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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天娇勃然大怒,“下作的奴才,快给我放开,来人、来人!”
即便如此,容宣依旧挡在我的身前,不容她伤我分毫。天娇呼喊的同时还一个劲的捶打容宣,甚至将他的脸抓伤,我忍无可忍,生平第一次冲上前推开她,想都没想的扬起巴掌。
她敢打容宣,很好,那我就打还给她!
“茴儿!”
我的手还没落下,就被冲过来的人影拽住,一个反手,险些将我甩翻在地,幸亏容宣及时将我扶住。
我不知所措的看向来人,竟是我的母妃,只见她紧张兮兮的扶着天娇,“公主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着,茴儿不懂事,你别生气,她……”
“你别碰我!”天娇厌恶的推开母妃,我气急,“赵天娇你……”
“你给我住嘴!”母妃冲我低吼,“快给天娇公主道歉!”
母妃从没有对我这么凶过,还是为了天娇,我倔强的不肯服软,“明明是她先动手的,我为什么要道歉,要道歉也是她先给容宣道歉!”
“你还敢顶嘴!”母妃怒不可遏,毫无征兆的打了我一耳光。
长这么大,母妃从不舍得打我,可是今天……脸上有些疼,却不及心疼,我捂着脸看着母妃,她也有些失悔的样子,却没有来安抚我,反而一个劲的要我道歉。
天娇在一旁得意洋洋,我才不要道歉。
母妃又气又急,目光躲闪,我才发现不远处的桂花树后,站着一位凤袍加身、贵气无比的女人。
我的心底蓦地泛起一股凉意
第5章 生辰礼物()
皇后?!她竟一直都在!
我一时忘了疼,忘了委屈,茫然的看着周遭的一切,因为我母妃只是妃嫔,也因为上有皇后,所以我们始终低人一等,我不知道后来我是怎么道歉,又是怎么回到清莲宫的。
只知道我趴在床上哭得昏天黑地,没有人来安慰我,也没有人敢安慰我。
母妃在一旁叹气,“茴儿,你要母妃说多少次才能懂,你只是庶出,这脾气何时才能改一改?”
我心里委屈,哭着说,“庶出又怎样,我也是父皇的女儿,她凭什么瞧不起我?更何况,等你当了皇后,我也是嫡女了,我为什么要怕她?”
“茴儿,谁让你这样胡说!”
母妃突然很凶,我被吓住,顿时不敢言语,连哭都不敢。
许是心疼了,她终是缓和下来,轻轻擦去我脸颊的泪痕,心事重重的说,“茴儿,你这样让母妃如何放心?皇宫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也不是个说理的地方,当皇后并不是多么好的事情,母妃真的承担不起。”
“为什么?天底下的女人谁不想当这最尊贵的一国之母?”
母妃无奈的笑了笑,“傻孩子,等你再长大一点或许就会明白,天底下有很多比这更值得人期待的事情。能回宫于我们而言,已经很幸运了,茴儿,要学着感恩,你对旁人都能很好,为什么对姐姐就不行呢?”
我无从反驳,可能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敌人吧!
心情渐渐平复,母妃给我上药,其实我心里明白,她也心疼,她也有无奈须臾宫女来传,请母妃出去一躺。那是个生面孔,我好奇,“去哪,皇后宫吗?我也去!”
“不是,你别去生事,让冬雪继续给你擦点药,可别明天大典上不好看,那又该要怨母妃一辈子呢!”她说笑两句,便随着那宫女去了。
我不放心的送她出了清莲宫,回来时见容宣坐在寝宫前的台阶上,遂不由得上前坐在了他的身边,他没有拘谨的起身,而是看着我的脸问,“疼吗?”
我摇了摇头,抬眸看着天边的星星,有些惆怅,“容宣,我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
“母妃似乎不开心,我们是不是不该回来?”
容宣沉默了一下,复又十分认真的问,“那如果可以选择,你是想留下,还是离开?”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想了许久答案还是留下。我们走了十几年才走到父皇身边,又岂会轻易放弃?
“既然如此,那就坚定点,没有什么事是一帆风顺的。想要完美的结局,困难和挫折是难免的。”他说。
“就像你习武,就无法避免的会受伤?”
容宣笑着说,“是的。”
“那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当然!”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随即有些脸红的转过头,“属下是公主的随行侍卫,自然当片刻不离。夜深了,公主该就寝了。”说罢,站起了身。
我始终无法忘记容宣说“当然”时的坚定和青涩,哪怕时隔很多年,依旧无法忘却。
冬雪扶我回房,我却突然跑了回来,摊手嬉皮笑脸的说,“诶,容宣,我的生辰礼物呢?”
他尴尬道,“忘了准备。”
“少来,你最不会撒谎了,快给我,每年都有的。”不等容宣自己拿,我亟不可待的去他怀里掏,弄得他脸绯红,反正我不管,果不其然,被我找到了那熟悉的锦袋。掂了掂,还挺沉呢。
“怎样,还说没有。”我得意的扬了扬手,容宣却有些难为情,“每年都一样,你会不会觉得没有新意。”
“怎么会,我每年生辰就为了等你的礼物呢,我最喜欢呢!”
