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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侯府里竟然有这样的人存在,若不肃清,如何得了?我顾柏杨能守西越的南疆,难道还守护不了我的家人?”
王秋月不予理会,好像顾柏杨说什么都与她无关。那种淡漠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与其说是淡漠,不如说是冷。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顾柏杨并不知道王秋月在想什么,似乎和王秋月说了这么几句话之后,他内心的烦躁消除了不少。
他站起来道:“月儿,大夫一会儿就到,需要什么,你吩咐下人去做。我不希望汐语有事,但是,我也不想你累着!”
王秋月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柏杨也没有多作停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王秋月看着床上的顾汐语,顾汐语双目紧闭,嘴唇发白,她轻轻地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又搭了搭她的脉,神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之中却有一丝疑惑。
这时,倒水的秋蝉已经回来了,她端着温水放在床边,轻声道:“小姐,她真是被蛇咬的吗?”
王秋月摇摇头,道:“还不知道,先给她擦洗身子,看看她身上的伤口,如果是被蛇蛟的,必然会有牙印。”
秋蝉有些困惑地道:“春霖阁里怎么会有蛇呢,还是那么大的一条。二管事又说没有外人来,府里谁还会养蛇?”
王秋月神色淡色,道:“你该奇怪,那么大一条蛇,还是毒蛇,这顾大小姐竟然还没有死!”
秋蝉惊讶地道:“小姐的意思是……”
“蛇越大,力道越强,而且这蛇有毒,哪怕不被咬,喷出来的毒雾也足以让人死个三五回的。”
“可是那蛇死了!”
王秋月看了她一眼,动手为顾汐语解衣,口中道:“你就没想想,那蛇为什么会死?”
秋蝉认真想了想,疑惑地道:“是呀,那蛇怎么会死呢?难道,是被猫给抓死的?从那现场看,猫的确是与蛇斗过一场,蛇身上还有猫爪抓的伤痕!”
王秋月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似乎在回想当时看到的情形,摇摇头道:“还有人,那猫杀不了蛇,一定是有人动手杀了蛇。只是我想不透,会是谁动的手。难不成,传说这顾大小姐有神仙保护,竟是真的?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人出现帮了她?”
秋蝉眨着眼睛,道:“小姐,会不会是根本没有人出现帮她,而是她身边的神仙在帮她?”
王秋月没有说话,她已经帮顾汐语除掉了衣服,伸手拧了热帕子,为她擦拭。秋蝉道:“小姐,我来!”
“你再去倒盆水吧,这一盆水不够,而且很快就会凉了!”王秋月语气淡淡地吩咐。
秋蝉答应着出去了。
王秋月给顾汐语检查身体,发现她手臂上有勒痕,腰上也有,身上伤处好几道,青青紫紫,那是一些撞击伤。连她那么清冷的性子,也不禁有些变色。
她喃喃自语道:“难道我想错了,这位顾大小姐,竟然是和蛇一起缠斗,在最后关头杀死了蛇?那蛇是她杀死的,怎么可能呢?”
她没有找到牙痕。
帮顾汐语换过一套干净衣服之后,秋蝉已经换过了三盆水。
等她倒了水回来,看见王秋月呆呆地看着床上的顾汐语似乎有些发怔,也不禁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去,她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指着床上那个人,结结巴巴地道:“小,小姐,这是,是谁?”
王秋月看她一眼,淡淡地道:“自然是大小姐了!”
秋蝉惊得找不回自己的声音,道:“什么,小姐,那大小姐不是个丑,丑八怪吗?”
王秋月摇摇头道:“看来我们都走眼了,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层层厚粉之下的一个面具罢了,这才是这位大小姐的本来面目!”
秋蝉不解地道:“明明是一副花容月貌,比那顾二小姐强了去了,为什么要打扮成这个丑八怪的样子?”
王秋月看了秋蝉一眼,淡淡地道:“也许,她认为这样更好看;也许,她认为这样更安全!”
这话意思含糊,秋蝉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有些高兴地道:“我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是说,如果这顾大小姐真的是草包,那她就是认为这样更好看;如果她不是草包,还要打扮成这样,是因为她觉得她以真面目现身不安全?”
王秋月轻轻颔首,道:“这位大小姐,倒是有些神秘!”
秋蝉撇撇嘴:“总是顾柏杨的女儿,神秘不神秘,都与我们没关系!”
王秋月轻轻笑了笑,道:“你说的对!”
秋蝉问道:“小姐,找到牙痕了吗?”
王秋月摇头,道:“她不是被蛇咬,是被毒雾伤的。不过很奇怪!”
“什么奇怪?”
王秋月凝着眉,难以索解地道:“如果她被毒雾伤了,应该有中毒迹象,可是她身体里却没有毒。倒像是被人解了。”
“可是,当时大小姐的房间门不是紧闭着吗?都没有人进去,什么人会为她解毒呢?”
王秋月摇摇头:“是啊,而且我看过她的嘴里也没有任何服过药的药物气味,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秋蝉看她一副沉思的样子,道:“好了好了,小姐,你也别想了。这大小姐一直就是个倒霉蛋,什么失踪呀,劫持呀,失贞呀,各种不好的事就没断过。本来名声已经比臭水沟的水还臭了,现在还弄得个半死不活的。小姐准备怎么做?”
