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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尸体,血肉模糊,竟连眼睛都没有。
“最后,先皇将此人的尸骸送回了尹国,并在当日血洗尹国,杀了整整三天三夜,血流成河,那绝不夸张。”皇上冷眼瞧着孟茴苍白的脸,道,“王妃,你说先皇这样对吗?瞧着脸色泛白,莫不过觉得太过血腥残忍呢?”
“不不。”孟茴忙否认,哪里敢说先皇的不是,道,“孟茴不敢评价先皇,私以为对于细作,不能手软,怎样都不为过!”
“好,说得好!”皇上笑了起来,声音洪亮。
孟茴的心里却直打鼓,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是,有人举报你是细作,你说,朕该怎么办?”皇上突然说道,气氛陡然一僵。
孟茴虽做好了心情准备,却依旧心里“咯噔”一下,还不等她“狡辩”,霍承胤便跪地道,“孟茴绝不可能是细作,还请父皇勿要听信谗言。”
闻言,孟茴也忙跪下,“孟茴冤枉!”
“朕也希望你的冤枉的,可是,这有人检举你,朕总该问问吧!”
孟茴脱口而出,“是谁?举报我的人谁?”
“这朕自然是不会告诉你的,朕只问你,你当真是奸细吗?”皇上的声音突然一沉,显得杀气腾腾,“你抬起头,看着朕回答!”
纵然心中有万般惶恐和不安,孟茴终究是抬头看向皇上,用她觉得最坚定的声音说,“不是!”
“那你为何从不唤朕父皇,也不自称儿臣?难道你不承认已嫁往燕国,是燕国人的事实?还是你心存异心,觉得朕不配?”
“孟茴不敢!”孟茴大惊,旋即解释道,“不称呼您为父皇是因为,在孟茴心里,您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哪怕孟茴嫁给了您的儿子,是您的儿媳,也不敢忘记您天子的身份是那样的高高尚在,您是天下的统治者,您尊贵无比。孟茴虽为皇家儿媳,但不愿因此放松宽待自己,故而,依旧称您为皇上,只为提醒自己,对天子只能臣服和效忠。”
“这么说来不是不恭,而是格外的敬重呢?”
“的确如此。”
“可是,你却会作画,朕怎没听提起过?你还从未在宴会上展示一二?总说自己无一技之长,到底是在掩饰什么?”
皇上的话连霍承胤都意外,他从不知道,孟茴竟会作画?!
孟茴第一反应到底是谁说的?而她第一个怀疑的人就容宣!她突然觉得可怕又悲哀?可怕的是如何是容宣,她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他居然害她!然而悲哀的是,曾经最信任的人,现在却总让她第一个怀疑!
但,很快她便否定了,赵国行宫知道她擅长作画的不在少数,就连冬雪都知道,父皇也知道,指不定怀柔也知道。这并不是件多么稀奇的事。
故而,孟茴故作轻松道,“原来皇上不知道啊,孟茴还以为您知道呢!在赵国行宫无聊时,孟茴确实会胡乱画几笔打发时光,但等不了大雅之堂,就不敢在皇上眼前卖弄了。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要紧的事,也就没说。”
“是觉得不要紧不说,还是故意不说啊?”皇上质问,“豫王,你见过王妃作画吗,你知道她会丹青吗?”
霍承胤答,“知道,不过确实画的很一般,连儿臣都比不上呢,儿臣也觉得不提也罢。不过孟茴近来琴技大有长进,父皇可愿意听听?”
“别跟朕胡扯,朕哪有心情听曲?”
