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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顾汐语,多半还是被心系齐王的哪位闺秀出了手。
再过不到一月,顾柏杨就要回京述职,此时已经在路上了,顾汐语若是有一条命在还好,若是已经殒命,还不知道他是何反应。皇帝虽然已经在下朝之初便暗中派了人去寻找,但心中却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找回来又如何呢?一个闺中女子,失踪一夜可能发生的事太多了。
不对,此时尚无消息回报,那便不是失踪一夜,而是一夜加一天半了。
既然已经来到了芙蓉苑,又被左贵妃留住,欧阳禹暗中叹了口气,左贵妃会说什么,他几乎都能猜到。经此一事,看来,齐王与顾汐语的婚事,怕是再没有继续的可能了。
第66章 圣意难测()
齐王朝堂之上的那些小心思,瞒不过他的眼睛,那欲盖弥彰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在他面前一眼即可看破。之所以一再追问,他未尝没有推波助澜的意思。
左贵妃把欧阳禹迎回芙蓉苑后,亲手焚香上茶,陪他述一些闲话。欧阳禹忙于国事,身子十分疲累,这时左慧娴一双柔软的手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揉按,清茶飘香,清香宜人,他也惬意地半倚在左贵妃身上,享受着她的细致服务。
左慧娴脸上笑意盈盈,温柔体贴,心中其实着实焦急,关于顾汐语昨天失踪的事,虽然欧阳锐奇没有告诉她,她却有许多的渠道消息能够知道。
但是现在,她知道她不能提,既然皇帝已经知道这件事,那他就不能不考虑顾汐语失踪可能失贞的问题。这关系着天子家的脸面,一个堂堂皇子,王爷,岂能娶一个失贞的女子?
欧阳禹放松了下来,感觉十分舒适,左贵妃的手像有一股魔力,总是让他能消除疲劳,得到真正的休息,他半睁着眼睛,看着脸上虽在微笑,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她,了然地笑道:“爱妃,有事对朕说?”
左慧娴忙道:“没有!”
“真没有!”
欧阳禹身体一舒服,心情就极好,笑道:“爱妃原来是真没有事对朕说,倒是朕多心啦!”
“皇上,你的话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呀?”左慧娴笑嗔。
欧阳禹眸光深深地道:“你不是想问问锐儿和顾家嫡女的事情吗?这么忍着不问不难受?”
左慧娴一惊,眼波迅速一跳,迎向欧阳禹的目光,一脸恳切地道:“皇上操劳国事,心神俱疲,臣妾不忍再给皇上添加烦恼,所以不能问,不敢问,不忍问!”
“好一个三不问,可你口中虽不问,眼中却已经问了。”欧阳禹漫声道。
左慧娴略低了头,露出一个苦笑,道:“皇上,臣妾虽然不能问,不敢问,不忍问,可是,锐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儿行千里母担忧,儿长百岁母操心,对于他的婚事,要说臣妾完全不放在心上,皇上也不会相信。”
“你对朕似乎有些怨言啊!”
“臣妾不敢,”左慧娴忙道:“皇上当日赐婚,也是心疼锐儿,臣妾哪会如此不知好歹?只是世事难料,顾家嫡女的事让人叹惋,但臣妾及锐儿,对皇上只有感谢感恩,哪会有丝毫怨言?”
这话说得善解人意,温柔知理,既说了当初皇上有疼爱儿子的一片心,又说了顾家女长成后的不尽人意,天意弄人,又表达了自己的委屈,左贵妃到底是最知道皇上心意的人。
欧阳禹身子略略后靠,道:“顾家嫡女生死未知,爱妃似乎心急得早了点!”
左慧娴心中一惊,却是笑道:“皇上说哪里话?顾家嫡女不是好好的么?”
