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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成不变的口气,一成不变的脸色,一成不变的眼神。
可是,董继祖却觉得层层压力,顾汐语只向前走了三步,他却已经退了五六步了。每退一步,他的神色就要仓惶一些,每退一步,他的眼神就要闪烁一些。
顾汐语再上前一步,董继祖已经不退了,他后面是个转栏的转角,除非退到别的房间里去。他极没形象地坐在地上,道:“表妹,你不要上前来了,你要上前来,我就脱衣服了!”
顾汐语脸色如水般淡定,冷冷一笑,这一套,用来吓唬别人可以,她作为一个医生,对人体构造熟悉得很,哪怕董继祖真的脱衣服,在她眼里也和一堆狗…屎没有两样。
看见她丝毫不为所动,董继祖慌了,忙道:“表妹,你不能这样逼我,你逼我我真的跳下去了!”
顾汐语都不问了,只是再上前一步,她的步履很缓慢,却很稳,一步一步,就好像踏在董继祖的心里一样。
董继祖快哭了,刚才围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也只敢远远隔着说说风凉话,见她上来,早就散开了。她不但长得清雅如仙,而且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气质,她们虽然在寻芳楼里也算姿色上乘,在顾汐语面前,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顾汐语再走一步,便已经到了离董继祖只有六七步远的地方。
董继祖退无可退,看着顾汐语的眼神几乎像在看着魔鬼,身子直发抖。实在是那天的疼痛经历让他记忆深刻,不敢再试。可是,又不知道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哪怕他吓成这样,仍是不肯说出是谁。
顾汐语一成不变的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她皱了皱眉,眼中一片冰冷,厉声道:“你说是不说?”
董继祖吓得一哆嗦,突然,一股恶臭传来,几个青楼女子惊叫一声,纷纷捂住口鼻,原来这董继祖竟被她这么一喝,吓得失禁了。
之前的一步一压力,本来就让他紧张得不得了,此时这一喝,完全是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顾汐语没料到他竟然能吓成这样,也是无语之极。
董继祖知道自己这下是丢了大人了,在那些青楼女子面前也必然抬不起头来,顿时又羞又怒,含恨地瞪着顾汐语,可是,他也就敢瞪一瞪而已。
顾汐语皱着眉,冷冷道:“既然只有老鼠的胆子,就管好你的嘴。今天本姑娘没空和你啰嗦,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她也不再看他,转身下楼。
那几个青楼女子见她不动声色之间,竟然把董家三少吓得都尿了裤子,一个个看向顾汐语的眼神都带着些惊惧,不等她走近,纷纷退开些,生怕冲撞了她。
顾汐语总感觉暗地里有一双目光落在她身上,可是,她既不知道这目光来自哪里,又不知道是属于谁。
而这寻芳楼毕竟是青楼,就算她可以不顾形象在这里多停留,可对方既然刚开始没有出来,她也不指望逼一逼董继祖,便能把那个人逼出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人既然选用这种方式,那么他必然不安什么好心。
而她之所以装着是被董继祖激怒上楼而去,也是为了麻痹对方。
第620章 血溅五步()
此时尚没天黑,董继祖又算是个知情人,董家在这块地面上,也不是一般的存在,她今天上来,虽然可能会有危险,但那可能性不过三分。
可是那个人到底没有出来,看来她所要面对的,并不只是董家的这些家长里短,有些人终于是不想看她在吉州这么逍遥,选择动手了么?
顾汐语虽然很有危机意识,可她猜错了。
当初欧阳锐奇对于手下人没能在路上掳回顾汐语,可是大发了一回雷霆之怒,但是,吉州的那片水,他暂时还没有沾,也不想惹到董家兄弟。因此,从顾汐语到董家之后,他便只派了人留意董宅的动静,没有想着找机会再把人从董家掳回。
而顾柏杨那边,因为他的关注点不一样,所以和欧阳锐奇的做法也完全不同。
孙芳玥的话已经打动了他,藏宝图又是无尽的诱惑,他怎么可能放松,因此,他不但派人监视,甚至已经派人渗入了董家。
虽然最想顾汐语死的是孙芳玥,但顾汐语到吉州后,她也只能压下那份心思,毕竟鞭长莫及了。何况,现在于她来说,最大的威胁反倒是顾桓,嫡子啊。
可顾桓不愿意听从父亲的安排在京城武职中谋一个缺,坚持投军,又给了她机会。她已经叫她的弟弟去见机行事了。
只要上了战场,死一些普通兵卒,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因此,她现在的重点也不在顾汐语身上。
顾汐语带着心中涌起的危机感,走下寻芳楼,立刻离去。虽然她一个漂亮女子从青楼里出来,吸引了不少目光,可是,她那清华的气度,从容的举止,脱尘的气质,以及不似凡尘的容貌,让那些寻芳的人都不敢轻易亵渎。
等她走后,便有人向老鸨打听,知道原来也只是花钱进来不知身份的,便在可惜之余后悔没能多看几眼。
人走了,心中那份仰视便自然消失。
某个寻芳客便摸着下巴,一脸猥琐地道:“这位姑娘长得真是好比仙女下凡,要是本公子能得一亲芳泽,死了也是愿意的!”