霍承胤道,“儿臣以为这所谓的检举不过是栽赃,又或者是为了转移父皇的注意力。父皇不要被蒙蔽了,孟茴平日里做事就糊里糊涂,没什么能做好的,这细作得多精明的脑子啊,她决计不行。”
有霍承胤开脱,孟茴也不能歇着,急忙说,“在赵国时,人人都说我母女受尽皇恩,但说句对燕国不敬的话,若真受宠的公主又岂会拿来和亲啊?您也知道我在赵国没有什么好名声,还被囚禁两年,我父皇并不疼爱我,况且我母妃也无故惨死,这些,早就让我对赵国没有一丝一毫的留念了,我哪里还会当什么细作?孟茴不过是一弱女子,身为女子,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嫁个人家,相夫教子、平安度日。孟茴向来缺乏关爱,一直很渴望家庭的温暖,如今和王爷也算夫妻恩爱,孟茴觉得很满足,哪里还舍得破坏这一切?”
说着说着,声泪俱下道,“孟茴不知道是什么人向皇上胡说,这样冤枉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皇上才能相信我是清白的,我只能说,我是真心想好好在燕国生活,想做王爷的妻子,我……”
第83章 孟茴身份被揭发2()
孟茴不过是假意哭着,不知为何,却真的心里酸酸的。燕国这段日子,真的是她过得最舒适的一段日子,虽然也会有流言蜚语,但比起在赵国无依无靠,燕国的霍承胤,给了她很多安慰和依靠。
她不由得看向霍承胤,梨花带雨。而他亦看着自己,眉宇微蹙中带着疼惜,他向皇上道,“孟茴在府中安分守己,宽待下人,儿臣向您保证,她绝不是细作。”
“你如何保证,你凭什么保证?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如何相信,又如何让朕相信?”皇上言辞冷色,一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姿态。
霍承胤无奈,道,“儿臣不能向父皇保证什么,但她是儿臣的妻子,若儿臣都不相信她了,那还有谁信她?儿臣听闻,当年先皇后受人诬陷,也是父皇力保,才让她得以登上后位、最后沉冤得雪。儿臣虽不能和父皇相比,但也想做一个像父皇这样重情重义之人”
闻言,皇上不由得想起了先皇后——太子霍天佑的生母,那是他的结发妻子,他只承认这一个妻子。
皇上又看向泪眼婆娑的孟茴,道,“罢了罢了,怎还惹得你哭了,朕不过是例行问一问,又没说真是你,都起来吧。”
皇上竟没有追究,孟茴和霍承胤大呼意外,忙谢恩起身。
“谢皇上!”
“以后喊朕父皇吧!朕喜欢你,希望有你这样的女儿。”皇上突然道,孟茴诧异,不是儿媳吗,怎么成女儿呢?不禁脱口问,“为什么?”
“因为你像你母妃。”
“我母妃?”孟茴一惊,“您认识她?”
“认识。”
“那她是……”
“她是燕国人!所以,你也是燕国人,以后记住这一点就行了。”皇上说完,李公公传话道,“皇上,定远侯和小侯爷来了。”
“让他们进来。”皇上说罢,又冲霍承胤二人道,“你们先退下吧!”
然而,孟茴还想问孟贵妃的事,奈何卫青田父子已经进殿来了,她也不好再问,只得和霍承胤一同离去。
看着卫青田和卫陵面色沉重,孟茴心惊,不会也是因为细作一事吧,不由得为他们担心。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向卫陵问及军营的事了,为的就是不想连累他,更不想自己继续内疚不安,可是,终究还是连累他了吗?
回去的路上,霍承胤一言不发,孟茴也不敢说话,两人就这么默默的走着。
许久,他终于开口问,“我怎么不知道你擅长丹青?”语气中透着浓浓不满。
孟茴不以为意道,“你以前不也是不知道我会吹埙么?这我会什么,不会什么,又不需要备案,你怎会什么都知道。”
“你说得越多,便越是心虚,越是狡辩!”霍承胤皱眉很是不悦,“当初要殿前献演的时候,我可是亲口问过你,情诗书画会哪样?作画会不会?那是你自己说不会,说,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
“学艺不精,会和不会又有什么区别。”孟茴说话仍和他打着太极,霍承胤脸色越发难看了,“皇城建筑、战略部署、版图战地……这些,哪一个最先不是靠作图实现的?你会没有人说你错,可你错在明明会却说不会!你现在真的很难理解你,不是说渴望家庭么、只想做我的妻子吗?那就当好你的豫王妃别给我添乱!”