“顾家嫡女失踪,爱妃竟是不知么?”欧阳禹的目光扫向左慧娴,锐意一闪而过。
左慧娴心思聪明,立刻道:“皇上,臣妾前会儿听说此事,还半信半疑之中,此事竟然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左慧娴迎对着欧阳禹的目光,道:“臣妾虽对顾家嫡女不甚满意,不过也绝不会狠毒到盼望她遭遇不测。臣妾身为人母,虽担心儿子,却也知别人家的女儿亦是十月怀胎,独一无二!”
皇上的目光让她有些心惊,诚然,顾家嫡女若是有事,她似乎也的确是在嫌疑之中。
欧阳禹唇角弯了弯,道:“爱妃太敏感了,朕的爱妃不会是这样狠毒之人。”
左慧娴看见皇上目光之中的锐意消失,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却是再不敢提这件事了。虽然皇上对她一直宠不衰,而且还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她在深宫这些年,岂会不知道君心难测这句话?
欧阳禹从善如流地任由左慧娴把话题扯开去不再绕着这个话题展开,半闭着眼睛养着神,左慧娴笑道:“皇上身子乏了,便在臣妾这儿小憩一会儿吧,臣妾为皇上奏一曲!”
欧阳禹笑着点点头。
左慧娴便令人抱了瑶琴过来,为皇上弹奏。
小半个时辰后,左慧娴已经弹过三支曲子,欧阳禹坐直身子,笑道:“爱妃的琴韵朕心神宁定,精神清朗,朕的疲累之感竟都被驱散了,爱妃的琴技可是又有精进了!”
“多谢皇上的夸赞!”左慧娴笑意嫣然,知道皇上的意思是此时可以止了,便收手站起,来到他的身边。
欧阳禹站了起来,道:“朕还有事处理,爱妃辛苦,且先休息吧!”
左慧娴笑意殷殷地道:“臣妾不累,臣妾恭送皇上!”
两人并肩往外走,欧阳禹目光掠过苑中的花木,神色怡然,左慧娴也是含笑盈盈,语声软软,走到门边时,欧阳禹突然道:“锐儿是个好孩子,朕自会为他再配良缘,爱妃不必操心了!”
说完,欧阳禹便和钱公公离去了。
左慧娴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隐隐竟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皇上的意思是说,他已经决定解除顾汐语与锐儿的婚事了,这话好懂,也是她所盼的,皇上还许诺会为锐儿再配良缘,这也是她所欣喜的,但重点不在前两句,而在最后一句。不必操心了!
不是不必担心了。
不是不必忧心了。
而是不必操心了!
这话初听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但却实实在在的带着警告告诫和隐隐的暗示意味!左慧娴是何等样人,顿时惊惧,莫不是她和锐儿暗中的动作,皇上已经感觉到了么?
若真是这样,此事可不妙。虽然锐儿现在已经崭露头角,皇上若是舍太子而扶锐儿,锐儿必然能扶摇九天;可若是意态有丝毫被皇上察觉,皇上要扼杀一个羽翼未丰的皇子,那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皇上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皇上为什么会告诫她,会警告她?皇上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
左慧娴悚然而惊,难道,是太子的事,皇上已经有所察觉?
第67章 亮瞎你的眼()
顾汐语在欧阳宇凌的别院里没有待多久,周显就接到一封飞鸽传书,立刻便来到顾汐语的房间里。
顾汐语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周显一脸焦急的样子,疑惑地道:“怎么,昨天的人追杀来了吗?”
周显几乎被自己口水呛死,昨天那几个小毛贼,已经当场就被王爷解决了,还追杀,魂儿来追杀呀?他道:“刚接到王爷飞鸽传书,王爷请小姐去越州!”
顾汐语吓了一跳,越州?
这段时间,她断断续续也了解到,整个西越国共有八州,一个州相当于现代的一个省,分别是京城梁州,通州,越州,安州,并州,吉州,原州,齐州。每州二十多县,也算地阜物丰,但她也仅限知道而已,越州在哪里,她就全无概念了。而且现在交通工具好像仅只马车,这是要她雇个车直奔越州去吗?
