儿呢?父皇曾说蓝心公主是公主中最娴静文气的,原来也不过如此!”
“卑鄙!”叶良辰出掌去夺,却被荣王轻易避开,他笑,“想硬抢?叶大人还真是胆大,就算你自负能伤到我,就不怕本王喊起来,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事全都抖了出来?”
叶良辰收手,压制着心底的怒火道,“不过是个丝绢,王爷若喜欢拿去便是。”
“当真只是个丝绢吗?呵,这上面可系着蓝心公主的颜面和声誉,以及你的身家性命和前程,你就当真不怕?”
“你到底想怎样?”
荣王却也不急着说,只是甩着手绢在花树后来回的走着,许久才懒懒的道,“跟着豫王能有前途吗?他都不受皇上宠爱,如今在朝中都可有可无,更何况你呢?”你跟他都多久呢?从伴读到现在少说十年是有的,可是,又怎样呢,不过在吏部谋个小官,啧啧,这要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这不劳王爷操心。”
“可是,若想娶蓝心公主,你至少得超过钟愈,你现在瞧瞧,人家一个残废都比你强呢,人家可是大将军,你又是什么?”
荣王这话正中要害,叶良辰有些失落,并没有反驳,他又继续讥讽道,“人家那是将门虎子,双腿废了又如何?人家手还厉害着呢,恐怖拿剑杀你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瞧你这武功也不咋样嘛!”
叶良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下官从文又不是武将,要武功干什么?”
“你看看你,家世输人家的,武功也输人家的,就连这两情相悦的情人也输给了人家,做男人如此,你不觉得失败吗?”荣王好一通冷嘲热讽,又道,“豫王和你自幼一起长大,怎么也不说帮帮你,混了这么多年还是默默无为,若说怪也还真要怪你,从一开始就投错了人!”
“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我又岂会上你的当。”
“不上当也行啊,我将这个交给皇上,让皇上来处治!”荣王扬了扬丝绢。
“你!”叶良辰无计可施。
“识时务者为俊杰,诸皇子中最没实力的便是豫王,你何不投个明主,别说什么吏部侍郎了,就是这六部尚书我都可以让你做。”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六部尚书。”叶良辰嗤之以鼻,荣王也不生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要你跟了我,不日我便可以让你成为吏部侍郎,你信不信?我这是给你机会,将功折罪的机会,否则这丑事一旦被捅出去,我可不敢保证你和蓝心公主的性命。”
“你威胁我?”
“威胁也好,合作也罢,反正就这么回事。我要知道豫王的一切情况,而你要飞黄腾达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不是正好一拍即合么?”
“背叛豫王,如此就算跟了你飞黄腾达,你以为公主还会理我?”
“呵,你以为女人是跟弟弟过一辈子么?她断不会傻到和你赌这种气,更何况,等你功成名就,她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如果你不放心,我也不会说认识你叶良辰,这个你自然能明白吧。在豫王哪里,你依旧值得信赖,而我这里,你是座上宾,两全其美,不好吗?”
叶良辰沉默须臾,道,“别做梦了,我是绝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说罢,转身离去,身后的荣王胸有成竹道,“你会同意的,本王可没有耐心等,三日之内给我答复,否则你和我那好姐姐就等着受人唾弃、生不如死吧!”
叶良辰心头一乱,然而回过头来时,荣王已不知所踪。不安占据了整颗心,他怎样无所谓,可是却连累了蓝心……他与她之间的事,就连霍承胤都是不知情的,当初男未婚女未嫁都尚不敢昭告天下,如今真要如此吗?