孟茴没有顶嘴,可偏偏就是这老实态度,让霍承胤越发恼了,“莫不是你在父皇哪里的话都是假的?”
“不,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霍承胤堵着气问,“想安心在燕国生活是真的,还是乐意当我的妻子是真的?”
“都是真的。”
“是吗?”霍承胤生着气,不买账道,“不过都是糊弄我的鬼话,你那眼泪假的要命!”
“既然如此,你干嘛要帮我说话?让皇上将我凌迟好了。”
“你……”霍承胤盯着她那张无邪却让人发狂的脸,故意气她道,“你以为你有事,本王能逃脱干系?帮你,不过是帮自己!”
“原来你也就是这样!”
“全城戒严,搜捕细作,抓到就是死路一条。你最好别是,否则,我第一个杀了你!”霍承胤恶狠狠的警告她,心中明明是愿意相信她的,可是,她顾左右而言其他的遮掩样子热闹了他,总恨不能撕了她那假面具。
如果她能跟他好好说,或许他也不至于这么恼。
他多想她的戏演得再好一点,可是,偏偏她愿意哄皇上,却不愿意这么对他。既不给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也不给最幻想虚伪的一面,她就让他在不清不楚中越陷越深,他讨厌这种感觉,更讨厌这样捉摸不透的赵孟茴。
明明不过是个弱女子,却始终掌控不了。
曾经云嫔说他,说他会被赵孟茴给毁了。说他对赵孟茴的一切情感,无非是知道她心里爱着别人,自己不甘,自己嫉妒,所以才衍生出来的征服感。云嫔说,男人就是这样,越是不爱自己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巴巴的想要。皇上就是如此,卫妃对他冷冰冰的,他反而牵肠挂肚。
真的吗?他对赵孟茴只是征服感、只是占有欲,从来就不是真正的感情?
霍承胤突然有些混沌,情之一字,果真是碰不得的。
“你怎么呢?”孟茴见霍承胤脸色不对,有些担心,哪怕他刚刚怒气冲冲的说会杀她,但她不怕,她是如此相信他,他不会杀她。
霍承胤揉着痛得不行的头,道,“我只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不是?”他只要个真相,只想听她说一次实话!不论她是不是,他对她依旧不会变。
他目光中的期许,以及刚才的愤怒,对燕国对皇帝的维护,让她咽下了说真话的冲动,摇了摇头,坚定的说,“我不是。”
她明显看到他松了口气,“我信你,不是就好,回家。”
他牵着她,虽然得到了答案,而且是他想听的答案。可是,孟茴觉得,他依旧不开心似的。难道,他看穿了她在说谎?
可是,他又不会读心?哪能自己每次都被看穿?
孟茴又何尝不想告诉他一次呢,这样自己也不会一个人这么累。在燕国,虽然冬雪陪在身边,可是,她依旧是孤单的一个人。细作,这个词,听起来总觉得刺耳,可是,为什么她偏偏就是?为什么她和霍承胤一个赵国一个燕国,为什么曾经是盟友的两国如今要剑拔弩张?为什么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又为什么,她会这样纠结,这样在意霍承胤的感受?
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脑中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太多太多的不知所措。她渴望有个人带她走出谜团,可惜,那个人不是霍承胤,更不会是容宣!
还有母妃,为什么皇帝会认识她,为什么说她是燕国人?
难道这就是当年太后阻止她入宫的原因?燕国人并不奇怪,奇怪的人,能认识皇帝,那绝非普通人了!
可是,皇上并不愿多说,而孟茴暂时也不敢入宫找皇上问个明白。
关于细作的传闻越来越凶,孟茴不知道究竟是谁举报了她,又或者那是皇上单纯的试探?