“你喜欢就好。”容宣豁然一笑,比那夜里的宫灯还要明亮,我看着他,九年了,却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砰砰——”
耳旁传来声响,是李嬷嬷扶着母妃回来了。
一路上,她都让母妃慢点、当心点,可是母妃完全听不见去,整张脸惨白,目光呆滞,人也歪歪倒倒,好似全无生命力了一般。
“母妃,你怎么呢?”我急忙上前扶住她,母妃脚步凌乱,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没有……”
“母妃、母妃……”我心头大乱,喊着母妃,她扭过头,眼神空洞的看着我,“错了、都错了……”
第6章 及笄大典()
“什么错了?”我不解。
母妃浑浑噩噩的说不清楚,我问李嬷嬷也没有答案,只得先扶她回房躺下。本要去找父皇,却听闻皇后不适,他留在皇后宫了。
我望着母妃惨白的面庞,不曾怀疑的心在这一刻产生了动摇,父皇真如我想的那般爱母妃吗?如果是,为什么每每母妃需要他的时候,他总不在身边?这样的他,真能许母妃后位吗?
李嬷嬷劝我去睡,我哪里睡得着,况且母妃一直拉着我的手。喂母妃喝下安神汤后,我将所有人撤下,独自照顾。
母妃也没有像刚回来那样方寸大乱、失魂落魄,这会儿安静极了,只是望着房梁发呆。
屋内死气沉沉,我坐在床边,竟不敢出声。
许久,母妃才悠悠转头看着我,疲惫且小声的说,“容宣……不要和他太亲近。”
我不懂,只因他是侍卫,我是公主?
“记住母妃的话,还有昶儿……”提起他,母亲声音哽咽,我知道,无论昶弟怎样对她,母妃心中最放心不下最遗憾的始终是他。
屋内又是一片死寂,不知母妃在想些什么,好半响她说想一个人静静,我见她难得平静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只得退下。
可是,临出门时听她又在喃喃自语些什么,细听竟是李白的《秋风词》,里面有一句格外令人心疼: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母妃,你到底是怎么呢?
我不放心的回头,她已翻身睡下。
翌日。八月十八。
一大早,冬雪就将我从床上拉起,洗漱之后,便开始梳妆打扮,迎接这女儿家的重要日子。
施粉、画眉、点朱砂、上胭脂……我渐渐从睡梦中清醒,凝眸望着梳妆镜中的少女面若桃花、眼波流转。
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记忆仿佛还停留在孩提时代,怎一转眼我就及笄了呢?
冬雪为我穿上吉服,嫣红的外袍逶迤拖地,上绣七彩紫薇花,精致无比,仿若活物一般。
“公主,你可真好看!”冬雪笑嘻嘻的说,我低头看着自己这身艳丽的华服,竟有股莫名的眩晕感,我不知道那叫不叫幸福。
“公主,准备好了吗?吉时快到了。”李嬷嬷进来催促,我问,“母妃呢?”
“娘娘已经动身去大殿了,公主不用担心。”
听她这么说,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冬雪扶着我出了寝殿,第一眼,我便看见了人群中的容宣,而他,也看见了我。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他有些愣怔,我仿若在他眼中看见了惊艳之色,不觉有些欣喜和骄傲。
我走向院中的鸾轿,将手伸给容宣,由他牵着我入轿。这样的情景出现过很多次,可是每一次他都能让我手心出汗、心跳加速。
这一刻,我觉得人生是如此的圆满,我有父皇,有母妃,也有容宣。大殿之上,我要求父皇一件事,他答应过我的,应该不会反悔。
我满怀期待的前往大殿,在欢快的弦乐之中,踩着金丝绣鞋,一步一步踏上台阶,朝那红毯的深处走去。
冬雪和容宣侯在殿外,这一路只能由我一个人去走。
殿内坐满了人,不仅有宗亲还有朝中重臣,我有些紧张,却佯装镇定目不斜视。
可是,当我看向高高的主位时,却只瞧见了父皇和皇后,并没有我的母妃。按惯例,应该由母妃为我绾发,皇后定钗,怎么我偷偷在人群中搜寻,认识的人全都到了,包括天娇,却独独找不到母妃,联想起昨夜她的情况,我心里突然很不安。
可是,我连慌乱的时间都没有,及笄大典已然开始,我不得不从容面对。
一切事宜按部就班的进行,终于到了为公主绾发定钗的环节,我期盼母妃只是在偏殿等待,可能父皇也是这样想的,遂让礼官传孟贵妃。
可是,连喊了几声,都不见人影,直到小太监回禀她本就未来,父皇才有些急了,忙让人去清莲宫请。
众人因此有些不悦,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孤身立在大殿之上,翘首盼着母妃的出现。
眼看吉时将至,礼官道,“贵妃娘娘有事延误,臣看就由皇后娘娘一人……”
“不行!”我脱口打断,“谁都不行,必须等我母妃!”
话音刚落,惊闻殿外一片混乱,旋即,便有一内侍慌慌张张跑入大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中透着惊恐,“皇上,不好了,贵妃娘娘她、她……”
我心头一紧,忙上前质问,“母妃怎么呢?”