第244章 这下真是玩大了()
“什么准备怎么做?”
秋蝉看了一眼床上的顾汐语,压低了声音,道:“我看顾柏杨似乎还比较重视她。现在她这个样子,要是死了,那也是死于蛇毒,或者伤重不治,不关小姐什么事。小姐,你看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王秋月点了点头,道:“是要做点什么!”
秋蝉笑了,道:“小姐准备怎么做,只管吩咐我。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
王秋月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做什么?”
秋蝉有些错愕,道:“小姐……”
王秋月道:“大夫就要来了。她的这一身伤,大夫也不好细看,那毒为什么会突然没有了,我也很好奇,倒想听听大夫怎么说!”
秋蝉急道:“怎么,小姐不准备动手?”
王秋月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一颗墨绿色的药丸,把那药丸塞进顾汐语口中。这时候的顾汐语正在昏迷之中,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王秋月笑道:“好了!”
“五毒腐心丸?”秋蝉有些迟疑,道:“小姐。咱们是要动手,也不能惹祸上身呀。”
“谁说我会惹祸上身?我只是对她的身体状况有些好奇罢了。”王秋月淡淡地道。
其实顾汐语的身体异状,不但王秋月不解,怕是换成别的大夫一样不能理解,好好一个人,突然伤成那样,只有顾汐语自己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时,猫和蛇在缠斗的时候,顾汐语看着猫力气越来越弱,而那蛇竟然好像没有损失什么力气,大概是蛇太大,所以,力气损耗小。
如果等到猫死了她再动手,她也不确定这小胳膊小腿的能不被蛇伤到。何况她感觉到一丝异常。
随着那蛇吐着信子,屋子里的腥臭气息越来越浓,她闻到那气息时,感觉头阵阵发晕,该死的,那竟是一条有毒的蛇。
这么一来,情况就不是她之前构想的那样,根本是比她想得更加严重了。
这时,那蛇突然一口咬在猫身上,猫惨叫一声,向旁边跳开,这时候顾汐语看准时机,猛地跳下床,手中的银针向着蛇腾起身子的七寸地方刺出。
可是,那针突然滑向了一边,这蛇皮太厚,银针竟然穿不透。也是她太心急,这一刺不中,倒是惹得那蛇发了怒,尾巴抽得跟鞭子似的,呼呼地响。
那只猫被蛇咬后中了毒,身形已经慢了许多,被蛇一尾抽中,摔在一边,再也没能起来。顾汐语小心地跳跃着躲避蛇尾,又要防止蛇头的攻击,真是手忙脚乱,这时候想要去刺蛇的七寸,更是难上加难。
而空气中那股腥臭气息却越来越浓烈,她必须速战速决。
几刺不中之后,顾汐语决定铤而走险。
银针既然刺不进蛇身,只能选择更大更硬一点的东西来刺才行。她情急智生,看到那边桌上的烛台,顿时眼前一亮。那不是现成的好东西吗?
顾汐语在躲避的时候有意识地向桌子靠近,把烛台抓在手中,拔去上面的蜡烛,紧紧地捏住,但那蛇不住地动,她仍是刺不中。而且,蛇在空中是可以三百六十度转弯的软体动物,再这么下去,她吸入的毒雾越来越多,不用等蛇咬了,她直接会死于非命。
想到这里,她放慢了速度,由着蛇缠住了她的左手。右手的烛台开始没命地朝着蛇七寸的地方一顿乱刺。
也是她运气好,倒是刺中了好几下。但她运气又不算太好,因为刺中的地方,并不是七寸,而是周围,更惹得蛇发了狂,那缠住她手臂的蛇尾绞住她的腰,把她拖倒在地。
还好她虽然身处险境,还是一直保持着冷静,始终让右手脱出脱攻击的范围,一次又一次地刺向蛇的七寸。
蛇发狂,拖着她在地上摆来摆去,把她的身子撞向桌子,又撞向椅子,撞向床腿。那种疼痛,在死亡的恐惧和求生的**下,反倒显得很是轻微。
顾汐语完全忘了痛,顾不得什么七寸不七寸的,尤其是到后来头脑发昏的时候,更是机械地,没命地刺。
那蛇头想要来咬她,还被她刺瞎了一只眼睛。
其实房间里的动静着实不小,但是,顾汐语住的这正房却离珊瑚住的偏房距离不短。顾汐语夜里不需要人侍候,珊瑚也乐得睡安稳觉。
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而吕嬷嬷在庄子上的一个曾在她病中照顾过她的下人生病了,昨天下午,她便请了假,要后天才能回来。
如果有吕嬷嬷在,今天这样的异常,吕嬷嬷必然会发现,也会第一时间派人把门打开,不至于让她昏睡在地上那么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蛇终于不动了,而这时候,顾汐语的腰几乎被它绞断,左胳膊更是青紫,抬也抬不起。
但是,她还不能晕。
她用力地咬着舌尖,阻止着因为吸入毒雾而涌上来的阵阵晕眩,爬到床边,拿出银针,急速地给自己行针驱毒。
在行针的过程中,又给自己下针让自己头脑保持清醒,她想,这下真是玩大了。
这驱毒的过程进行了一刻钟,因为她不但刺激着自己的神经让自己清醒,其实已经到了临界点。
好在毒终于驱除了,她吐出毒血,又把银针收在床头枕底,又把那烛台扔进床底。整个人累得连床上也爬不去了,就那么伏在床边,昏迷过去。