可是,几日过去了,细作依旧在查,但诸国和亲公主中,皇上却单单只盘查了她。
孟茴不明白,为什么燕国出了奸细就一下子怀疑到了自己呢?那么多的和亲公主,光赵国就有她和怀柔,更何况,按理说,怀柔主动请缨嫁给一个死太子,疑点更多不是吗?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
孟茴想不通,因皇上的彻查,搞得人心惶惶。
定远侯父子被调查了,随即也有些官员被盘查了,甚至都有抄家的。
孟茴整日在府内,虽没出门,但听下人们议论,都心有不安。这两日霍承胤都很忙,孟茴想着他那日冲皇上说的话,到底几分真情假意就不知了,但是,他对她似乎比她对他更信任。
他向皇上保证她非细作,那坚信不疑的样子,令孟茴心里负担越来越重。
霍承胤回家的时间都不确定,孟茴独自坐在房内等他,很晚了,他才回来。
“怎么还没睡?”霍承胤进屋便见她独坐盯着暖炉发呆,又道,“这天气见暖,怎还用这个?”
“夜晚觉得还是有些凉。”孟茴说着,已经习惯像一个妻子那般去帮他脱外袍,又去给他倒了杯茶来。
霍承胤接过茶,眉头微微一蹙,好似洞察了什么,孟茴忙问,“怎么呢?是太烫了吗?”
“还好。”霍承胤吹了吹,慢慢喝了起来。
孟茴佯装收拾衣服,却瞥见他一杯喝完,很渴似的,又倒了一杯喝下。
旋即,便有下人送热水来,霍承胤洗罢,也没和孟茴多说什么,只道,“累了,都早点歇息吧。我每日回都没个定点,你不用等我了。”
“哦。”孟茴应着声,躺在床上睡下,听着小房间里的霍承胤也睡下了,这才满腹心事的闭上眼睛。
渐渐地,整个天地被黑幕笼罩,屋内的暖炉让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
夜半,孟茴轻咳的几声,爬起来喝了点水,又喊道,“霍承胤,你睡着了吗?霍承胤……”
这样喊了几声,对方都没有答话,她才小心翼翼的回到床边,从床板的夹缝里抠出两张未裱的画,上次离开赵国时,父皇说会派人出使燕国,到时候孟茴的东西就这样混出去,又或者……反正他有办法。
然而,孟茴等不到那时候了,若皇上真大肆“抄家”未必就找不到这。更何况,皇上已经盘查她了,就是已经开始怀疑了,她最重要的就是烧掉这些东西,保全自己,也不想连累霍承胤。他说她相信她,或许,这也是她不得不烧掉这些的原因,她怕……怕他知道她骗他!
暖炉的盖子有些发烫,孟茴找来抹布将盖子揭开,毫不迟疑的将画卷扔了进去。看着火红的炭火就将画卷吞噬,孟茴心也忽而的轻松了不少,忙又将剩下的那一个也扔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
背后传来冷冷的一声质问,孟茴后背一阵发凉,还不及回头,那人便来到身侧赤手将画卷拿了出来,却已是烧毁了一半。
第84章 孟茴身份被揭发3()
孟茴大惊的看着来人,正是熟睡的霍承胤,吓得她差点没大叫起来,“你不是睡着的吗?你……”
她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霍承胤用鹰爪般有力的手指已经钳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
看着他愤怒似火燃烧的眼眸,孟茴回避的垂眸,听他仿若从鼻子里哼出声道,“本王一直以为细作该是冷血的,却是没想到,温柔佳人也可以!我只当你在等我,原来就是等着给我下药啊!王妃,区区迷药就想迷倒本王,未免太天真了吧!”
“什么药,什么细作,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少装这无辜模样,本王不会再上你的当了!”霍承胤恨不能将她捏碎,“本王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却换来了一再欺骗,哪怕事以至此,你还在狡辩,赵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