周显却急迫起来,不管不顾地过来拉她,道:“哎呀,顾小姐,你就发呆了,赶紧随我去吧!”
原来他也要去,顾汐语见周显急得都要跳起来了,问道:“你要我去越州,就算是你家王爷吩咐的,总得有个缘由吧,我哪能说走就走?”
周显急道:“我也不知,王爷发来的是十万火急的金鸽令,必须要快。”
顾汐语道:“不能,我去越州了,这边的事情怎么办?我明天还要参加拍卖会!”
“顾小姐,王爷的事十万火急,您还是快点吧。你要拍什么东西,我交代下去,一定给你拍到,行吗?”
“行倒是行,可是你知道,好歹我也是顾府大小姐,这一去越州,可就真正是彻底失踪了,我不能这么没交代吧?”顾汐语心里是有些不想去的,毕竟她和英王也不熟,既无缘由,又无说明,总不能他要自己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也太儿戏了。她是想偷个懒,什么也不做,玩玩失踪就让欧阳锐奇能上蹿下跳着把婚约给解了,但是失踪得日子要是久了,那就超出她的控制了。
周显急赤白脸地道:“顾小姐,你到底要怎么交代,你赶紧的交代,交代完就随我去!”
顾汐语看他变了的脸色,不由后退一步,看这情形,要是自己说上一句拒绝的话,搞不好这愣头青竟是想把自己直接绑去。这可真成了绑架了,对方是王爷,貌似真绑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眼珠转了转,眨巴着眼睛道:“周显,你是想直接把我绑过去?你家王爷这样吩咐的?”
周显刚才还真起了这样的心思,他也万分不解,为什么王爷传来的令,竟是要他请顾汐语即将赶往越州?王爷昨夜急火火去往原州,现在要取道越州?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他要做的是紧要的大事,要这个草包大小姐去越州干什么?用她那一脸妆恶心人吗?
但是,周显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的不合理性,他只知道服从王爷的命令,执行王爷的命令。
可关键是,面前这草包大小姐不配合啊。
顾汐语看他抓耳挠腮,急得不行的样子,叹气道:“谁叫我在这里借宿,承了你家王爷的情呢,既然他叫我去,我就去一趟好了,但是这一趟想必时间也短不了,明天的拍卖我得安排一下,这样,你赶紧的帮我取纸笔来,另外,赶紧备马车吧,那个,算了,看你这么急,马车太慢,备马吧!”
见她终于松口,周显算是大大松了口气,却又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备马?草包会骑马?颠死你!不过,疑惑归疑惑,他还是赶紧的去办了。
顾汐语给程馆主写了一封信,说有事不能去参加明天的拍卖会了,请程馆主代为拍卖,一定要拍到那根长针,并把之前借青燕公主的五百两银票一并附上,叫周显送去给程馆主。
看着提笔就写,字迹还清秀稳健,力透纸背的顾汐语,周显又吞了吞口水,这草包大小姐不是不学无术吗,字还不赖呀!
殊不知,顾汐语也在暗暗庆幸,爷爷从来开药方都是很有古风,一直用毛笔写方子,也要求她用毛笔字开方。所以,她用毛笔比用硬笔的时间要多得多,要不然,在这个时代,还得先学毛笔字,那才悲催呢。
在出发之前,周显特别去向欧阳青燕告别,并传达欧阳宇凌的话,叫她在别庄暂住两日,先别回皇宫,欧阳青燕自然是答应了,遣了一个嬷嬷回去禀告皇后。
周显备了三匹马,路上可以替换,当马儿牵来后,周显脸上一片黑线,因为要赶路,自然是挑选的骏马。这三匹马都神骏非常,足足有两米高,顾汐语站在马前,还没有马高,那个样子,真真是对比太过鲜明了。这马她爬得上去?爬上去能坐稳?坐稳能赶路?
周显表示十分担心。
他觉得自己失策了,他应该备马车的,怎么刚才一急,竟然听这个小丫头随口吩咐了呢?这草包哪里知道骑马和坐马车是完全不同的?