另一个人便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是牡丹花下,可不是谁都能一亲芳泽的。”
有人道:“听说这位是董三少的表妹,董三少之前不是还说了,他有个如花似玉的表妹借住在家,莫不是这位姑娘吗?”
又有人道:“原来是董家的亲戚,既然她能进这里来,让我等一睹芳容,想必若我等到董家作客,也能见到她!”
便有人嗤之以鼻道:“王公子的意思莫不是想去董家提亲么?虽然你王家也是商贾大户,可和董家比起来,那可弱了去了。”
这人不服气地道:“缘份的事,谁能说得清?”
……
众人正谈得高兴,突然楼上一个声音道:“谁敢再说一个字辱及刚才的姑娘,便留下一根手指!”
这声音平平淡淡,但甫一出口,大堂里顿时一静。
有人道:“是谁?”
又有人道:“那姑娘能进寻芳楼,我等倒说不得么?这位公子如此维护,也不过是想一亲芳泽而已。”
顿时有人七嘴八舌附和:“就是,咱们不过说说而已,又有什么说不得?凄本来就是给人看的,要是怕人说,别出门呀!”
突然,啊啊两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似乎有一个人影在大堂里落下,接着,便有两个人捂住手开始惨叫起来。血从他们的指缝中流下,他们的脚边,各掉着一只断指。
有眼尖的便看见一个青衣男人缓步上楼去了,他的手中,还提着一柄滴血的短刀。
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行凶之后还这么从容地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那会是什么人?没有人怀疑他会毫不在意地取人性命,来这里的,人人都是惜命的。一时谁也不敢说话了。
事起突然,老鸨子本来还准备过来招呼这些来到的客人各自挑选自己喜欢的姑娘的,谁知道还没等她走近,这边就已经血溅几步了。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这些个人原本以为自己是有钱的大爷,在寻芳楼也是可以作威作福的,不料对方完全不讲理,直接动手了。
十指连心,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这么疼过,此时哭爹喊娘都喊不出来。
老鸨更是吓得脸上变色,不管怎么样,在她的寻芳楼发生这样的事,她便难逃干系,甚至,她连报官也不敢。
哪怕她经营寻芳楼以来各种事情都见过,各种难题都处理过,面对这样的情景,却是话也说不出来,好不容易回过神,她立刻对旁边的打手们使了个眼色。
为了不让寻芳楼背这个霉,就只有让动手的那个人来承担。把他扭送到官府里,再打点一些银子,便能把寻芳楼摘出来了。
十几个打手顿时一涌而上,想将那人堵住。
忽地,楼上又有一个声音淡淡地道:“略施薄惩,再有敢出言辱及者,留下一条胳膊!谁叵敢乱动,也一律留下一条胳膊。”
这话一出,连寻芳楼的打手也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他们虽然都不是善茬,欺凌弱小的时候绝不手软,可是这个青衣人却在眨眼之间取人手指,不错不落,甚至他动手后转身,竟无一个人看到他的长相。
这是什么样的身手,那些打手们如何不明白?虽然十几个人一起动手他未必能兼顾得过来,可人都是自私的,谁愿意做那个最先动手最先直撄其锋也必被对方重创的人呢?
再说,青衣人给他们的感觉,让他们相信,即使十几个人一起动手,他要取人胳膊,应该也不会太费力。
老鸨方才明白,原来这个青衣人还不是正主,一切是楼上那个发号施令的人的意思。能够拥有这样一个手下,那人的身份又岂是一般?
众人震悚地望了一眼楼上,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嘴了。
这时,一个女子跌跌撞撞地从二楼下来,她本来浓装艳抹,衣饰精致,但此时脸色发白,钗环零乱,仿佛脚下都没了力气一般。
第621章 也配和她比?()
二楼里有不少独立的雅间,都是寻芳楼红姑娘的闺房。
虽然阳台上空旷,但门一关,其实各有风景。也有不少客人和相熟的姑娘便在她们的闺房里饮酒作乐。
看这个女子的打扮,应该便是寻芳楼的人,那些个寻芳客更是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他们都认了出来,这不是别人,便是寻芳楼里的头牌雪露姑娘。
平时这雪露姑娘十分孤傲,除了吉州城里有名的风流公子,一般人她连正眼也不看一眼,尤其是那些自恃钱多却行为粗鲁的爆发户,出再多的钱她也是不陪的。
据说她对客人有三点要求,年龄不得超过三十岁,必须长相俊美行止斯文,另一条,自然是必须要有钱。不然,一般人也消费不起她这样连一块丝帕也价值十两银子的头牌。
可此时,这雪露姑娘却一脸慌张,尤其是经过那个青衣人时,更是面无人色。但青衣人却连眼也没瞟她一眼,自顾上楼去了。
雪露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感觉到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后,这才匆匆向老鸨跑来。
老鸨也是大受惊吓,四天前雪露姑娘便被一个一掷千金的公子给包了,平时的食物用品都是派人送上去的。这可是她四天来第一次下楼,可她却慌成这样,又结合刚才青衣人的残忍和利落,老鸨忙迎上去扶住雪露。
她上下打量着,急声道:“女儿啊,你没事吧?”