其实这多半是累晕的。
整个后半夜里,她差不多都是在与这蛇作斗争。而且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之下。
身体透支太严重,被那蛇左缠右缠的,在死亡边缘来回,不论精神还是**,都是在承受着一种高强度的折磨。
因此,她听见顾桓的声音的时候,已经努力地想要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顾柏杨回来了,冲进来了,她也模模糊糊地知道,但是她真的没有精力。好不容易努力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面前忽大忽小的人脸,却怎么也看不清,只说了几句话就又陷入一阵昏迷。
第245章 也许对谁都好()
那种身体虚脱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以至于,让她对这个便宜爹都一无所知,实在是累啊。倒也正因为她累成这样,并不知道顾柏杨踢开房门冲进来,其实是来杀她的。倒是省去了一些伤心和失望。
昏昏沉沉中,她感觉到有人在喂她吃东西,有人在探她的脉腕,不止一个,似乎有三四个,她不想睁开眼睛,听着那些模糊的似远似近的话,她根本无力思考。
她想,这次倒真是如了那想暗害她的那人的心愿了。她虽然没有死,可这个样子,却是大伤了元气。得好好将养两天,这两天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大夫来过了,如王秋月所料,大夫根本看不出顾汐语的身体状况。
秋蝉把一盆水倒出去,回来的时候,对王秋月道:“小姐,二小姐要过来探望大小姐。”
她这么称呼实在拗口得很,像绕口令似的,王秋月道:“顾柏杨回来了,你还是叫我四夫人吧,免得被人听了去,还要挑刺!”
秋蝉不情愿地道:“是,四夫人!”
王秋月道:“好了,你让顾妙珠进来吧!”
她是来探望顾汐语的,自己虽然在“照顾”顾汐语,却是不能阻止她这份“姐妹情深”啊。王秋月唇角现出一抹冷笑。
顾妙珠带来了一些补品,看见王秋月,顾妙珠十分恭顺地蹲身行礼,样儿亲切而尊敬:“妙珠给四姨娘问安!”
王秋月淡淡一哂:“不必多礼!”
顾妙珠声音温婉地道:“四姨娘照顾姐姐,辛苦劳累,极耗心神和精力,妙珠替姐姐谢谢四姨娘!”
王秋月唇角略略升高一些,似笑非笑地道:“二小姐果然是知书识礼!”她似乎是在夸奖顾妙珠,可是那语气,那眼神,怎么听怎么看都透着一份揶揄。
顾妙珠和她眼神一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她多半是看得透透的,也便收起了那份刻意装出来的恭顺和守礼,笑着道:“姐姐的情况有所好转吧?不知道大夫怎么说的,四姨娘能奉告吗?”
王秋月淡然,道:“大夫说,大小姐的情况很特殊,也许永远醒不过来,也许一会儿就醒了。”
顾妙珠花容失色,一脸担心地道:“怎么会这样呢?姐姐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居然会有那么恐怖的东西出现。她一个人该受了多少惊吓,可是,我们谁也不知道,谁也没有能帮她。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些,只要一想当时看到的那一幕,我的心都十分难过!”
王秋月道:“二小姐真是姐妹情深,我想你的关心和担忧,大小姐一定是知道的。你们姐妹不如好好说会儿话吧,我就不打扰了!”
顾妙珠道:“谢谢姨娘!”
王秋月只是笑了笑,便走出门去。
顾妙珠走到床前,在顾汐语的床边坐下,捉住她一只手,轻声道:“姐姐,你一定要醒过来啊,爹爹在查是谁那么恶毒想害你,一定很快能查到结果的。你别担心,爹爹回来了,又多了一个人疼你!”
她更加动情地道:“姐姐,我知道这段日子你都不开心,但是好日子已经来到了,爹爹回来之后,有人替你作主,你再也不用受委屈了,你一定要醒过来呀!”
她轻轻抚着顾汐语的手,又哀声道:“姐姐,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多伤心,我多难过啊,我真希望,那个被伤到的是我。姐姐你这么天真,单纯,善良,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不幸呢?”
……
她一个人在里面絮絮叨叨地说着,情真意切,估计连她自己都感动了。
王秋月只是走出房门,并没有走远,听到这些,唇角始终挂着一丝笑意,似讥似讽,似诮似嘲。
她原本不知道顾妙珠为什么要在她的面前上演这出姐妹情深的戏码,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
因为,就在顾妙珠在对着顾汐语“情真意切,感同身受,恨不能以身相代”,各种深情的话说出的时候,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走进了沁芳园。
看见王秋月站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