于是,他郁闷地道:“我还是去备马车吧!”
顾汐语老神在在地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一条白色丝帕,在脸上一蒙,只露出一双眼睛,顺手接过那牵马家人手中的疆绳,在家人搬来的踏马凳子上一踏,左脚踏蹬,一个漂亮的翻身,就上了马。动作很潇洒,很自然,很流畅。
还好,这马身虽高,她却有一双长美腿,倒不会有踏不着蹬的顾虑。
周显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因为蒙了半张脸,遮去一脸粉,倒添了几分朦胧美,一脸自信神光,安然坐在马上的顾大小姐,直接呆了。
顾汐语却皱皱眉,道:“不是很急吗?不走?”
周显道:“噢噢!”颇有些神游物外地上了马,他表示太震撼了,这草包,这草包,不但会写字,还会骑马,谣言果然不可信,还是自家王爷英明,慧眼啊慧眼。呃,貌似不能叫草包了,再有这想法,且不说名不符实,要是被自家王爷知道,那还不得扒层皮?
第68章 请问你是妖孽么()
顾汐语自然早就看到周显的惊讶,心里倒生出一分小得意来:本小姐会的东西可多了呢,让我一样一样亮瞎你们的眼睛。
今天这随便一跃,潇洒上马,那可是她在内蒙古草原游历的时候,整整一个暑假才学会的。刚开始摔了多少个跟头,到后来,就可以和当地的小伙子赛马技了。
越州在京城的东北方向,周显带着顾汐语顺着官道一路疾驰,刚开始他还担心着这个娇小姐叫苦叫累,又担心她会摔下马来,更忧心着王爷的急令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直急出满嘴的血泡来。
好在侧头看了几次,顾汐语手控缰绳,马技竟然很娴熟的样子。
他一肚子疑惑,一脑门疑问,要不是怕耽误了时间,真想立刻停下马来问一声:请问你是妖孽么?
明明人人都说她丑,结果她不上妆的样子比京城第一美人左丞相之女樰椽一点不逊色;
明明人人说她不学无术,可那一手龙飞凤舞潇洒恣意的字,要让多少人羞得自挂东南枝啊?
明明人人说她刁蛮任性不可理喻,可她虽然刁钻了一点,却还是很讲理的;
明明人人说她粗鲁草包心如蛇蝎,可看起来她虽不娇弱如柳,却也青新如兰;虽然未必聪明如仙,但绝不是草包;至于心如蛇蝎,他是直接不信的……
他觉得,自从王爷命他留下保护她的安全开始,他好像已经被惊吓了好多次了。
一直被闷在侯府里装傻扮草包的顾汐语却是另一番心情。虽然不明白英王欧阳宇凌到底发了什么疯,竟然对她大感兴趣起来,还让周显把她带到越州去,但她倒也并不担心害怕。
欧阳宇凌和她见面两次虽然都有些痞痞的,像只光屁股招摇的火鸡,可他绝不是自己看到的这个样子。首先是京城的关于他的传言,另外则是她的判断。
上一辈子她虽然只活了二十多岁,但是几乎走遍全国各个地方,年纪轻轻就能折服北京中医院的资深老中医,那可不仅仅凭着书本上学到的知识。论阅历,论识人,她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欧阳宇凌虽然在她面前有些没正形,也和传言大相径庭,但是他笑意之后眼中的深不见底,那调笑之间眼底的一片清明,都让她明白,传言是真的,她看到的是假的。
就像欧阳宇凌,竟然窥破她的隐藏,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样。她已经无法在他面前掩藏自己,他却在她面前掩藏自己,这似乎很奇怪,也很可笑。
他急匆匆叫周显带她去越州,肯定是有事,而且有大事。
但是,她只是一个闺阁女子,有什么大事似乎也轮不上她出面,他找她去,只可能是一件事。
救人!
因为他看到了她的针术,可以将一个慢性中毒十年,昏迷等死的人救过来的针术。
顾汐语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