只要一想想那种场面,叶良辰就不寒而栗……
时光如梭,转眼即逝。
这一不留神,日子便悄无声息的过去,洪灾善后工作早已结束,百姓也都安顿好了,京都城内城外恢复了以往的繁荣,而孟茴离宫回府也有一个月了。
正是四月梨花盛开的季节,满树满树的梨花远看如挂在枝头的雪花一般,美不胜收,还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雨后这么久,一直都是艳阳高照的晴天,孟茴的心情也随着着暖暖的骄阳而灿烂。
第90章 旧爱来袭3()
自从那酒肆之后,孟茴便再没见卫陵,以为他有什么大事要忙,直到再见到他,身边多了个羞怯的小丫头,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
那一日,霍承胤朝中有事,她正送他出门,回来时见梨花纷飞,宛若雪花飞舞,一时看痴了。就是这时,下人禀告小侯爷来了,她一回头,便看见了卫陵和那女子。
说是女子或许有些不妥,因为那姑娘看上去真的很显小,丫头片子一般。不过后来说是与自己同岁,孟茴都有些不敢相信。
那姑娘不是旁人,正是那一日酒肆里,被卫陵所救的歌女小竹。
在那梨花飘洒的午后,他们两个人就这么双双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样年轻的面庞,一样的单纯无邪,相较而言,小竹更拘谨羞怯一些,毕竟她不及卫陵总和她一到瞎混。
小竹真真是和她的名字一样,如雨后翠竹一般,给人清新干净的感觉,很纯很清透的样子。
无论是在赵国,还是在燕国,孟茴都没有见过模样如此秀气天真的人。
她也不是娇柔,更不能用明媚来形容,就是笑起来如清水流淌一般,让人神清气爽。
两人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刻意,都穿了碧色的衣服,当真是一对璧人了。
“这是小竹,你之前见过的。”卫陵将身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女子推到跟前,又补充道,“这位呢,就是我常和你提的豫王妃,孟茴。”
“民女见过王妃。”小竹想要行礼,却交叠着手左右都不是,不知道如何做,卫陵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笑道,“都说了是朋友,哪需要这些虚礼,孟茴才不介意呢,是吧!”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孟茴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他没脸没皮的笑着,孟茴却也知他心中真高兴,拉过小竹的手道,“卫陵还真是福气,哪寻得这么可人的姑娘。若以后他敢欺负你,就来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小竹羞得脸通红,卫陵挠了挠头,也是不好意思,推着孟茴道,“瞎说什么呢,口都渴了,就让我们这样站着。”
“哪敢哪敢,小侯爷,请吧!”孟茴嘴上如斯说着,却牵着小竹的手进了内堂,压根就没理会卫陵,他不满的抗议着,“这也不能有了新朋友就忘了老朋友啊!”
孟茴将点心往前一递,“都是你爱吃的,这总行了吧!”
卫陵嘿嘿的笑着,将小盘子往小竹面前推,她却拿了一个给他,“你吃。”
“你吃。”
两人推来推去,孟茴只是偷笑,以前卫陵老没个正型,还和她抢过。如今,却这般谦让守礼,她不由得多看了小竹几眼,真的是个越看越耐看的姑娘,清新自然,这搁在夏天该多解凉啊。
孟茴暗自笑着,虽卫陵并没有说他们什么关系,或许也没有那那一步,但不难看出卫陵对这姑娘的心思,若非如此,他怎就带她来呢?
其实卫陵和这小竹倒也般配,都可以看出是简单单纯的人,只是,孟茴有些不踏实,这小竹的出身和卫陵这长久的相处,孟茴一直以为卫陵会喜欢热情奔放的姑娘,能玩能闹能疯的最好,可是如今这小竹内敛文静,着实让孟茴大吃一惊,不过转念一想,这感情之事谁又说得准、想得到呢?
中午霍承胤没回,留卫陵和小竹在府内用餐,席间,孟茴从卫陵那滔滔不绝中了解到,小竹是京城人,但自幼父母双亡,随养父母在塞外生活,近年养父母相继去世,她一个人才又回到了京城,无依无靠的,便在酒肆卖唱为生。
而卫陵因给小竹解过一次围,更因为她会唱塞外的歌谣,之后就常常去听,这么一来二往就相熟了。因都有着塞外经历,卫陵总觉得和她有话说,也就越来越亲近,仿若真找到了知己一般。
孟茴瞧着他高兴自己也高兴,毕竟卫陵成天嚷嚷塞外,如今也算是有个志同道合的人。
傍晚的时候,卫陵和小竹一同离去,如今小竹依旧在酒肆唱歌,这个时候卫陵也要去捧场了,说白了,更像是一种保护。
冬雪先送小竹过去了,想着她一个姑娘家在外不方便,孟茴让准备了些生活用品,有些是卫陵也准备不了的。
孟茴随后也送卫陵出府,路上问,“小竹你带回去给你父亲看过吗?”
“还没呢,就带给你看了的,怎样,我对你好吧,第一个就给你看。”卫陵乐呵呵的样子,丝毫未擦觉孟茴的担忧,她不知道如何说,小心翼翼道,“我瞧你父亲很重门第观念,你姑姑又是尊贵的后妃,这样的话,小竹她是个歌女……”
孟茴的话还没说完,卫陵就急了,“歌女怎么呢,又没偷没抢。再者我们也只是朋友,难道朋友还要分贵贱?就算将来我们真有什么了,我也不觉得感情之事会因她是歌女而有所不同。我只当你和我一样才带给你瞧的,你却也……”
卫陵有些恼,孟茴却也知他率性,是自己想多了,忙解释道,“我知道你不介意,难保你家人不介意,我只是担心,明知道结果,何不如……”
“有些事,不去做不努力怎能知道结果?”卫陵打断孟茴的话,那一瞬,他眉目坚定,孟茴便已是绝非朋友那般简单,更是觉得卫陵仿若长大了一般,有了自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