这份关切倒也是出自内心,作为寻芳楼的头牌,便相当于摇钱树,若是有个损伤,损失的都是银子。
雪露摇摇头,向鸨母伸出手,原来她的左右手中,都捏着东西,随着她伸出手来,众人看见,她白生生的手掌间,各躺着一块黄灿灿的金子。每块金子,看来都有十两重。
老鸨怔道:“雪露你这是干什么?”
雪露不敢看那边的血,也不敢看地上的断指,脸色惨白地道:“楼上的客人说了,伤了二指,是因为他们出言不逊,但念及初犯,各赏一锭金子治伤。但有下次,绝不轻恕!”
在场的众人虽然也都不是穷人,可也不过是一些富二代,零花钱再多,但随便出手就是二十两金子的,也还没有。那两个被断指的人原本又疼又恨,此时看见金子,连喊疼也忘了。
并不是他们有多看重这一锭金子,而是对于这个随便可以拿出两锭金子赏给不认识的人的财大气粗,他们在气势上弱了。
老鸨把两块金子托到两人面前,一脸征询地道:“王公子,秦公子,您看……”
那两人脸色苍白,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怕的,那姓王的压低了声音,道:“嬷嬷,楼上的客人是什么来头?”
众人一边问着,一边眼看楼上,虽然明知是看不到的,但却仍是下意识地看去。
好像是回应众人的目光一般,楼板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这脚步声几乎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但是,他们看到的却只是一个神色沮丧,下半身水迹淋漓,一身怪臭的男子。
常来寻芳楼的都认识,这位正是董家三少,寻芳楼的常客。平时他都是一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样子,可今天不仅只狼狈,更是丢脸。
他也有自知之明,低着头一言不发地下楼后,立刻向外走去。随着他的走动,那臭气散发,周围的人也避之不及。
直到董继祖已经离开了,众人还是面面相觑,一人道:“难道,这也是楼上客人所为?”
另一人便道:“嬷嬷,这时候了,你还不愿意告诉我们楼上的客人到底是谁吗?”
老鸨只是摇头,不要说她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敢泄了客人的底,要不然,谁还敢再到她来儿来寻乐子?
那姓王的也明白这个道理,好在他被斩的只是小指,到时候戴个指套也并不碍事,当下默不出声地拿了那块金子,在随从的搀扶下,走出寻芳楼。
那姓秦的同样拿了金子离去。
剩下的人看看二楼,这时候不但二楼的人影子没有露,便连那青衣人也不见了,人人心中都在想,二楼那人到底会是谁呢?
平时那么傲然的雪露姑娘在他的面前乖得像只小猫,甚至连跑腿的事也亲自做起来。
但,更多的人是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命,那人一言不合断人手指,手段狠辣,他们是来寻芳楼寻乐子的,可不是来寻晦气的。因此,也无心去找相好的姑娘了,一个个各自脚底抹油,找个借口便离去。
老鸨心中一阵肉痛,这个客人来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子,弄这么一出后,寻芳楼的生意还能做吗?
似乎看出老鸨在想什么,雪露低低地,莺声燕语地道:“妈妈,楼上客人说了,妈妈不用担心没生意,这一个月,寻芳楼他包下了。”
老鸨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顿时满面喜色,道:“你说的是真的?”
雪露道:“妈妈放心吧,楼上的客人是这么说的!”
老鸨大喜过望,立刻眉开眼笑地道:“这样可好了。寻芳楼不用关门了!”
雪露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甘,又有些好奇心地道:“妈妈,你知道那个姑娘是谁吗?”
老鸨道:“什么姑娘?”
问完她瞬间反应过来,笑道:“你说那位呀,那个天仙一般的姑娘脾气却怪得很,她是董家三少的表妹……”
说完这句,她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楼上的客人说过,不许任何人谈论这位姑娘,要是他的青衣侍从突然出现断自己一条胳膊,那可不是好玩的。
想到这里,老鸨猛地捂住嘴,脸色发白,再也不敢说了。
雪露幽幽地叹了口气,眼中似是艳羡,又似是不甘,低声问道:“妈妈,我和那位姑娘相比,谁更漂亮?”
老鸨又是一怔,看看雪露,咧开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来。
老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楼上一个声音淡淡地,又带着几分鄙夷道:“凭你,也配和她比?”正是楼上的那位客人。
第622章 药香()
老鸨吓了一跳,她知道楼上客人说的是事实。
雪露是她寻芳楼里最漂亮的姑娘,可是,光论长相,她也比不过那位,何况,那位还有那份清华脱俗的气质,清雅出众的神态,清远淡漠的贵气。又岂是雪露这么一个青楼女