“薨、薨了,贵妃娘娘薨了!”
第7章 皇后独大()
那人煞白着脸说完,伏在在地,吓得瑟瑟发抖。
我看着他,脑中突然就一片空白,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我喃喃的发问,“薨了?薨了是什么意思?”
“娘娘溺水了,就…就在御花园……”
不等他说完,我疯了一般冲出大殿,明明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却止不住的泪如雨下。
从大殿到御花园本不远,我却觉得是如此的漫长,繁重的吉服拖慢了我的脚步,好似要耗尽我所有的力气一般。
只是,路再长终有到的一刻。
我站在人群之外,甚至没有勇气去拨开人群证实。看到我,众人眼中流露出刺眼的怜悯,她们退开来,露出了一个躺在血泊里湿漉漉的人。
我惊恐的捂着嘴巴,整个人顿时被抽干了一般,瘫软在地。
很快,殿上的人也赶了过来。
我无暇顾及他人的神情,只是在太医摇头之际,失控大喊,“不可能的,我母妃会水的,她怎么可能溺毙?”
“贵妃娘娘不是死于溺水,而是……自杀。”太医抬起母妃的右手,手腕处分明有一道深深的划痕,鲜血不止,而一把锋利带血的匕首正落在岸边的青石上。
“不可能的,母妃绝不会自杀!”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抱住母妃,企图握住她的手腕止血,可是,很快,血蔓延过我的指缝,滴答滴答溅在地上,我哭着大喊,“她没死,她的血还是热的,你们要救救她、救救她……”
“三公主,您要节哀,贵妃娘娘已经去了。”太医无可奈何,无论我怎么哀求,都无济于事。
冬雪在我身边也哭成了泪人,父皇却只是呆呆的望着匕首,面如死灰。
这突发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我哭着喊母妃,她却再也不能给我任何回应。我猛地想起昨夜,扭头恶狠狠的瞪着皇后,“是你,一定是你,昨夜就你召见我母妃,是你害死她的!”
“你胡说什么!本宫什么时候召见过她?”皇后不承认。
“你还狡辩,李嬷嬷可以作证。”我直指李嬷嬷,可是,她却以年事已高为由,说不记得了。
天娇护着她母后,“昨夜我们都在皇后宫,根本就没见过孟贵妃,不信你问赵昶,他也在。”
“昶弟!”我仿若找到最后的救命稻草,可是,他却站在了皇后那边。
我突然失望愤怒到了极致,将赵昶一把拽到母妃跟前,“你口口声声喊着母后,可是你别忘了,是谁生了你!她才是你的母亲,不是皇后,你怎么可以助纣为虐,颠倒黑白?”
“我看颠倒黑白的人一直是你,三公主!”有人站出来说话,我怒目看着他,刘钧,刘太师,皇后的胞兄。
他从我手中抢过昶弟,一字一顿道,“太医明明说了,你母妃是割腕自杀,怨不得别人!”言罢,又扭头冲皇后道,“皇后,您可是一国之母,难道就不管呢?若臣没记错,嫔妃自戕可是有辱国体的大罪,是要祸及亲族的。”
随即,又有几人出来附和。
皇后沉默须臾下令道,“孟贵妃虽于皇家子嗣有功,却自戕罪大,为警后人,降为答应葬之。”
“你敢!”我低吼一声,眼泪早被愤怒取代。
皇后冷冷的看着我,“若你知书达理,该称我一声母后。但你回宫数日,刁蛮不改,实不堪公主之衔,今废除‘喜乐’封号,遣回行宫,没有诏令,永不得回宫!”
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皇后和刘钧就命人将我轰走,而我的父皇,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
恍惚中,我想起了天娇的话,她说我不是父皇的女儿,我没有资格称公主!我不相信,所以从未去求证,可是,这一刻,父皇却让我如此陌生。
第8章 似曾相识()
轰——隆隆——
盛夏的雷雨天气说来就来,就在这样的暴雨之中,我和冬雪、容宣被人粗暴的推出宫门。
只是眨眼的功夫,我曾华丽无比的吉服便被打湿,我挣脱容宣的搀扶跑向宫门,拼命的拍打,眼泪混着雨水滚落而下,“开门,父皇、父皇,让我回家,开门、开门……我要回家,父皇……”
然而不管我怎么哭喊、拍打,宫门依旧紧闭。
我虚脱的趴在门边,冬雪哭着让我算了,容宣也说,“公主,我们回去吧!”
可是,回去?回哪里去?这不就是我千辛万苦想回的家吗?为什么不过半月,一切都变呢?
母妃死了,父皇的心也跟着死了,他连我都不要了我哭得肝肠寸断,容宣抱着湿淋淋的我说,“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啊!”
虽然雷声阵阵,可是他的话,我听得真真切切。他捧着我的脸,认真的说,“你还有我,我们回去,我们回行宫!”
仿若鬼使神差,我曾一度疯魔的心安静了下来,任由容宣将我牵着,狼狈的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宫门开了。
只是那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